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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岱青州的亂世佛光

一場持續數日的大雪,讓計劃多時的九華山朝聖之旅無奈擱淺。懷著幾分沮喪的心情,不斷地查閱資料和火車余票,最終,齊魯大地上的一個北方小城——青州,作為替代方案進入了視野。

跨越千年,海岱惟青州

青州,位於山東腹地的北方小城。青州之名,始見《尚書·禹貢》:「海岱惟青州」,為古「九州」之一。東方主春、主木,故而曰青。大約從一千六百年前起,青州一帶就是佛教傳播的重鎮。到南北朝時期,青州已有上千座佛寺。

伴隨著朝代更替與戰火紛飛,青州闊別千年的繁華,恢復平靜,成就了現在的面貌。

浮華過後,我們總能找到當年隻字片文,管中窺豹般審視他的過去,青州博物館剛好起到了這樣做的作用。他是全國唯一一個以縣級博物館名義入選的「國家一級博物館」。之所以有如此高的美譽,一個破廢的寺廟功不可沒。

這就是龍興寺。

佛滅佛生,幾多輪迴

1996年10月,一個學校操場的施工現場,在推土機的作用下一個長8.6米,寬6.7米的窖藏展現在世人的面前。在考古人員工作了七天七夜後,400餘尊佛像重見天日。這些佛像時代跨度從北魏「永安二年」(529)到北宋「天聖四年」(1026),橫跨500年。其數量之大、造像種類之多、造型和雕刻之精、貼金彩繪保存程度之好、造像延續時間之長,在我國佛教考古中實屬罕見。

而在窖藏南邊就是龍興寺遺址。龍興寺早期是佛堂,由南燕國時由朗公首創。正是在這極為動蕩的亂世之中,人們開始懷疑一切,既然此世的安寧不可尋得,便只能去追求來世,而東魏北齊的佛教造像正是以這種「末法」的思想來安慰惶惶人心。龍興寺也在亂世中成為青州地區一個最大的寺院,至唐朝時,達到了鼎盛。日本名僧圃仁入唐求法時,就曾在龍興寺居住數日。在不斷的歷史碰撞中,龍興寺又與青州城南的駝山、雲門山石窟造像等形成當時山東佛教文化的中心。龍興寺從初創到明初被毀,共存1000多年。

寺廟與佛像的興衰,見證了佛教在中國的傳承之路,兩次「滅佛運動」讓他涅槃又重生。

建德三年(574)五月,北周武帝下令「初斷佛、道二教,經象悉毀,罷沙門、道士,並令還民。」,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周武帝滅佛事件。我們現在看到龍興寺發掘出來的造像95%以上的都是公元6世紀的作品,就是從北魏到北齊這個時段。殘缺的佛像,就是這個聲勢浩大的滅佛運動中出現的。

另外一次是在唐代後期,由於佛教寺院土地不輸課稅,僧侶免除賦役,佛教寺院經濟過分擴張,損害了國庫收入,與普通地主也存在著矛盾。唐武宗崇信道教,深惡佛教,會昌年間又因討伐澤潞,財政急需,在道士趙歸真的鼓動和李德裕的支持下,從會昌二年(842年)開始漸進地進行毀佛,在會昌五年(845年)達到高潮,於會昌六年(846年)武宗死後終止。日本高僧圓仁和尚在《入唐求法巡禮行記》中記載了登州當時滅佛的景象,拆毀寺舍、禁經毀像都是重要的滅佛手段。青州龍興寺恰恰在長安到登州的關鍵位置,所以在這次大的滅佛運用中,龍興寺又難倖免。

青州風格,曹衣出水,人性的佛光

龍興寺出土佛像,呈現出高浮雕背屏式和單體圓雕式的特點,這被佛教藝術界譽為「青州風格」,奠定了青州佛像在整個佛教藝術界舉足輕重的地位,被譽為可以改寫中國藝術史的傑作。國家博物館常年設展的《中國古代佛造像藝術展》,青州龍興寺出土的佛像就是展覽主體之一,其藝術造詣可見一斑。

龍興寺佛像問世的年代,南方的蕭梁武帝奉請天竺佛像,而北方高齊的意識形態中開始消除北魏多年的漢化影響,多種因素盤根錯雜,最終來自遙遠南亞的風格才重新融入中原、征服青齊。而大家曹仲達領銜的「曹衣出水」,也因此成為北齊藝術的璀璨明珠。《圖畫見聞志》說曹仲達的人物畫,衣服褶紋多用細筆緊束,似衣披薄紗,又如剛從水中撈出之感,後人因之命名曹衣出水。龍興寺佛像便是這一風格的真實體現。

紅顏彈指老,剎那芳華盡。上千年的滄海沉浮,一轉瞬變成了永恆。宇宙浩瀚,這又是何等的機緣,讓我們在時空交錯的婆娑世界交匯。雖然在旅行開始前,頗有幾分無奈的味道,但當旅行結束的時候,我驚嘆於古人的藝術造詣,更驚嘆於中華文化的包容與傳承,讓我覺得不虛此行。齊魯大地,歷史厚重,文化綿延,以後多來走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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