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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那些逝去的美好(下)

文/劉相雲

【作者簡介】劉相雲,絕句小說新文體學會(籌委會)常務副會長。作品散見於《山東文學》《微型小說月報》《新青年》《廈門日報》美國《伊利華報》《明州時報》、紐西蘭《先驅報》、德國《歐華導報》等海內外報刊。

小說:那些逝去的美好(下)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蕭雨不慌不忙地過著日子。她沒有了風花雪月的嚮往,沒有了青春懵懂的期待,心裡一潭死水。秋天的葉子斑斕而獨特,有了些歲月走過的痕迹,還沒到深秋,葉子只是微黃色,沒有了那張揚的綠色在流動,多了一些靜謐與安詳。她漫步在林蔭路上,折下一片樹葉看著,葉子的脈絡更加地清晰,質地也變得有些堅硬,葉子要老了嗎?

雨兒,到處都找不到你,跑這兒來幹嘛。是媽媽的聲音。走,回家。

有啥事嗎,其實蕭雨已經猜出了七八分,無非是讓她回家相親唄,是啊,都二十四了,還沒婆家,大人慌啊,再說,隨著年齡的增長,人家還以為你是清高或者有毛病呢。蕭雨很了解父母的心情,就應了一聲,也沒有以前的反駁,乖乖地跟著回家了。

和以前一樣,隨隨便便的衣服,來到相約的地點,小夥子是媽媽的一個同事介紹的。長得白白凈凈的,家境殷實,有房子,父母開了一家代銷店,他在一家國企工作,比蕭雨大兩歲,唯一的缺憾就是個頭矮了點,不到一米七。聊了幾句。蕭雨很痛快地答應了。把旁邊的父母驚了一下,說再看看吧。畢竟婚姻是大事,父母也不想孩子太草率了,何況是小雨這個樣子。挺好的,就他吧。蕭雨回答得很乾脆。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男孩子叫海,是個挺會哄女孩的角色。以後我就是你的第一個讀者,真的很喜歡你的文字,能和你走到一起,我真的好高興。海誠懇地和蕭雨表白著。

許是這樣的話聽多了,蕭雨看了他一眼,微微地笑了。

你寫文字一套一套的,怎麼和現實不一樣呢,還是不願和我說話。海見她沒應,又說道。

蕭雨還是不語,深深地望著一顆小草出神。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不知道如何和海說話,確切地說是沒有可說的。可能這就是不投緣吧。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若不是心甘情願的,就會有勉強的情緒在裡面。

良心是不可逆轉的,就算裝到最後也會受到譴責。所以,凡事都得有一個明確的生活態度,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的不能裝喜歡,尤其是感情。

海每次來都會帶一堆零食,把蕭雨當作神仙似地供著,雖然蕭雨不怎麼說話,但只要她在身邊,海就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喋喋不休。他使出渾身的招數來逗她,讓他心目中的天使快樂。蕭雨是明白的,有時候也盡量配合。感情是發自內心的傾慕,這樣子算是真心嗎。她知道是在欺騙自己,在心裡暗暗地罵。說實話,能遇到海,她很慶幸,這麼體貼入微,善解人意,全心全意,稱得上是一個優秀的人。可是不知怎麼搞得,自己就是沒有那種感覺,先拖拖吧,以後也許會有。蕭雨說服自己。

這天,海約蕭雨去看電影。蕭雨來的時候電影已經開始了。海照舊買了一系列蕭雨愛吃的,蕭雨的眼在屏幕上,心卻不知道去哪兒鬼使神差了,直到海來握她的手,她猛地一激靈,大聲呵斥道:你幹什麼!語氣里夾著不安和憤怒,周圍的人投來異樣的眼光。海愣了,隨機羞愧難當,狠狠地瞪了蕭雨一眼,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來轉身走了。蕭雨覺得有些過了,獃獃地坐到電影散了場。當她腳步沉重地走出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件棉衣遞過來。是海。他沒走,就在這寒冷的冬天裡默默地等著蕭雨。愛上一個人就是這樣,哪怕被羞辱,漫罵,不在乎,依舊無怨無悔,這就是愛的力量和愛的通病吧。但要是碰不到對的人,那就是萬劫不復,這顆苦果還得自己品嘗。蕭雨覺得不能再這樣欺騙眼前這樣的好人了,她鄭重地告訴了對他的感受,希望做個好朋友吧。海很平靜也很理智: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我願意等,給我兩年的時間,再決定,行嗎。蕭雨搖搖頭。海說,不管你怎樣想,只要你沒結婚,我就一直等!

