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就是爹」的時代,大師們怎麼破?
這是個「甲方就是爹」的時代?
是!!
你以為最終落地的設計是設計師的初衷嗎?
不是,一定不是
要麼感覺不對,要麼立意不對
要麼預算超了,要麼施工做不到
總之,就是要改
而且甲方讓怎麼改,就得怎麼改
也不是!!!
滾滾紅塵,總有那麼些敢跟甲方叫板的
下面一起來看看大師們如何與甲方相愛相殺的!
看你的嘴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前兩天有小夥伴留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正他辦公室還放著拳擊手套,好像還練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反正他的作品確實讓人能感受到建築之外的精神對話。
安藤忠雄的性格過於個性,難免招致甲方的質疑和「相關部門」的反對。
對此,安藤說,只要不影響居住,我不會妥協。
比如三得利美術館,三得利的老總非常欣賞安工不為世俗的觀念所動個性昭昭的設計,委託他設計三得利美術館。
由於三得利美術館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他異想天開:
能不能在海灣里攔上漁網,把鯨攔在裡面?
大阪市長一聽安藤的彙報就嚇壞了:太麻煩啦,不行!
安藤沒有退縮,他竟然對市長說出犯上的話:
「所以當領導需要勇氣,沒有勇氣你什麼事都幹不成!」
市長大人一聽當然火冒三丈,
結果在海灣里拉漁網養鯨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比如在負責修建京都府TIMES Building時
安藤忠雄堅持「建築與自然融合」的設計理念
堅決不改設計稿(好霸氣)
「我必須有卓越的毅力和體力,
在與業主、開發商協調的緊張氣氛中周旋,忍耐堅持到最後一秒。」
最後安藤成功了。
毗鄰河邊的TIMES Building成為小清新們的必去之地,
想當年方案被相關部門駁回時,理由竟然是「河邊沒有護欄,大家會掉下去」……
比如他做六甲集合住宅那塊基地原來是山口組的地兒,甲方想開發卻不敢跟山口組打交道就請安藤先生去跟山口組交涉,因為安藤先生曾經是拳擊手。後來安藤去交涉,山口組的人給的答覆是,因為是你安藤先生要在這蓋房子,所以我們才答應,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最後才有了住宅的項目。
最近,安藤的新書《安藤忠雄:建造屬於自己的世界》上市了,這本書全面記錄了安藤忠雄50年來「代表作品+人生關鍵時刻」,這是他第一部親自作序並解讀自己作品的圖書。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掏腰包觀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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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改圖
「他一生的輝煌只有一次,但這一次已是傳奇」,他是03年普利茲克獎獲得者,曾傾注9年心血,卻至死都從未親眼目睹過這座舉世聞名的建築——悉尼歌劇院。
悉尼歌劇院建設可謂是一波三折,在隨後的施工中,由於超前的大膽設計和高昂的工程造價,烏松和他的設計方案成了當地輿論的對象。後來烏松辭職離開了,究其原因:
有人說:是悉尼歌劇院建設的預算出現缺口,可能會修改最初的設計方案,約恩·烏松因不滿離開。
也有人說,當時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政府不認可約恩·烏松的設計理念,烏松才無奈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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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領先於他的時代,當之無愧的成為將過去的這個世紀和永恆不朽的建築物塑造在一起的少數幾個現代主義者之一。
我待甲方,如初戀
在所有大師級設計師當中,貝聿銘絕對是設計師中最會搞社交的。無論老師、同學,甚至甲方都能打成一片,很少有人在進行自我炒作和自我宣傳的同時能夠長時間處理好跟同伴的關係。貝聿銘在這方面非常老道、圓滑,對他抱怨的甲方也很少很少。
沒有名氣的時候,就用設計去換名氣,有了名氣,就用名氣去換地位。貝所交往的是肯尼迪家族、基督教科學派、中東石油富商、銀行大佬等客戶。在建築方向上,更多的是摩天大樓和公司辦公樓等象徵權力的一目了然的機構建築物。
在傑奎琳考慮肯尼迪圖書館委託的建築師時,貝聿銘重新布置了事務所,擺滿了傑奎琳喜歡的白玫瑰,並且衣著正式得體,眼睛炯炯有神,在見面時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再加上他飽含熱情的講解、外交家般的談吐和略帶神秘的東方貴族氣質,最後征服了傑奎琳,順利取得了這個項目。
憑什麼讓我改圖?
既然提到了貝,自然也會提到同時期的康了。
康的為人梗直而無畏,同時也是一個自負、執拗、專制的人。這往往是一些藝術家天賦帶來的副產品。他做設計不愛聽取別人的勸說,其它建築師很難與他合作相處。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在建築領域的卓越成就,康曾經說過:
「對那些低能的建築師來說,建築只不過是掙錢的來源。而不象它所應該的那樣——創造美感和藝術。對我來說,建築不是事務,而是我的宗教,我的信仰,我為人類幸福、享樂而為之獻身的事業」
康的一生中只有13個作品被實現。幾乎可以斷言,是少產的建築師。他永遠苦苦地追求著理論和實踐的統一,立志在塵世中樹立永恆的豐碑。他告訴我們有關我們所生存的世界,也告訴我們建築曾經是,也可以「不僅僅是物質的,同時也是精神的」。
美國·薩克生物研究所
埃克塞特圖書館
耶魯大學美術館
項目太LOW,我們不做
現在景觀設計市場不景氣,各種搶活手段層出不窮:
不過,例外也是有的
BDS事務所,從不缺項目
太LOW的項目不做
喏,就是下面這貨
如果說一般性,都是甲方來挑選合作對象,那麼BDS則是他們來選擇甲方
和BDS合作的門檻很高:
要求項目所處的自然環境安靜,質樸,自然,低調,設計作品期望達到一種人與自然的和諧境界,非常喜歡東亞文化,平時遊歷於亞洲的各個國家,學習和研究每個國家的歷史和文化,正是由於對東亞文化的深刻理解使他的作品充滿了獨特的韻味,他的座右銘為,「鍾愛光怪陸離、傾向怪異的事物,越破格越理想」。
至於改圖,作為甲方,你捨不得讓他改,因為他們設計的就是天堂,你只會有拿著錢讓他們做設計的衝動。
他們能把圖片尺寸做到30000,重點細節都沒落下,立面可以當效果圖來用,太非人類了!
