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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的四項修鍊

曾國藩的四項修練

一百餘年來,近代史上恐怕沒有另外一個人像曾國藩那樣能引起知識分子、一般大眾和官商兩屆人士甚囂塵上的追逐爭論與褒貶了。他的生前身後曾歷經無數次的名譽之災,最大的幾次分別是:一次是在天津教案問題上,由於抱著免開戰端的想法,曾國藩秉承事實擺平了這一外交糾紛,不想擺平了洋人卻擺不平自己人,終於鬧得個「名毀津門」,就連他的湖南老鄉都想滅掉他而後快。第二次是在辛亥前後,由於革命排滿的需要,大批當時的革命者,硬是把他當成民族的叛徒、漢奸,責他為滿清賣命,而甘心捨棄著做皇帝的機會,做大清的奴才。第三次是五四至20世紀中葉,新的革命者把他看成是鎮壓農民革命的劊子手和賣國賊,欲從根本上滅掉他而逞願。時至今日,這些影響仍然殘存在許多人的觀念里。

然而,有誰能滅掉曾國藩呢?誰也不能!因為曾國藩畢竟只是一個歷史人物,誰能滅掉一個歷史人物,誰就能滅掉一段歷史。

正因為這樣,曾國藩才成為令一些人頭痛的一個「問題」。在當前琳琅滿目的解讀曾國藩的讀物里,這個「問題」也就成了一個顯眼的「痂」。

要想化解這個「痂」,我建議這些人去讀一讀曾國藩的遺訓

1872年是同治十一年。

二月初四,這一天,曾國藩拜過父親的牌位,讓兒子曾紀澤扶著他去到花園散步,父子倆拉著家常,不知不覺走近一片竹林。忽然一陣大風吹過,曾國藩連呼「腳麻」,便倒在兒子身上。紀澤連忙扶著父親進屋,曾國藩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一天,曾國藩死了。

天命就是這樣神秘,十五年前的這一天,曾國藩的父親去世;十五年後,曾國藩自己也死在這一天。

曾國藩之死,結束了一個時代;曾國藩之死,也開啟了一個時代。

余通籍三十餘年,官至極品,而學業一無所成,德行一無可許,老人徒傷,不勝悚惶慚赧。今將永別,特立四條以教汝兄弟。

一曰慎獨則心安。自修之道,莫難於養心;養心之難,又在慎獨。能慎獨,則內省不疚,可以對天地質鬼神。人無一內愧之事,則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寬平,是人生第一自強之道,第一尋樂之方,守身之先務也。

二曰主敬則身強。內而專靜統一,外而整齊嚴肅,敬之工夫也;出門如見大賓,使民為承大祭,敬之氣象也;修己以安百姓,篤恭而天下平,敬之效驗也。聰明睿智,皆由此出。莊敬日強,安肆日偷。若人無眾寡,事無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則身體之強健,又何疑乎?

三曰求仁則人悅。凡人之生,皆得天地之理以成性,得天地之氣以成形,我與民物,其大本乃同出一源。若但知私己而不知仁民愛物,是於大本一源之道已悖而失之矣。至於尊官厚祿,高居人上,則有拯民溺救民飢之責。讀書學古,粗知大義,即有覺後知覺後覺之責。孔門教人,莫大於求仁,而其最初者,莫要於欲立立人、欲達達人數語。立人達人之人,人有不悅而歸之者乎?

四曰習勞則神欽。人一日所著之衣所進之食,與日所行之事所用之力相稱,則旁人韙之,鬼神許之,以為彼自食其力也。若農夫織婦終歲勤動,以成數石之粟數尺之布,而富貴之家終歲逸樂,不營一業,而食必珍饈,衣必錦繡,酣豢高眠,一呼百諾,此天下最不平之事,鬼神所不許也,其能久乎?古之聖君賢相,蓋無時不以勤勞自勵。為一身計,則必操習技藝,磨練筋骨,困知勉行,操心危慮,而後可以增智慧而長才識。為天下計,則必己飢己溺,一夫不荻,引為餘辜。大禹、墨子皆極儉以奉身而極勤以救民。勤則壽,逸則夭;勤則有材而見用,逸則無勞而見棄;勤則博濟斯民而神祗欽仰,逸則無補於人而神鬼不歆。

