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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有茶、有街機,奶粉zhou 的展覽到底要說啥?一臉懵B……

展覽現場

上海藝術家奶粉zhou的個展《幽靈狗:平沙落雁(GHOST DOG: THE WAY OF THE LOFI KING)》正在TabulaRasa畫廊進行,展覽展出了他在2017年前後創作的繪畫作品。此外,藝術家還提前一周入場創作,配合展覽空間進行了精心的設計和塗鴉。

展覽現場

我是在開展一周之後來看展覽,沒趕上開幕式熱鬧的party,據說當天奶粉zhou親自操刀擔任DJ,來賓可以一邊喝著熱紅酒、熱茶,一邊跟著音樂跳上一會兒,也可以在投幣遊戲機上大展拳腳,獲勝方還能拿走一個藝術家採購的奧特曼或小怪獸作為獎品。而在我周二來看展的時候,除了櫃檯後的值班姑娘,展廳里空無一人。雖然有些沒趕上熱鬧的遺憾,但好在有足夠的時間來窺探這個類私密的空間,並搜腸刮肚地琢磨、破解主人所要傳遞的信息密碼。狂歡之後喧囂散盡的展廳里,遊戲機仍處在待機狀態——可惜沒有對手,不然可以隨時開始一場對決,唱機里依然自動播放著音樂,氣墊床上三隻小怪獸聚在一起,彷彿在密謀著什麼,牆上的繪畫充斥著躁動的商品符號和文字,網球、玩具、照片等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各處,讓人感覺彷彿誤闖進一間主人不在場的私人遊樂場。

奶粉zhou

奶粉zhou出生於1980年,和同齡人一樣,生長在鋪天蓋地的大眾文化侵襲之下,文化符號更迭之快令他們比之前任何一代人都更早進入「懷舊」期,舊的就是時髦的,他們用被整理過和審美化的舊有的大眾文化來對抗嶄新膚淺的新的大眾文化,這或許可以被看作對文化身份認同強烈需要的應激反應。

奶粉zhou的作品中沒有早期法蘭克福學派式的批判和抗爭,而是通過用個人符號與使用痕迹來「污染」同質化的大眾化產品,來進行無聲的叛逆。與巴斯奎特這樣的街頭藝術家不同,奶粉zhou將自己的創作局限在個人可以掌控的私人領域,而不進行侵略性的擴張,甚至迴避進入公共領域。他在有限的空間里自說自話,圈地自萌。這些反抗和叛逆暗含著「清者自清」的中國哲學。也正因如此,雖然奶粉zhou的作品中的文字幾乎全是英文,繪畫語言也很明顯地親近於西方現當代繪畫,甚至選用的文化符號也多來自歐美和日本,但他的作品呈現出鮮明的中國青年藝術家氣質。

DJ金剛在樓頂上,布面丙烯,150_150cm,2017

如果去過奶粉zhou在上海的工作室就會發現,此次展覽幾乎就是他個人工作室的放大複製版,從牆面到展出的日用品和玩具,幾乎一切物品都是他的畫布,塗滿了個人化的色彩和筆觸。

例如,原本打算展出的一台街機(大型投幣遊戲機)在從工作室運到北京的運輸途中損壞了,無奈之下畫廊只能淘寶了一台同款進行現場展示,但奶粉zhou還是將摔毀的那台空殼並排放在一起,還在旁邊擺放了鮮花和「墓碑」以表哀思。在這裡,常年的使用(打遊戲)和個人印記(各種貼紙和塗鴉)將這一台街機變成了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物品,脫胎換骨,不會再是原來那些批量生產的工業產物中的一員,那麼它的損毀無疑是值得滿懷情感進行悼念的。

展覽現場

此次展覽中,一段頗具挑釁性的語句出現了多次,「I got good taste, u got bad taste, they don』t even got a fucking taste.」(我的品味好,你的品味差,他們壓根沒品味。)社會學者布爾迪厄創建性地將品味(taste)和階級、階層聯繫在一起,個人品味並非與生俱來,而是源於其原生階層的生活習性,而這些共有品味又進一步區隔、固化了階層。對品味的執著並非是關起門來自說自話,而是說給一小部分同類的暗語。奶粉zhou的品味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一群生長於都市的年輕人,他的作品面向他們,也能夠被他們所欣賞,而對於那些「they」,奶粉zhou作品的姿態是拒絕被理解的。藝術家和觀眾在這種解密過程中都在尋找身份認同,在面對那些語義曖昧的作品時,合適的人才能會心一笑。

接觸印相,布面丙烯,150_150cm,2017

在這種語境下,許多詞出現了原義、新義和自創語義之間的巨大差異。比如展覽題目中的「平沙落雁」,最早出現在宋沈括《夢溪筆談》中,是瀟湘八景之一,入畫入詩時常被用來表達政治逆境中平和淡然的心境。在金庸筆下,「平沙落雁」被演繹成了某種武術招式,奶粉zhou引用的出處也在於此,但用在展覽題目中,這一招式本身所指已然被架空,只是用來營造神秘、戲謔的氣氛,這種微妙的感覺結合英文題目「the way of lofi king」來看更容易被心領神會,用現在流行的說法,這是一個藝術家埋下的「暗梗」。另一個被故意誤用的詞是「天地無用」。藝術家在牆壁上和遊戲機等展覽物品上貼了很多「天地無用」的貼紙,是奶粉zhou從日本文具店買來的。以中文來理解,「天地無用」最早的出處是《列子》,「天地無全功,聖人無全能,萬物無全用」,日文中這四個漢字是指貴重物品裝箱後「不可上下顛倒」之意,專門用來貼在包裝箱上的。而對很多看日本動漫長大的人來說,《天地無用》更是一部影響不小的動漫番劇,然而藝術家對這四個字的使用又與以上三層含義皆有不同,黃底紅字的貼紙看上去就像是道教的驅邪避禍符,天地、無用,這兩個詞似乎正與道家教義不謀而合,再加上牆壁塗鴉大字「驅邪」和「鎮宅」,貼滿了「符咒」的現場恍若道士作法的神壇,充滿了儀式感。

據說日常生活中的奶粉zhou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但他在作品中表現出的對文字的掌控和敘事能力令人驚異,很大程度上其作品的感染力正來源於此。他不厭其煩地描繪、組合塗鴉一般的線條與零散的意象,準確傳遞出獨特的情緒狀態,吸引人們去「聆聽」他所要講述的內容、在錯綜複雜的符號脈絡中破解他的暗語。

文|楊揚

圖|Tabula Rasa畫廊

本文刊載於《典藏·今藝術》簡體版2018年1月號,原標題為「一個人的文化消遣和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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