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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運不用搶票的秘訣,就埋在帝都之下

編者按:鏘鏘,2018年科幻春晚開幕了!科幻迷靠十幾篇科幻小說度過春節,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今年,我們邀請了21位頂級科幻創作者,連續21天,每天呈現一個奇異的世界。

200年前,古人認為宇宙中充滿了一種神奇的介質,名喚以太,假如它真的存在,世界會變成什麼樣?200年後,北京建起了一座新西客站。新站竣工在即,一個倒霉的建築監測員,卻意外發現了歷史的秘密,裡頭竟還牽扯到了利瑪竇和徐光啟......

慢著,這是什麼展開?《不存在日報》「科幻春晚」開篇,且聽晚清專家梁清散老師為您一一道來。

【 北 京 新 西 客 站

作者 | 梁清散

梁清散,字負能,號棄療,北京西城區人,祖籍西單,曾旅居索家墳,現居西直門,同時是「這輩子再也不出西直門了」協會創始人和唯一成員。寫科幻寫奇幻,也寫科奇雙修各種幻,躲在故紙堆里窺視著人類世界。曾獲得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金獎。已出版長篇小說《新新日報館:機械崛起》《文學少女偵探》。

Train Station

 Complex

Niclau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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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里尋他千百度,西出陽關無故人。借問酒家何處有,今年該著我倒霉。

我居然還有這個心思胡謅什麼開場詩,簡直就是苦中作樂。嚴冬臘月,大半夜不能回家,露天蹲在外面,盯著一台該死的以太波動檢測儀,不苦才怪了。

「干我們這行的,練的就是夏三伏冬三九。」每次老闆派活兒下來,都會用這種苦口婆心的嘴臉說出可怕的話。

實話說,老闆所言也沒什麼大錯,我們搞建築物驗收監測的,就得不怕風吹日晒雨淋,酷暑寒冬什麼天氣,都要一頭扎進建築工地,西北風吹裂了臉也好溽暑的蚊子咬腫了脖子也罷,都要死守住自己的檢測儀,不讓它受到沒必要的干擾,認真把該採集的數據採集完畢。但是!何所謂「練」?簡直大言不慚,要是有本事能去做其他的工作,誰會整天扎在建築工地里。

我一邊搓著手取暖,一邊看著這台和我相依為命有兩年之久的以太波動檢測儀,它悄無聲息地在採集著數據,看上去簡直如同乖巧的鄰家女孩一樣了。但那只是看上去而已……害得我必須在這種嚴寒冬夜,蹲守毫無取暖措施的建築工地里的,不就正是這個混蛋玩意嗎。

這個因果關係,說來有些話長,不妨就讓我在自己運動取暖的同時,說上一說好了。

這個活兒,來的時候,我們全所都挺激動的,因為這是一個大活兒,所謂大活兒也就是工作量大,報酬也多。而比起報酬來,更重要的是,這個工程本身就相當受人關注,也就是說,如果活兒完成得好,我們檢測所也能打出更響的知名度,接到更多好活兒大活兒。

可是常言道,是錢難賺屎難吃,活兒是接到手了,可是幹起來,簡直要了命。

先說這個活兒是什麼程度的吧。

工程歸為市級工程,雖然北京市的市級高於其他,但依然得到的是全國的關注。因為正是打算在北京的西二環外,再建一座新的西客站。從新西客站建築設計招標開始,就弄得轟轟烈烈,甚至可以說是沸沸揚揚。因為這次的新客運站十分奇特,地理位置在西二環的邊上,佔地面積並不算大,沒有留出大型的停車場供於長途巴士停站,也沒有拉過來鐵路,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交通工具的客運。

來源:Jeff Bartzis

「大概是要做一個停車樓式的空中交通樞紐吧。」老闆一本正經地說,「反正你們操心這些幹嘛?等設計招標結束之後,管它是個什麼玩意,我們就管監測、出報告、蓋章、拿錢。」

老闆說得沒錯。錯全在這個該死的西站本身。就算它最後的設計圖讓我們還是大吃一驚,因為根本沒有什麼停車樓,僅僅只是一棟再普通不過的多層候車樓,但錯也還都是在它。

我們做建築工程驗收監測的,也會分許多的監測細項。建築材料監測,包括水泥石塊的硬度和抗壓力、鋼筋的韌性和抗拉伸力,等等。而我所管轄的監測項目,則是建築的軟性要求——建築物以太波動值。