------ 此四條為餘數十年人世之得,汝兄弟記之行之,並傳之於子子孫孫。則余曾家可長盛不衰,代有人才。

第一條是「慎獨則心安」,第二條是「主敬則身強」,第三條是「求仁則人悅」,第四條是「習勞則神欽」。歸結起來,這裡有四個關鍵詞:心、身、人、神。與之對應的就是「慎獨」、「主敬」、「求仁」、「習勞」。這四個詞,既是曾國藩教子的遺囑,作為一個教子有方的家長,這堪稱金玉良言;又是曾國藩自己畢生的人生總結,更是解讀曾國藩的四大關鍵詞。

1

「君子慎獨」是儒家思想中至關重要的一條人生哲學。在先秦儒家經典中多次提到「君子慎獨」:

《禮記·禮器》:禮之以少為貴者,以其內心者也。德產之致也精微。觀天下之物無可以稱其德者,如此,則得不以少為貴乎?是故君子慎其獨也。

《大學》: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謙,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中庸》開宗明義: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馬王堆帛書《五行》和郭店竹簡《五行》都提到了「慎獨」:「鳲鳩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儀一兮。」能為一,然後能為君子,慎其獨也。(第8章)

傳文解釋道:「能為一者,言能以多為一;以多為一也者,言能以夫五為一也。」「慎其獨也者,言舍夫五而慎其心之謂獨也。獨然後一,一也者,夫五為(疑當補為「一」)心也,然後得之。」這裡的「五」,是指「仁義禮智聖」。

《五行》又說: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於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能差池其羽,然後能至哀。君子慎其獨也。(同上)

傳文解釋道:「差池者,言不在衰絰。不在衰絰也,然後能至哀。夫喪,正絰修領而哀殺矣,言至內者之不在外也,是之謂獨。獨也者,舍體也。」

什麼是獨呢?上文提到,獨是指「舍體」。什麼是「舍體」呢?就是捨棄外在的感覺,專註於內心的意志、意念。根據《爾雅》的解釋,「慎,誠也。」慎獨即是誠其意。

此外,《莊子·大宗師》中也說:

參日而後能外天下;已外天下矣,吾又守之,七日而後能外物;已外物矣,吾又守之,九日而後能外生;已外生矣,而後能朝徹;朝徹而後能見獨;見獨而後能無古今;無古今而後能入於不死不生。

可見,慎獨就是守身,在男人稱為獨善其身,在女子稱守身如玉。

誠其意與守身,看似兩個不同的概念,實則內涵一致。誠其意是要保持內心的誠,守身也是要「外於物」,而「內其心」,意即保持自己內心的誠、獨,都是發乎心,達至心安。故曾國藩把「慎獨」作為第一根人生金針度給自己的兒孫。

那麼,如何來「慎獨」?在曾國藩看來,慎獨就是要做到不要被人們的毀譽、掌聲所迷惑,重要的是在獨處、靜思的時候,面對自我,能對得起自己,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人,內不愧於心,外不負於人。在儒家看來,人生的意義也在於兩點,一是成全自己,二是成全別人。成全自己就是內聖,成全別人就是外王。

落實到日常生活中,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要做到人前人後一個樣。我們小時候老師也常告誡,要做到老師在場不在場一個樣。老師在場,表現是這樣;老師不在場,表現還是這樣,這就是誠,就是守身,就是慎獨。又好比說話,一個人在外的時候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然而回到家或者遇到老鄉,又說家鄉話。這樣,人前人後兩個樣,說不定某個時候,一不小心在說普通話的場合就會溜出一句土話來。講粗話痞話同樣如此。儘管平時很克制,可是在私人場合說多了,等到形成習慣,很自然地掉出一句國罵來。

