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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他10年她一直陪在身邊,直到她嫁別人也不知他死守的秘密

追他10年她一直陪在身邊,直到她嫁別人也不知他死守的秘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劉藍之 | 禁止轉載

1

2012年夏末,林洛溪二十二歲,從北京那所著名的政法院校畢業不久,便來到位於芝加哥的西北大學讀法律碩士。雖然她夢想的城市是紐約,但一下飛機,風城還是結結實實地以一場大風狠狠擁抱了她,吹散了她眼中尚未凝結的眼淚。

機場外,是凌晨五點卻依舊在等待她的李南安。

李南安穿著白色的背心黑色的長褲,趿著人字拖,右手手背上的龍紋身有些刺目,手中的車鑰匙一晃一晃。

見林洛溪出關後,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行李推車,心裡的擔心雖放了下來,嘴上卻滿是抱怨:「你知不知道我以後一小時值幾百美金,夠你幾個月的房租了,我真是瞎了眼了,給你那麼低的房租,還免費接機,我明早還要上班呢大小姐。」

李南安是林洛溪的初中同學,十幾歲的少年,意氣風發,到處惹事被叫家長。父母實在氣得不行,於是他中考還沒參加便被勒令轉學來了美國。

也不知是美國教育更適合李南安還是後天發奮,不僅一路開掛從名校畢業,畢業後更是GAP一年去非洲迦納做了志願者,之後回美國輕輕鬆鬆申請到了芝加哥大學的商學院,每周五還在當地一家投行做兼職。

而林洛溪重遇李南安,是在租房論壇上。林洛溪那日苦苦搜尋,終於發現一間又便宜又靠近自己大學的房子在出租,微信聯繫過去,頭像雖然是個大帥哥,可眉眼竟然和中學那個總是調皮搗蛋的胖小伙有四五分相像。

她起初是用試探性的口吻去詢問,兩句話下來,記憶的閥門被打開,一發不可收拾。兩人聊了整整一夜,說盡這些年過往,天亮時李南安直接把最低價格打六折租給了她。

林洛溪聽了李南安的抱怨,倒也不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她選的紅眼航班確實準點率不高,唯一優點是勝在便宜。只見她張望四周,又不時低頭看緊握在胸口處的手機。

李南安不動聲色地撇撇嘴,「別看了,他沒來。」

林洛溪垂下頭,不知是疲倦還是難過,回去的路上什麼話也沒說,倒是李南安,一路樂此不疲地給她說著芝加哥的歷史,講述著路上建築都有著哪些故事。

講故事的人一臉興奮,聽故事的人卻意興闌珊,除了目光一直死死盯著那部三年沒換的老舊翻蓋國產手機。

那之後連續好幾個夜晚,她都沒有等到電話,時差亦是折騰得人疲累,導致她去參加法學院開學晚宴時不得化極濃的妝。沒想到反而效果不錯,同學都稱她為「小范冰冰」,這麼些年過去,她終於不再是當初灰不溜秋的樣子。

那夜不少人找她搭訕,煩得她只能跑去陽台的角落裡吹風,一個人對著夢幻般的芝加哥夜景悶頭灌香檳。

「氣泡酒哪裡能醉人,怎麼也得換成Vodka(伏特加)或者Tequila(龍舌蘭)。」聲音來自法學會的會長宋亦可,他端著一杯紅酒笑意盈盈地遞給她,宋亦可在西北大學讀法律博士,已讀到第三年,即將畢業,是芝加哥華人圈遠近聞名的公子哥。

林洛溪一口喝盡杯中酒,宋亦可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看似漫不經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空酒杯,問她:「Sherry,為什麼來美國讀老流氓(法學碩士,簡稱llm,也是老流氓三個字的拼音縮寫)?為了一個人?」

林洛溪點點頭。

「他在芝加哥?」

林洛溪搖搖頭,「他在紐約。」

「哪所大學?」

「他在華爾街工作。」

宋亦可盯著她的臉望了半天,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是當年那個在T大追顧唯箏追得全校皆知的小姑娘?」

