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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永壽范墩子:吟唱著黃土地滄桑悲涼的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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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墩子:吟唱著黃土地滄桑悲涼的童謠》

王波

最近國內文壇上,90後作家風頭正勁,《人民文學》雜誌還特地推出一批文壇有影響力的90後青年作家,范墩子就在其中(范墩子:1992年生,陝西永壽人。陝西文學院簽約作家,魯迅文學院第32屆高研班、西北大學作家班學員。小說見《人民文學》《西部》《廣州文藝》《青年作家》《朔方》《小說林》《作品》《湖南文學》等期刊。現居陝西楊凌,供職於某報社。)。看了許多范墩子的小說,我覺得2015年6期《滿族文學》發表小說《綠色玻璃球》、2017年4期《延河》發表小說《簸箕耳》、2017年8期《人民文學》發表小說《我從未見過麻雀》三篇小說是范墩子發表至今小說創作的代表作。

小說《綠色玻璃球》故事很簡單。一個叫二毛的孩子有一個綠色的玻璃球,還有一個比他小點兒的孩子叫回歸,他非常喜歡,想要二毛的綠玻璃球。二毛為此感到不安、恐懼。因為,二毛很小的時候母親拋棄他們家去了城裡無影無蹤,因此,二毛的父親總去找回歸那外號叫毒辣椒的娘。回歸的父親多年跑到城裡,拋棄了她們娘倆。二毛知道父親每次喝得醉醺醺的回來就打他、打家裡的豬……這次又是逃不掉的毒打,搞不好還得讓他把心愛的綠色玻璃球給弟弟回歸……

小說《簸箕耳》寫的是一個平靜鄉村,一聲悶雷從天邊落下來後「我爺爺」王起義的耳朵從此天天長大,二個月就無端生出了一雙竟佔了大半個土炕的「簸箕耳」,成了村裡的怪物。撫養爺爺的六叔六嬸把我爺爺放到不見陽光的小黑屋中開始虐待老人,視為妖怪。養育成人的六個兒子也都恨不得把老人一下子趕出門。主人公七歲孩子為了看我爺爺不得不偷六叔家的鑰匙。讓他看到的是,小黑屋裡到處是髒兮兮、臭烘烘的世界。「爺爺躺在炕上的一角,伸展開巨大的耳朵,到處都是飛舞的塵灰,有的蜘蛛竟然將細絲盤在了爺爺的耳朵上,爺爺一動不動,任蜘蛛、螞蟻、蚯蚓那些該死的東西在上面亂跑。」

當地馬戲團看中了爺爺的簸箕耳,並利用商業展覽賺了大把大把的鈔票時,六叔、六嬸發現簸箕耳能賺錢,就搶回了家。為此六叔挨了一頓揍,最後六嬸親自出馬和馬戲團老闆才達成協議,簽六年演出合同……六年後,六叔小兒子金牛已經六歲了,長得和馬戲團老闆一模一樣,六叔聽鄰居這麼一說,便立馬翻起了白眼。 簸箕耳賺錢效益慢慢地消失了,簸箕耳老人回家也不受歡迎了,人間悲喜劇演完了,老人的結局只有 升空了。結尾處「六叔猛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嘴裡喃喃道:『爹?』算是人間感悟。

小說《我從未見過麻雀》寫的是一個頑劣少年與父輩較勁賭氣,與麻雀在穀子地里鬥法的故事。是對一位叫山羊的少年對生活提不起興緻,無所事事又心灰意冷的絕望書寫,小說有意迴避了這個少年為什麼如此這般的絕望,他究竟遭遇了何種傷害?寫這個少年對父親的叛逆,從夜不歸宿,躲在樹上呆了一晚,到不聽父親的招呼,跑到玉米地里睡大覺,山羊的全部舉動似乎都是在與父親對著干。

少年山羊變身為麻雀,與麻雀共同飛翔。山羊在與麻雀的相處中,對麻雀這一自然界里弱小的鳥類族群有了新的認識,體會到它們生存的艱難,聯想到自己的命運,讓富有同情心的山羊做出大膽決定,帶著這群麻雀重返自家穀子地,鼓動這群麻雀「放開吃穀子,能吃多少吃多少。」此時的山羊已由穀子地的守護者,一變而為麻雀的同謀,這一具有荒誕色彩的舉動,於情於理都會讓人瞠目結舌,但也唯有這樣做才符合山羊這個絕望少年的心理,也才能透視出這個少年不被人理解孤獨的內心世界。

