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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探《書譜》中可能被忽視的那些密碼

【書理畫論】

試探《書譜》中可能被忽視的那些密碼

□徐生力

唐朝是六書定型、八體成熟的年代,書法之所以能夠由記事實用到藝術,既有李世民等帝王的推崇,歷代將相的跟風,更有技藝純熟如王羲之等書家、孫過庭等書論的推波助瀾。書論伴隨著書法不斷完善、不斷進步而發揮著作用。《書譜》正是這個年代最著名的書論代表作之一。一部《論語》治天下,一部《書譜》盡在歷代書法演變中。迄今為止,1300多年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書論——《書譜》,到底存在哪些不被人們注意的密碼或信息呢?筆者初探如下,以求方家指正。

一、捍衛著書聖天下第一的地位

《書譜》以前,有無數篇書法論著,既有帝王將相的,也有歷代書法人士的,推鍾邁繇有之,崇羲尚獻有之,但總體來看,將王羲之介紹如此深入的並不多見,即便李世民有專門的《王羲之傳倫》,也沒有如是全面而精確的。孫過庭《書譜》著述於687年,與李世民不在位的649年已過38年,受唐太宗尊崇王羲之書法的影響,持續發力。通篇闡述王羲之的文字較多,如,「夫自古之善書者,漢魏有鍾張之絕,晉末稱二王之妙。」「且元常專工於隸書,百英尤精於草體,彼之二美,而逸少兼之。擬草則余真,比真則長草,雖專工小劣,而博涉多優;總其終始,匪無乖互。」開篇就將王羲之書法,置於最高位置。李世民是帝王權威的慫恿者,孫過庭是業內權威人士輿論的助推者,崇王到如此程度,以至登峰造極。

孫過庭對王羲之書法,一是尊崇王羲之的溢美之詞比比皆是,為學習《書譜》營造正確的崇賢尚能的氛圍。「二王之妙」「二美兼之」「據為宗匠」……書法如此,文辭也不是等閑之輩所能,「位重才高,調清詞雅,聲塵未泯」。諸如,「挹羲獻之前規,極慮專精。」「且右軍……觀夫致一書,陳一事,造次之際,稽古斯在;豈有貽謀令嗣,道葉義方,章則頓虧,一至於此!」「然今之所陳,務裨學者。但右軍之書,代多稱習,良可據為宗匠,取立指歸。豈惟會古通今,亦乃情深調合。」「是以右軍之書,末年多妙,當緣思慮通審,志氣和平,不激不厲,而風規自遠。」「縱慾唐突羲獻,誣罔鍾張,安能掩當年之目,杜將來之口!慕習之輩,尤宜慎諸。」「自可背羲獻而無失,違鍾張而尚工。」雖然論著中幾次提到鍾張,但多在陪襯或褒揚王羲之的背景下所涉,不足為道。

二是論及或收錄的法帖範圍廣泛,以最好的書學版本為習書者提供最佳的示範。譜中所選「《樂毅論》《黃庭經》《東方朔畫贊》《太史箴》《蘭亭集序》《告誓文》」,幾乎涵蓋了王羲之的主要代表作。為學書人選取最佳的臨摹範本,提供了最佳的學書路徑。跟隨好的老師的足跡,必須從其墨跡開始。這些法帖,對於今天的學書人,崇尚經典,求古思變,極有借鑒意義。試想今人,小楷豈能不臨《黃庭經》?行書怎可跳過《蘭亭集序》呢?孫過庭著《書譜》,選法帖之用心良苦。

