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祝您身體健康！」
文｜阿獃
圖｜網路
走的路多了，反而喜歡宅著；
看的人多了，更喜歡孩子。
1
有個小外甥，胖乎乎的，超級喜歡玩具車：有他爸媽買的，有朋友送的，也有他自己哭來的。沒事就把所有的玩具車全拿出來，在家一個人可以玩一整天。
我可不可以叫你叔叔，不要叫你舅舅？
為什麼啊？
因為叔叔會給我買吊車。
年紀還小，看見喜歡的就想要，也許得不到，但總要試一下。
有次，在他家小住，早上帶他出去吃早餐，問他想吃什麼。我原以為他應該不會有自己的想法，畢竟才三歲。
「我要去那裡吃米粉和餃子！」小手指著馬路對面。
我看著一排一排的早餐店，真不知道是哪一家，索性讓他帶路。
過一會兒，我就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了。
一碗米粉，專吃米粉上面的榨菜。吃完榨菜，就一根米粉都不吃了。
問他還想吃什麼。
「我還要吃餃子！」
好吧，這個應該能餵飽他。
結果他只吃餃子皮，不吃餡，一籠蒸餃把皮剝得乾乾淨淨。
「我吃飽了。」說完還拍拍肚子。
看著比他大幾歲的姐姐，將他吃剩的餃子餡和米粉吃完，又抱著弟弟過馬路回家了。
2
此刻的早晨，在他們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呢？
我猜弟弟可能在想：嗯，今天的早餐還是那麼好吃。
姐姐抱著有她一半重的弟弟並不覺得累，可我卻猜不出她在想什麼，她自己精心打理的頭髮和瘦小卻又健壯的手臂告訴我：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父母不在家，她自己帶著弟弟出去吃飯，回家玩玩具，下午給他洗澡，摔了一身泥也能幫他換衣服。
儘管她也就十來歲。
曾經，我也是小孩子；後來長大了，就不記得以前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
好像劉德華唱的那樣：
我們都在不斷趕路，忘記了出路，在失落中尋找偶爾的滿足。
可能是大人也不喜歡和大人玩了，看見小孩反而喜歡逗兩下，好像只有在孩子的身上才能找到一息尚存的天真，一笑無邪的面孔，一舉一動皆流露出花朵內心的真情。
3
身邊有個小朋友。準確地說，幾年前是一個，現在是三個。
兩歲，她有了個妹妹；四歲，有了個弟弟；現在她八歲，弟弟四歲了。
第一次看見她時，她還抱在手上，我倆都不說話，所以說不上熟悉。
她剛學說話時，總想讓她喊一聲「叔叔」，可她總不讓你如願。
大一點時，能用零食和她換一聲「叔叔」、一個臉頰上的吻、一次擁抱，或臨別時說著「拜拜」的搖手。
再大點，會纏人了。
纏著下班後的我幫她填色。給她參考裙子該上什麼色，皇冠可以用黑色嗎？鼻子可以用紅色嗎？
再大點，她開始換牙了，喜歡穿裙子了。
雖然轉動裙擺時笑得合不攏嘴，可看見拍的照片上沒有門牙，她又會急急忙忙讓我刪掉。
再大點，好像和所有的小朋友一樣：以為從小孩長大到大人，只要每天開開心心地玩就行。估計她第一天上學是高興的，第二天是抗拒的，第三天就起不來了，刷牙也能睡著。
再大點，偶然正視她，發現她真的長大了。
看我抱她妹妹，她也要抱，我居然抱不動了。
看我抱著她弟弟在跑，她也能背著妹妹來追我了。只是現在畫畫再也不會問業餘的我該怎麼上色了。
再大點，可能她也會矜持了。
不會讓叔叔抱了；叫她過來親一下，她也會說「你是男孩子」了。
她也學會掩藏情緒了，雖然牙長好了，可還是會抿著嘴笑。
也許她記憶中會有個叔叔，卻想不起名字，模糊了樣子。
最終她也會在我們一晃神之間就長大成人，然後獨自離我們而去。
仔細回憶了很久。
看著她長大，好像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每一件事情卻又想不起。
哪怕孩子討厭我們，我們也還是有很多辦法讓孩子對我們刮目相看，又用嬉皮笑臉換來他們的敞開心扉。
4
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喜歡孩子的原因吧。
沒有恨，自然只剩喜歡。
又或者還有另一個原因。
正如《第一祈禱詞》對孩子的描述：
世界上有無數的禱詞，都不如
我四歲女兒的禱詞，
那麼無私，善良，
她跪下，對那在煙霧繚繞中
微閉著雙眼的觀世音說：
菩薩，祝您身體健康！
— 作者 —
阿獃（ID：geferrr）：所有的文字就在那裡，我只是將之拼成我想要的樣子，塗上我最愛的黑色和白色，描述出我最想要的彩色。相信寫文章與所謂才華無關，只是我有情緒；相信沒有標籤也能寫出好文，只要我還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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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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