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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東:閱讀——與心靈相約

"我的閱讀半徑"曬書單系列活動之一

編者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書單,每份書單展示的是一個人的精神發育史。2018年,我們推出「我的閱讀半徑」曬書單系列活動,將邀請部分老師、學生晒晒自己的書單,以饗各位。今天,與我們心靈相約的是江蘇省中學語文特級教師、正高級教師李旭東。

閱讀——與心靈相約

如東縣實驗中學 李旭東

我一直認為:讀書是一件純私人的事情,不值得拿到庭眾間話之,但讀書間的故事還是值得樂道的,這其間不乏糗事,也不乏蠢事,還不乏樂事。

首先講講我的閱讀糗事吧。我的手邊常有幾本工具書,其中一本是《說文解字》,封面已經斑駁,書脊上僅剩下斷壁殘垣的「文」「解」二字,書蟲的蛀蝕讓封底變得破爛,僅有「2.45元」的售價仍存,這是在南通師專上學期間購得的一本書,也是我翻得較勤的一本書,《說文解字》嚴格意義上講只是一本字典,我是為了查篆書而購買的。因為我那時喜歡篆刻,常常在篆書上做一些花樣,但篆書是有著嚴格的書寫規範的,篆刻僅能在規範的小篆的基礎上再借鑒一點變化來體現篆刻者的創造。不少同學求我為其篆刻,《說文解字》就成了我炫耀一技的工具書。舊日的糗事也成就了自己一大興趣——解字,以致在今日的語文教學之中常常藉助「解字」來作為教學引子。記得在濟南一次教學交流中,我以篆體「言」引出《大自然的語言》的教學,在成都的教學展示中以篆體「春」引出「春夜喜雨」的教學,也是在不同的字體中引出在「蘇派作文」課堂展示中的寫景教學。

曾經學生時代的糗事竟然能成就自己的一點興趣,而這點興趣加深了我對文字的研究,為今日的語文教學成就一種教學形態奠定了基礎。一本簡簡單單的工具書《說文解字》,想來陪伴我已經三十多年了,翻開扉頁竟是中華書局影印字樣,而在「漢許慎撰」的下方赫然印著「旭日東升」的篆章一枚,這可真是一種時代的印記,也是一種年少的輕狂,還是今日語文教學智慧的一粒種子。

來講一則閱讀中的蠢事吧,說來慚愧,這件蠢事竟能將孔乙己的「竊書怎能算偷」的理論轉化為了行動。大學時期,我對文論特別感興趣,在學校圖書館看到了一本《歷代詞論新編》,這是一本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出版龔兆吉編輯的較為全面介紹詞論的著作,因為是編輯而成,其對詞律、詞法、詞藝、詞風作了細緻梳理,這是我閱讀了很多詞論著作難得的一本綜述性的書籍,因為愛不釋手,又因為多次到書店尋找沒有能買到,竟然藉助熟悉的同學在圖書館值班之際,以書籍丟失為由,賠償了事,將此書「竊」得,至今翻閱此書,「竊書怎能算偷」的蠢事還歷歷在目。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蠢事,我對「詩話」「詞論」「文論」的閱讀多了,也可能是對詩話、詞論和文論有了淺嘗輒止的研究,自己對文本解讀頗有興味,而在這樣的興味之中,養成了研讀文本的獨特素養,正是獨立解讀文本的能力,使我在閱讀教學中如魚得水,在文本閱讀指導中總能覓得清泉。

由此,在我的書架之上有著不少詩話、詞論、文論的書籍,手邊有清代陳廷焯著的《白雨齋詞話》,王國維著的《人間詞話》等,另有不少詩話、文論方面的書籍,如梁代鍾嶸著、向長清注的《詩品注釋》,清代劉熙載著、王氣中箋注的《藝概箋注》,周振甫譯註的《文心雕龍選譯》等,這類書籍在我寫作文本鑒賞類論文時,多有引用,或作為論述依據,或借鑒論述技巧,或引發深度解讀。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樂之者。閱讀亦是如此,將閱讀作為樂事之前,有著這樣的糗事,也曾做出這樣的蠢事,當然也有著引領我閱讀的樂事。