三是追隨「二王」,貫古通今,兼容並蓄,成就一部不朽的《書譜》。孫過庭在論著中深有體會:「余志學之年,留心翰墨,昧鍾張之餘烈,挹羲獻之前規,極慮專精,時逾二紀。有乖入木之術,無間臨池之志。況雲積其點畫,乃成其字;曾不傍窺尺牘,俯習寸陰;引班超以為辭,援項籍而自滿;任筆為體,聚墨成形;心昏擬效之方,手迷揮運之理,求其妍妙,不亦謬哉!」孫過庭畢其一生追隨「二王」草書,才有歷史擔當的抗鼎之作。他的《書譜》,就是一部「二王」草書的面目。所以,後者看不到《書譜卷下》(筆者稱之為《書譜卷下》,下同),以為孫過庭要呈獻給人們的就是這部「二王」面目的《書譜卷上》(孫過庭《書譜》開篇書寫《書譜卷上》,以下筆者根據論述需要,有時用《書譜》,有時用《書譜卷上》)。對於孫過庭的成就,諸多後來者給予極高的評價,《書譜》以「二王」草書為本,用筆精到,筆法靈活;既有細膩、委婉之功,又有飄逸、跳脫之致;俊拔剛斷,瀟洒飛動,連屬雖少,筆勢不絕。由於用筆清晰,後世學草書者往往以《書譜》為入門範本。米芾《書史》云:「凡唐草得二王法,無出其右。」

二、傳導著不可與外人語的密碼

孫過庭編輯《書譜》的本意,在於如何引導後來者,較為簡便地找到學習方法,《書譜》真正實用的部分《書譜卷下》或可能損毀,或被人密藏。《書譜卷上》所言,既有訛傳的舉例,又有為後學留存千古之法的「第其工用」。但事與願違,所著錄的《書譜卷下》並沒有流傳下來,只有總論的卷上留存於世。從現存的《書譜》看,傳導著不可與外人語的密碼,揭秘如下:

第一,從「譜」的字面意義來看,以譜為主、以論為輔。如《辭海》解釋為:「作示範或供尋檢的圖書、樣本。如:棋譜;畫譜;臉譜。」這就意味著,書譜也是做書法示範或供尋檢的圖書、樣本。書譜是其本質,書論只不過在「卷上」做個綜述罷了。再者,「書譜」在《辭海》的解釋:「書學論著。孫過庭撰。二卷六篇,現存其手書真跡一卷,題作『書譜卷上』(《宣和書譜》則題作『書譜序上下』)。本篇闡述書法流變、技法品鑒等重要內容。在論述各體要訣,尤其是正、草二體的辯證關係以及筆法、章法及學習和創作經驗的方面,能抉發精微。其書繼承二王(羲之、獻之)筆法,峻拔剛斷,是一件流傳有緒的書法論著。」《書譜卷上》本身明確告訴人們,必有《書譜卷下》,也給《辭海》的解釋,有了更充分的依據。《書譜》是否有卷下,自古以來爭論不休。這裡,筆者按照「譜」的字面意義認為,棋譜是定好了的棋路,歌譜是譜好了的曲子,對弈、演奏,照樣畫葫蘆就行了。所以,《書譜》應該有直接按圖索驥的那個心摹手追的範本,不單是現在這望梅止渴的書論。

第二,從《書譜卷上》總論來看,卻有《書譜卷下》的影子。《書譜》云:「代有《筆陣圖》七行,中畫執筆三手,圖貌乖舛,點畫湮訛。」點出了《書譜》要有別於乖舛的圖貌,湮訛的點畫,必有不乖舛、湮訛的圖貌、點畫。「代傳羲之與子敬筆勢論十章,文鄙理疏,意乖言拙,詳其旨趣,殊非右軍。」批駁世傳的筆勢論不足信,必有編輯確信的「詳其旨趣」的羲之筆勢。「今撰執、使、用、轉之由,以祛未悟……方復會其數法,歸於一途;編列眾工,錯綜群妙。舉前人之未及,啟後學於成規;窺其根源,析其枝派。貴使文約理贍,跡顯心通;披卷可明,下筆無滯。詭辭異說,非所詳焉。」執、使、用、轉在《書譜》中有抽象的概念沒有臨摹的圖貌,徒有「編列眾工」「析其枝派」之言,而無「披卷可明,下筆無滯」的點畫實例。「然今之所陳,務裨學者。但右軍之書,代多稱習,良可據為宗匠,取立指歸。豈惟會古通今,亦乃情深調合。」「嘗有好事,就吾求習,吾乃粗舉綱要,隨而授之,無不心悟手從,言忘意得,縱未窮於眾術,斷可極於所詣矣。」等語,孫過庭「今之所陳,務裨學者」的是,「止如《樂毅論》《黃庭經》《東方朔畫贊》《太史箴》《蘭亭集序》《告誓文》」,以「據為宗匠,取立指歸」。言必有物,「譜」中並無所指。儘管其草書相當成功,但孫過庭並不是以自己的草書來作為示範的「書譜」——文中也隻字不提,有此跡象。假如沒有書聖參與的《書譜卷下》,僅憑《書譜卷上》孫過庭自己的草書,怎麼能讓人信服「正、草二體的辯證關係以及筆法、章法」呢?

