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設計視角下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實踐解讀
作者按語
本文刊登於《風景園林》雜誌2015年第3期第18-23頁,感謝《風景園林》雜誌授權本公眾號發布。發布時修正了原文中存在的筆誤。
本文誕生於「地理設計」進入中國大陸暨華語圈推廣的背景之中,是筆者對自己一直秉承的規劃設計科學決策方法論以及應用實例在新的學術理念脈絡下的重新審視。在2013年的一系列相關學術推廣活動之後,2014年春首先應清華大學黨安榮教授邀約撰寫,初夏之際始由ESRI公司馬勁武先生為《風景園林》組稿,遂成為該期主題文章之一。也再次對兩位組稿老師和責任編輯的工作表示謝意。
文中重新討論的案例是筆者獨立工作迄今所獲最高獎項,其中意義不言而喻。所有討論基於前份工作中所提供的機遇與條件,需要向當年任職的機構和前同事致意。
未經本公眾號授權,不得轉載本文。
地理設計視角下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實踐解讀
Visual Resource Manage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eodesign
何捷 He Jie
摘要:視覺美學意義一直都是景觀的重要核心價值。從20世紀60年代以來對於景觀作為視覺資源的科學性研究,拓展了現代意義上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工作,並逐步發展到世紀之交開始的景觀生態價值觀主導和以規劃與管理為指向的趨勢。本文簡要回顧了現代視覺資源管理學科領域的發展過程,指出地理設計自身的過程邏輯原本就與視覺景觀資源管理有相當大的共性,並藉助獨立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的實踐案例分析這種共性,這種新的趨勢為地理設計介入視覺資源管理過程提供了進一步的融合可能。
關鍵詞:地理設計、視覺景觀資源管理、景觀生態、景觀評價、規劃與管理
Abstract:Scenic beauty is one of the key values of landscapes. From 1960s, visual landscape has been investigated scientifically and thereafter the domain of visual resource management (VRM) switched to its modern paradigm. Ecological concerns and planning/ management application are starting to dominate VRM discipline from the end of 20th Century. The new trend provides more possibility for the integration of geodesign and VRM. This paper reviews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VRM domain. A traditional VRM practice is introduced and interpreted from the geodesign perspective in order to illustrate this hidden relationship.
Keywords:geodesign, visual resource management, landscape ecology, landscape evaluation, planning and management
