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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哭!這封來自軍嫂的家書

一封家書

軍嫂,要耐得住孤獨,咽得下委屈,經得起風雨,心裡更要容得下更多的期盼和無法兌現的諾言。

————摘自網路

和丈夫的合影。

豌豆爹:

哎!從沒想過在信的稱呼上折磨了我10分鐘,思來想去,該怎麼稱呼你呢?如果喊你老X,加上你那奇葩的姓,怎麼感覺那麼怪呢?如果喊你親愛的,額,似乎老夫老妻我又喊不出來。斟酌再三,稱你娃爹,肯定不會錯。

寫這封信時,時間已經過了凌晨。萬籟俱寂,只聽到女兒平靜的呼吸聲,她今天晚上又哭了,哭著問我:「媽媽,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我想爸爸了,他怎麼還不回來啊?他什麼時候回家陪我玩啊!」看著女兒的淚珠,我只有無奈地一遍一遍說給她聽:「快啦,快啦,爸爸明後天就回來啦!很快就能回來陪你玩啦!」殊不知,其實也是說給自己聽。

少時,所理解的白駒過隙不過是一種誇張的表達方式。戀愛時,總感覺時間過得特別慢,因為聚少離多,等待著急,相見欣喜,離別傷感,如此循環反覆,總覺得等待的時間太長,日子過得太慢,盼望時間可以走快一點,快點走到可以每天睜眼都能見到你,真實的你。不是照片,不是文字,也不是聲音。

婚後的生活並不如我的想像,雖也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但卻沒有朝夕相處的親昵。我在失落中冷靜地審視我的婚姻,並開始重新認識你,我的愛人——一位軍人。

我不是沒有埋怨過你。婚後的你愈加忙碌了,家更像一個驛站,而你則是短途旅客。我曾經調皮做了一個記錄,把你所有在家的日子打上√,所有不在家的日子打上×。堅持了3個月,我就厭了,因為92天的時間裡,你一共只在家呆了17天,這還是把半天半天加在一起的17天。當短短的相聚與長長的分離成為生活中的必然模式,就像要適應大自然中的「適者生存」法則一樣,我不得不習慣於接受這樣的生活,又不得不學會堅強地面對。我拋棄了那些不切實際地幻想,成為一個白天工作,晚上陪娃的母親。我經歷了獨自帶娃的手忙腳亂,孩子生病時的難受緊張,工作不順時的無助委屈......時間前行,帶走了我少女時期的懵懂和浪漫,還有那些自以為是的矯情和任性。

我不是沒想過放棄。當軍嫂之後,深深地理解了「無奈」二字,更深刻的理解了什麼叫「計劃趕不上變化」。明明定好的家庭聚會,大家正熱熱鬧鬧圍著煮火鍋,突然一個電話,要求立刻歸隊待命,那感覺真像大冬天裡被潑了一盆冰水;明明安排好周末的出遊,這邊你興緻勃勃地準備好一切東西,突然周五封閉,一封一星期,人都見不到一面;還有一次,好久沒見的我們正靠在一起說著話,你突然接到電話,說有緊急情況,然後在不到1分鐘時間裡,你就披上衣服衝出家門,留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我「絕塵而去」……

當了軍嫂之後,深刻地懂得了「獨」的含義。真的會有如潮水般洶湧的「孤獨」感,特別是每逢佳節看著別的家庭一家三口團圓相聚之時,看到幼兒園「父親節」活動,別的小朋友爸爸都在,都能參加時,而你每次都不在。真的會覺得很委屈,很委屈,為自己委屈,更為女兒心疼!

其實,我也知道,你身上的壓力和責任。你把所有壓力都扛在自己身上。每當執行飛行任務前,你都會認真地做準備功課,這個時候找你好難。記得,有一次部隊領導安排你講10分鐘的經驗分享講座,你回來硬是在電腦前坐了整整4個小時,小到一張圖片的位置,你都「強迫症」調整好幾次。還記得有一次,你出任務,遇到特勤,飛機不得不迫降到野外,當時情況有多危險,你回來後一句話也沒和我說。直到事情過去了2周,你才雲淡風輕地告訴我當時情況的危急,說你自己當時腿肚子都在打抖,那一瞬間想到老婆和孩子怎麼辦,想到遺書還沒有寫,想到……當時我聽到心裡一沉,眼淚差點出來。你又嬉皮笑臉地反過來安慰我說:「沒事的,你老公命大得很,直升機很安全!」

其實,我也知道,你內心的無奈和愧疚。你也想陪伴著我和女兒,每次一回家,你都顧不上勞累,首先拿起打掃工具打掃起我們的小家;每次陪伴女兒時,你都全身心投入,滿足她的一切願望;每次,當你回來時,我知道,我可以完全放鬆下來,因為我知道你在。

其實,我知道,有太多像我們這樣的軍人家庭,像我這樣的軍嫂,如同那天空中那些無名的小星星,默默堅守,凝聚成光,照亮夜空。

婚姻的第7個年頭有種說法,叫「七年之癢」。但是,現在我卻更欣賞另一種說法——七年的婚姻又可以稱為:銅婚:比鐵更堅韌,且不易生鏽。

白駒過隙,不變的是你還穿著你年少時引以為榮的軍裝,初心未變,而我則學會了獨立和自強,遇到了更好的自己。升級為父母之後,孩子的成長,更讓我們深刻地理解了國與家的意義——有國才有家,有和平才有孩子的未來。

所以,放心飛行吧!豌豆爹!還有飛行的時候別忘記帶上安全帽咯!

愛你的豌豆媽

20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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