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奇怪的故事
很簡單的故事，卻複雜地讓我許久也講不出來，所以，請寬容地允許我用第一人稱開始吧！
許是他人，人短事長。
我與他只見過兩次面，第一次是冬天的傍晚，他匆匆我也匆匆。那時候的西安，滴滴打車還不盛行，匆匆幾句話，他就離開了。等我在計程車上時，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對方介紹是神州約車的師傅，說是一位先生幫我約好的車，在樓下等我，我謝過師傅，讓他撤了單。過不了幾分鐘，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是剛剛匆匆而別的那位先生，他說他有事情走得急，也知道我有事，幫我約了車。我在電話這頭是茫然之間的感謝，而他在電話那裡是錯落之間的抱歉。
透過車窗，我望向那座城市，馬路兩旁的萬家燈火是從未有過的溫潤。
第二次見面還是冬天，雪花似乎是他從北方一路帶過來的，在彬彬有禮之餘，我們聊了很多，一人漂泊歲月里的瞭然，還有夢想里的走遍天涯。
如果說起他給我的感覺，那麼，第一次是禮貌，第二次便是溫暖。
那時候，我還沉浸在前男友的劈腿里傷春悲秋，人生里夾扎著彼時的快樂與此時的炎涼，把感情與人生的那一張網補了又補，盡量不殘缺。
一次閑聊，我無意識透露，我想放棄。那時候的我堅信感情是當你拋出一顆心你便會收穫一顆心，可不知人有好多顆心，有誠心、愛心，也有邪心、歹心，在收拾完感情的歲月里，我才明白，愛情啊是唯一無法努力的事，所以，古往今來人們才講，隨緣。
我不太喜歡跟人聊心事，因為分寸感這個東西，我本能地會用感性的情緒去度量，而往往，並不準確。我與他就匆匆的兩面，只知道他剛回國，正在創業籌備中。他覺得他是個大人，而我眼裡，他卻是一個孩子。所以，話題總是天馬行空，我樂得輕快。
沒多久，他失蹤了，什麼信息都沒有。突然有一天深夜，他給我留言，在失蹤的那段時間他生病一直住院，檢查顯示癌症初期，喉癌。我半夜裡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電腦，在百度里輸入兩個字「喉癌」，一條條詞條，紅色的、藍色的、黑色的字，交織在一起，一時間，混沌而發憷。
不知道該相信現實，還是該質疑他人言。那段時間，兩個阿姨也是突然之間被發現是癌症晚期，相繼離世。而那一個深夜又是他，是陌生人抑或是朋友，我無法界定我與他的關係。我唯一有點知道的是，那時候意志與心靈全線坍塌的我，與生病的他，像是一個戰線里的戰友。不同的是，他是連帶著身體的病痛，而我是荊棘矛盾里的心病。一個向外而生，一個向內而生，都是在求生與放棄的繩索上游移的魂。
那個深夜的信息，我隔了很久才回，卻不知，自此以後又是了無音訊。我的那段感情讓我獨自一人時，常莫名間嘆氣，悲不知從何襲來，涼意入髓，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讓「抱怨」也在血液里生了根。而他得病的消息，讓我抱怨命運不公時，卻忘了自己也是曾抱怨過慘淡人生的。
後來，我時不時地他發一段話，有時那段話是生在路上的，想起來便坐在路邊寫了再走；有時候那段話是生在車上的，看到了什麼觸及到心的場景，便倚著扶手一個個字敲出來；有時候那段話是生在聚會上的，看到各式各樣的臉，便找個安靜的角落寫了發給他。一條兩條沒有回復，三條四條沒有回復，後來漸漸地，直到我把他的備註名改為「樹洞」。
也許，對我來說，那一段段話像是一個安放人心的道場，一個突如其來，闖入人生軌道里的不可退卻的道場。他的消失就像他曾經問我要不要跟他戀愛那樣突然，我說，你比我小很多，他學張志明說，可是我比你高啊，我笑著婉拒他的好意。他說他在常逛的一個論壇里發了個帖子，大概是「跟比自己大的姑娘談戀愛，到底是什麼感覺」。他說，回復有幾千條。他把那些有好結果的留言都擇出來，截屏發給我或是念給我聽。我笑了，他也笑了。他說，你還要放棄嗎，我沉默了很久很久，看著他的側臉說，「我想想」。想像中我是拍拍摸爬滾打的一身泥土，搓搓好久沒有笑過的臉，揉揉縫補過後變得越來越厚實的心，鄭重地跟他說，「不了」，沒有理由，他點點頭，真誠的眼神像是一個孩子，沒有追問理由的成熟卻也像個大人。
