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運，願你正在回家的路上讀這些回家的詩詞

文學 02-04

有一條小路，它或許泥濘不堪，

但我們走著卻無比的心安；

有一間小屋，它或許低矮逼仄，

但我們住著卻無比的溫暖；

有一個人，她嘮叨個沒完，

有一個人，他沉默寡言，

有一種幸福叫作回家過年。

回家

對我們來說，這種幸福只需一張車票便可得到，而對於古人來說，那是一程程的山水、一個個風餐露宿的日夜、一次次的輾轉與奔波。於是，多少人在除夕之夜獨宿旅館，多少人在新年的那天望穿了心眼……

旅館寒燈獨不眠，

客心何事轉凄然？

故鄉今夜思千里，

霜鬢明朝又一年。

——高適《除夜作》

詩題《除夜作》，本應喚起作者對這個傳統佳節的美好記憶，然而這首詩中的除夕夜卻是另一種情景。詩人眼看著外面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歡聚一堂，而他卻遠離家人，身居客舍。寒燈隻影，詩人難於入眠，而「獨不眠」又會想到一家團聚，其樂融融的守歲景象，這更讓詩人內心難耐。「今夜」是除夕，所以明朝又是一年了，由舊的一年又將「思」到新的一年，這漫漫無邊的思念之苦，又要為詩人增添新的白髮。不直寫自己的思念，而是通過想像寫故鄉親人對自己的思念來表達自己對故鄉及親人的思念。

今夕為何夕，他鄉說故鄉。

看人兒女大，為客歲年長。

戎馬無休歇，關山正渺茫。

一杯椒葉酒，未敵淚千行。

——明·袁凱《客中除夕》

這是一首描寫客中過除夕之夜的詩。在戰爭離亂的歲月，飄流在外的人，其思鄉之情更加濃烈。詩中就表現了這種頗為沉痛的心情。詩的大意說：戰亂的歲月，弄得人們都弄不清今天的這個除夕，究竟是哪一年的除夕了。身在異鄉，談話中總是常常說到自己的家鄉。看到人家的兒女新年又增大一歲，更感到自己飄泊他鄉歲月的漫長。戰爭已經打了多年，還是沒完沒了，沒有休歇的時候。故鄉路遠，為關山所阻隔，望去渺茫，回家的時間也很渺茫。捧著一杯祝福的椒葉酒，這酒也抵擋不住思鄉的淚水滾滾流淌。

旅館誰相問，寒燈獨可親。

一年將盡夜，萬里未歸人。

寥落悲前事，支離笑此身。

愁顏與衰鬢，明日又逢春。

——唐·戴叔倫《除夜宿石頭驛》

除夕夜，詩人獨宿在旅館中，回想過去，沒有得意事可供現在愉快地回憶，現在也已沒有壯健的軀體能忍受流浪的生活。這樣一個既憂愁，又衰老的旅客，獨宿在旅館裡，明日又將逢到春天，真不知今後的命運如何。年年逢春，年年仍然在漂泊中，而到了明天，又是一年的春天了。這一句底下，作者還有許多話沒有說出來，給讀者留下思考的空間。這就是所謂「餘味」。詩人年年待歲，迎來的只能是越來越可憐的老境，一年不如一年的凄慘命運。這個結尾，給人以沉重的壓抑感和不盡的凄苦況味。全詩寫情切摯，寄慨深遠，一意連綿，凄惻動人，自非一般無病呻吟者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