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收到表白信我以為惡作劇，那天校草攔住我：我的信看到了嗎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黑沼同學 | 禁止轉載

1

這是一個平凡的短髮女孩，戴著眼鏡，大家叫她默默。這是一個在班級里不怎麼出眾的孩子。她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發脾氣，天氣很好的時候，她會在窗邊獃獃地望向遠處，看著金燦燦的陽光，然後坐在座位上看看書，寫一些什麼，大家也叫她「書獃子」。

「書獃子」心裡其實是不怎麼開心的，因為她心裡不平衡——為什麼我明明考進了公費，還要給我分到最差的班級呢？默默總是在想，離開這裡，離開這裡……然後經過了幾次小考，大家發現，「書獃子」的學習成績在這個差班裡真是好得不像話。於是大家瞭然，她比較高傲，因為她學習成績好。

然後大家還知道默默和同桌相處得很差，因為她總是把臉背對著他，偶爾還稀奇地看到她對他的怒目而視。

他叫宋柏，但是大家都叫他「拍子」，因為第一堂課點名，老師就叫錯了名字，叫成了「宋拍」，於是「拍子」這個稱呼一下子就流傳開來。拍子是個地道的雙重人格，他和班級同學玩得都很開，話也很多。雖然他長得瘦小，可是總是和班級里的大胖子板磚摔跤，板磚是拍子的鐵哥們，卻總是三言兩語不和就大打出手，甚至還因為這個請過家長。可是上午打完，還沒到中午呢，這倆人就又開始抱著膀子嘻嘻哈哈，對於這個老師們也很頭疼。

除了對板磚很粗暴，再就是默默了，也不知道為什麼，默默剛和拍子分到一個座位的時候，拍子就好像看見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不僅馬上分出來三八線，而且馬上趴到桌子上假裝睡覺然後佔領大部分桌面空間。

要是說拍子對板磚是肢體粗暴，那麼對默默就是語言暴力加上冷暴力了。比如說：「四眼兒，今天上課老師問我問題你不告訴你，你真是遜斃了。」或者「四眼兒，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像個男人？」默默頭都快要炸了，因為這些話總是能給她噎得臉紅脖子粗，還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拍子就會一把搶走她的橡皮迅速扔出窗外並大吼一聲：「代表月亮懲罰你！」

每當這個時候，默默的反應大多數也是相同——搶來他的橡皮說：「充公了！」其實拍子為此扔掉了自己很多的橡皮，然後還要自己下樓灰溜溜地撿回來。這個場景總是很有趣。

默默卻覺得很惆悵，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倒霉。

好不容易努力考上公費，卻在高中的第一年分到差班，還遇到這樣一個極品同桌，這個拍子學習成績差也就罷了，上課還總是和她搗亂，把她的數學書畫上豬八戒，然後默默每翻一頁拍子就要用圓珠筆在她的課本上做一個標記——畫上一道，或者偷偷把默默的作業本撒上一大塊墨跡然後裝不知道。默默看在眼裡，覺得生氣，又不想招惹他，只是上課以外的地方盡量躲著他。

2

可是冤家總是路窄。

那是一節自由活動的體育課，默默喜歡這節課，因為她可以在這個充滿陽光的下午坐在教學樓閣樓的樓梯上畫自己喜歡的畫。

今天她構思的是一個魔法師，魔法師非男非女，穿著優雅的長袍，在一片黑色的夜幕之下，走在奇幻的空中階梯上，然後微微地回眸。她總是喜歡想這些奇幻的場景。

她動筆勾勒，淺淺的幾筆，魔法師飄逸的長頭髮和俊秀的側臉已經躍然紙上。

然後她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而默默還在自己奇幻的思維中無法自拔。樓梯並不高，她也沒有受傷，只是在她抬頭的一瞬間，彷彿看到了俊美的天神一樣目瞪口呆，拍子站在微紅的夕陽之光下，眼睛裡透出金紅的顏色，嘴角勾出一絲壞笑的弧度，彷彿邪神降臨。

幾秒的獃滯之後，默默清醒了過來，她的臉冷了下來說：「拍子，你已經厭惡我到想殺了我的地步了嗎？別擔心，我很快就離開了。」然後站起身子，拿起畫頭也不回地走了。

也許她沒看到拍子若有所思的表情。

之後的日子平靜了許多，拍子好像沒有之前那麼過分地戲弄她，總是趴在桌子上睡覺，開始默默還覺得有些開心，可是幾天過去之後卻覺得有點兒不安。

3

因為上課的時候桌子上會出現奇怪的紙條。

字體歪歪扭扭的，她沒見過班上哪個同學寫這樣的字，第一張字條寫的是：「我注意你很久了。」默默覺得有點兒毛骨悚然，因為這樣做實在是太變態了，然後還有很多如下內容：「默默，你今天穿的鞋子很好看。」「默默，你今天讀課文的聲音真好聽。」「默默，你笑起來的樣子很美。」之類的。