後來，我並沒有一直堅持下去對「樹洞」說話，回頭看看那些留給樹洞的話，怎麼有那麼多，我從中抽出來26段話，細細讀過，原來，我以為那時候的我是幫他的出離與痊癒一個心靈的道場，在那一場所謂給予他的道場里，又何曾不是一場自我救贖。
第A段話：
才七點，天色突然暗得像發了怒，梧桐樹的絨毛劈哩啪啦的跌落在車窗上，眼睛似乎鑽進了絨毛，我一個勁兒的揉，我忙亂間問司機大叔，下雨了嗎。司機大叔一句都沒搭理我凈顧著看路，我還在想是不是大叔也這場大雨來得猛，但一會兒功夫，他把我放在離目的地最近的地兒，下了車向大叔道了謝提著裙子就奔向風裡。在大雨澆濕大地之前我站在屋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撐傘的、戴帽子的、奔跑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們，他們全都從眼睛裡闖進我的腦子裡。大雨越下越大，奔跑的人越來越多。我杵在那兒，我愣愣地想如果有個人幫我一把就好了。然而，我張開手掌放在頭頂又一次扎進雨里去，一次狂奔不也就衝過了大雨滂沱嗎？「突然」也許帶給了我鑽心的疼和纏繞在心裡的想不清，但它也帶給我了「離開錯的」，走向「對的」，你說呢？
第B段話：
我經歷過黑暗絕望，我清楚那時候所有的心事都是苦澀剜心的，清楚那時候的眼淚是多到無法停止的，清楚那時候的呼吸是有多麼稀薄，也清楚那時候的夜晚和白天有多難捱。所以，辛苦你了……
第C段話：
記得那天你問我要放棄什麼嗎？是啊，那時候的我想放棄相信幸福，放棄期待愛情，放棄努力與付出。因為，害怕終是一場空歡喜。不過，即使生活像是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也還沒有決定放棄這些，不是因為缺少勇氣，是因為經歷過愛情、幸福和努力，知道擁有它們時那種感覺有多好，知道那樣的自己有多快樂，所以，我放棄了放棄它們，那天沒說的理由，我今天講給你聽。
好多天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消息，如果你還在陰鬱里，想想快樂的事情，想想現在擁有的一切，想想愛你關心你的人，想想因為馬航失聯的人們，想想他們經歷的不只是生離死別還有希望破滅，你會不會在某一刻讓自己天空的大雨停下來呢？
第D段話：
最近幾天，我時不時會責怪自己，為什麼那天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沒拉住你問問你把自己封閉起來的原因，就像你一直以來會問我好多事情的原因一樣，你看當我想問想知道的時候，都已經沒有機會了。
第E段話：
好朋友中午跟我電話，我們聊了很多。當然說到了你，因為你，我們都有些茫然無措，但我明白，我們茫然的卻是各自不同的原因。我一直在尋找自己對待感情的問題是什麼，我曾經以為是卑微，是妥協，是失去自我的退讓。聽了她的話，我明白了一點，這麼久以來，我缺少權衡感情的能力，不懂得利己。
今天的陽光很好，不知道你怎麼樣了。我試想也許我發過去的話你看了不想回，也許你沒看所以無音訊。總之，不想給你壓力。剛剛好友笑著說，我經歷了你的風波，所以，咱也算得上是有故事的人了。我笑不出來，只是發覺你的故事太厚重，竟也傳染了我！你會好起來的吧，過不了多久的。
第F段話：
