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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上的歷史 /晉宮抉(27)謝安遭封殺

原標題:指尖上的歷史 /晉宮抉(27)謝安遭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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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年的寒冬臘月,北風蕭殺,天寒地凍,但桓溫渾身發燙、異常狂躁,擅自集結五萬兵眾浩浩蕩蕩東下武昌,此舉意在向朝廷施加壓力。朝廷十分恐懼,殷浩也因此而打算離職以避桓溫,但被人勸阻:「你一走,豈不是正中了桓溫之計?」


褚蒜子一見情勢危急,就派後宮總管蘇貞子急忙趕往會稽王府,授意司馬昱,讓他親自寫信給桓溫,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恩威並施極力勸阻。桓溫見達到目的,也就率軍還鎮,返回荊州。還好,一場風波總算過去。

為了安撫起見,朝廷緊接又拜桓溫為太尉,相當於國防部部長兼軍委主席。但被他拒絕,在意的不是這些虛名,而是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這先按下。且來說說王羲之,他還真是一肚子的不合時宜,那次廷議後,還一再給司馬昱和殷浩上書,試圖阻止北伐,尤其勸不懂軍事、從未上過戰場的殷浩要慎重。兩人沒有聽從,司馬昱視為另類,殷浩差點要寫與王羲之絕交書。


一肚皮不合時宜的王羲之終身不肯趨炎附勢,他的才氣是無法複製的,這個獨一無二的才子,夾在隊列分明的黨群中,註定了他多舛的命運。尤其在這個門閥世家操縱政權的東晉王朝。


鬱悶之下的他只得向殷浩告假,欲到會稽休息一段時間,殷浩當即批准了。


朝堂之爭也讓另外一人感到心累,那就是光祿大夫蔡謨,當褚蒜子準備任命他為侍中、司徒時,他上疏執意推辭,沒去就職。理由是:「如果我當了司徒,必將為後人所恥笑,所以按道義我不敢接受任命。」


詔令多次下達,褚太后也派人去說明意圖,蔡謨最終還是不接受任命。那天,褚蒜子和晉穆帝臨朝,又派人去徵召蔡謨。蔡謨向他們陳說自己身患重病,並派主簿陳述自己願意辭讓的意見。從早到晚,朝廷派來徵召蔡謨的使者往返十多次,然而蔡謨就是不去任職。整整臨朝一天,晉穆帝非常疲倦。他問周圍的人說:「所徵召的人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臨朝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褚蒜子考慮到晉穆帝和臣工們都很疲勞,就下詔說:「一定不來的話,就結束臨朝吧。」


司馬昱也一向看蔡謨不爽,就向褚蒜子上奏說:「蔡謨傲慢地違抗陛下的命令,這是沒有臣下之禮的行為。如果陛下在上卑躬屈膝,臣子在下又不履行君臣大義,那麼也就不知道靠什麼來處理朝政了。」於是其他大臣也附和說:「蔡謨這做法罪同叛逆,請求將他送交廷尉依法論處。」這才嚇得蔡謨連忙趕過來請罪。


在準備妥當後,殷浩開始北伐,準備進攻許昌和洛陽,那是中朝的核心,拿下它更具政治意義。


然而出乎殷浩意料的是,一出發就有不吉利的跡象。不知道是殷浩從未坐過馬,還是所坐的馬性子太烈,殷浩剛騎上就「嘭」的一聲墜落在地,就引來旁人驚訝的眼光。殷浩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強打精神,一臉的苦笑。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不利。殷浩剛到許昌時,他的下屬、安西將軍謝尚不能安撫新歸降的降將,結果該降將在許昌叛變,並反過來進攻了晉軍駐紮的地方,殷浩急忙派兵阻止,由於指揮不當大敗而歸,只能退回壽陽。

後來冉魏的姚襄投降,姚襄自幼有很高的名望,雄武蓋世,好學博能,殷浩忌畏他的威名,於是殷浩謀劃除掉姚襄。姚襄反叛,在山桑截擊晉軍,殷浩膽怯,丟下輜重,退守譙郡,器械軍糧盡為姚襄所奪,士卒死傷、叛變者不計其數。殷浩派他手中還能用的將官對姚襄發起進攻,但他們都沒有成功,反而失去了性命。


山桑一戰讓殷浩徹底泄氣,他不知道該怎樣向朝廷交待,後悔莫及,早知如此,當初就要堅持不出山,當時的諍友王羲之你為何不緊緊拉住我?還有,你司馬昱明知我不懂軍事還催我上火線,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境嗎?此時的王羲之在哪裡呢。