第三,從當時的科舉書法取仕來看,書法之法一直秘而不宣。自漢伊始至唐尤甚,對書法的要求格外嚴格。當時,對官員書寫文字不工的處罰也極其嚴重,這裡不作詳述。書法執筆、點畫和結字等等秘而不宣,是文人的通病。就是書聖也不免脫俗,王羲之在幾篇書論中,均提到過。如《題衛夫人筆陣圖後》:「時年五十有三,恐風燭奄及,聊遺於子孫耳。可藏之石室,勿傳非其人也。」《筆勢論十二章(並序)》:「今書《樂毅論》一本及《筆勢論》一篇,貽爾藏之,勿播於外,緘之秘之,不可示知諸友……此之筆論,可謂家寶家珍,學而秘之,世有名譽……初成之時,同學張伯英欲求見之,吾詐雲失矣,蓋自秘之甚,不苟傳也。」古人學書秘而不宣的舉例,從《書譜》中不難找到依據:「設有所會,緘秘已深;遂令學者茫然,莫知領要,徒見成功之美,不悟所致之由。」基於以上因素,我們不難發現,孫過庭將「鍾張之餘烈,挹羲獻之前規」所輯錄的《書譜卷下》,既能「見成功之美」,又能「悟所致之由」的實用操作手冊,或被人秘藏起來,在輾轉中可能遺失損毀,或被帶進墳墓了。由於我國古代書法藝術燦爛輝煌,書法家們曾留下了大量的珍品佳作,因而收藏書法也是古代帝王將相的愛好。歷史上,字畫是非常重要的陪葬寶物。在這當中,最有名的便是號稱「天下第一行書」的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據說它陪葬在唐太宗的昭陵之中。「詳察古今,研精篆素,盡善盡美,其惟王逸少乎!觀其點曳之工,裁成之妙,煙霏露結,狀若斷而還連;鳳翥龍蟠,勢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覺為倦,覽之莫識其端。心摹手追,此人而已。其餘區區之類,何足論哉!」唐太宗出於對書法,尤其對王羲之《蘭亭集序》的偏好,所以希望死後這些作品也能夠長伴自己左右,供其天國把玩也在情理之中。

第四,從目前流傳下來的墨跡和刻本來看,沒有跡象表明「卷下」就在「卷上」裡面。我們從無數出版社找到了目前最為詳盡的《書譜》法帖,它是長江出版傳媒和湖北美術出版社編輯的「墨點字帖」,主要是將標註的「漢末伯英下少一百六十六字」和「心不厭精」下缺失的「手不忘熟。若運用盡於精熟,規矩諳於胸襟,自然容與徘徊,意先筆後,瀟洒流」,「今據刻本補齊。」如果從缺損的空隙看,「若指漢末伯英,時代全不相接;必有晉人同號,史傳何其寂寥!非訓非經,宜從棄擇」,缺損在「伯英」與「時代」之間接上。刻本上一行有三分之一的空缺,但這是一句完整的句子,不可能安放「書譜卷下」幾個字。另一處缺失的字,刻本首尾相接,嚴絲合縫。兩處缺失的部分補齊,通篇我們找不到有可能添加「書譜卷下」幾個字的位置。因此,我斷定有《書譜卷下》,遺憾地是沒被流傳下來,或是可能存在,只不過目前還沒被發現,我們與此無緣罷了。