今天小年，每個人進門的人都搓著手咧著嘴，喊叫著太冷了太冷了，說今天是最冷的一天。可是什麼是最冷呢？明天還沒有來，誰都不知道未來有多冷就敢說今天是最冷了。明天的事，無法預知，就像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三張了，我可以過成這樣子，也會快樂也會充滿鬥志，就像我認識你的時候我沒想過突然有一天你竟然把自己封閉起來，然後會失去所有的聯繫。
早上讀了篇文章叫別去打擾一個不回復你消息的人了，我想這不是說的我嗎？我不想打擾你但又很擔心你，因為沒人在身邊，很久之前我在黑暗裡待的太久，擔心你也會這樣。人都會脆弱、無助、害怕，但知道身邊有人可以依靠，還有人關心著自己，就會在無力的時候不那麼寒冷。我想，你把自己關起來的日子裡，你不也有走出來和走不出來兩種結局嗎？我賭你會走出來，然後可以變得更好更厲害的站在那裡，到時候，我會對自己說，這一局，我贏了。
第G段話：
時間過的好漫長，我不知你怎麼樣了。還會感覺很抑鬱透不過氣嗎？新的一年，我也像是中了彩票一樣，接二連三倒霉的事總是落到我頭上，有時候無奈的都想去買彩票了。當那些事情發生時，我會懵逼，會大哭，會抱怨，會吐槽，也會陰鬱好多天，可是做了這些卻什麼都沒有改變。前段時間，中馬澳三國宣布停止搜救馬航失聯的客機，我想這會讓多少人和多少家庭破滅了希望。可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有我們預料不到的，有讓我們失聲痛哭的，有給我們帶來希望卻又失望的，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也不會因為我們無法承受就不會落到我們的頭上，這就是命運和生活吧！
第H 段話：
今天閑著翻了翻你的朋友圈，其實以前也翻過，不過今天翻的時候卻覺得跟以前有太多不一樣的感覺，生活和經歷的不一樣，以前是好奇，現在更多的是陌生。和朋友一起聊我們現在的生活和以前的過往，很懷念自己剛剛畢業的那些年，懵懂無知卻什麼決定都敢做，什麼人都敢得罪，什麼事都敢錯過，時間也都可以讓它像流水一樣過去，想想你不就是讓我們都羨慕的年紀嗎？快些走出來吧，做自己想做的事兒，做自己能夠做的事兒。
第I段話：
你是不是正在經歷有關命運的事情？對於命運，我眼紅過，抱怨過，後來明白，命運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提問，需要用自己的力量回答。而如果你也正在命運的選題上糾結，我把這個道理講給你聽。
第J段話：
前天晚上我的夢裡下了一場大雪，滿山的小柏樹被雪變成了白色，像海底里的珊瑚群一樣好看，更讓我快樂的是剛好你也在那裡，我直拉著你讓你也看那座在淡粉色的陽光下泛著微粉的珊瑚山。這是第一次夢到你，上班路上一遍一遍地想著夢和夢裡的你，不知道你在隧道里走到哪兒，你好嗎？今天被邀請參加一個活動，用十個字以內對一個你一直期待的人說一句話，你猜我說了什麼？我打了這幾個字：「念念不忘、必有迴響」，希望這八個字會成真吧，想讓你好起來，聽到你的好消息。
第K段話：
從小到大最渴望的事我一般都不說出口，我怕說出來，當我沒能完成它或者落空的時候，別人會笑我奚落我，而當我揭曉了一個失望的結果時，我常會難過得不知所措，不由自主的嘆氣，埋怨自己的不努力不堅持。可是這個世上哪有後悔葯可買，難過了嘆氣了之後，還要繼續生活，走著走著，我會發現我又有了新的渴望，而在這個過程里，我學會了更努力，明白了要珍惜，更懂得了生活總是充滿著希望。
第L段話：
我發給你的字你都可以看到嗎？今天很適合出門晒晒太陽，你出門了嗎？春天，到處走走，微風撲面而來會暖到你的。想像你經歷的事心裡又堵得水泄不通，但這些恐怕這都不及你的一分一毫吧？
第M段話：
還記得你給我發過的照片嗎？你爸爸媽媽手牽手留下的背影，還有他們互相親吻的樣子，那兩張照片真是溫暖到我了。因為那兩張照片，我覺得你會是個可以溫暖別人的人，你性格會溫和，你會懂得人情世故與人心，也許就是那兩張照片，我突然會覺得你是一個特別的人。在你朋友圈看你走過的那麼多路，一路上會或喜或悲，會或孤單或精彩，但正因為走過路很長，所以，蘊含的情緒囊括的故事也會有很多吧！那時候，我也羨慕你，我好想出去走走，到處看看，可是現在的我沒機會那樣。
