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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歷史上還有這樣一個大官!與瀛台有關

在河間市瀛州水系公園之瀛海園的瀛台,一旁的景觀介紹里稱瀛台曾為宋代知州登臨之地,又相傳為「馮道讀書台」。這個馮道是誰?跟河間又有什麼關係?這還要從1100年前說起。

唐天祐四年(907年),唐哀帝李柷被逼禪位,梁王朱溫即位,開啟了一個「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大動蕩時代。之後到公元960年北宋建立,前後五十多年間,竟有梁、唐、晉、漢、周五個朝代更替,期間戰亂不斷、百姓流離。然而,就在這樣一個蒼茫亂世,卻有一位高官,歷經四個朝代十個皇帝而不倒,且始終位列三公、宰相等顯要位置,這個人就是馮道。

據乾隆《河間縣誌》記載,馮道為瀛州景城人。唐僖宗中和二年(882年),馮道出生於一個耕讀之家。此時的唐王朝,在黃巢等起義軍衝擊下,已是日薄西山,來日無多。當時的瀛州,與滄州並列,是唐王朝治下300多個州之一,治所在今天的河間市區。

景城是轄下6個縣之一,大致位於現在滄州市區西北一帶。馮道年輕時品行敦厚,生活清貧卻能以讀書為樂,奉養雙親,為善鄉里,後來經人推薦,給幽州節度使劉守光當幕僚。唐末的節度使往往總纜軍政大權,尾大不掉,為了爭奪地盤互相討伐,戰爭不亂。劉守光討伐定州,馮道好意勸阻,卻被關進監獄,後經營救逃出,到太原投奔晉王李存勖,以文章操行得到賞識。

在這個「暴力為王」的亂世,百姓朝不保夕,軍閥則是掠奪成性、貪婪享受,唯有馮道不為所動。在李存勖攻伐後梁的交戰前線,馮道住在隨軍帳篷里,無床無席,只有一捆乾草鋪地;帶隊武將把戰爭掠奪來的美女送給他,他不好推辭不受,就將女子安置於別屋,等找到親人時再送回家。等李存勖滅掉後梁稱帝,創立後唐王朝,馮道更是一路晉陞,官至戶部侍郎、翰林學士等職。

這一年,馮道的父親去世,按照朝廷規矩,必須回家守孝,稱為「丁憂」。得知馮道回鄉,瀛州和景城縣的地方官員都趕去看望他,帶去很多錢財,他不僅分文不受,還拿出個人俸祿去接濟受災的百姓。鄉鄰中有的田地無力耕種,馮道就暗地裡幫助他們管護,卻從不主動說起。

「丁憂三年」被儒家視為孝道根本,以9個月為一年,實際守孝時間長達27個月,這麼長時間,馮道就住在自家茅草房裡,沒有絲毫的不適應。馮道的家鄉瀛州,一直是中原與契丹對峙的最前沿,直到宋遼時期,以瀛州為中心的高陽關路,也是北宋對抗遼軍的邊防重鎮。契丹人一直非常欽佩馮道的才學與德行,聽聞他回鄉守孝,曾想把馮道劫掠到契丹國任職,只是因為瀛州一帶守軍防衛嚴密,方才作罷。

等到「丁憂」期滿,馮道被朝廷重新起用,皇帝已經換成了唐明宗。與馮道同朝為官的,還有河間人張昭,現在的河間市尊祖庄鄉北司徒村被稱為張昭故里。唐明宗李嗣源在位僅僅七年,史家評價他反貪腐、褒廉吏,罷宮人、除伶宦,是五代時期少有的「小康」時期。

唐明宗成為一代「明主」,在一定程度上多虧了河間人張昭和瀛王馮道的勸諫。張昭曾勸諫唐明宗儉省、用賢,而馮道則以「二月賣新絲,五月糶秋谷」的《傷田家詩》提醒唐明宗關注民間疾苦。