閱讀的樂事,是我在閱讀中找到了引領我走向專業成長的知音,也是引領我由關注語文教學轉向研究語文教育的伯樂。這樣的知音有古有今,這樣的伯樂有中有外。

古有宋代大儒朱熹集注的《四書集注》,今有《陶行知教育文集》。西方國家的教育評論者認為中國只有兩個半教育家,孔子、陶行知算兩個教育家,蔡元培算半個教育家。從事教育工作的我,一直頂禮膜拜於孔子和陶行知。朱熹的《四書集注》就是最好的教科書,其為師之道,為人之禮,為學之術,為政之要,點石成金。「顏淵喟然嘆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這就是語文教育家的教育,博文約禮,致知格物,克己復禮。語文教育的本質是什麼,就是「博文約禮」。如果我的視域僅局限於課堂教學,而不能放眼於語文課程培養什麼人的話,我怎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語文教師呢?而成為一位優秀的語文教師需要在認清語文課程,認識到語文教育的本質後,付諸於實踐。而踐行語文課程理念需要方法的指引,這種方法我從《陶行知教育文集》中學到了,「教學做合一」。閱讀,不僅是養成了我的趣味,培養了我的興味,更拓寬了我語文教育的視域。

有時如果你僅閱讀一本書,並不能讓你系統地理解一種思想或理論,這樣就需要閱讀整套書籍。在中外教育名家之中,我認真讀過三位名家的文集,一是教育科學出版社出版的五卷本《蘇霍姆林斯基選集》,讓我認識到語文教育也應該培養「全面發展的人」。二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十卷本《朱永新教育文集》,讓我認識到教育需要一個精神家園,在精神家園中能成就自己的教育夢想。三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八卷本《李吉林文集》,讓我認識到普通教師也能手持彩練當空舞。

完整地閱讀一本書,能系統地認知這本書的思想,而完整地閱讀一套文集則能認識一個偉人,這就讓你認識了一位智慧的知音,認識到一位你的伯樂。這種知音是閱讀後的心靈知音,也是引領你在專業道路上走得更遠的伯樂。如果這樣的閱讀,讓我走向了名師的行列的話,那麼這些書籍則是我教育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

書籍,這是普羅米修斯給了我生命的火種,我在閱讀的精神家園中就能夠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勢。中華書局出版的王力著的《詩詞格律》,是一本小書,但成了我手邊常翻的工具書,隨口吟來的詩句,我來翻翻其格律,原來閱讀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閑」。躺在沙發上,隨手翻起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畢飛宇的《小說課》,讓我有了完備初中語文教材閱讀文本的獨立解讀的遠景,將六本統編教材的文本做一完全的獨立解讀,原來閱讀竟能「直掛雲帆濟滄海」。

讀不是為了做學問,反而在做學問間需要閱讀。書到用時方恨少,這是我常常的感嘆,只能惋惜自己讀書甚少,也常常感覺手邊的書太少。在研究語文教學中的思維訓練的時候,感覺思維理論的匱乏,也感到手邊可閱讀書籍的缺失,但這是一時的缺失,如果想不缺失額度話,只有讀「百科全書」,也就是養成隨手翻書的習慣。

我喜歡在空閑時翻讀,不是認真地研讀一本著作,僅是隨性翻閱。在翻閱中我常常獨有無限的驚喜。此前在一次活動中執教統編教材七年級上冊的課文《貓》時,搜集了幾篇寫貓的文章,後在南京書店看到一本書《文人與貓》,這本書中收集了魯迅、胡適、錢鍾書、豐子愷、老舍、梁實秋、冰心、季羨林、汪曾祺等文人寫的貓,讀來對文本的認知還真有不少改變,原來閱讀能讓你思接千載,視通萬里。如此閱讀習慣,還真能讓我對與文本有關的書籍有著特別的興趣,樂意購買與文本有關的任何一本書,我教《孟子二章》,必讀完《孟子》然後教課文;我教《動物趣談》,先讀《所羅門王的指環》。這樣的閱讀不是閑讀,但也不是為了做什麼學問,僅是一位語文教師的興味而已。

我給大家講閱讀中的糗事,但糗事背後竟能成就我的閱讀趣味;我給大家介紹我的閱讀蠢事,但三十多年後竟能生成我的「本真語文」智慧;我和大家分享我的閱讀的樂事,這讓我在教育教學的星空中閑庭信步。

閱讀,既是與心靈相約,相約於美麗的文字之間;閱讀,又是給心靈放飛,放飛於古今中外的哲人智慧之中。

(聲明:該文為作者原創作品,如需發表或轉載請與作者本人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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