你看，你是很厲害的人，我很少羨慕別人的，知道嗎，你擁有的很多看似很平常的東西會被別人當作寶貝，會讓別人羨慕，同樣的，你失去的看似珍貴的也許在別人看來並不那麼重要。但我懂得，你失去的彌足珍貴，對我來說也是一樣重要，也一樣心疼到瘋掉。然而，我們失去的得到的這些是命里註定的，如果我知道是誰給我們寫下了這樣的生活，我真的會找他理論理論，把我們不該失去的那些拼了命也得要回來。
第N段話：
你知道嗎，有一年，我隱居過一段日子，在那裡我把這些年發生的很多事情想了好多遍。其實有很多人比我更加難過，有很多人比我經歷了更無法承受的苦。那時候我問師父我的煩惱該怎麼辦，給師父講過我的遭遇，我曾經內心裡滿溢著的波瀾，在那裡走走停停，聽聽問問，我學會了認命信命也學會了拐幾道彎努力並爭取自己的命，更懂得了珍惜別人和疼愛自己，回來以後，我再也不宿醉了。我希望啊，如果你拒絕別人給予你的任何，那麼在你一個人的心房裡你更要學會好好地對待自己，解開自己打的心結，放下讓你難過到發瘋的事情，學會疼愛自己，一定要答應我，好嗎？
第O段話：
慶幸的是，我懂得了如何去拒絕喜歡的人無理的要求。
心情啊，是真的真的很特別，覺得空氣都很甜了，你看，我在利己的路上開始了。
第P段話：
怎麼說呢，那麼多的酸楚，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也不知道它們終將歸往何處，然而在這個時刻，它們潛伏在我的周圍，眼淚吧嗒吧嗒得往下流，飯一口一口地往下咽，我心裡一句句念叨著，如果不堅強，懦弱給誰看啊？所以，乖一點，不哭不哭。
我哭了，心像繩子絞著絞著，眼淚就下來了，很很很很難受，所以，也請你別像我一樣。
第Q段話：
在微信跟好久不見的一個朋友聊天。
他問：「最近怎麼樣？」
我答：「老樣子唄，你呢？」
他說：「工作稍微輕鬆一點了，有自己的時間了。呼吸呢，她怎麼樣？」
我答道：「她，也不錯，老樣子咯。」
有時候想想，老樣子到底該算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你呢？願你不是老樣子，有新樣子。
第R段話：
你看，當我想要依靠的時候，又沒有一個人出現在我身邊。吞眼淚是因為生活的並不如意，下班走在路上，一遍遍地思考生活，琢磨著生活里有意思的部分，回想生活里曾經歡愉的種種，美好的日子和時光多好。是啊，我發現自己也不知為什麼竟也變成了一個無聊的人，在柴米油鹽里一點點地喪失著各種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生活像是一面得理不饒人的鏡子，給予我的恰恰是我所回饋給它的種種懶惰和死相。
我一個勁兒地琢磨無聊感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有意思有樂趣是不是就是身在其中，談天說地、靜看人影幢幢，動有鼎沸人言，有意思是不是就是沉浸在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里，還是，有意思就是努力地學習，一直向自己的那個天堂慢慢跋涉？
第S段話：
很久很久不聯繫的朋友問我。
她：過得好嗎？
我：還不錯。
我過的到底怎麼樣？日子不好也不壞，掙錢不多，睡得還是很淺，大風天依舊感冒，姨媽來還是疼得想要去死，怕冷怕涼怕狗怕貓。
即使這些，我也沒有理由不繼續好好生活。那麼你呢？
第U段話：
人說，有些人不請自來，有些人不送就走。對我來說，陌生於我如你一般，同樣的，對你來說你也是陌生的。有些事如果不知道也好，而我既然知道了便不忍心你那樣待著，縱然陌生，但是你。今天逛的時候碰到好多好多漂亮的姑娘和帥氣的小夥子，想想如果你也在其中，也許我會多看你一眼，接著擦肩而過吧！