有人說,慎獨是裝正經。很多年青人,公共場合很講究很注意,一到私人場合或曰私人空間就肆無忌憚了。談戀愛也是這樣,公共場合大家都知道分寸,一到二人世界,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形成人前人後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人格),就是所謂的雙面人。這樣養成的習慣就會直接影響到將來的婚姻生活。在外面彬彬有禮,客客氣氣,可一回到家,所有的壞毛病、壞習慣就都顯示出來了。夫妻之間常常說,結婚前他(她)可不是這樣啊,結婚以後怎麼變了一個人呢?困惑、迷茫,因此,這樣的婚姻往往很快就亮出紅燈。

其實,「正經」就是誠。誠(正經)是裝不出來的,荀子說:「君子養心莫善於誠」。誠發乎心,外化於人的行為。在日常生活中如此,在政治生活中更是如此。中國的官場,自古以來,於法律之外還有一個官場潛規則.所謂潛規則,就是大家不得不遵守的不成文的規矩。有些人可能是執法守法的楷模,然而面對這種官場潛規則也無可奈何,不得不「入鄉隨俗」。然而,曾國藩卻能獨立於當時的官場潛規則。

例如曾國藩好不容易得到兩江總督這樣渴盼已久的實職,內心裡非常感謝朝廷、皇帝對他的信任。他身邊的心腹幕僚提醒他說這事是輔政大臣肅順的提攜,按照官場潛規則,理應給肅順寫一封謝恩的信。再說,一來肅順正是皇帝身邊的紅人,真正執掌大權,二來肅順非常重視私人感情,如果能讓他覺得你是他的人,那麼你今後的事業將會一片光明。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人家千方百計巴結還找不到機會,如今機會來了,自應順水推舟。然而,曾國藩卻不這麼想,他只給朝廷上了一道謝恩折,對肅順的提攜卻隻字未提,更沒給他通信,謝絕了這一官場潛規則。不久,咸豐駕崩,隨即發生了著名的宮廷變故,肅順被兩宮太后奪了權,最後竟死於非命。兩宮太后在查抄肅順的家中搜出大量的私人信件,都是各地要員聯絡巴結肅順的傑作,然後,卻沒有找到一封曾國藩與肅順的往來信函。自此,兩宮太后開始對曾國藩刮目相看,格外看重。

2

「主敬」一詞語出《禮記·少儀》:「賓客主敬,祭祀主敬。」所謂「主敬」,就是恪守一個敬字。

敬和誠是不分的。主敬則存誠。古代巫術文化中,祭祀是溝通人神的方式,要取得神的信任並降福人間,祭祀之人必須誠心主敬。所以敬和畏又是聯繫在一起的。因而,在那時,「敬」是作為一種基本德行,爾後擴大到為治國的德行。儒家強調主忠信,即是主敬。

《說文》忠敬互訓。在孔子那裡,又是禮和仁的內在要求。子游向孔子問孝。孔子打個了比方,說,孝順父母是養,餵養犬馬,也是有養。那麼二者的區別在哪裡呢?就在敬與不敬。是故《孝經》曰:「敬親者,無敢慢於人。」可見,敬並不是手段而是目的。

「敬」還有謹慎之義。《論語·子路》:「居處恭,執事敬」,《周易·文言》:「敬以直內,義以方外」。後來宋儒賦予「敬」新的內涵。「如何為主,敬而已矣」、「所謂敬者,主一之謂敬」,「一者無他,只是整齊嚴肅,則心便一」。意謂整飭自己的思慮,經常保持自覺的狀態,心便能專一而不為外物所誘,敬能虛靜,但敬不就是虛靜。心有所主,還要處物行義,於事物上能明其是非。「敬」成為宋儒窮理盡性的工夫和方法。