林洛溪似乎並不驚訝這個名字宋亦可知道,她點點頭,望著沉下去的暮色天空,眸子與星空一同黯淡了下去。

「厲害啊,小姑娘追男孩子都追到美國來啦。」

2

林洛溪與顧唯箏的故事簡直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從十三歲到二十三歲,從南方小城到北方帝都,從東半球到西半球。她最好的十年,整整一個青春的記憶里,都是顧唯箏。

認識顧唯箏的時候,旁的女孩子早就開始發育得如花骨朵般嬌嫩,個個穿上裙子變身小淑女。盛夏的微風吹起,淺淺淡淡的,紛紛透著迷人的青春氣息。

林洛溪那時也發育,可她只是一個勁地豎著長,個子躥到一米六四,坐在教室倒數第二排,卻依舊前胸乾癟,剪著一頭利落短髮,穿著萬年不變的寬鬆校服,面色黝黑,談吐粗魯,一副全世界都欠她錢的臭屁樣子。

那時同學都嘲笑她是煤炭堆里撿回來的。班級里個子最高大的胖男生坐在她的后座,為了欺負她,上數學課時偷偷將她的兩根小辮子綁在一起。林洛溪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還沒站穩,便摔得人仰馬翻,鼻腔亦是一陣溫熱,鮮紅色的血液嘩嘩流下。

全班立刻被震驚。

說也奇怪,那時倘若她不做什麼,受罰的必然是男生。可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力氣,愣是忍住了疼痛,站起身來,抓起書本就往后座的男生頭上砸,一下又一下,老師都攔不住。最後男生抱頭叫著求饒。

「逞英雄」的結果便是那天出課間操時,林洛溪被罰站在東邊枯掉的葡萄架下。人群散盡後,她一人捂著包成小山丘似的鼻子默默地哭。

那時候她在私立初中念書,父母付完學費後便將她寄居在親戚家出去做生意。沒人養沒人教,什麼都不會,總是武裝成小公雞一樣囂張跋扈。

顧唯箏比林洛溪大兩屆,班級恰好在隔壁,聽到哭聲,正在忙著弄競賽題的他覺得奇怪,出來找了半天才找到躲在牆角的林洛溪。

那時候的顧唯箏和現在沒什麼大的分別,高高的,卻薄得似個紙片人,眉眼分明,穿著格子襯衫,深藍色長褲,戴著黑框眼鏡,剃著板寸頭,穿著校服,因為洗了太多次有些微微泛白,看起來總有些病態的憔悴。

「你怎麼啦?」

聽到腳步聲的林洛溪慌忙站起來,擼起校服袖子在眼眶周圍抹了兩下才敢回頭看顧唯箏。

眼淚擦乾了,眼睛卻依舊是紅的,兩人四目相對,有那麼幾秒時空凝滯。

操場主席台上校長正在發言,通報批評林洛溪的打人行為。

「打人的就是我,你看那個男生,比我大比我胖,可是我一個後摔,就打得他哇哇叫娘。」她昂起頭,用手指著操場上黑壓壓的人群,一臉驕傲。

顧唯箏不認識她,可她知道顧唯箏,剛上初三就被保送到二中理科實驗班的寒門學子,本市報紙上這麼寫著。照片里的他和輪椅上的年邁奶奶坐在一起,目光堅定,卻看得她心疼不已。

「打人還那麼狂,小姑娘這樣會沒人要的。」顧唯箏眯起眼,打量著她,冬日的寒風也變得影影綽綽。

他覺得她的眼睛真好看,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明亮飛揚。

「那我們打賭,我敢保證你以後會喜歡上我。」她也不知道嘴裡怎麼就蹦出這一句,頭依舊昂得像只小公雞。

顧唯箏撲哧笑了。

「那等你先好好學習再說吧。」

「切,學習有什麼難的,我只是不願意學,要知道,我的人生理想可是做個賺得盆滿缽滿的大奸商,然後把所有錢一股腦捐去非洲,我自己再去那裡當志願者。」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過去那麼些年,父母不在身邊,早就要風要雨慣了。