感覺讀范墩子的小說是唱著童年歌謠成長著。我感覺他的作品裡有一種憂鬱的美,像蒼涼的秦腔大聲吼著母親、家鄉的傷痛,他描述童年視覺里的真實世界,西北高原山村那貧瘠的黃土地世世代代的生活給人們帶來心靈的沉重和生活的困苦,特別是精神的壓抑。但范墩子的作品中,不只是寫這些,更多寫的是貧窮世界中孩子稚幼、純潔、善良的童真……《綠色玻璃球》中,二毛儘管心裡不願意,還是把心愛綠色玻璃球給弟弟回歸看了;《簸箕耳》中主人公七歲孩子為了看被所有親人拋棄的簸箕耳爺爺,不得不偷六叔家的鑰匙,去小黑屋看爺爺;《我從未見過麻雀》富有同情心的山羊做出大膽決定,帶著這群麻雀重返自家穀子地,鼓動這群麻雀「放開吃穀子,能吃多少吃多少。」從這裡我們看到不只是善良、同情,更看到青年作家范墩子作品中對人、對事物的人文關懷和人性的思想靈光。

用范墩子的話說:「我,一個孤獨而又憂傷的少年,在一個空間極其逼仄的出租屋裡完成這些作品的。」范墩子作品中,都是從小處著眼,像爺爺的簸箕耳、二毛手中的綠色玻璃球、山羊眼中的麻雀等范墩子總是從這些小的物件中勾勒出人類大的思想境界,讓我們看到了社會現實中的人生冷暖、人世間的滄桑、善惡,看到的是同情弱小、心懷博愛的精神世界。

和范墩子聊天,談他的家庭、成長,談卡夫卡、福克納、馬爾克斯……我腦海里浮現出瘦弱、矮小、面無血色,睜著一雙外星人驚恐的大眼睛捷克作家卡夫卡。他總是用荒誕的寓言故事為我們揭示了一個又一個現代人的困境。感覺到范墩子在和躲在甲殼蟲里的大作家卡夫卡交流。

讀范墩子的許多小說進入了馬爾克斯的魔幻書寫,像爺爺的簸箕耳,山羊麻雀的對話等為小說蒙上了現代小說色彩。作為90後青年作家,范墩子自然地帶有一種嘗試的衝動,魔幻手法也是他嘗試寫作的一種,這種新穎手法運用對提升擴大小說的思想含量無疑是巨大的。這些都說明90後作家的現代感,在傳統寫作的基礎上具有全球視野,說心裡話,我更認為蒲松齡老先生的魔幻手法早於馬爾克斯200年,只是蒲老先生的封建時代專制不允許他太接近現實,所以,他筆下只能是栩栩如生的狐、仙、鬼……

讀完范墩子這些小說,喜悅的是他就像一隻長大的雛鷹,雖然有些稚嫩,但已經展翅飛翔在自己文學自由的天空中,用自己的眼睛、思想、行動,對待人世間的真與假、善與惡、美與丑,發出自己的聲音。就像范墩子說的「我信神,也信命。我的神在哪裡?我的命又處在何方?有時看著夜空中那些寂寞的星星,我就想,也許我上輩子就是一顆星星哩,在世上默默地發著自己的光……」

馬爾克斯說:「上帝呀,如果我有一顆心,我會將仇恨寫在冰上,然後期待太陽的升起;我會用梵谷的夢在星星上畫一首貝內德第的詩,而塞萊特的歌會是將是我獻給月亮的小夜曲。我會用淚水澆灌玫瑰,以此體味花刺的痛苦和花瓣的親吻……」

從范墩子的小說創作中,我看到的不只是一個二十幾歲文學天才少年的苦悶、思索,更看到中國文學界一顆閃閃耀眼新星在升起。當然,他年輕、稚嫩,許多情節、脈絡等都值得推敲,特別是看不到自己的哲學、精神世界,但只要一直走下去,眼前這些就不那麼重要了。因為所有的總結都是滯後的,所有的理論,再事實面前都會顯得蒼白。對於那些執著行走在路上的人們,心中的藝術聖殿永遠在遠方,他們清楚今生今世都會走在朝聖的路上。 原載《遼河》2018年第2期

范墩子:1992年生,陝西永壽人。陝西文學院簽約作家,魯迅文學院第32屆高研班、西北大學作家班學員。小說見《人民文學》《西部》《廣州文藝》《青年作家》《朔方》《小說林》《作品》《湖南文學》等期刊。現居陝西楊凌,供職於某報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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