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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知遠對話李誕:要我做自己,我就不活了










這周閑暇,看了新一期的《十三邀》,感悟頗豐。




這期談話節目中,油膩文藝大叔許知遠又以「苦大仇深」的好奇,「撞擊」了佛系娛樂青年李誕。



單看這兩個人設,就知道註定又是一場彗星撞地球似的對話。




自稱佛系青年的李誕,是網路最紅脫口秀節目《吐槽大會》的編劇、製片人,自己還出過詩集,

他代表了這個時代娛樂青年最酷炫的玩法。




而「中年知識分子」許知遠,則是以一種苦大仇深的態度,對這個浮躁的時代、年輕人的娛樂趣味表示質疑,

更像是被時代遺棄的一個苦行僧。




在這次對話里,李誕給許知遠,提了很多建議:





「許老師,我讀過你的文章,你不要生氣啊,我覺得你的文章對讀者極其不友好。」




「許老師,就算我想要的死法是「死在女人身上」,也不這麼說。這麼說了,就賺不到很多錢。」




「我能明顯感覺到觀眾此時此刻會說什麼,我一個玩笑把它解掉了,其實也是保護我們兩個。」




「不要挑戰大多數人。」




無論是彈幕會怎麼說,還是觀眾會怎麼看,李誕都有自己對於這個世界敏銳的覺察和預測。




在這個時代,李誕更懂得如何融入,如何生存下去。







但在談話的後部分,李誕 「突兀」地說了幾句:




「這個對話到現在,有意思的是,你會發現,我天天嬉皮笑臉的背後,其實是虛無主義,而

你天天皺著眉頭反而是樂天派。」




「沒勁,我覺得什麼都沒勁。」




「最害怕的就是做自己,做自己你就見不著我了,我只能做一個對社會有價值的人。」



「要是做自己是很可怕的,那對自己太不好了。」







在提出種種建議的防禦之後,李誕這樣的自省如果放在心理諮詢室里,幾乎可以看作一大「進展」。



在「倔強」的許知遠的鏡面作用下,他瞥見了自己內心的真實:




實質上,因為全面迎合了世界,消解了自我,他深感生命的無意義。




他承認了自己的「無力」。



這可能也是李誕在微博上主動「勾搭」許知遠,想上「十三邀」這個節目的無意識吧:他想要從這樣的角度「看見」自己。




李誕和很多青年們一樣,他們一再告訴自己:





我已經加入這個世界了(沒有被拋棄感了),


我運行得還蠻好的啊,


我已經長大了,我懂得現實了,


我甚至敲打著後輩告訴他們不要任性,


我還有不錯的收入……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隱約有個地方在感到「沒勁」。







一切是對的,但又好像哪裡出了錯。




網友說得精闢,這個時代的青年都是這樣「且喪且前行」。





笑嘻嘻的背後,是悲涼




小丑的工作是逗別人發笑,可是走下舞台他自己卻去看醫生,是抑鬱症患者。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李誕笑嘻嘻的,我老想到這個故事。




大概是因為我對他心裡的隱痛感同身受。




正如有人說的,現代人的崩潰都是不動聲色地崩潰,現代人的抑鬱都是微笑著抑鬱。




李誕,不過就是我們其中笑得最歡的一個,也宣告得最大聲的那個。




也許還可能是最懷疑自己的那個——以他詩人的敏感。




但是,我要公平地說一句,70後許知遠如果不是70後,而是90後,他也許就不是許知遠了。







他和李誕的對話帶著上一代的文化印記,那時候的詩人還能作為天子驕子生活在北大的詩社裡,畢業後就進入體面的單位就業。




不會感覺自己傻逼窮酸,姑娘也喜歡你,相反還有些榮耀感。




而如今,在一個理想主義的鹽鹼地里,當然偶爾也能長出一兩顆向光性植物,但是大多數的植物都會出於求生,也出於營養不良,

開始變成牙尖嘴利的資源掠奪者。




這和高曉松炮轟清華學霸梁植一個道理——很正義,也很過時。





「你一個名校生,一沒有胸懷天下,二沒有改造國家的慾望,在這問我們你該找個什麼工作,你覺得你愧對不愧對清華十多年的教育?」




「就教個技能,找個工作,那還要名校幹什麼?」







上一代精英青年的謎之「自戀」表現為:以為今天的校園太功利只是青年的不擔當,卻不知道現在的時代,很多東西和理想一起走向了神壇,無處安放;而商業機器的轟隆聲震耳欲聾已經席捲了一切,並不給我們留下空間做自己。