快過年了，到處都是燈籠和窗花，紅色填補著冬天的蕭瑟，也溫暖著很多人心裡的冰涼冰涼的洞，願你能快快地好起來，可以溫暖寒冷，也溫暖你喜歡的人。
第V段話：
在這年景不太平的新年裡，我還是寫了些關於今年的一些計劃，並不偉大，但很難完成，就像努力誰都會說，但努力時有多難只有自己明白。這計劃的時候突然覺得以前發生的很多現在看來真的只算作一個個小小的障礙，明白了未來和當下不是善茬，所以需要安慰需要整理。你也一樣吧，快些振作起來！
第W段話:
我有點懶了，也有點累了，當生活沒有寄託的時候，我繼續經營著所謂的正直和善良，不逾矩，不違心，不低頭，不誇張，一步一步，靜靜地走……然而，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有點錯了？為何我這般不快樂？
我有點想有一個家了，我想打理一個精巧別緻的家，有最親愛的人，我繫上圍裙進廚房，滿滿一桌子好飯好菜，他會喜歡；我挽起頭髮整理家，可以光著腳丫走來走去，可以盤腿席地看看喜歡的書；我穿著睡衣聽他說話，當然我也會說說我的想法，希望我們的話能打開我們思維之外的另一個世界；是啊，在那裡，我可以丟掉我的強勢，丟掉我的毒舌，脫下我的鎧甲，我們互相打趣卻不傷害，我們互相依賴而不依附於誰。
我有點累了，有點扛不住了。
你說，累了，要不要停下來歇歇？
第Y段話：
今天回老家的給逝去的親人們燒紙錢，也去了一趟農村的市場，買了好多童年的小吃。映入眼帘的綠和枯黃、一眼看不到邊的田野、田埂上走路的人們，還有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來那些忙著過年的大叔、大媽們，心裡也空曠也藏著所謂的孤單心事。
人應該面對那些該面對的事兒，樹洞你說對不對？很多事情很多情緒始終逃不過去的，是吧？看著遠方的田野，我深深呼吸著自然。
第Z段話：
再打開備忘錄告訴你寫我的狀態，已經是大半個月之後了。手機響了我還在刷微博，信息我看了好多遍，知道了你的心情，知道了你過去的整個月，安心又不安心。那天，看到你的倒數第二條朋友圈的動態時，我一個人冷靜了很久，給你把微信的名字改成「樹洞」。關於你，我想過很多種可能，卻一個都沒對上。
你知道嗎，回家過完年，來到這座小城裡，每天每天都要給我爸爸媽媽打一個電話，絮絮叨叨些瑣事，我覺得很奇怪，問我媽，我怎麼天天想給你打電話，以前一周甚至半個月才發一次的。我媽笑著說，因為我單身，所以會時不時的想他們。但我覺得是我媽用她的愛終於把我這個冰塊融化了，父母子女的愛是也能說得清。
在這段日子裡，我常常不自覺就翻到你的朋友圈裡去了，找你經歷的事情，看你在國外一個人停停走走的日子，大多數的時候是羨慕的，但也會因為不斷想而變得無奈起來。而這些就像我不知道你的狀態那樣，你也不知道我如何。
你知道嗎？所有的所有都不算糟，因為，還有明天。
你看，我連「樹洞」都有了，心裡的一切就有地方裝了。
原諒我沒堅持每天跟你聊聊我的心事，因為，我希望你快樂幸福，也希望你自由自在，昨天之前是，今天之後也一直是。謝謝我有一個隱秘而偉大的地方，不管是用文字還是什麼語言，裝著我的所有，還有對你的祝福。
我一早就懂，人是一種很貪婪的動物，在他又了無音訊之後，我把備註為「樹洞」的他從微信好友裡面刪除，結束了這場對話，擔心「樹洞」會成了散發情緒的「無底洞」；而他，對我來說，成為了無法面對的知道太多的陌生人。筆記本合上，我把這個故事變成了一個很奇怪的故事，但在我心裡永遠記得那裡曾安放著一個道場和一場救贖。
故事長得很難講啊，講著講著會恍惚地覺得像是真切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好吧，也許它是真的，也許它就是我生命里發生過的故事。
TAG:西安的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