顧唯箏笑著說,「那你倒是考上一所商學院給我看看啊。」

說罷摸了摸她的頭,便轉頭離開。林洛溪氣得在後面直跺腳。

「顧唯箏,你記著,我會考上的!」

若干年後的林洛溪回想這一幕,笑自己的年少輕狂,是啊,十幾歲的少年自然還未明白情愛,可十幾歲時的那些美好懵懂情愫,後來她再也沒有過了。

3

再後來,林洛溪剪下那張報紙,藏在抽屜里,開始拚命奔跑。每日溫書到深夜,堅持不住便會哭一場,然後擦乾眼淚再繼續看早已令人眼花繚亂的書本。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和堅持,她愣是考上了顧唯箏的高中。

可是等她進去,顧唯箏已經高三,沒多久又因為優異的競賽成績被校長推薦到了T大,春節之後便奔赴北京隨教授做實驗去了。

離開小城之前,母校特意請顧唯箏在禮堂里做了一次演講。她央求著與同學換座位,穿上漂亮的紅色絲絨連衣裙,演講結束之後抱著手中的薰衣草上去獻花,還沒等顧唯箏反應過來便在他的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薰衣草花語——只要用力呼吸,就能遇見奇蹟。

那天演講結束,顧唯箏思考良久才將她與幾年前的小姑娘聯繫起來。才三年,女孩的變化竟可以這樣大,她留了長發,海藻般濃密地垂在肩上,五官亦是變得粉雕玉琢。他一開始以為是學校請的哪個雜誌模特,直到回憶起她的眼睛。

他四處尋找她,卻一無所獲,便以為是幻覺,最後只能黯然地離開。

他不知道,那天她偷偷藏起來,目送他的背影,眼神愈加堅定。

那年顧唯箏的奶奶去世,之後他越走越遠,再也沒回過這所南方小城。

兩年後,林洛溪本可以選擇華東任何一所商學院,但還是把志願單上塗滿北京高校的代碼,兩人的距離終於從一千公里縮短為六公里。

被錄取的那一刻她回到初中學校,只為看那個葡萄架,卻發現它早就被拆除了,上面蓋起了新的實驗樓,她盯著那棟樓默默看了很久才離開。

畢竟,為了那一天,她花了六年。

大學報到第一天,幫她拿行李的學長便殷勤萬分,要請她吃飯。開學後給她寫情書發簡訊表白的人亦是不計其數,可是每次她都說:我等的那個人在美國。

那時顧唯箏在美國交流,三年的年齡差,使得他們總是在錯過,可是林洛溪願意等待,哪怕再漫長再艱辛。她選擇顧唯箏的專業作為第二專業,每周去他的學校上課,去學舞蹈、練瑜伽。

她無數次獨自一人走在他的校園裡,迫不及待地想要與他分享這一路,告訴他自己是最值得被溫柔以待的女孩子。

可是還沒等她在機場遞上第二束薰衣草,顧唯箏便和另一個女孩子牽著手回了北京。她再一次地躲在大理石柱後哭起來,那麼多年啊,她為他變了那麼多,到頭來,卻都成了虛空,成了捕風。

「於是你就此放棄了?」與李南安徹夜聊越洋長途的那天晚上,她才第一次告訴別人,自己這些年來對顧唯箏默默的喜歡。

她對著視頻電話另一端坐著的人翻翻白眼,「怎麼會,我當然是去追顧唯箏啊,男未婚女未嫁,人家是有女朋友,可也沒規定不能追啊。」

李南安這才放下手中看得頭痛的報表,細細打量眼前的小姑娘,目光里寫滿好奇。

那日她跑去顧唯箏的宿舍樓下大聲向他表白,在食堂門口舉著「顧唯箏,我愛你」的牌子,甚至跑去偷偷溜進教室和他一起上課。她用盡了一切辦法,嚇走了他的女朋友,弄得人盡皆知,她不在意。