眾所周知,以太波動對我們生活在其中的人們的影響是巨大的。以太這種既是波又是粒的自然界存在,無臭無味看不見摸不著,但它的波動影響著一大片。每個事物都會被以太場所包裹,人與人之間,自然也會因為每個人自己獨有的以太場的存在而有著相互的作用力。這種作用力,在長時間相處下,會發生共振,形成相互作用力。作用力在長期調諧下,就會形成「以太鏈」,也就是我們平時常說的「義力效應」。以太鏈是維繫我們人類社會穩定的重要自然力,前面也說過了,任何事物都會產生自己的以太場,以太場會有固定的波動,因此建築的一磚一瓦都要嚴格挑選,特別是建成整體之後,會形成新的完整的以太場,那時必須要保證以太場的波動在標準範圍之內,不然會造成相當的以太鏈傷害。因此,測以太波動是建築驗收的重要標準之一。

當然,道理是這樣沒錯,但真的到實際建築上,哪個建築隊是吃乾飯的?在最初設計時早就計算好了結合後的以太場,不然蓋起樓來再不達標,豈不是費力不討好?因此,我們這樣做建築工程驗收監測的,說是為了保護廣大群眾的安全健康,實際上全都是寄生在建築設計師們才智下混飯吃的蛀蟲而已。

所以說,雖然三九三伏地折磨人,但能混口飯吃,多少還算樂意。我就這樣混飯混了兩年,可是現在……偏偏就是這個讓老闆同事都很看重的大活兒,出了問題,更偏偏不是水泥、鋼筋上有問題,而是我所管轄的以太波動數據有問題。

原本不需要我一個人寒冬臘月大半夜地蹲守在建築工地里,可是常規採樣流程,採回去一打出波形圖,發現居然有一個極為突兀的峰值。如此高的峰值,早就超標至少100倍,就算我是再消極怠工的那種人,這個時候也不敢瞞著數據不去彙報了。

老闆看著波形圖,眉頭緊鎖,又看了看我,我就像做了天大的虧心事一樣往後縮。結果,老闆直接認定絕對是我在採樣時有操作失誤,所以罰我再去重新採樣。

我是欲哭無淚了,只是搬著以太波動檢測儀到現場,支起一個從攝影器材城買來的三腳架,把檢測儀擰上去,按動開啟按鈕,等上兩個小時的採樣固定時間,機器會發出鳳鳴並自動停止採樣,然後我只要按一下本次採樣結束的按鈕,就算完成了。這樣的流程,能有什麼操作失誤?老闆是真把我當白痴看了?

可是他是老闆,我跟他講理,那豈不是我瘋了……

別無他法,只好認栽,再來返工。

說是返工,聽起來很輕巧,再來采一次樣不就完事。但實際上,從老闆到我都深知這層窗戶紙不能捅破,操作失誤不能讓甲方知道,因此我只能私下買通夜裡值班的工人,好讓我在甲方不知道的情況下,重新採樣。

就這樣,有了我現在這般的可憐局面。

以太波動檢測儀,被單薄的三腳架托著,猴頂燈一樣,滑稽可笑又顯得兢兢業業靜寂無聲地采著數據。新西客站內一片漆黑,只有綠幽幽的工作燈在一閃一閃有點光亮。

夜是越來越深,天是越來越冷。在這麼一座毛坯建築里,四面都是空穴來風,寒冷入骨。我甚至開始害怕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凍死在還沒驗收合格的新西客站里。要是明天一早,等工人們都上工的時候,發現工地里有一具凍死的屍體……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建築驗收標準里並沒有發現屍體屬於超標數據這樣一條,恐怕直接就把我清理掉,繼續找人去出合格報告了。

真是……腦海里一旦出現「屍體」的意象,立刻就因為這種漆黑一片的環境而變得濃稠難解,揮之不去。特別是,當我的意識已經不受控制自由奔跑起來時,更是聯想起了這座新西客站在選址時就有的不少流言蜚語。