默默總是很奇怪，到底是誰？身邊的人誰會寫這麼肉麻的東西——她瞥了一眼身邊的拍子，要是以前，她一定會覺得這是拍子戲弄她，可是最近拍子很安分，她又有點兒猶豫不定怕冤枉了好人。默默決心查一個水落石出。

這次中間操她早早地走出教室，然後在閣樓的樓梯里等了半天，覺得同學們差不多都走光的時候，她又悄悄地潛了回來，在教室門口偷偷看了一眼——那個人手裡拿著字條放到了默默的書桌里，然後往教室外走去。

是板磚，默默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兒失落。板磚居然會寫這麼肉麻的東西，真是人不可貌相，但是默默真是對這個人猿不感興趣。之後每天出現的字條，她總是看也不看直接扔進垃圾桶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就這樣過了半年，默默的成績始終名列前茅，和拍子的關係也算不溫不火。有的時候默默心情好，還會教一教拍子那可憐的英文和數學——「拍子，作為我的同桌，我也不要求你什麼，但是，不可以考個位數！不可以交白卷！不可以對我翻白眼！」也不知道為什麼，拍子這一段時間脾氣出奇得好，不僅不修理默默了，反而有點兒認賊作父的意思。比如下課的時候他會主動找到默默說：「這個題我不會，你得教我，不能笑我。」然後默默對他一頓諷刺挖苦打擊，然後看到拍子一臉忍氣吞聲的表情才會暗爽地說：「好吧，這個題是這樣的：balabalabala……」

不過字條問題還是沒有解決，每天一張，從不間斷，默默有一天很苦惱地對拍子說：「拍子，我知道板磚給我寫了那些東西，拜託他不要再寫了，我不喜歡他。」拍子楞了一下，然後點頭說：「哦，啊……我會告訴他的。」

默默不會說今天她心血來潮打開看了一張，上面是這樣寫的：「你的睫毛濃密，肌膚細膩，你專註的樣子，我好喜歡。」然後她看到剛打完籃球的板磚一身汗味，甩著濃密的體毛從她身邊經過，然後還順便吐了一口痰，突然覺得不寒而慄。她真是無法腦補他如何注視她睫毛濃密肌膚細膩的，這簡直是傷天害理。

後來紙條就再沒出現過了，默默也舒了一口氣，但是有的時候會覺得拍子的眼神有些怪怪的。說實話，默默很自卑，她長相不出眾，而且比較胖，除了學習成績好一些基本上一無是處。但是拍子就不一樣了，他瘦瘦的卻非常有精神，而且很陽光，臉上總是掛著笑容，班級里很多女孩子喜歡他，給他偷偷塞紙條，有的時候默默看到也會覺得很羨慕。然後發獃的時候除了想著畫畫，就是想當初他在樓梯上俯視她的樣子，有些懷念那一刻窒息的感覺。

4

很快就是分班考試了，默默理所當然地考上了重點班級，她心裡開心的同時，又懷著一絲微微的失落：「我要離開了嗎？」然後默默開始猶豫起來，其實她可以選擇不去重點班，因為她好像已經有些喜歡這裡了，這裡的老師、這裡的同學、這裡的拍子……默默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著身邊的拍子，他這次考得不好，看起來有些低落，其實拍子要是用功的話，考上重點班應該沒問題的。想著這些，默默一節課也沒有聽進去，一直到中午放學。

下午來的時候，剛進到班級，就被同學們奇怪的眼神包圍了，默默瑟縮了一下，我褲門開了？還是我扣子扣錯了，還是我褲子被MC染了？她檢查了自己一圈，除了胖點兒沒什麼不妥，然後猶猶豫豫地走到座位坐下——黑板上赫然寫了一行大字：秦默默，我喜歡你！！！後面跟了一大串感嘆號。默默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腦門上冒出了大顆汗珠，不是因為內容，而是因為這個字體和字條上的一模一樣——板磚！居然做得這麼過分！

默默簡直是惱羞成怒，衝上講台用力地擦乾淨了那幾個字，環視教室一周看到拍子趴在桌子上，而板磚站在他身邊，默默看見金剛一樣的板磚瑟縮了一下，又打了個寒顫。於是她轉頭對著拍子大吼了一聲：「宋柏！你真是個變態！和別人合起伙來戲弄我！呸！不要臉！」宋柏迷茫地抬起頭，愣了好久，默默衝出了教室，一下午沒來上課。