有一次,唐明宗得到一個前朝的國寶玉杯,喜歡得不得了,拿給馮道欣賞,馮道感嘆:「這是罕見的有形之寶,但對帝王來說,最大的寶貝是皇位,守住皇位要靠仁,『仁義』才是更為珍貴的無形之寶!」唐明宗雖一介武夫出身,反覆體會卻漸漸悟出明君道理。

幾年下來,後唐連年豐收,朝廷無事,唐明宗也沾沾自喜。馮道卻不放過這個趁機進言的機會,在一次君臣閑聊中說道:「臣以前在太原任職,曾奉命到中山,路過井陘關時地勢坑窪不平,生怕馬失前蹄而摔倒,於是緊緊拉住韁繩,小心看著前路,反倒平安無事。

後來到了大路,覺得道路平坦,可以鬆口氣了,心裡一懈怠,手中韁繩也放鬆了,結果馬稍一顛簸,人就被掀翻在地」,由此,馮道勸諫唐明宗以小見大,雖然收成較好,天下太平,卻不能因此而縱情享樂,而應當時刻謹慎小心,兢兢業業。唐明宗聽了馮道的話深以為然,而馮道那句「蹈危者慮深而獲全,居安者患生於所忽」,也隨著這個騎馬的故事而成為修身經典。

公元936年,河東節度使石敬瑭勾結契丹,滅唐稱帝,建立後晉,這就是歷史上那位有名的「兒皇帝」石敬瑭。石敬瑭為了報答契丹支持,將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這其中就包括馮道的老家瀛州。後晉新立,石敬瑭選派大臣出使契丹,朝中眾臣子嚇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敢去。

馮道當時正在政事堂議事,聽說後馬上手書兩字「道去」,就命令書吏草擬出使文書。書吏見馮道主動去送死,臉上變色,雙手發抖,顫顫驚驚寫完文書,已經嚇得淚流滿面。可馮道呢,乾脆連家也不回,命下人回府向家人告別,當晚便住進驛館,準備出發。

聽說馮道來契丹,耶律德光高興得非要出城迎接,群臣勸諫「豈有天子迎接宰相的道理」,這才作罷。馮道的家鄉瀛州一帶與契丹人接近,邊境貿易往來較多,馮道因此較多了解契丹人的性格,在北國與契丹君臣小心周旋,兩年後竟被放回,安然回到中原,從此更受恩寵。馮道曾請求回家鄉瀛州退隱,石敬瑭讓侄子親自探望捎話:「你一天不上朝,朕就親自上門去請!」

幾年後,石敬瑭病逝,耶律德光親帶契丹騎兵,攻入汴梁,滅了後晉,突然想起幾年前曾出使契丹的馮道來。於是將馮道召來,有意奚落:「你是個什麼樣的老頭?」馮道不急不躁:「我是個無德無才的痴玩老頭!」耶律德光又問:「天下百姓,如何可救?」

馮道答:「現世的百姓,即使佛祖再世也救不得,只有皇帝您救得了呀!」北方游牧民族入侵中原,往往掠奪燒殺而去,過後一片生靈塗炭。這一次,因為馮道一句看似恭維、暗含諷刺的話,卻使得契丹人免開殺戮。後來,連對馮道頗有意見的歐陽修,都高度評價「人皆以謂契丹不夷殺中國之人者,賴(馮)道一言之善也!」。一句話救下無數百姓蒼生,能說馮道不愛國愛民嗎?