這個地址本身就不吉利。

大概是在一開始就引來了相當的爭議。在西二環外面這個地方,幾百年來一直是一片墓地群。最早葬在這裡的是明代著名的義大利傳教士利瑪竇,之後還有清代的湯若望了南懷仁了等等。好像有一種只要是傳教士死掉,都會扔到這裡下葬的傳統。

來源:cesarsampedro

我仰望著毛坯建築的天花板,心裡呼喊:老天啊,我既不是洋人,又不是傳教士,可別心懷慈悲地把我也弄到這底下去啊。

這算是祈禱也好還是其他什麼的求爺爺告奶奶的呼喊也罷,反正一旦在心中開了這個口,更是感覺從地下一陣陣陰風襲來,害得我不寒而慄,更是瑟瑟發抖。

忽然,好像……有什麼動靜?

本來就饑寒交迫的我,又害怕得要命,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嚇得我差點冷汗當尿給尿出來了。我一激靈地站了起來,也不管會不會驚動這個不速之客,只想用雙眼看清到底是誰,以減輕自己的恐懼感,從而探著步子就往發出聲音的樓梯口走去。

實際上我天生就對樓梯這種東西有著發自本能的恐懼,甚至還經常在噩夢中出現永無止境的樓梯的場景,讓睡夢中的自己驚恐萬分痛不欲生。但現在,根本顧不了那些,越是想著腳下,樓的最底下是一片好幾百年的墓地群,就越是害怕,需要用肉眼證實沒有曾嘗試的……

我還沒在心中做完所有的心理建設,就聽到一陣跑步聲從身後傳來。

這時我大概才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回頭去看,正見一個黑影,扛著三腳架和以太波動檢測儀,拉著一條幽幽的閃爍著的綠光,向著大概以後要作為候車大廳的大空場另一端跑去。

「朋友!」我幾乎是哀嚎著,朝向我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的數據連喊帶叫,「朋友!那東西裡面沒有銅線!」

沒有反應,廢話,當然不會有反應,我顧不了太多,就算數據又泡湯了,我也要追啊。

一個我自己都驚詫的健步,我直接沖了過去。

「朋友!那東西不是電腦!更不是手機!根本不值錢啊,我的朋友!」我是嚎叫著,直接追著那個突然來搶劫的黑影,衝進已經預留出來的進站閘機口。

我只是一個做建築工程驗收監測的人,因此就算是安排不同的幾個採樣點,那也都是老闆派工程師來設計,所以這棟新西客站的建築設計圖,我是從來沒看過的。一下躥進了預留的進站閘機口,面對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一條寬闊樓道,似乎直通地下深淵,多少是讓我大吃一驚,甚至是嚇得我腿軟,直接滾落樓梯。

那個搶走儀器的人,還在沒命地往下奔。只不過,從急促的腳步聲中不難聽出,這個搶東西的混蛋玩意,似乎也被如此漆黑冗長的樓道給嚇到,腳底下不斷打軟打滑。

「朋友!慢點跑啊!」我趕緊向黑洞洞的下面喊,「有話好好說,別、別摔著!」

只有我喊聲的迴音,和越發小心翼翼的腳步聲。

我只好牙一咬緊,緊隨其後地沖了下去。

不成佛便成仁吧!覺悟不錯,只是老闆毫不知情,不可能為我這樣的豪邁漲工資。

「別追我了!」

待我才下去了二十來級台階,就聽到深處那個搶劫的黑影,也開始哀嚎。居然也有臉哀嚎,還帶著急壞了的哭腔。

這要是不明真相的群眾看到,豈不是以為我才是那個要實施搶劫的人。

真是認了倒霉吧。

誰會真的聽一個搶劫犯的話,我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追上去。不過,又追了二三十級台階,我終於還是發現了從剛才就已經感到微妙不同的不對勁之處在哪。方才一直急促奔跑的腳步聲,沒了。

樓梯未免太深邃了吧,照這樣下去……我不禁想到方才愣神時想起的新西客站選址,那麼這樓梯一直往下走,豈不是真的直接貫穿幾百年的墓穴……

來源:Erik Castellanos

我正想站定好好判斷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忽而覺得腦袋一暈,只是一瞬間的事,但是暈的餘波讓我如同犯了低血糖,既噁心想吐又全身倒著虛汗,簡直不再想去追什麼搶劫犯,只想手扶到牆上趕緊掏出一塊巧克力定定神了。

結果……嗯?牆呢?!

