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文人迷戀女子「三寸金蓮」，說用女鞋飲酒有香味

古代文人對女性小腳的欣賞可謂由來已久，比如蘇軾《菩薩蠻·詠足》寫道：「塗香莫惜蓮承步。長愁羅襪凌波去。只見舞迴風，都無行處蹤。」

清朝時期，封建禮教達到極致，促使女子纏足之風走上歷史頂峰。社會各階層的漢族女子，不論富貴還是貧賤，都未能倖免。

與此同時，文人圈子裡形成了一種所謂的「金蓮美學」，對女子「三寸金蓮」的迷戀到了讓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晚清纏足的女性。

晚清學者王文濡編輯了一套《香艷叢書》，收錄了多篇研究「金蓮美學」的文章，其中尤以「方氏五種」最具代表性。

「方氏五種」是指「金蓮美學」的集大成者方絢的5篇作品，分別是《香蓮品藻》、《金園雜纂》、《貫月查》、《採蓮船》、《響屧譜》。這些作品體現了清朝男子對女子小腳的審美情趣。

方絢根據小腳的形狀和尺寸，分出18個品類，並分別命名，例如四照蓮（端端正正、窄窄弓弓，腳長在三寸四寸之間），佛頭蓮（腳背比較肥大），釵頭蓮（瘦而過長），並蒂蓮（外八字）等等。

晚清女子的「三寸金蓮」。

他還列出了「香蓮榮寵六事」：「為怯纏病足，檀郎著意搓摩；為欲濯滄浪，庭花開放；為寒夜香消，逢倩懷中取暖；為佳句品題；為擷履飛觴；為以弓樣，夾入宋槧書籍中辟蠹。」

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女人遇到如下6種情況感到最幸福：小腳生病時，夫君用心按摩；洗腳時，院子里鮮花盛開；寒夜裡夫君抱著小腳取暖；小腳被詩文讚美；鞋子被騷客雅士拿來做酒杯；鞋幫被讀書人夾在古籍中驅趕蛀蟲。

說到「擷履飛觴」，可算是清朝文人「小腳審美」的極致。

纏足女子所穿的繡花鞋。

方絢客居廣平時，朋友李國學宴請，招妓女陪酒。席間一個客人脫下妓女的弓鞋，將酒杯置入其中，有人爭著用「鞋杯」喝酒。李國學說：「弓鞋如月，予有一小令，即名拈月。不如令者，飲一鞋杯；不願飲鞋杯者，酌以大斗。」

也就是說，說錯酒令的，就要用「鞋杯」喝酒，否則就喝一大斗，桌上客人都同意。席間大家興緻很高，直到醉醺醺而罷。

「擷履飛觴」（大多用妓女的鞋子）這種遊戲在清朝比較常見，詩人林若撫曾在南京與朋友雅聚，朋友捧出「鞋杯」助興，酒後林作《鞋杯行》歌詠此事。

晚清纏足女子。

「妓鞋行酒」的玩法很多，除了上面提到方絢玩過的酒令，還有一種是將妓女的兩隻鞋子都脫下來，一隻放酒杯，一隻放在盤子里。酒客在離一尺五寸遠之處往盤子中的鞋裡投紅豆，根據投中次數多少來決定誰用「鞋杯」喝酒。

方絢在《採蓮船》中誦曰：「絕纓而履舃交錯，飛觴則香澤微聞。」他說，用「鞋杯」喝酒有淡淡的香味。這真是酸腐文人的「邪癖」！

參考資料：王文濡《香艷叢書》，楊興梅《觀念與社會：女子小腳的美醜與近代中國的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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