這個世界,她只在意他,可卻最終還是沒能獲得他的理睬。

她不服,拉住顧唯箏大聲質問他自己有哪裡不好,配不上他的喜歡。

那日顧唯箏剛從實驗室走出來,大概頭腦有些發矇,一時沒想到如何回答。

於是,她又得到了一個十秒,出其不意地踮起腳尖,吻上了顧唯箏的唇。

然後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輕輕拉住了他的手。

顧唯箏的嘴角略略上揚。

一切,都恰恰好。她低下頭,心裡在笑。

還是有夢的人生最甜蜜。

4

那是林洛溪二十五歲之前最好的半年,他們一起旅遊一起偎依在沙發上聊天,就像一對正常的情侶,也會鬧彆扭也會吵架但下一秒顧唯箏便會哄回她。

可是顧唯箏是不會停下來的人,又過了半年,他便拿了全獎去紐約念書,依舊頭也不回。兩人的異地戀就好像牽著風箏的線,搖搖晃晃地,轉瞬便被風扯斷了,沒了。

還是不甘心,又鉚足了勁,林洛溪三年後費了大半條命考出了托福高分,放棄了保研機會,想去紐約大學念書。不是因為會有多麼好的前程,僅僅是因為他在那裡。

喜歡他的第十年,耗盡了智力和耐心,滑鼠點下「遞交申請」的那一個瞬間,她覺得沒有人比自己更值得。

可惜這一次,她依舊差了一點,紐約大學給了她拒信。然後在郵箱里同時躺著的伯克利和西北大學之間,她選擇了後者,因為那裡離顧唯箏更近。

她告訴顧唯箏自己要來找他,給他發無數條消息,說很多話,他即便回復,也只是簡短的一兩句,卻足夠令她心情歡快幾天。誰讓他是太陽,她是夸父。

在李南安家住了幾周之後,林洛溪便明白過來為什麼他會給她這麼低的房租,原因在於李南安經常在家中辦Party,吵得沸反盈天。這樣的房子根本不會有人來租,她幾次都摔門大罵,揚言要搬出去。兩人為此拌嘴吵架不止。

每次這個時候李南安就會拿出裝裱好的兩人的合同書,朝她晃晃,意味深長地笑,「還法學院的呢,怎麼著也得有些契約精神啊,上面白紙黑字寫著租約一年哪,現在走,你交過的錢我可不會退哦。」

林洛溪便只有跺腳的份,好在這樣她也省下來了不少打工的錢,很快便攢足了去紐約的機票。那日她沒有再搭理李南安,一個勁地對著幾家廉價航空公司的機票比著價,只為了省那可憐的十幾美刀。

「這麼多年走下來,我都替你覺得累。」李南安靠在房間門口,剛結束一波Party,醉著酒,斜睨著剛打完工、快餐店制服都沒來得及換下的林洛溪。

林洛溪不說話,搖晃著腦袋,依舊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並沒有看清後面人的表情。

「我並不覺得你愛他,你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吧。」李南安目光垂了下去,酒勁上浮,顯得有些迷離。

「啪。」林洛溪合上筆記本,長舒一口氣。她蹦蹦跳跳地走到李南安面前,笑嘻嘻地對他說,「那總比某些連愛的能力都沒有的人好,為了一個人變得更好的感覺,怕是你永遠沒有體會過吧。」

華人圈子那麼小,李少的風流韻事早是人盡皆知,傳聞他出手闊綽,身邊年輕漂亮女孩絡繹不絕,卻從來沒與哪個姑娘交往超過半年。她理所當然地以為他不會愛。

李南安問她,「你的機票是哪天的。」

「聖誕節前一周。」

話剛說完,她便打電話給顧唯箏,接通之後偷偷捂住嘴巴,笑著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體會過。」

李南安望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活了二十多年,他又不是石頭,怎麼會沒有愛過?

只是他愛的那個人,一直在追逐另一個人,以至於從來未曾正眼瞧過他。他不是沒有愛的能力,而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的機會。

李南安再見到林洛溪已是一個月之後,林洛溪的航班凌晨到達,哭著打電話讓他去接。可巧不巧的是,那時李南安正準備回國看望父母,也是那日的飛機,兩人還偏偏不在一個機場。一路猶豫後,李南安還是放棄了自己的機票,一腳踩下油門去見林洛溪。

林洛溪的手機關機了,偌大的機場,他找了半天,才在角落裡找到瑟瑟發抖坐在地上的她。

「你怎麼了。」他蹲下身,輕輕碰了碰她的肩膀。

她抬起臉,卻滿臉淚痕。(原題:《捕風的人》,作者:劉藍之。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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