但也只是一瞬,再去摸,發現牆就在那裡,大概剛才是頭暈的錯覺。

不對,還是哪裡不對勁。這樓梯……怎麼朝上走了?哦,大概是我剛才頭暈,轉了方向吧,一定是這樣。

腳步聲又響起了,是在上方。

我罵了一句「該死」,還是追了上去。

爬樓梯累得人要死要活,跑下去又跑上來,這都是何苦啊!我氣喘吁吁,終於又沖回了進站閘機口。外面的候車大廳不遠,就又看到了那個該死的搶劫犯,和我可愛可親的以太波動檢測儀。

「我操!」

我實在忍不住罵了髒話,因為未建成的候車大廳依然黑乎乎沒什麼光亮,我已經守了一個多小時就要大功告成可以趕緊回家擁抱暖氣,這個時候卻看到了一道黃光。那賞心悅目的綠光呢!唯一的工作燈現在放著黃光,也就是意味著採集被強行中段,儀器正在自檢重啟,我今晚挨凍的一個多小時全都白費了!還得從頭再來。

「我操!」

想著我忍不住再罵了一次,滿頭大汗地走向癱坐在以太波動檢測儀旁邊的那個該死的傢伙。走過來一看,果然就是之前我私下買通的工地值班工人。怪不得當時那麼痛快就給我開了門,原來早就盯上了檢測儀。

「大哥,饒了我吧,我跑不動了,咱倆誰也不幹凈,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好不好……」

「狗屁!狗屁沒發生!你他媽的在這個鬼地方再盯倆小時等數據嗎?」我是一點好氣沒有,早就忘了自己的立場。

「鬼地方,對,沒錯,這地方真是鬼地方,那下面……不對勁啊,大哥。」

不對勁……確實,確實非常不對勁,剛才犯低血糖一樣的頭暈已經讓我有所警覺,再加上樓梯突然轉向,現在離開那裡後,反倒更能察覺異常,不是自己昏了頭才搞不清方向。

「什麼就不對勁了?你們在這兒蓋樓,結果還自己說不對勁。」

「那樓梯下面不是我們隊挖的。」

「這樓還不打地基了?別蒙我了,我也是搞建築的。」

「不是這樣的,大哥,那樓梯通到地基外面去了……」

「行吧,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傻?抱著我這儀器往地底下鑽,不是死路一條?」

「嗯……」這傢伙沉默了片刻,又央求一樣抬眼看我,我用著自己的浩然正氣震懾住他,他不得不再度開口,「前兩天不是新西客站啟動儀式來著嗎……」

「別他媽的吞吞吐吐。」我都以為自己是個警察了。

「我、我親眼見著我們隊長叫著幾個夥計進來,偷偷運了好幾撥鋼筋下去……都沒叫我,」他因為這個委屈得快哭了,「我心想了,那底下絕對有通道,能運走鋼筋,還騙不了我了?可是沒想到,這一跑不知道怎麼回事,又回來了!」

「合著你們全隊都……」

不對,等等!說著,我抬頭再度環視四周。雖然這裡還是漆黑一片,但……但至少我來過兩次,再加上常年混跡在建築工地里的經驗,立刻就發現這裡的佔地面積發生了變化,比剛才略大。四周的立柱,建築風格是沒變,但位置絕對有了微妙的變化。更主要的是,氣溫、濕度,種種環境參數,即便從體感上來感受,也都明顯能感覺得到完全不一樣了。

「這兒他媽的是哪?」

「新西客站啊。」他一臉不解,但好像也忽然明白了過來,張大眼睛四處亂看。

「別他媽的瞎看了。」我把他一把揪起來,看了看工作燈已經熄滅的檢測儀,塞給了他,「你給我扛著,出去瞅一眼。」

實際上根本不需要出到建築工地外面,就已經發現哪哪都不對了。

外面空氣雖然也是冷得要命,但並不是寒風刺骨,而是陰冷難受。再往外看,燈火通明,卻完全陌生。

來源:Nikolay Razuev

什麼地方?

