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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新漢:隨風而逝——武昌西城壕片區廢墟影像

「很多年以前,有個地方叫老南方。那裡曾是一片屬於騎士和棉花田的大地。在那個世界裡勇士們最後一次鞠躬。在那裡最後一次能覓得騎士蹤跡。如今它只是一個被憶起的夢。一切都隨風而逝。」

——摘自美國小說《飄》

老武昌古城北門(今積玉橋得勝橋街口),原名草埠門,因城門外沙湖浩瀚,草高丈許而得名,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以「都武而昌,得地之勝」之說改名為武勝門。

1926年,北伐軍進攻武昌,守軍依託城牆竟然頑抗了41天,讓攻城的北伐軍部隊傷亡慘重。北伐軍攻克武昌之後,武昌成了湖北的重要中樞。隨著行政級別的提高,以及商業的發展,1927年,當時的軍政府將城牆拆除。

西城壕在武昌中山路北段,靠近解放路,1927年北伐軍拆除武昌城牆後,周圍的護城河區域也被填平,幾年以後,隨著城區擴大,逐漸形成居民區。解放後,武漢六棉,武漢第二製藥廠的工人們也來到這裡,各自蓋起房子,生活村落慢慢形成。

從2016年夏天開始,武昌區積玉橋、西城壕片區開始大規模老城區改造,西城壕進入它最後一段旅程。

武昌西城壕拆遷廢墟,遠處是高檔江景住宅區金都漢宮小區 2018.02.03 攝

屋頂還積有上周下的雪,寒風刺骨,少數仍沒有搬走的居民在路邊聊天 2018.02.03攝

武昌區西城壕,在此地經營了18年米酒生意的劉氏店鋪周圍現在是一片廢墟。搬遷前,老闆在牆上留下了新店地址。 2018.01.27攝

人去屋空的居民區內,一片死寂。 2018.01.20攝

西城壕83號房殘牆上貼著的「喜」字格外顯眼,它應該是原主人的婚房卧室。 2018.01.21攝

家住西城壕10號的老王是少數留在這兒的原住民,老王告訴我,他今年80歲。從1948年就住在這裡,見證了西城壕大半個世紀的變遷,也留下了他太多的情感記憶。當問及為什麼還不從廢墟磚瓦堆搬走時,老王說他實在太不滿意拆遷補償,準備等開年後再找他們談。 2018.02.03攝

一垮塌建築內,原主人的結婚照還掛在牆上 2018.02 03攝

武昌西城壕廢墟磚瓦堆 2018.01.20攝

我默默在站在瓦礫叢中,看到的這片老城區彷彿被巨大的鼴鼠翻騰過一樣。到處都是倒塌的建築廢墟,部分屋頂塌了,有的連天花板都崩塌了。但不知為什麼,磚瓦、碎玻璃碴、拆斷的房屋橫樑、缺損的門廊等等,依然勾起我想到這片老城區過去的煙火氣。

西城壕的地勢要比邊上中山路巷低矮,實際上,這一片地區是原是武昌城牆的護城河,根據武昌地方志記載,武昌城西臨長江,北、南、東三面城外都有護城河,河深6米,寬9米,全長12公里,西城壕的由來,就是原來武昌城北面的護城河地區。 2018.01.27攝

武昌西城壕廢墟居民房內的生活物品 2018.01.20攝

武昌西城壕廢墟居民房內的生活物品 2018.01.20攝

西城壕168號門牌 2018.01.27攝

巷口,在西城壕居住了50年的鎖匠陳師傅告訴我,他不想和兒子女兒住,暫時還沒簽約,拖一時是一時。老陳今年81歲了。 2018.02.03攝

今年的第一場大雪,將廢墟中磚瓦垃圾覆蓋。2018.01.27攝

路邊,84歲的老何夫妻倆與街坊坐在巷口閑聊,鎖匠老陳也在邊上。老何告訴我,他是1949年從筷子街搬到這裡的,一生大部分時光在西城壕。他也打算等過完年後找拆遷辦談。在拍攝時,我聽到他們的交談幾乎全是緬懷往事。 2018.02.03攝

武昌西城壕北段最後的原住民魏新旺先生,時值2018年01月,老魏一家是西城壕北段僅剩的四戶沒在房屋徵收辦公室簽約居戶之一,談及此事,老魏說主要是被償價格太少,他要開年後再決定。 2018.01.20攝

風雪中,挖掘機仍然在進行拆遷施工作業。 2018.01.27攝

武昌西城壕廢墟  2018.02.03攝

武昌西城壕廢墟  2018.01.20攝

當我拍攝完準備離開時,發現廢墟磚瓦堆與建築垃圾中,很多流浪貓在四處徘徊。它們的生活節奏被徹底打亂,往日在主人家圈養衣食無憂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饑寒交加,伴隨風雪意味著它們大部分都挺不過這個冬天。它們無力的在垃圾中翻找食物,像難民一樣,最終在某個角落,默默餓斃。

在中世紀,大量的貓死亡被認為是是厄運和瘟疫的先兆,從某種意義上說,對這些原住民來說,也是真實的。

寒風凜冽,慘淡凄涼。一段舊時光無奈的隨風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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