然後默默就分班了，懷著憤怒去了重點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只是知道每天無止境地學習學習學習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時間越久默默就越覺得自己不對勁兒。她每天都往以前的班級張望，下課的時候也在操場上巡視，彷彿在找什麼人。畫畫的時候也只是發獃，手中卻不自覺地勾勒出一片有些熟悉的五官。同學兼好友的阿芙看到她這個樣子，對她說：「默默，你不是喜歡上拍子了吧？」

默默有這麼一剎那覺得五雷轟頂。

她低下頭，看到手中的畫紙，都是他的樣子。

這一刻她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的憤怒源自哪裡。她恨的不是拍子幫別人戲弄她，而是因為她喜歡的宋柏，知道好朋友在追她，還要幫忙。拍子對她有感覺，連遲鈍的默默都發現了，可是拍子卻不珍惜——她憤怒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卻不珍惜自己！

原來如此。

然後這個看泰坦尼克都沒感覺的冷酷女子，終於哭得泣不成聲。

天神無情不是因為他們是神，而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懂愛。

有這麼一句話，天使有淚，墜入凡塵。

開了竅的默默，覺得一切都晚了。因為她的憤怒持續了一年，她的期待也持續了一年，原來這一年裡她尋找的，不過是那個叫拍子的男生。

他們離得不算遠，可是彷彿真是上天註定地擦肩而過，默默再也遇不到他，只是偶爾能聽到他的消息。

5

一晃就是高中畢業，默默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而拍子成績不行，只是走的專科。畢業前夕的默默鼓足了勇氣寫了一張紙條，默默心裡是個十分怕羞的女生，這個告白用盡了她所有的勇氣。紙條上寫的是：「宋柏，我可不可以喜歡你？」她覺得還比較滿意，因為在她的直覺里，拍子是喜歡她的，他們也許真的會在一起呢。

默默有的時候暗暗想著這些，會竊喜一會兒，她如坐針氈地等待，度日如年，就像是一種甜蜜的煎熬，她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把字條給他。

畢業典禮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他，他們的座位挨在一起，這讓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難道老天爺都在幫她？她手中捏著那張紙條，捏得全是汗。時隔這麼久，拍子的樣子還是沒變，他笑嘻嘻地望著默默說：「書獃子，你好像好看一點兒了。」

默默的臉羞得通紅。

然後拍子楞了一會兒，輕輕地說了一句：「默默，我有女朋友了。」

這一刻默默覺得耳邊好像呼嘯過去了一場龍捲風，大腦的思維彷彿停頓了下來，她本來上涌的血液全部撤出，臉色和雙手變得慘白而冰冷。

「我有女朋友了！」

這句話像是詛咒，穿透了少女的緋色夢境。

「是么？恭喜你。」面無表情的默默，起身離開了禮堂，她沒有參加畢業典禮。

失戀的默默走在盛夏的道路上，漫無目的，然後想起夕陽映進拍子眼睛裡火紅的顏色，還有他帥氣的笑容。默默覺得整個世界都淪陷進一片火海之中，曾經她一度堅信的東西都崩毀殆盡，然後她在這個盛夏的午後，在這個繁華的街道中央，俯下身子，嚎啕大哭。

大學的生活是百無聊賴的，默默因為這樣的生活陷入疲憊。她睡在上鋪，拉著床簾，支著筆記本，每天除了上課、吃飯就是窩在這個小床上看電影、看動畫，舍友戲稱她是「居里夫人」。

默默的變化還是挺大的，她瘦了，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起來，資深宅女的她，變得纖細蒼白起來，每天喝很多的水，卻基本不怎麼吃東西。原因很簡單，她看到了拍子的女友，又漂亮又苗條，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模樣。

那一役她輸得慘烈，她輸給了夢幻中的場景，她曾想像過被牽著手走過落滿陽光的河邊，微風吹起她的長髮和他的白色襯衫——是的，她已蓄起黑色的如水長發，在她的眼裡，這三千青絲就像年少時那段痴情的纏綿。她時常會想起他，他的壞他的笑，他的戲弄他的笨拙。默默總是悲傷地微笑，班級里有個叫抽屜的男生，總是說默默像是個哀傷的孤寡婦女。

抽屜是個膚色很黑的壯漢，掛著一幅眼鏡一臉敦厚穩重的模樣，但是默默記得第一天來到大學的時候，這個土豆一樣的男子就冒充學長和默默說：「學妹，新生跟我走。」傻傻的默默被他帶到了一條陌生的路上，然後對她說：「學妹，留個電話吧。」默默看了他三秒說：「我還沒買手機。」土豆男明顯更加老道：「不留不帶你去宿舍。」