此時王羲之正在會稽山。因為請假後就去找謝安。


這個謝安隱居不出仕跟蔡謨有些相似。謝安開始在司徒府任職,後又入朝任佐著作郎,他都以身體有病為由辭官不就。後來索性都予以拒絕:擬任尚書郎、擬任琅琊王的王友,連吏部尚書范汪舉薦他為吏部郎,謝安也以書信拒絕。他這種做法終於激怒了有關部門,上奏稱謝安多年屢召不就,應當永不予錄用,建議朝廷全面封殺謝安。


聽到永不錄用的消息後,謝安也不在意,只管前往臨安山中,訪石室,臨幽谷,悠然感嘆道:「如此離聖人伯夷就不遠了吧!」於是,謝安便放浪於東部的名勝之地,出則漁弋出水,入則言詠屬文。


風景旖旎的會稽山,曹娥江蜿蜒穿越,東山山麓謝家大宅,此時,謝安正以山水林木、文獻典籍為伴,撫琴自樂,頗為自得。


見王羲之拜訪,謝安一曲終了,正待王羲之啟口,謝安搶先說了:「王兄是為鬱悶而來的?」


王羲之笑著說:「老弟未卜先知,真乃郭璞第二。」


謝安:「你難道看不清時局?司馬昱聽從殷浩之言,以國本為孤注,是為抗衡桓溫的勢力擴張。」

王羲之愁眉苦臉:「我只是不忍心看到沒人來收拾殘局。」


謝安哈哈大笑,:「王兄,官場中最講究的一條遊戲規則是,你是誰的人。想陞官必須見風使舵,善於站隊。一個說不清『自己是誰的人』的人,升遷無根,挨整有份。」


王羲之:「我怎能不懂?但,沒有情懷,政治都是苟且。唉!」


謝安:「高卧東山意豁如,端然笑詠只清虛。天塌下來自然有高個子頂著,王兄就不要操心啦。對了,這幾天我正想到黃山走走,你可願意陪我走走,也好讓你散散心?」


王羲之立馬答應了,兩人開啟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謝安不忘帶上兩名最喜愛的歌舞女伎。


稠疊千萬峰,相連入雲去。人人都說黃山是人間的仙境,仙境怎能離開浩瀚的雲海呢?它時而如風平浪靜的湖水,時而像波濤詭異的大海,時而輕輕如絲絹,時而又怒氣沖霄。



望著此景,王羲之不禁沉醉了:「黃山到了,你看,這山上的雲多漂亮啊。」


謝安:「人說黃山風雲多變,此時局如人生,今日一見,方知古人所言非虛。只可惜我從未能登山巔,駕浮雲,賞雲端千變萬化之景象。執轡慢行,撫琴作伴,效先人之風雅,賞黃山之風雲。」


沿著黃山蜿蜒盤區的台階,兩人來到了黃山的排雲閣,謝安突發感慨,對王羲之說:「人世茫茫,林泉高致,醉卧清談,這樣度過也當不負此生。」

王羲之反駁他:「我聽說古時大禹勤於國事,以致手腳都長了胼子;周文王處理機要,往往忙到半夜,還覺得時間不夠用。當下是多事之秋,四郊多壘,戰亂不息,這是士大夫的恥辱!值此時刻,每個人都應該務實自強,虛談廢務,浮文妨要,這種樣子恐怕不合時宜。」


謝安嘲笑說:「秦任用商鞅,二代就亡國了,這豈是清言造成的?」


在黃山兩人玩的很盡興,但聊及政治,謝安或避開話題,或只是微笑而應,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在吟詩作賦上兩人都很很有共同語言,做了一籮筐關於黃山的玄言詩,由於玄言詩很拗口,被後人評為下品之作,所以很少流傳下來。


對謝安的做法,王羲之顯得有些不解,問:「老弟,有一事我想請教,你雖然屢召不就,把自己隱居起來,但是你並沒有真正遠離官場,更沒有拋卻紅塵。」


謝安哈哈大笑:「知我者,你王羲之也。」


王羲之繼續問:「你每次與人出遊,一定讓歌舞女伎跟隨。所以我覺得你所謂隱居並不是真隱,難怪司馬昱會說你既然能夠與人同樂,就一定能與人同憂,徵召你一定會就任的,是這樣嗎?」


謝安笑而不答。


王羲之彷彿明白了什麼,說:「如果我沒猜錯,你這種悠遊也不是真的超脫,而是一種更高意義上的享樂,一種高度的物質與精神的享受,一旦現實不能保證他的這種生活的時侯,出山是一定的。對嗎?」


謝安避而不答,

在會稽悠遊一段時間後,王羲之得知殷浩大敗的消息,不由得怒髮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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