傻傻的歲月,傻傻的人,傻傻的情感,痴痴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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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一切都是冰冷的。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蕭雨的床前時,她正在宿舍和感冒作鬥爭,頭昏眼花,渾身像棉花軟弱無力,還一個勁地打噴嚏,鼻子啥也聞不到,空氣不流通。昨天下中班時她就覺得不舒服,沒想到來勢洶洶,幾個小時就把她折騰菜了。不願起來,只想賴在床上。蕭雨住的是上鋪,其他姐妹都去上白班了。拿東西也不方便,所以她斜靠在床上,閉著眼睛承受著。

有人敲門。憑著熟悉的有規律的節奏,蕭雨知道是海。她裝沒聽見,都給他說分手了,非得固執。有時候,蕭雨故意躲起來,但世界就是那麼小,海總是能撲捉到她。有句話不是說嗎,只要有心。這以後蕭雨也就懶得解釋和躲藏了。

雨兒,我知道你在,我進來了。海說著。隨即推開門。

怎麼了,海看見滿地的衛生紙,又看見蕭雨滿面的憔悴,急切地問。

沒啥,有點感冒。你走吧,我睡了。蕭雨不想讓他在這兒。她不想欠他的。

噢,你先休息吧。海接著就出去了。過了一會,他又急急地趕回來,原來他去買葯了,順便去廠里打來熱水。買了幾個熱包子。給蕭雨吃完葯,又勤快地打掃起地上的狼藉來。蕭雨知道說他也沒用,就任他做著。但眼角里卻泛起了淚花,她趕緊把臉捂進被子里。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眼前的這個和自己連手都沒握過的男人就這樣無怨無悔地為她做著能做的一切。女人要找啥樣的老公啊。蕭雨似乎有點心動。

蕭雨恢復得很快,海每天守在她身邊,端水喂葯,買飯,像個打雜的。蕭雨竟然胖了些,氣色也明顯地紅潤。但他們還是那樣,總像隔著一層什麼。海不在乎。能為蕭雨這樣效勞,他高興他幸福。

春節的氣息越來越近了,媽媽的同事也來了幾次了,希望在春節時討杯喜酒喝。蕭雨在徘徊著,煩惱著,實在想不出頭緒,她決定扔硬幣,三局兩勝,正面就嫁給海,連著扔了多次,都是正面,她就和自己耍賴,不算,重來。蕭雨自欺著,迷茫著。

就在這個時候,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蕭雨的老公出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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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對門宿舍里一個最要好的姐妹紅要相親了。但那天晚上,紅的宿舍里有上夜班的,就安排到蕭雨的宿舍里見面。蕭雨在一旁做參謀。那個男孩來了,他叫高峰,高高的個兒,不算帥,但也說得過去,家庭不怎麼好,有點窮,也沒有房子。唯一的長處就是吃苦耐勞,有責任心。蕭雨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竟和他共度一生。愛情就這樣,一點徵兆也沒有地就悄悄降臨了。為此,蕭雨糾節了好久,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紅是個漂亮的姑娘,做得一手好針線,脾氣也是出色的好。她和高峰聊了幾句就散了,也沒說感覺咋樣。之後,高峰幾乎天天來,但是不去對面的宿舍,而是敲響蕭雨的門。蕭雨多次跟高峰解釋,說紅在對面的房裡。高峰只是笑笑,並不尋去。害得蕭雨還得天天去喊紅過來。有時候,他倆在房裡聊,蕭雨就躲出來,但總是不一會兒就被紅喊回去。是不是聊得不投機啊?蕭雨問紅。我也不清楚,就是都不愛說話。紅說。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月。那天,紅回家了。高峰又來了,買了小吃。

你不知紅回家啊。蕭雨說。

知道。高峰笑了笑。

那你還白跑一趟,傻了吧。蕭雨調侃道。

嘿嘿。高峰傻笑著沒作聲。轉身把零食放到桌上,坐到下鋪上。

房間里其他姐妹都上班了,只剩下蕭雨。不知怎麼弄的,她心裡范起一陣莫名的感覺。

高峰依舊笑著,拿出了瓜子,扔給蕭雨一袋。倆個人就這樣有一句無一句地聊著,全是說笑之詞,幸虧有瓜子占著嘴,要不還挺尷尬的。

啥時吃你倆的喜糖啊。蕭雨笑嘻嘻地問峰。

估計是吃不上了,高峰說。但依舊是滿面春風。

蕭雨開始數落高峰,紅是多麼好的姑娘啊,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脾氣,模樣,家庭樣樣棒,你要錯過了一輩子後悔。加緊追啊。