「景觀」一詞的基本定義即包含視覺及其美學的價值[1],視覺上的美感作為反映景觀質量的重要屬性,長久以來在世界各地的各種文化中均得到認同,也是絕大部分人類成員的心理共識[2-4] 。相對於景觀美感的長久傳統,對於景觀美感的科學化研究僅僅始於20世紀60年代的英國和美國[5],其起源在於對城鄉環境視覺質量的追求。視覺上的景觀美感一向是評價景觀質量和變化的核心標準之一[6],即使在世紀之交生態美學風潮重新界定景觀價值之後也未被忽視[4, 7] 。多數文獻把本領域相關的早期工作分為側重管理操作的系統和諸如建立評價模型等科學探索[6, 8] ,這兩類工作的對象均是包括景觀規劃、管理等在內的人為干預所產生的景觀變化。近十多年來此二者藉助於景觀生態價值觀和方法論的引入有融合的跡象,同時體現出專業界對規劃設計和管理應用的偏愛。本文以「視覺景觀資源管理(visual resource management,簡稱VRM)」一詞,廣義上指代這一學科的理論、技術及實踐整體[9]。
1 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的發展
20世紀60年代早期,在當時普遍的城鄉視覺景觀質量衰退背景下,美國民眾和政府於公共政策層面提出對景觀美感的重視和關注[5],催生了農業部林務局[10]和土壤保護局[11]、內務部土地管理局[12]、以及後續的交通部高速公路局[13]等的一系列視覺資源管理系統,進行景觀資源視覺效果的調查分析、景觀資源管理體系制訂、視覺衝擊的評估等。這些實踐的需求也催生了最早的一批科學意義上的視覺景觀和景觀美學研究 ——如小R·伯頓·立頓(R.B. Litton Jr)基於自己早期的研究工作為林務局建立的標準[14]。與此同時在學術界也在英美兩地舉辦了一系列會議與研討。早期最有影響的會議當屬1979年在美國舉辦的「我們國家的景觀(Our National Landscape)」[15]研討會,作為學科開創性的大型會議,確立了景觀美感與視覺景觀作為資源的科學問題和科學方法。二十年後在瑞士小城阿斯科納(Ascona)舉辦了「我們的視覺景觀(Our Visual Landscape)」[16]會議,被視為1979年研討會的延續[17]。十年後同一地點舉辦的名為「我們共有的景觀(Our Shared Landscape)」會議更直接表明了對「我們的視覺景觀」會議的承襲[18-19] 。後兩個會議雖然規模較1979年來說只能算是微型的研討會,卻匯聚了本領域幾乎所有的精英學者,學術地位極為重要,不斷地引導著學科知識框架的建構。
經過在歐美約三四十年的發展,視覺景觀資源管理在人文地理、環境心理、景觀生態、可視化技術、景觀規劃等領域取得了具有相當深度的科學成果和諸多的跨學科的實際應用。在中文語境中也有俞孔堅、劉濱誼等人為代表的早期研究,在評價方法、評價技術以及可能的景觀文化偏好方面進行了探索[20-22]。世紀之交,開始有一波理論性的討論集中於視覺景觀資源的本體論意義與解讀方法,提出視覺景觀資源及其美感究竟來源於景觀的物質屬性、觀者的主觀感受、抑或兩者的共同作用等問題、及其衍生的方法論與技術[4, 6, 9, 23-24]。作為這種學術思潮的直接或間接結果,一方面視覺景觀資源的生態屬性益發被強調,另一方面觀者的認知及其社會文化屬性的特殊性也被進一步關注。後者線索的一個體現是在北美似乎對視覺景觀評價已經喪失興趣的時候,舊大陸在《歐洲景觀公約》[25]的框架下,從建構自然與人類關係的角度重新審視景觀。而由於視覺景觀正好具有這一特點,因此從數年前起視覺景觀資源的研究在歐洲的學術界又略有回潮[1, 26-30]。
2 景觀美感的生態化和實用化
自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領域創始至今始終活躍在學術第一線的美國亞利桑那大學泰瑞·丹尼爾(Terry Daniel)教授在2001年撰文,預測21世紀的景觀價值觀將側重於生態服務,這一取向將進而對視覺質量在景觀價值中的作用發生質疑[6]。後來的學科發展趨勢與他的推測驚人地一致——新的理論和實踐發展往往將景觀的美感或曰美學價值被視作生態系統的組成部分之一,景觀美感從屬於自然或郊野景觀資源所提供的生態服務功能[1, 7, 31],因而景觀美學價值被歸入景觀生態指數的一種[26-27, 32]。某些研究甚至反對景觀美感的價值認同,認為對視覺意義的追求反而會成為達成景觀生態目標的障礙[4]。
