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的無恥樣

時下常能見到一些學者的「表演」，讓人忍俊不禁。有人說，這是人心不古。其實，有些古人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

明清鼎革之際，許多漢族讀書人以明朝「遺老」自居，要學商末隱士伯夷、叔齊「不食周粟」，不吃異族人的糧食。不料等了許久，仍是反清復明無望。這時，清廷又大開科舉，除了少數有氣節的人堅決不合作外，包括侯方域之類的知識名流都紛紛加入考試隊伍。

有人作詩加以嘲諷：

「一隊夷齊下首陽，六年觀望太凄涼。

頂上整齊新結束，胸中打點舊文章。

當日義不食周粟，近日翻思補韃糧。

早知薇蕨終難咽，悔殺無端諫紂王。」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沒想到報名參考的人實在太多，已經沒有考試位置了。看門的人只能把後到的趕考人統統趕出去。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來考試，卻落得如此下場，實在讓人可嘆：

「失節夷齊下首陽，院門推出更凄涼。

從今決計還山去，薇蕨哪堪已吃光。」

其中最可笑的當然是侯方域。他是明朝東林黨人、戶部尚書侯恂之子，自己又是明末四公子之一、復社領袖，和李香君的「桃花扇」風流雅事也為人所共知，不料卻受不住功名利祿的誘惑，參加了清朝河南的鄉試，所以有人說他是「兩朝應舉侯公子，忍對桃花說李香」。

不想老天有眼，自詡才高八斗的他，在鄉試時只中了「副榜」，其實是沒有錄取，人們又說他是「行到半天仙骨少，罡風復遣落人間」。最終侯方域羞愧而死。

另一方面，一些讀書人即便是考中了進士，同樣也會做出一些無恥之事。有讀書人入翰林院，為早日飛黃騰達，就讓自己的老婆拜大學士于敏中的夫人為乾娘。後來於敏中倒台，又趕緊讓自己的老婆拜吏部尚書梁國治為乾爹。為討好乾爹，每天上朝之前，都讓老婆把乾爹上朝用的朝珠放在胸前捂熱，以免涼著乾爹。所以有人用他老婆的口吻寫詩加以嘲諷：

「昔年於府拜乾娘，今日干爺又姓梁。

赫奕門庭新吏部，凄清池館舊中堂。

郎如得志休忘妾，妾豈無顏只為郎。

百八牟尼親手掛，朝回猶帶乳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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