我放棄了觀察,直接拿出手機打開地圖看看定位。

網速慢得讓人頭疼,等定位終於刷出來之後,我多少是傻眼了。

我現在在……上海市南丹路光啟公園舊址?

手機壞了吧,我又重啟了一遍,再看,仍然是給我定位在「上海市南丹路光啟公園舊址」,後面還有標註:上海光啟客運站施工區。

上海光啟客運站?不就是和北京新西客站一同開工建起來的那個嗎?所以……我一回頭,發現剛才那傢伙居然又不要臉地扛著我的檢測儀跑了!

正好讓我看到他的背影,笨拙地穿過閘機口,又回了下樓梯的通道。

我大喊著亂七八糟的髒話,咆哮著追了回去。又是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一樣的忽然一暈,一樣的樓梯反轉,再往上沖,跑回北京新西客站,發現大廳里已經空空如也。大概這次是有了經驗,一溜煙就跑掉了。

不過,我同樣一點都不著急了,在把儀器給他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是沒想到真的用上。而此時,我更關心的是北京上海這兩座新的客運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之前的報道來看,一直沒有透露過兩座客運站是用什麼運輸。而這個時候,我一下就明白了,就是在我看到「光啟公園舊址」的時候明白過來的。光啟公園,那是明代著名大學士徐光啟的墓。徐光啟,別的不說,只說他到底和我們北京這邊有什麼強聯繫,那不就是他和利瑪竇亦師亦友,幾十年來關係密切得世人皆知。那麼他們之間的以太鏈一定也是及粗又長了。

原來人死了,以太鏈還能留存,而且現在竟然還能如同石油一樣重新開採出來加以利用。之所以不對外透露,誰知道那幫人心裡都盤算著什麼。只是不透露給我們,我這數據就是問題,原來害我返工的,不是老闆,而是幾百年前的這對兒好友,真是……

早告訴我這些不就沒事了,那樣我把背景以太波去掉,再調整調整數據,怎麼都能對付過去,輕鬆通過驗收,蓋上合格章。

這幫人經常就是想不明白這些事情。

而我那台今晚遭殃兩次可憐兮兮的檢測儀呢?我這個人,就是專門干檢測以太的工作,剛才已經和那個倒霉蛋建立起聯繫,雖然以太鏈還很薄弱,但我有的是儀器可以順鏈摸瓜,把他揪出來。

沒什麼可說的,他被我再次抓到時,自然要吃不少苦頭,這就是不懂自然規律的弊端了吧。

我呵呵笑著,收拾了留在現場的其他設備,離開了。

真可謂是:

天長地久有時盡,以太綿綿無絕期……

註: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時,科學界關於以太的討論很流行,也深深影響了當時中國的科學小說,後來證實以太並不存在,因此本故事大概是發生在被證實以太存在的另一個平行宇宙中吧。

FIN.

| 關鍵詞 |#以太鏈##工程驗收監測##墓地##上海客運站#

| 作者 | 梁清散。字負能,號棄療,北京西城區人,祖籍西單,曾旅居索家墳,現居西直門,同時是「這輩子再也不出西直門了」協會創始人和唯一成員。寫科幻寫奇幻,也寫科奇雙修各種幻,躲在故紙堆里窺視著人類世界。曾獲得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金獎。已出版長篇小說《新新日報館:機械崛起》《文學少女偵探》。

春節小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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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不存在日報》舉辦第三屆「科幻春晚」,邀請國內外21位頂尖科幻創作者,以「春節將近,北京西站」為主題,匯聚各自的時間線,創作5000字左右的科幻小說或條漫,為科幻迷呈現21個或熟悉或陌生的世界。同時在@不存在新聞 微博上展開話題討論,設置轉發抽獎。臘月二十至正月初十(2月5日-25日)每天上午,為各位科幻迷奉上春節假期的科幻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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