伊川先生說:「涵養須用敬」,亦即持志之謂也。以率氣言,謂之主敬。以不遷言,謂之居敬。以守之有恆言,謂之持敬。敬是涵養的工夫。但光有工夫不行,還須與義相輔,否則主敬便成了空寂無事。敬的方法是畏謹不放縱。這種持敬的工夫,並非容易做到,需要優遊涵泳,不急不躁,不懈不怠地堅持下去。這種持敬的工夫並非是不聞不見不思的兀然端坐,而是要無事能安然,有事能應變。朱熹就特彆強調敬的工夫,認為這是萬善之本,是為學的綱領。年青時服膺程朱理學的曾國藩,自32歲開始,每日必做日課:早起、主敬、靜坐、讀書不二。這些日課既是曾國藩修身的工夫,又成為他養生的辦法。「雖有衰老病軀,一遇壇廟祭獻之時,戰陣危急之際,亦不覺神為之悚,氣為之振。斯足知敬能使人身強矣。若人眾寡,事無大小,一一恭敬,不敢懈慢,則身體之強健,又何疑乎?」

曾國藩一生多病,然而卻能幹出一番驚天地的大事,當與此關係緊密。敬的反面便是怠慢。在己為怠,對人為慢。遺囑中提到的敬的工夫、氣象、效驗,就將修身與養生融合起來,將人的內心與外在統一起來了。一個人要有所敬畏,不能無法無天。有所敬畏的人表現在內心就是不存邪念,表現在外就是持身端莊嚴肅有威儀。無法無天的人表現在內心就是唯我獨尊,隨心所欲,有時給他人與社會帶來的災難是難以估計的。

3

「仁」是孔子賦予周代禮樂文化以新的時代內涵的一個核心命題。也是後世儒家孜孜以求的最高境界。孔子生前從不輕易許人以仁。在孔子及其弟子中,子路處於「求仁」的境界,「願車馬衣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這是以身外之物換「仁」;顏淵則是「不違仁」,「無伐善,無施勞」,也就是不傷善德,但也不誇耀自己;孔子則是「安仁」,如他所言「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求仁得仁,得仁不違仁,不違而安仁,這就是「仁」的三個層面。曾國藩參透了仁的要義,「但知私己而不仁民而愛物」,是悖失大本大源,更是捨棄了居高位食厚祿者的社會責任和道義擔當。

所以,如果說前二條「遺囑」算是曾國藩私己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求仁」,便是接榫孔子求仁的教義,如果說前二條算是曾國藩自立的話,那麼接下來便是他致力於立人、達人的更高層次追求了。

曾國藩的一生也是這麼做的。我們現在只知死死咬住他鎮壓洪秀全和太平軍,以暴制暴,而且採取了嚴酷的辦法,殺了不少太平軍,以此來非議、詛咒曾國藩站在「地主階級的反動立場」,充當「封建階級的代言人」和「帝國主義的馬前卒」,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殊不知,這種看似合理的言論背後,其實只是注重表面的「真理」,而忽視甚至無視曾國藩所做的背後的大義。

我們知道,有戰爭就有流血犧牲,我們首先要反對戰爭,正如曾國藩對兒子曾紀澤的遺言中所說「打仗是件最害人的事,造孽!」其次,我們更要譴責發動戰爭的人!不管曾國藩站在誰的立場之上,他率領湘軍平定太平軍之亂,其實正是避免更多的人免受這場戰爭的災難與殘殺,這正是儒家所講究的大仁大義。正是他制止了一場遷移長久、卷席萬里的殘酷殺戮,是他扭轉了中國歷史前進的方向。假如說,沒有曾國藩和他的湘軍,就會沒有殺戮?大清政府的其他軍隊會在太平軍面前拱手投降?假若沒有曾國藩和他的湘軍,太平軍就會勝利地結束滿清的統治?純為無稽之談。

戰爭,只能以戰爭的方式結束。這可能是一條永恆的真理。曾國藩告誡子女,希望曾家永不要出現帶兵打仗之人,正是他參透大仁大義之後的醒悟。

4

身處中國文化氛圍中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要「習勞」。勞動是人的本能,勞動也是人的權利。然而,即使如此,任何時代還是有不少人希望不勞而獲。