感情是倆個人向一個目標前進才行,一個人白搭。她不愛說話,我們聊不來。高峰鄭重地說。其實我們已經名存實亡了。只是沒說開。

怪不得每次見面連十分鐘都聊不了,紅就會把蕭雨喊回來。感情的事,很怪也很微妙,強扭的瓜不甜的。蕭雨知道這樣的滋味,就不再說話了。

就這樣干坐著,只聽見嗑瓜子的聲音,高鋒也沒有走的意思。蕭雨覺得彆扭極了,手腳都沒處放。

又寫文字了嗎。高峰問。廠里的牆報都是蕭雨辦的,高峰也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件事。

沒有。蕭雨有些靦腆,以前別人說起她的文字時,她很從容,那是因為習慣了。可今天這是怎麼了?心裡有點亂。

忽的一下,毫無徵兆地停電了,眼前一片漆黑,也沒有蠟燭。

蕭雨說我去買蠟燭。隨即起身。

別走,高峰忽的站起來,聲音里有些激動,你聽我說,雨兒,我喜歡你,很久了。只是我把紅錯認為成了你,才鬧了這個錯誤的開始,第一次和紅見面時,才知道旁邊那個才是我想要找的人,我真懊悔。一直想要說出來,可沒合適的機會。今天,終於說出來了不再憋屈了。

蕭雨在原地傻傻地站著,腦子裡一片茫然。不知道怎麼辦,好像做夢一般。但又是那麼地清醒。她就那樣怔著,一片混沌。

我等你消息,高峰說。你好好想想。

關門的聲音。

蕭雨摸到床上,眼前好幾個畫面,紅的影子,海的影子,峰的影子,這是怎麼了,世界這麼小,怎麼都到一塊了,誰和誰,誰不和誰,誰能和誰?亂了。

蜘蛛結網的時候,就沒想過嫌煩嗎,一圈又一圈,就那樣地繞啊繞的,啥時候是個頭啊。說實話,高峰的話語很誠懇,外表也不張揚,但稜角分明,說話也很懂得節制,蕭雨的心裡是起了漣漪的,可是紅怎麼辦呢,紅可是最要好的姐們,她會怎麼看她。海雖然明白自己的心,但畢竟會受傷的。有的時候,蕭雨真想認他做哥哥,但可能嗎?

這個蜘蛛網就那樣繞啊繞啊,無盡止,蕭雨覺得比感冒的滋味要難受百倍。

上帝造人就是如此,非要你把該承受的錯誤都受一遭,才讓你知道鍋是鐵打的,河是自己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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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明天了,蕭雨爬起來,腦袋裡一片漿糊,唉,不想了,上班。她洗了把臉,也不覺得餓,開門準備上班。眼前的一幕把她驚呆了:高峰滿頭霜雪,臉已經成了紫茄色,在門前踱著步。他一夜未回,這可是臘月天啊,伸手觸及的都是冰冷,他竟然在這兒等了一夜。蕭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把拽進了屋,趴在他肩上大哭起來,是感動,是鬱悶,是糾結的蜘蛛網畫上了句號。

該面對的總逃不掉的。蕭雨和高峰先去找了紅。紅是個開明的姑娘,不光沒有怪意,還如釋重負地祝福他倆。蕭雨卻羞愧得半年沒抬起頭來,總覺得欠了紅的,時常躲著紅,反倒是紅主動來和她說話。

海這邊就不那麼順利了。雖然海的嘴上說要等她到結婚,可當蕭雨說找到了男朋友的時候,這個任勞任怨的男子漢還是急了。他有什麼好?就是個子高點,家庭,房子啥也沒有,你看中他啥了?我哪兒不如他,他會像我這樣對你那麼好嗎,你仔細想想!雨兒,這可是一輩子的事啊。我保證一輩子會對你好。求求你,不要這樣決定,再想想。海掩面哭泣。

