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人眼中的孫悟空：一個被二郎神打得滿地找牙的山大王

文/有毛僧

在中國歷史上，元代很短也很特殊。蒙古貴族把持政權，很多漢族知識分子沒有出仕的機會，於是將自己的才華用到了戲劇創作上，因此雜劇非常勃興。在元代的雜劇中，有關《西遊記》的，大概有幾十種，遺憾的是多數都失傳了。

流傳下來的全篇或殘篇有《王母蟠桃會》《陳光蕊江流和尚》《鬼子母揭缽記》《唐三藏西天取經》《二郎神醉射鎖魔鏡》《二郎神鎖齊天大聖》《西遊記雜劇》等。其中，最後兩部與齊天大聖孫悟空緊密相關。

從這兩部雜劇中對孫悟空的設定可以看出，在元代人眼中，孫悟空到底是何種形象。先看《二郎神鎖齊天大聖》。在這部雜劇中，孫悟空：

「廣大神通變化，騰雲駕霧飛霞，九天神鬼盡皆誇，顯耀千般惡吒。不怕天兵神將，被吾活捉活拿！金精閃爍怒增加，三界神只懼怕。吾神乃齊天大聖是也，我與天地同生，日月並長，神通廣大，變化多般。」

不僅如此，他還有兄弟姐妹，孫悟空自述：「吾神三人，姊妹五個：大哥哥通天大聖，吾神乃齊天大聖，姐姐是龜山水母，妹子鐵色獼猴，兄弟是耍耍三郎。姐姐龜山水母，因水淹了泗洲，損害生靈極多，被釋伽如來擒拏住，鎖在碧油壇中，不能翻身。」

孫悟空偷了仙丹、御酒，震怒了元始天尊，於是派遣乾元大仙下界組織降妖。乾元大仙找到二郎神，讓二郎神前去捉拿。二郎神帶著梅山兄弟和巨靈神，很快就抓住了齊天大聖兄弟們，將他們押赴天庭受審。在這個版本中，孫悟空完全不是二郎神的對手。

在楊景賢版的《西遊記雜劇》中，孫悟空依然打不過二郎神。這個版本的孫悟空叫通天大聖，齊天大聖是他的哥哥。孫悟空說：

「一自開天闢地，兩儀便有吾身，曾教三界費精神，四方神道怕，五嶽鬼兵嗔，六合乾坤混擾，七冥北斗難分，八方世界有誰尊，九天難捕我，十萬總魔君。小聖弟兄、姊妹五人，大姊驪山老母，二妹巫枝祗聖母，大兄齊天大聖，小聖通天大聖，三弟耍耍三郎。喜時攀藤攬葛，怒時攪海翻江。金鼎國女子我為妻，玉皇殿瓊漿咱得飲。」

在這個版本中，孫悟空在花果山稱王，為了討老婆歡心，上天偷了王母娘娘一百件仙衣。玉帝差遣托塔李天王帶著哪吒去降服孫悟空。最終在二郎神的幫助下，成功抓住了孫悟空。面對二郎神，孫悟空才幾個回合就被打敗了。

在元代這兩個極為有代表性的作品中，孫悟空與二郎神的差距非常大。不知為何，到了明代，孫悟空竟然變得那麼厲害了。可見，孫悟空這個角色是在明代才真正成為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的。

參考文獻：

1.楊景賢，《西遊記雜劇》；

2.元雜劇《二郎神鎖齊天大聖》；

3.曹炳建，《西遊記版本源流考》；

4.朱一玄、劉毓忱，《西遊記資料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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