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父親年輕時簡直一模一樣,他,和小天狼星布萊克。像兩個無聊的屁孩成天哼哼唧唧坐在樹下抱怨人生
(一)
難吃又小的蘋果,賣到了13元一斤。
一隻手握不完的超大雪梨,才7元一斤。
這種什麼蘋果,還起了個莫名其妙的名字:嘎啦果。
聽起來是咬了一口發出的脆響。
卻莫名覺得土氣。
好像我的農村表哥,剛去廣東當廠工不久,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城裡人。
便染了一頭黃毛。
染了也罷,偏偏還弄得像太陽一樣,尖尖立起。
遠遠看去,以為天線寶寶里的屁孩走了過來。
於是舅舅很生氣。
舅媽很生氣。
一邊罵著一邊叫他去把頭髮弄回來。
但大表哥沒消停,二表哥也染了一頭黃毛。
於是舅媽不說話了。
舅舅也氣得不知說什麼。
只有外公抽著煙,笑笑的看著他們。
過了一個月,他們染回了原來的黑髮。
想來是學好了。
結果不是,只是走在路上被人打了。
打他們的人還說了,下次還看見這一腦袋太陽,還得打。
想著「強龍不壓地頭蛇」,只好兩人都認了慫。
所以,為什麼明明個兒小,又沒比普通蘋果甜的蘋果。
要取一個那麼極力想否定出身的名字?
「嘎啦」,聽起來像骨質酥鬆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太久,猛一起身發出的聲響。
如果是一個患有骨質酥鬆或骨質增生的老人,一邊起身一邊吃著蘋果。
那麼......
誰的聲音更清脆?
(二)
有時我想,如果未來發明了時光機。
那以後的我能不能回來給我點錢?
幫我交交房租,話費。
買點有趣的玩具。
但下一秒就覺得很不靠譜。
我是一個沒有上進心的人,對生活,對喜歡的事物。
沒有很強烈的慾望。
像那種熱血漫畫里,為了實現夢想可以去顛覆這個世界的決絕。
從來沒有過。
加上我常年倒霉的運氣。
不出意料的話,我的晚年將在潮濕陰冷的出租屋裡度過。
或是出乎意料,死得比較早。
因為身體從沒有很健康,所以很年輕便罹患重病。
家人也並不很在乎,自己也一直瞞著。
身邊的朋友覺得他看起來還能發表情包,生活應該過得去。
所以悄無聲息中掛了。
屍體在出租屋裡散發出了臭味,被鄰居投訴後才被發現。
一生不願給別人添麻煩的自己,到底還是給人添了麻煩。
所以有些事,只是美好的閃過一瞬間念頭。
未來的我,無論如何回想過去,也都不會在現在出現。
因為他糟糕的人生里,這樣痛苦的片段太多。
以至於完全不知怎麼改變。
只能偶爾回憶從前,繼續吃一口冷了的飯。
期盼晚上開獎時能中幾個數。
畢竟到那時還是活得很窩囊的他,大概也沒有改變命運的勇氣了。
很多年前都沒有。
怎麼指望今後會有?
(三)
「喂,未來的我。」
「嗯?」
「你怎麼晒黑了。」
「我沒晒黑。」
「那你是黑武士。」
「沒有,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淘寶圖片,所以看起來我像晒黑了。」
「醬紫。」
「那你回來是為了給我買很多想要的東西?」
「是啊。」
「你有很多錢?」
「沒有。」
「你成為作家沒?」
「沒有。」
「出名的......什麼公眾人物?」
「也沒。」
「那你還有錢給我買東西。」
「是啊。」
「把棺材本帶來了?」
「也不是。多年後通貨膨脹,貨幣貶值。所以現在看來有點多的錢,放在以後只能買個鏟鏟。」
「買個鏟鏟的錢也能給我買點玩具和酒?」
「換算成2018年的匯率,可以給你買黑寡婦,還有女龍騎。格蘭菲迪18和百富12,以及克拉格摩爾12,格蘭傑波特。也都剛好了。」
「嚯?真的只是以後買個鏟鏟的錢?」
「騙你幹嘛。」
「天知道,說不定多年後的你還是個老好人,把自己的棺材本都給了我。」
「別想那麼多了,去挑你喜歡的東西吧。」
「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你是在花自己的錢。」
「也是。」
但今天來不及了。
因為他來到這兒的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快遞公司在下午五點就停止攬件。
發往海南的貨物都要等到二月底。
所以雖然帶了點錢,但也沒能買到什麼。
他便悻悻的回去了。
現在一想,剛才該讓他把錢留下。
我去買別的東西也好。
反正敲詐自己不犯法。
我又那麼窮。
嗯,下次吧。
(四)
天氣太冷,裹著圍巾也凍耳朵。
只好把圍巾往頭頂一繞,裹成了沙烏地阿拉伯或什麼奇怪地區女人的打扮。
但沒包住臉。
因為圍巾毛茸茸,包著臉總覺得會把毛線也吸進鼻子里。
時間一長,照X光時在氣管里發現了毛線團。
於是登上當地報紙,和部分網頁頭條。
「震驚!裹圍巾的這些不良習慣會讓你喪命」之類。
本來還挺暖和。
走出門去洗手間,也能少受點風吹。
結果從洗手間出來,經過走廊時,遇到了房東。
房東身後跟著我的鄰居。
我的鄰居是一位長得不好看的妙齡少女。
我被兩個女人發現了自己奇怪的著裝癖。
(五)
不知道海口其他地方有沒有合適的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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