傳統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體系中,從景觀自身物理屬性來判斷美學價值的評價方式有專家法、形式美學法、生態法等,更為嚴謹的科學化評價則更多從感知角度出發,通過主觀偏好調查的統計對景觀美感的接受[2, 6, 34]。但諸如「現象學法」等純粹倚重個體經驗和動態認知的範式,在準確性提高的同時也犧牲了可操作性[2, 7],因此如「心理物理法」等能夠平衡主客觀的評價模式相對更受歡迎[2]。從上個世紀70年代末開始的景觀美感接受研究的積累也指出,很多佔據景觀視覺統治地位的自然要素的物理形態所體現美學特徵是決定景觀偏好的主要因素[7, 35-36]。公眾對景觀美感所存在的共識往往也是基於其物理形態,景觀偏好的差異性(例如跨文化差異)常常出於對景觀物理形態的評價與理解,而非物理形態本身[4],這就給以景觀形態為媒介解釋與評估景觀視覺品質提供了方法論基礎。安德魯·洛蒂安(Andrew Lothian)也提出了視覺美學質量是物理現象與心理現象的組合,同時指出了隨著科技的發展,諸如高解析度遙感及GIS資料庫提供了景觀物理要素更詳細的解析度與辨識能力,藉此可能對景觀美感所依附的物理媒介的認知和解釋增加客觀性[9]。
景觀美感的複雜性進一步引出評價模型的複雜性,前述的景觀美感評價的主客觀對立只是一個方面。當前的景觀質量評價已經超越了單純從視覺抑或生態效應的單一角度,評價模型多引入社會、文化、感知等參數與其它物理因素相整合[37-39],這一切都需要對景觀質量指數的深入研究。近年也有文獻指出,現時的研究多基於案例實證或數據分析,缺乏完善的理論架構[27]。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理論研究的缺失可能促使景觀美感的研究更加趨向於實用性。實際上自新世紀以來,在景觀生態學的框架下,正是景觀評價指數的研究成為支持景觀規劃與管理的新熱點[28, 40],丹尼爾·泰瑞也指出景觀美學模型最能與更為實操性的景觀生態服務評估相契合[7]。此外,整合景觀格局與變化的視覺與生態效益的努力,也促進了增加對景觀的人為干預——即規劃與管理——以期達到景觀改善的目的[1]。視覺景觀價值的生態化與實用化,也為地理設計介入視覺景觀資源管理提供了基礎。
3 地理設計與視覺景觀資源管理
「地理設計」是近年國際風景園林界的熱門話題,視覺景觀資源的規劃與管理在其生態化、數量化、綜合化、以及實操化等最新取向的引導下,也會無可避免地與地理設計出現交集。
從地理設計整體的理論視角來看,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的概念、模型和操作首先能夠完滿回應地理設計對於實時或「准實時」信息處理與反饋的要求[41]。在卡爾·斯坦尼茲(Carl Steinitz)教授提出的地理設計框架中[42],信息流在景觀表達、運作分析、品質評估、變化描述、影響預測以及決策實施的整個系統中的往複變化,實際上也是常見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的工作模式。其次,由於地理設計實際上是由設計者、持份者和科學家或技術員共同運行,科學化信息的交流與傳達在地理設計團隊參與者中占重要地位。很多研究工作從視覺景觀資源角度做出了對科學化和文化、社會景觀融合的努力,但直到如今仍舊顯示出基於個人與群體、社會、文化差異的現象學方法與科學化計算評估之間的鴻溝難以填平[24]。上世紀末以來在景觀的感知和生態效應之間一直在尋求平衡,實際上也是諸如地理設計中這種不同群體間理解與共事表現之一,在這一角度上視覺景觀資源管理與地理設計之間亦有相互融匯的潛力。
另一方面從地理設計的目標來講,地理設計重視以地理分析支撐規劃設計決策[43],而對於視覺景觀及其美感的描述、分析、評估和預測,在本世紀開始在逐步調整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範式里,通常呈現出面向規劃設計與管理需求的強烈指向性[27]。在具體的技術方法上,基於前述的科學性及生態化觀念,視覺景觀評估在規劃管理和決策支持上發揮作用的重要前提就是尋求適當的、可以從景觀結構中直接計算的參數,以表徵其美感[26]。GIS等空間信息科技作為量化複雜空間模型和空間分析的必然選擇,也是提供規劃設計和管理介面的要求[39]。自上個世紀末,基於GIS及其他空間信息的分析進入視覺景觀管理領域[44- 50],提供景觀描述及製圖、可視域分析、空間模型計算、可視化與三維模擬等方面的支持。GIS作為地理設計技術體系的核心[43],也提供了在同一平台上整合視覺資源管理的系統和相關技術。
4 從地理設計角度解讀的案例