妹島和世
——KAZUYO SEJIMA——
盡量配合,盡量改
妹島和世的作品一向是
如清流般優雅清新
包括日立市新政府大樓之前公布的設計效果圖
也是繼承了一貫的明凈的風格
但是由於地震和東京奧運會等各種因素的綜合作用下,
經費削減!
而且削減的相當厲害!
方案也不只修改了一次!
屋頂,從一個大拱頂變成了多個連續的拱頂!!!
修改前
修改前
立面上,從大面積的格柵百葉變成了,橫向長窗加上呼應修改後的屋頂的半圓長拱!
修改前
修改前
而最後的實施方案再進一步簡化,
立面構件全部取消!連續的拱頂也只修建了聯結主體建築的兩節。
「不妥協」
扎哈,作為享譽全球建築設計界的女魔頭,在與甲方溝通的問題上也有著自己非常鮮明的態度:不妥協。
不妥協和不合作不一樣,不妥協是合作而不合流。
扎哈在全球其他地方的超級前衛的建築設計,總會遇到的問題就是超預算。
比如廣州大劇院建造時都會出現超預算的情況一樣,投入10億人民幣,佔地4萬6千平方米的廣州大劇院的造價,也是出乎甲方的預料。因為投標時的工程總造價(不含地價)約8.5億元人民幣。
當然,超出想像的施工難度,也使得工期被迫延長,但是扎哈堅持認為,像廣州大劇院這樣的建築,跟普通辦公樓不一樣,它將在這個城市停留更久的時間,它將給城市的文化帶來衝擊,因此在預算的判斷標準上,不可能和辦公樓一樣,這就是扎哈在創意上絕不向預算妥協的態度。
但作為公眾,當你走進這座建築師,你能感受到它雖然屹立在周圍都是超高層的環境中,但是,建築所具有的氣場和散發出來的氣質,使它成為那個區域中的磁場,它是一個不高的、但有標誌性特徵的建築。
在廣州的珠江新城,哪棟建築最受歡迎,只要看看每天有多少人在它周圍散步和合影——廣州大劇院的設計和建造,向大家演示了一座英俊的文化建築是怎樣成為城市的風景線和新名片的。
「沒什麼好妥協的」
馬岩松,作為是中國建築設計師,早年成名,卻也飽受爭議。
2004年,他成立MAD建築事務所,最初也經歷了沒有房子蓋、銀行賬戶只剩下幾百元的窘境。
「客戶說創意好,但是實現起來麻煩,比如造價太高、結構太複雜。
參加了很多競賽,但大都停留在圖紙階段,始終拿不到一個實際項目。」......
而成名,馬岩松最大的吸引力就是「被關注」。這種「話語權」對一心堅持自己建築理想的馬岩松非常重要。
隨著名氣的增加,馬岩松漸漸發現,經過交流和溝通,他能夠改變甲方的一些想法,對方會轉而同意他的觀點。同時,他也有足夠的底氣和勇氣在與甲方意見分歧時「不掙扎、不妥協」。
「我堅持的都是觀念問題,不是錢、不是合同,也不會人家說建個小區,我讓他改成公園。所謂觀念問題就是:一個項目可以這麼做,也可以那麼做,但這麼做是我的想法,沒有什麼好妥協的,對方也有很多選擇,如果不認可可以去找別人,也很正常。不管是開發商還是其他機構,必須認可我的觀念,要交流得有共同語言才行。」
張唐景觀,作為中國本土景觀設計公司,頻頻在國內國際設計舞台斬獲大獎,也是值得我們學習的榜樣。然而,如此有知名度的設計公司,在面對甲方的時候真的可以掌握絕對話語權嗎?
其實從張唐景觀唐子穎曾經在公眾號發文《有關設計的自白書》里寫道:
過去的這些年,不止一次想放棄這個行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所主張的與我們應該服從的相悖。
所謂在商言商,設計師是服務方,不能滿足甲方的需求讓人覺得慚愧;
同時,又不能、也不想做我們所不相信的。
這樣說很多人可能會覺得做作:張唐現在不是想做啥就做啥么?!
其實,我們是做了更多的妥協,而且無一不刻的在妥協。
如果不能滿足或者部分滿足這個市場,我們早已被商業規律吞噬。一旦妥協成為習慣,我的擔心是,我們還回不回到原來所想的、所要的,還記不記得應該的?
我們總是
間歇性奮發圖強
持久性混吃等死
現實再******,總也該堅持些什麼
如果非要給個再接再厲的理由
那就是有一天能掌握話語權
說不改,就不改!
﹣強 詞 有 理﹣
來自建築師的脫口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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