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已逝，那份春天裡的記憶你又剩下多少？

撰稿 │醫瞳君

導圖作者 │魚果醫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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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立春，不知不覺已經經歷了三十多個春天了，夜晚睡不著，到樓下走走，空氣依然還是那麼寒冷，但寒冷中開始有了一些熟悉的味道，那就是兒時淡淡的春之味道。

我的家鄉在東北，現在離開那裡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吧，兒時的記憶都已經開始模糊起來，但冬天的寒冷和皚皚的白雪，依然是我揮之不去的記憶，小的時候東北特別的冷，一到冬天就經常的下雪，有時會連續下好幾天，晚上一場大雪，早晨就開不開門了，大雪把門封住了，有時雪大的時候，能有半個門那麼厚。

推是推不開的，這時只能從窗戶跳出去，那時還沒有鋁合金窗戶，也沒有塑鋼這種材料，人人家裡都是木頭框的窗戶，條件好點的會有兩層，但即使這樣，依然擋不住凜冽的寒風往屋子裡灌。

但也不能沒有窗戶呀，所以每年冬天，家家戶戶都用透明塑料布照在窗戶外面，用木條將塑料布釘在窗戶木框上，再用一個長長的竹條把塑料布從中間撐起來。這樣到了冬天，即使外面零下二三十度，也不用擔心寒風從窗戶里鑽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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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塑料布是透明的，白天的採光基本不受什麼影響，所以這種設計在當時是很流行的，幾乎家家都會使用，只是後來大家都住進樓房了，住宿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尤其是窗戶都改良了，使用鋁合金更密閉了，而且還有集中供暖，不用在擔心寒風會透過縫隙鑽到骨頭裡了，慢慢這種方法就不在使用了。

回到剛才的話題，這時雪還堵著門口呢！怎麼辦？從窗戶出呀，沒有辦法，只能儘可能的保護這些這些塑料布了。

所幸，這種埋人的大雪不是每年都有，我這幾十年也就經歷過一次，那時我還小，不懂得什麼物理化學，但一直有個疑問，如果人被埋到了雪裡會不會窒息死掉，因為表姐跟我說雪也是水構成的呀，我可不能在水裡憋氣超過一分鐘的。

那時看到雪已經有窗檯那麼高了，而且雪花還在想鵝毛般的漫天飄舞，一片一片不斷的堆高著厚度，胸口就有一種壓迫感，隨時感覺屋裡的空氣馬上就要耗盡，呼吸馬上就要停止，忍不住的想要大口的呼吸。

直到大人們打開了窗戶，用平口螺絲刀將木條別下來，取下塑料布時，寒冷的空氣瞬間充滿整個屋子，伴隨著新鮮的空氣進來，胸口的壓迫感馬上就消失，但寒冷帶了的刺激，馬上就你感到整個肺都在痙攣。對於小孩子，這要好一會才能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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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封門不是每天都有，但吃飯可是每天都少不了的，我的奶奶每天都用她那濃厚的山東話跟我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所實話誰沒事想挨餓呀，我那時只有五六歲吧，還沒有到考慮減肥的年齡。但吃飯對於我來說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原因還是因為下雪。

那時大棚種植在東北還沒有普及，冬天裡大部分的綠菜都是從外地運進來的，那時也沒有高速公路，只要一下雪，就會大雪封路，所有的蔬菜都運不進來，為了預防幾個星期吃不上菜，家家都會在秋天的時候儲備很多耐放的蔬菜，我印象中最多的就是蘿蔔、土豆、大白菜，當然還有東北的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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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冬天沒有什麼水果，唯一能當水果吃的就只有大蘿蔔了，蘿蔔可以長時間保持水份，如果放在地窖里，可以保存兩到三個月。

我知道的蘿蔔很多做法大多數都是奶奶教給我的，例如蘿蔔切條做成蘿蔔乾，還可以做成鹹菜，蘿蔔葉可以晒乾當類似梅菜那樣用，還可以腌制當鹹菜吃，記得奶奶每次做蘿蔔的時候總是跟我說，蘿蔔全身都是寶，不但能吃，還能治病，新鮮的蘿蔔葉子還能治療婦女的奶水不通呢。

自從我學了中醫才知道，一個平淡無奇的蘿蔔也有那麼多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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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看來我感覺最關鍵的是，蘿蔔很便宜。

可能是因為習慣，我的父親即使到現在，每年冬天還要吃兩三百斤的蘿蔔，這可能是他的一個癖好吧，他有一種理論，說蘿蔔生克熟補，生吃消食導滯，降氣化痰，熟吃補氣延年，堪比小人蔘，能比人蔘有些誇張，但生克熟補倒是很符合中醫的理論的。

反正他現在都已經六十多，身體還非常的硬朗，冬天也不感冒，以前還在江里冬泳，現在被家人明令禁止了，就跑到游泳館，一游就是三四個小時，也沒見過他有什麼不適的，只要他身體好，想怎麼吃都無所謂了，當然現在不用儲備了，都是先買先吃，但我是實在吃不下去，還是小的時候吃傷了吧。

那時蘿蔔白菜土豆酸菜一吃就是一個冬天，幾乎每天三頓都是這幾樣的變化，我現在還可以把土豆做出十幾種花樣來吃。都是那時被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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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最好吃可能就是西紅柿炒雞蛋了，西紅柿還不是新鮮的，都是頭年夏天裡買回來，洗乾淨，搗成醬裝到洗凈蒸過的輸液瓶里，再把橡膠塞子塞上，然後再放到蒸鍋里蒸透，最後放到避光陰涼的地方保存。

這樣製作的西紅柿醬可以放幾年都不壞，不過當然不會放很長時間的，因為到了冬天這就是香餑餑。

冬日裡我會每天纏著奶奶給我做西紅柿炒雞蛋，但奶奶總是說那是過年的時候來貴客的時候才能用的食材，這時我就會像一隻小猴子樣，抱著她的腿不鬆手，有時奶奶拗不過我，就會給我倒出半瓶醬來和雞蛋炒著吃。

那是冬日裡最沁人心脾的美味，尤其是泡著紅豆米飯吃，現在想來還會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記憶中家裡有個小院子，可以養十來只雞，每天都能下兩三枚蛋，奶奶就將這些雞蛋都保留下來。

我記得奶奶有一個大框，裡面全都是雞蛋，就是這樣一枚一枚的攢下來的吧。

我那時特別喜歡每天早晨去雞窩裡撿雞蛋，剛開始還有些心虛，因為老母雞特別凶了，它會啄我的手，有時會蒲扇著翅膀迎面向我撲過來，最害怕的是大公雞，這斯見了奶奶就乖乖的，見了我那可就了不得，追著我滿院子跑，現在想來，還是感覺沒有被雞追著滿地跑的童年，都是偽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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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立春，以前在立春這天有個習俗叫"啃春"，也就是啃蘿蔔，為了應節，我也在早市上買了幾個蘿蔔拿回來，說實話還是不喜歡生吃，買點牛肉和蘿蔔一塊燉了，牛肉蘿蔔湯還是很甘甜美味的，蘿蔔生克熟補，我來補補，同時也祝大家新春快樂身體健康。

編輯 │龍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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