曾國藩的「習勞」則始終是與一個「勤」字聯繫在一起的。某種時候是可以劃等號的。他一生在軍務勞頓之餘,還留下洋洋三十冊的《全集》,也是前無古人。而他並非天才,人們公認他只是一介「中人之資」,也就是說智力平平。但勤能補拙,正是一個勤(習勞)二字成就了一個卓爾不凡的人物。

遺囑中第四條的「習勞」在他生前不止談過一次。曾國藩認為人體活動則氣血和、經脈通;不動則病滯。他自己每天堅持飯後走一千步。並告誡自己的子女、兒媳,要親自種菜、養豬、織布、下廚,不要隨便使喚奴僕。出門要多走路,少騎馬坐轎。「勞則壽,逸則夭」。長子曾紀譯少年體弱多病,即命其每日早晚各步走五里路。堅持日久,竟轉弱為強。

他曾說過:「勤儉自持,習勞習苦,可以處樂,可以處約,此君子也。」一反「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古訓,曾國藩把習勞習苦作為成為君子的條件。一個習勞習苦的人,才可以享受到什麼是真正的快樂,才可以安處於貧困的生活。這在孔子看來已不是君子,而是仁了:「不仁者不可以久處約,不可以長處樂」。曾國藩的習勞深深地影響並感染了他身邊的人,包括他的後代。

他的兒媳也就是曾紀鴻夫人郭筠把他的「習勞」更具體化,她手訂的《曾富厚堂日程》體現出與時俱進:「一,男女皆應知習一樣手藝;二,男女皆應有獨自一人出遠門之才識;三,男女皆應知儉樸,每月所入必要敷每月所出,人人自立一賬簿,寫算不錯;四,男女皆應俠義成性,不要行為有虧;五,男女皆應抱至公無私的心腸,外侮自不能入,而自強不求自至矣;六,我家行之,一鄉風化,則強國之根,基於此矣」。

他的門生李鴻章,向來誰也不服,唯獨在曾國藩面前畢恭畢敬。他記述道:「從前我在他大營中從他辦事,他每天一早起來,六點鐘就吃早飯,我貪睡總趕不上,他偏要等我一同上桌。我沒法,只得勉強趕起,胡亂盥洗,朦朣前去過卯,真受不了。迨日久勉強慣了,習以為常,也漸不甚吃苦。所以我後來自己辦事,亦能起早,才知道受益不盡,這都是我老師造就出來的。」

習勞的好處其實人人都懂,真要做起來可就難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曾國藩竟然把習勞與「神欽」掛起勾來。其實,在西方也有這樣一句名言:自助者天助之。習勞不就自助嗎?這與曾國藩的「習勞則神欽」理同情同。

無獨有偶,後來的弘一法師也在《青年佛徒應注意的四項》中的演說中提出「惜福、習勞、持戒、自尊」四條,要求青年佛徒勉力為之。

他還講到這樣的故事:有一天,佛看到地下不很清潔,自己就拿起掃帚來掃地,許多大弟子見了,也過來幫掃,不一時,把地掃得十分清潔。佛看了歡喜,隨即到講堂里去說法,說道:「若人掃地,能得五種功德……」又有一個時候,佛和阿難出外遊行,在路上碰到一個喝醉了酒的弟子,已醉得不省人事了;佛就命阿難抬腳,自己抬頭,一直抬到井邊,用桶汲水,叫阿難把他洗濯乾淨。有一天,佛看到門前木頭做的橫楣壞了,自己動手去修補。有一次,一個弟子生了病,沒有人照應,佛就問他說:「你生了病,為什麼沒人照應你?」那弟子說:「從前人家有病,我不曾發心去照應他;現在我有病,所以人家也不來照應我了。」佛聽了這話,就說:「人家不來照應你,就由我來照應你吧!」就將那病弟子大小便種種污穢,洗濯得乾乾淨淨;並且還將他的床鋪,理得清清楚楚,然後扶他上床。由此可見,佛是怎樣的習勞了。佛決不像現在的人,凡事都要人家服勞,自己坐著享福。這些事實,出於經律,並不是憑空說說的。

可見,大凡能達到能參透人生的名儒高僧,都有其相似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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