人們「做自己」的聲音被淹沒後的不快樂,只能訴諸消費和娛樂。




但是這種緩衝是虛假的。




它轉移了注意力,越多消費和娛樂,越遠離問題。




李誕有一句廣泛傳播的原創名言:

「開心點朋友們,人間不值得。」







可見,「戲謔」是他選擇忘憂的途徑,消解人生苦悶的一種態度。




他自己說戲謔的作用,一是克服了恐懼,二是讓人獲得了意外的新知,從中也是間接獲得了一種力量感。




但是,他從中找到了自我,也從中丟掉了自我。




這種戲謔帶來的力量感,在許知遠的眼裡是不夠高級的。




這種戲謔,底色是悲觀,形式是娛樂至死。




它不是真正的創造,而是一種不嚴肅的麻醉劑。




但是也是值得悲憫和同情的。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種戲謔也是一種防禦,它帶上了一副嘲弄生活的面具,彷彿找到了另一個自己,獲得了一種對生活的解釋權、主動權。







而李誕作為傑出青年,之所以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運行得不錯,是他找到了舞台,至少成了脫口秀明星,獲得了好的經濟收入和名聲,尋找到了這個時代中他要的自我價值認同。




更多的青年沒有名、沒有利,只是在娛樂節目中被動娛樂至死,和世界運行得並不好。




所以可想而知,他們的沒勁更徹底,也更兇猛。





佛系青年的自我放逐和自我掩埋




戲謔完後,這種態度遷延到了生活的一切方面。




自稱佛系的李誕說:





我覺得所有時代都一個德性,都得死。




所以都不重要,我內心覺得一切都不重要。




對立的都不重要,在佛學的價值體系里這是一件事。







網路上對佛系青年的定義是:無所謂,有也可以、沒有也行,隨緣。




這樣的佛系,可以看作是一種自嘲消解。




跟真正的佛學教義差十萬八千里。




佛說的「小我「是不值得的,是建立在對「比自己更大的東西」的肯定之上的。




如果沒有這層肯定,佛學就是消解,有了這層肯定,佛學是一種涵容和升華。




很多世俗化的佛系恰恰否定了後者,成為只破不立的俗世快餐了。




一些消極的佛系青年的自我調侃,實質是在說:「我用了所有努力,為什麼要不到一個理想的人生?」




一個又一個的目標在前面,但是每一個都無法實現,所以只好自我解嘲:我無所謂了。




但這種解構生命的方法是有代價的。




代價就是自我也被消解了。




和尚的意義是超越生死的最終解脫,那樣還有超越的意義,但世俗的佛系只代表了一種不快樂,一種真正的悲涼。




社會沒有給佛系青年留有發展自我的空間,所以他們說我不要了吧。




許知遠問,為什麼你們這代青年歸順得這麼輕易呢?




他對李誕說:某種意義上其實我比你過得開心多了。




對這些,李誕也只是笑笑沒有否認。





無限融入:是一種自殺式的選擇




李誕說,我願意在這個時代中灰飛煙滅。




聽來其實像精神上的「自殺」。




這是一個

「做自己」而不得的人最後的自我放棄。




又或許這是他換了一種負面的方式去堅持自我?




存在主義大師亞隆說,定義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特異性,才是對抗死亡焦慮的唯一辦法。




換句話說,與這個世界建立健康的連接,是獲得人生意義感的唯一途徑。




而人如何與世界建立起正確的關係?




答案是,人與世界的關係,正是以人與自我關係為藍本的。




一個人對世界的喊話,也是他與自我關係的顯現。




李誕說,世界就是這麼運行的,那我就加入它好了,一起運行唄。







他所謂的「灰飛煙滅」,就是毫無保留地把自己從這個世界「抹去」,加入它,成為它的一部分。




這樣的無限融入渴望,也許來自他不安定的成長經歷。




李誕說,他生活在一個礦場,見證過輝煌的時代,也親眼見證過這個礦場的蕭條時代。




他的成長經歷其實也相當有代表性。他們這一代年輕人,父母那一輩很多過的還是集體生活,大廠礦、雙職工,他們很小就是上託兒所長大,父母沒有時間照顧到什麼安全感、情緒。




或者父母是從農村到城市的第一代移民,經歷了在城市初期艱難的奮鬥,

作為80後的獨生子女,非常孤獨,也經歷了父母的不安和焦慮。




稍稍長大點,市場經濟開始發展,有些人父母下崗,有些人開始做生意,貧富分化。




從輝煌到蕭條再到發展,從集體主義到個人主義,財富分配的方式在演進,這裡面夾雜著他們自己求學和工作選擇,其中也經歷了教育和工作分配的完全市場化。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再也沒有人包分配,給你鐵飯碗了。