最後,《書譜》首先是「譜」,然後才是「論」。「譜」應該有選王羲之這些法帖的圖貌。在第一章節里筆者論述了,孫過庭捍衛王羲之「天下第一」的地位,著述千古名篇《書譜》不能沒有王羲之的範例。同時,以此證明孫過庭著有《書譜卷下》多一條充分的理由。而今,人們習慣以孫過庭的書論,結合他的草書為范。可在他的作品中,只能汲取草書的營養,但與書譜涵蓋真行草多種書體的總論相去甚遠。這樣,就改變了孫過庭《書譜》中溢美王羲之的初衷了。

三、創建了極有價值的書法論斷

《書譜》3500餘字的長篇大論,古文中少見,即使今人也難以企及。孫過庭全篇創建了極有價值的書法論斷,具體表現在:

其一,創建了發古幽思、獨到的書論。《書譜卷上》以書論為主,如:「古不乖時,今不同弊」「草不兼真,真不通草」「真以點畫為形質,使轉為情性;草以點畫為情性,使轉為形質」「篆尚婉而通,隸欲精而密,草貴流而暢,章務檢而便」「五乖五合」「初學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追險絕,既能險絕,復歸平正」「人書俱老」「蓋有學而不能,未有不學而能者也」「未悟淹留,偏追勁疾;不能迅速,翻效遲重」「一點成一字之規,一字乃終篇之准」「違而不犯,和而不同」等書論,是孫過庭的學書心得,發古人之幽思,開後人之灼見。這些迄今極有價值的書法論斷,提煉自己書法實踐的理論,佐證著唐太宗推舉王羲之書聖的聖意,千百年來也啟發著後來的追隨者,中國書法沿著正大氣象的路子,在書法實踐和理論中得到繼承和發展。

其二,踐行其著名書論的實踐者。正如王羲之《蘭亭集序》一蹴而就那樣,後書寫多次不能如願。《書譜》是孫過庭撰文並書於垂拱三年(687年)的作品。這樣算來,也就是說,他43歲,即逝世前三年書寫了這部《書譜》草書,已經進入「人書俱老」的書寫狀態。證明其「人書俱老」的科學論斷。孫過庭一生以書法得出了書法的重要書論,同時也是自己建立起來的書法理論的第一實踐者。

其三,也是其著名書論的集大成者。即興而為,錯誤在所難免。《書譜》可能先打好腹稿,然後書寫。但留存在世的是稿書,首先,從圈點、塗改多處可以看出這一點。其圈點劃掉的地方多達10處,劃掉的少則一字,多則18字,幾乎佔了兩行位置。添字、塗改至少14處之多。還有個別錯字,如「尺牘」的「牘」字錯寫「櫝」字,讀音一樣,但意思大為不同:「牘」古代寫字用的木片,「櫝」則為柜子、匣子。還有「立身揚名」的「揚」字是提手旁,但寫成木字旁的「楊」。「楊」字《古代漢語詞典》解釋:「周代諸侯國名,在今山西洪洞東北。《左傳·襄公二十九年》:『虞、虢、焦、滑、霍、揚、韓、魏,皆姬姓也。』(揚:石經初刻作『楊』)。」表示地名如「揚州」的「揚」等可以通用「楊」,但「揚」在這裡為動詞,不能與表示地名的「揚」相混淆。「尚體行藏之趣」的「體」,草成「禮」字。「自茲以降」的「以」錯成「已」。「其有顯聞當代,遺迹見存」的「遺」字,「貴」上多了一畫。此外,從以下圈點劃掉的,可以看出有個腹稿。「嗟乎,蓋有學而不能,未有不學而能者也」,早在前文「嗟乎,不入其門,詎窺其奧者也」前,圈點劃掉了「嗟乎,蓋有學而」幾個字。「既常俗所存,不藉編錄」下,圈點劃掉「其有顯聞當代,遺迹見存,無俟抑揚自標先後」幾個字,在下文「時亦罕窺,優劣紛紜殆難覼縷」之後重現。所圈點劃掉的都是文章重現過的,證明他提前的腹稿,書寫一遍或幾遍時無意出錯了。筆者所羅列這些或錯誤之處,或圈點劃掉的,印證孫過庭「五合五乖」的著名論斷,合則流媚,乖則雕疏,當仁者得意忘言。幾千字的草書,正如《蘭亭集序》一樣,雖有塗改不潔,實則無意於佳乃佳,備受學書者賞玩和模仿。