最後的場景是土豆敦厚的笑容，他說：「秦默默，我是抽屜，其實我也是新生，我們迷路了。」

不管結果怎麼樣，反正默默和抽屜的梁子是結下來了，不管抽屜是不是默默大學四年的同學，或者抽屜是不是班長，她決心不和這個騙子扯上一毛錢的關係，絕對不要再上當受騙。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

6

首先就是秦默默被莫名其妙地推上團支書的位置，當她找到輔導員委婉地陳訴了她不願從政的願望時，輔導員很直接地對她說：「這事已經定了，去把女生人數和電話給我統計過來。」默默很無奈，只好勉強做了一個不稱職的團支書。

「秦默默，我是抽屜，把這次文化節的舞蹈演員名單報上去。」

「秦默默，我是抽屜，把女生帶下來我們要一起掃雪。」

「秦默默，班級聚會，你別想躲。」

「秦默默，你敢逃課，我要告訴老師。」

「秦默默，回寢室的時候幫我帶盒牛奶，我在樓下等著。」

……

諸如此類。

不爭氣的默默有太多的把柄被抽屜握在手上，於是一次又一次地被玩弄於鼓掌之中。默默表示很無奈，她熱衷於做宅女，可是這個抽屜就沒一天讓她消停過。當然，默默也沒有讓他好過，一般情況就是如下：

「抽屜，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像個土豆？這是抽屜第一次威脅默默逃課要告老師的時候。

「土豆，這個雞肉燉土豆里的土豆超級難吃。」這是第一次同學聚會默默被強拉過來的時候。

「土豆，你去照照鏡子，輔導員選你做班長純粹是可憐你。」這是土豆去參加主持人大賽時默默的觀賽感言。

但是抽屜總是不以為然，他總是對默默嘮叨：「我不拉你出來你就要在寢室發霉了。」「你的頭髮有幾天沒洗？」「我要是不把你嚇唬出來，你就懶得去食堂吃飯了，對不對？」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本應是這樣熱鬧無比地度過。

7

但是默默卻有其他的心事。在這個城市裡，有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喜歡的人。默默和拍子，在一個城市念不同的大學。當她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拿起筆畫一張簡單的素描，勾勒出一個人深深的輪廓，然後不畫眼睛，放在畫夾里收好。這些畫被抽屜看到過，抽屜問默默：「為什麼不畫上眼睛？」默默實事求是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怕畫上眼睛，他就會從畫裡面走出來了。」像開玩笑一樣的回答，抽屜卻沉默了，他望著默默很久才說出來一句話：「秦默默，你真像個怨婦！」默默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

默默在眾人前是一個不修邊幅懶洋洋的姑娘，深夜的時候卻會把眉頭鎖得很緊，她瘋狂地想念著拍子，在每一個夜裡，每一個獨處的時刻，每一個夢境中。她不敢畫他的眼睛，她怕提起筆也畫不出她心裡的樣子，她怕自己會難以抑制自己的情感，那個夏天她流盡了所有的眼淚，卻流不盡對拍子的想念。她寫了整本關於他的日記，有的時候會像巫婆一樣詛咒著，現在的默默，的確像個怨婦。

她本以為這一切會隨著時光的流逝慢慢過去。

可是，學期末的某一天，她接到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你好哪位？」

「……默默，是我！」

一個炸雷彷彿從天空傳來，驚得默默不知所措。

「啊，是宋柏吧？啊……那個，有什麼事？」

「默默，我在你們學校門口，外面下大雪了，你來接我好不好？」

這時的默默正窩在寢室看一本不知名的書，她這時已經完全震驚了，宋柏從很遠的城市另一端來找她，做什麼？

她簡直手忙腳亂地不知如何是好，書也掉了，電話也摔散了，下床的時候還把腳也給崴了。室友梔子看到這樣的默默，有點兒緊張地問她：「寶貝兒，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默默停下手中的忙亂，抬起頭看著梔子，梔子嚇了一跳，她看到平時一直淡定的默默，臉上淌滿了淚水，她對梔子說：「畫里的他，出來了！」

默默一瘸一拐地跑出了校門，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她看到渾身是雪的拍子站在那裡，看不出表情。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故作淡定地走到拍子面前：「你在這裡做什……」可是還沒等默默說完，她就被一個潮濕卻微溫的臂膀緊緊地抱住了（原題:《初戀二三事》，作者：黑沼同學。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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