蕭雨也是淚眼朦朧,她承認眼前這個男人是真心待她,也有過感動,但那不是愛。大哥,做我哥行嗎。她誠懇地說。

我不要,不要做什麼大哥,你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偉大,我有妹妹,我只想要你做我的新娘!海徹底咆哮了。是啊,感情是自私的,世界上那麼多人,不就出了那麼一個徐志摩和金岳霖嗎,蕭雨也不是四月天,憑什麼要求人家做哥哥,那是多磨殘忍的結果啊。想愛不能愛,在身邊受折磨。

海哭夠了,你真決定不後悔嗎,雨兒。

蕭雨低下了頭。

好吧,不再見。

痴心的人撞了南牆。

終於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了,奼紫嫣紅。蕭雨的心也是慢慢融入了清新的綠色,那裡有大自然的鳥鳴,飄逸的雲朵,飛翔的風箏,柔情的春風,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蕭雨愛打扮了,她就像一隻蝴蝶在浩瀚的天空下自由飛翔。靈感也多起來,她為高峰寫了七本日記,而高峰也是唯一可以觀看的人。愛就是如此神奇,它能讓人跌進萬丈深淵,也能創造枯木逢春的奇蹟,裡面充滿了玄機。它是求不來等不來的。是不偏不倚在那個青春的時光里,你坐在馬路的拐角,風整好起,我也剛好在那兒看到的那縷飄逸的長髮,那縷芳香又恰巧沁入了我的心扉。

時光就在美好中幸福著,倆個人也都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了。好事多磨吧,平靜的湖面上暗浪襲來,又一場腥風暴雨即將而至,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海嘯,把人卷進洶湧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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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氣溫很高,已是下午五點了,還是酷暑難耐。天陰沉沉的,就像剛受了傷的娃想要大哭的樣子。蕭雨剛下班,在宿舍里收拾。

雨兒,有人找。紅的聲音。

哦。蕭雨應著,轉過身來。

……蕭雨半天沒回過味來,出現在她眼前的竟是那個人,折磨了她近三年讓她身心俱碎的讓她愛恨交加的讓她差點命喪黃泉的王松。

王松的手裡拿著一束嬌艷的玫瑰花,提著許多禮物。看得出,他一路風塵僕僕,臉上淌著汗珠,白白的襯衫上有些汗的痕迹。

蕭雨不知要說什麼,心劇烈地跳動著。

雨兒,我錯了,你打我吧,罵我吧,都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再給我個機會。王松雙膝跪地,泣不成聲。

蕭雨就那樣看著他,百感交集。這就是我曾經的摯愛,曾經的美好和嚮往。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流了多少淚,失去了好幾個年華?!我難過的時候,你和別的女孩子唧唧我我,現在知道後悔了,是叫人家甩了,還是你又做了一回負心人,然後叫那個女孩子和我一樣承受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歲月?

王松低著頭,任由她罵著。

蕭雨把玫瑰花扯爛,拋向空中,真真地下了一場花瓣雨,花瓣飄得七零八落,滿屋都是,卻沒有了一絲浪漫,片片都是鮮紅的淚。

雨兒,你怎麼都行,只要你出氣,只要你再給我個機會,王松哀求著,男子漢的氣概蹤跡全無。

蕭雨罵夠了。門外聚集了好多姐妹,紅關上了門。

都結束吧,蕭雨真的累了。剛剛收拾起的傷又被鋒利的刀子給劃開了,鮮血流得到處都是。命運啊,為什麼如此地作弄我,叫我怎麼辦?

一面鏡子破碎了,還能復原嗎,上面的痕迹歷歷在目,但是卻折射出最初的美好。

原來王松和那個女孩子倉促結合,沒有共同語言,處了幾個月就分開了。王松是愛蕭雨的,他偷偷地寄過一束玫瑰花,但最終也沒敢把地址寫上。前些日子,王松利用出差的機會悄悄打探過蕭雨的近況,得知她還沒結婚,決定不管成功與否都不要落下終身遺憾,所以請了假趕來。

蕭雨把高峰喊來了。她不想在這二個男人面前有任何隱瞞。於是,三個人竟然平靜地坐到了一張桌子上。沒有爭吵的場面,也沒有血雨腥風的爭鬥,一切純澈平靜。

雨兒,你自己做決定,不管結果如何,我都不怪你。高峰開口了。聽得出,語氣裡帶著憂傷。

何去何從啊?都是摯愛,不同的是,一個過去的,一個現在的。蕭雨的心裡狂風暴雨,萬馬奔騰。

終於,蕭雨拉起了高峰的手緩緩走出門外。

塵埃落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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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自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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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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