四、潛藏著字如其人的奧秘

「君子立身,務修其本」,孫過庭在《書譜》中這樣告訴學書的人。王羲之《筆勢論十二章(並序)》言:「告汝子敬:吾察汝書性過人,仍未閑規矩。父不親教,自古有之。今述《筆勢論》一篇,開汝之悟。凡斯字勢,猶有十二章,章有指歸,定其模楷,詳其舛謬,撮其要實,錄此便宜。」《筆勢論十二章(並序)》是王羲之流傳下來的分量最重的一篇書論,分創臨、啟心、視形、說點、處戈、健壯、觀形、開要、節制、察論和譬成十二章節,可以說傾其一生學書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兒子,最後說到學書比如做人,「倘一點失所,若美人之病一目;一國失節,如壯士之折一肱。」字裡行間,處處流露出為父的愛子之心。王獻之的確有書法天賦,書風繼承其父的衣缽,並且在行草上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在時人看來,王獻之勝不過王羲之,這是為什麼呢?

其一,字以人傳。《書譜》有兩個案例,王獻之至少觸犯了「五合」里的「感惠徇知」和「五乖」里的「意違屈勢」,為其找到在世上被人詬病的根據。一次王獻之擦拭完父親的字跡後,原樣再補上。其父回來發現不是自己的模樣,委婉地說自己書寫時喝醉了。這就是王羲之的為人處世,留給兒子一個面子。而王獻之處處表現自己,自比父親書法如何,期望人家給他一個勝出的定論,可謝安就是不買賬,不僅不珍藏他的手札,反而回信,直言不諱,「物論殊不爾」。王獻之仍執迷不悟,「時人那得知」。王獻之踩在巨人肩上,無疑比別人有著不可比的優勢,在行草書等書體上,進步很快。按說在歷史上有其一席之地,但《歷代書法論文選》沒留下他的隻言片語。法帖方面也很少見到篇幅大、有分量的作品留世。王獻之忽視了學書做人,「五合」中「感惠徇知」最基本的道理,知恩圖報,德藝雙馨,最終才能達到「技進乎道」之目的。

其二,百善孝為先。《書譜》還有兩個案例,孝與不孝,其結果不一樣。參與編製《論語》、著寫《孝經》等作品的曾子,曾經過鄭國一個地方,聽說有個地方叫「勝母里」,便繞道而行。他說,這個地名起得古怪,何謂勝母?是對天下母親的不敬嘛。《書林紀事》記有王獻之相反的兩則故事,一是:「獻之自謂年二十四,隱林下,有飛鳥左手持紙。右手持筆,惠以五百七十九字。初得此書,日習之,未經一周,形容彷彿。」又一是:「又傳獻之於會稽山見一異人,披雲而下,左手持紙,右手持筆,以遺獻之。獻之受而問曰:『君何姓字?復何游處?筆法安施?』答曰:『吾象外為家,不變為姓,五常為字。其筆跡豈殊吾體邪?』」足見其「恥崇家范,假託神仙」的只顧揚名而不立身的真面目,揭開了王獻之不被後人喜愛而遭貶斥的原因,字如其人不是空穴來風。做學問先做人,這裡點到為止,無需過多解釋。為什麼教人習字的《書譜》中用了很大的篇幅,論及「君子立身,務修其本」,字以人傳,由來已久。

孫過庭《書譜》(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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