心理學上說,每個人都要有過安全依附關係,才能有健康的外在關係。




一個沒有內在情緒安全感的人,在離開了群體,做自己的時候就會有拋棄感。




一種巨大的隔絕,不夠安全的感覺會佔據他,他會到處尋求鏈接和肯定。




而在一個經濟變化非常大的時代里,外在肯定與否定的核心要素,是錢。




李誕說:「做自己可以,但是那會賺不到錢,還會被人罵!」







李誕認為,做真實的自己,如果影響了賺錢,我就不能做真實的自己。




真實的自己沒有用,得做一個賺錢的世界裡有價值的人。




顯然在做自己和賺錢這兩件事上,他的看法是兩者彼此對立的,不兼容,他得無限犧牲一個去滿足另一個。




李誕一直在問「世界需要我成為一個怎樣的人」,而不是「我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提問的方式,就是告訴自己「真正的自我是無力的,應該被否定的」。




這種和世界的關係里沒有平等、沒有親密,只有壓抑和累積的憤怒。




難怪許知遠說:「這一代臉上的笑容,不是擴張性的,而是收縮性的。」




最終他們選擇以抹去自我特異性、放棄建立新的意義,換來與世界的安全連接。








這個時代的「方與圓」




劉瑜在一本再版書籍的序中說

「十年過去,我選擇做一個主動掉隊者」。




柴靜說

「不惹眼,不鬧騰,也不勉強自己,要做個落後於時代的人,凝視人心。」




許知遠就更是如此了,

他一直在時代的邊緣唱逝去年代的輓歌。




他們是那一群主動撤出,不加入狂歡的人。




如果以此為參照,他們構成了這個時代不妥協的「方「,那麼李誕這樣甘願、主動融入時代洪流的青年,就是這個時代的「圓」。




我不想說這是理想主義和功利主義的對立,畢竟裝逼裝成精英窮鬼也沒有用。




我只想說,你至少要心理健康吧。




在許知遠那麼高大上,和李誕那麼灰飛煙滅之間,我們有無數個外圓內方的中間地帶。有所相信, 也才是有利身心的。




你沒聽李誕說么,「要我做自己我就不會活了」,這,才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健康的基礎是起碼你承認自己有一個真實自己,與他保持連接,而不是總是否認。




自我,就是意義感,是心中那一點真陽,沒有它,所有對於時代所有亢奮都是陰性而無力的虛火,談不上真正有力和有生命力。




而至於那些「方」的鏡像作用,正如許知遠所說:假設這個時代是一個沙漠,總是面臨很大的風暴,而對風暴的「對抗」就需要有綠洲。




他說,當社會有了多樣性,每個人有了不同的個性,就可以去成為這樣的一個個綠洲。




那麼下一次風暴來臨的時候,由於有這些綠洲的存在,那這個風暴就會來得小一點。而他希望自己的節目就是其中的一個綠洲。




綠洲正是對抗一個社會的價值觀單一的多元參照系。




有了它們,起碼能認出自己的無聊,而認清自己,就是走向健康的第一步。




戲謔並非不是一種自嘲的積極力量,它有趣,但太輕了,輕到也會消解一切。




到時候你自會品嘗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所帶來的虛無,就像李誕說的:




「有時候會感覺到自己活得並不正義」。





 


還是那句老話: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人間到底值得不值得?




就因為我們並不是站在輪迴的角度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基於生命只有一次的事實上,

我們此刻就只可能有一個選擇:就是必須讓它是值得的。




這可以說是一種對命運的承擔,也是對自我的一次嚴肅直面。




因為所有掩埋過的自我能量,沒有真的抹去,它會一直都在。/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

你是選擇讓它變成前行的光亮,還是讓它變成臨終前永遠的困惑。




說真的,人生在值得和不值得之間,差的就是那麼一點勇敢。



?? 向左滑再來幾篇

 

   


別讓感情侮辱了錢

  


「我堅決不找比自己年積極小的男朋友」

  

 


養蛙之後,我才懂得離別的意義




作者: 蘑菇姑姑,心理諮詢師,資深媒體人,用寫作見證你我生命進展,作者公眾號:Miss蘑菇姑姑(ID:housewife-online)本文首發於 微信公眾號:心理公開課

(ID:yixinligongkaike) 原標題《許知遠對話李誕:順從世界會活得更好嗎?》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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