後來,契丹人北撤,河東節度使劉知遠在太原稱帝,建立後漢,馮道被授為太師。後漢皇帝劉知遠為了製作甲胄,頒布「牛皮法」,規定百姓的牛死了,牛皮必須交公。一次,上黨(今山西東南部一帶)地區20多人違犯「牛皮法」,罪當處死,地方官張璨上書皇帝,陳說法令不當。

劉知遠大怒,下旨將張璨與犯人一併處死。馮道冒死再諫,稱讚張璨對錯誤皇命敢於上奏,可賞而不可殺。最後,理屈詞窮的劉知遠稍作讓步,上黨百姓免罪,張璨仍落職去官。劉知遠死後,太子即位,李守貞等三大節度使聯兵反叛,大將郭威奉命討伐,臨行前向馮道問計,馮道獻策道:「李守貞系朝廷老將,深得士卒擁戴。您只須多多賞賜士卒,便能瓦解敵方軍心。」郭威用其策,果然四方歸附,順利平亂。

有時候,歷史就是這樣吊軌:外敵走了,內亂又生,反叛平了,郭威又功高蓋主,廢掉後漢自立,建立後周,這就是周太祖。郭威死後,養子柴榮繼位,北漢政權趁機進攻,周世宗想御駕親征,自比為唐太宗,攻打北漢不過是「泰山壓卵」。

馮道極力勸諫,稱周世宗既非泰山,又不能與唐太宗相比。周世宗大怒,親征北漢,讓馮道在京操辦太祖喪事。不久,北漢被滅,太祖喪事尚未辦清,馮道便以七十三歲高齡,病逝於任上。周世宗聽聞,滿朝文武三日不辦公,以示哀悼,並追封馮道為瀛王。

歷史上,對馮道最大的爭議,在於他視改朝換代為玩物,從不苦苦盡忠於前朝。特別是「餓死事小,失節事大」的宋代理學興盛以來,歐陽修、司馬光等人以「正女不從二夫,忠臣不事二君」為最高道德準則,認為臣子必須無條件對皇帝盡忠,這才是「大節」,至於廉潔、勤儉等等,則是相對不重要的「小節」;儘管馮道私德方面無可挑剔,但他不與前朝共存亡,前後待奉四個朝代,因此也就成了不忠不義的「無廉恥者」。

其實,整個五代十國的大分裂時期,前後也不過50多年的時間。馮道如果生在康熙乾隆這樣的盛世,尚可成為德高望重的老臣,但身處五代這樣的亂世,君王象走馬燈似地換來換去,如果愚忠於一個朝代,那豈不要死上五回?

事實,馮道也想使朝代穩定下來,為國君「致一統,定八方」,只可惜憑一介文臣無力回天,只能想方設法,使黎民百姓少遭一些苦難,這才是真正的「社稷為重君為輕」。

晚年馮道,曾以一首詩陳述自己在亂世為官的不易:「道德幾時曾去世,舟車何處小通津?但教方寸無諸惡,狼虎叢中也立身!」令人眼花繚亂的叛亂、篡位,恰便似狼虎之爭,馮道能夠巧妙地周旋、勸諫,為民請命,實在是很不容易的。也正因為如此,馮道總結自己這一輩子,才會於心無愧:「下不欺於地,中不欺於人,上不欺於天」。

至於死後,他甚至覺得找塊無用之地,用粗席埋葬即可,不必身穿豪華壽衣、嘴含珠玉下葬。因此,即便糾結於「忠臣與否」的《新五代史·馮道傳》,也承認馮道居官「能自刻苦為儉約」,擔任宰相之位二十餘年,從未向四方諸侯索要過任何東西。

自北魏太和十一年(487年)在趙都軍城(今河間市區)始置瀛州,瀛州作為地名開始出現,「瀛州」與「河間」兩大地名雖地域範圍多有變化,但一直以現在的河間市為中心。馮道被封為瀛王,應該與他的家鄉——瀛州景城有很大關係。

而瀛台相傳為「馮道讀書台」,雖無實物佐證,但也不是空穴來風。到了明清時期,瀛州已非正式地名,但「瀛城」「瀛郡」「瀛海」,仍是文人墨客詩文中的河間美稱。

如今,水系公園裡復建的瀛台,早已成為遊人如織的著名景點。從瀛台美景到瀛王馮道,感思那一段段歷史故事,時至今日,仍不妨成為黨員幹部修身立德的寶貴滋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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