為進一步說明二者的兼容性,本文介紹一項多年前香港藍田地區的某公共房屋規劃設計項目,其中引入了筆者提出的「視覺景觀可持續(visual sustainability)」概念[51],作為開發項目中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決策及規劃設計評估準則。該項目坐落于山體與海面景觀資源之間的狹長高密度城市建成區中,引入「視覺景觀可持續」方法的目的,是分析與評估該項目高層住宅樓宇開發建設後對周邊現有住宅及公共空間的視覺景觀質量影響,並在規劃設計中盡量予以舒緩[52]。該項目當時尚無任何地理設計的提法,但在研究理念和方法論上出於對景觀美感科學性及規劃設計支持的思路,使得整個決策和分析過程暗合地理設計的框架(圖 1)。
圖1 某公共房屋視覺景觀可持續規劃支持架構及其地理設計階段解讀(作者自繪)
基於ArcView系統的空間分析、統計和可視化功能,該項目開發了一個包括空間資料庫、量化統計、空間分析、可視化和製圖的功能的簡單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系統,用以支持場地設計決策(圖2)。首先通過GIS可視性分析模塊,綜合考慮視域、視距、視角等視覺質量影響因素建立單一視點視覺主觀接受權重模型,同時結合數字地圖及遙感圖像繪製用地分類及景觀資源等級指數地圖。將單一視點可見的景觀資源分布賦予視覺主觀接受的權重,即可建立單一視點的綜合視覺景觀質量指數模型,該視點的視覺質量即可經由上述指數加以表述 [52]。對於單一視點可見的研究區域內的每個空間像元的視覺質量,經過上述計算從低到高被賦予1至10的整數分值(圖3), 該單一視點的視覺景觀質量則以可視域內所有空間像元的視覺質量分值總合來表示。
圖2 「視覺景觀可持續」規劃支持系統ArcGIS多信息工作界面(來自案例研究項目的工作報告)
圖3運作模型——單一視點可視域的視覺景觀質量分布製圖(來自案例研究項目的工作報告)
該項研究所支持的場地規劃重要原則之一是盡量減低新建項目對周邊社區原有視覺景觀質量的負面影響。規劃中首先選擇周邊社區重要典型視點——包括周邊各樓宇不同典型高度住宅單元的起居室窗口、公建(如敬老院)重要房間窗口、平台層及地面重要視點、街區開放空間(如公園)重要視點等——作為基準進行建設前社區固有視覺景觀質量的現狀評估,選取其中原本景觀質量分值較高或功能重要的視點作為重點保護對象,確定不同區域和視點的保護原則及保護力度。與此同時,建築師提出了四個特點不同的場地設計備選方案,在「視覺景觀可持續」系統中對不同方案在社區整體視覺環境、抑或重點保護視點上造成的視覺景觀質量分值衰減進行計算(圖 4),評估對周邊社區視覺景觀質量衝擊[52]。
圖4 變化模型——同一幢住宅不同高樓層同位置單元起居室窗視點在方案一建成後可視域分布
(來自案例研究項目的工作報告)
依據「視覺景觀可持續」的標準,方案一在四個備選方案中造成的影響最小(圖 5),同時該方案在微氣候表現等其他設計原則中也表現最佳,因此順理成章地成為最終選擇方案。該建設項目日後獲「香港建築環境評估法(BEAM)」白金級認證,其中場地設計項目得分在所有六項評估指標中排名第二,與排名第一的室內環境品質項目得分只有相當細微的差距,而較之排名第三的節能項目得分則高出約1/3。2006年針對該項目規劃設計的「視覺景觀可持續」分析與科學性規劃設計支持獲香港環保建築專業議會頒發的「環保建築大獎(研究及規劃類別)」入圍獎,進一步肯定了這一方法的實用價值。
圖5 決策模型——基於各方案造成的不同高度視點群總體視覺質量衰減率的量化比較進行方案選擇
(作者自繪)
對於這一本來與地理設計毫不相關的規劃設計支持案例的重新解讀可以看出 ,視覺景觀資源管理與地理設計在理念和方法可以有很大的相似性。究其原因,主要是由於視覺景觀資源管理理念和方法的整個發展過程,對空間信息、分析模型、信息交互、過程支持等地理設計要素的追求並無二致。地理設計領域公認最完備理論框架[53]的提出者卡爾·斯坦尼茲教授本人即是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領域的資深學者,其地理設計框架所源自的「景觀變化模型」[44],對於中後期的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髮展也有一定影響[54]。由於地理設計理念和方法論的開放性與包容性,因此在一定意義上,視覺景觀資源管理及其相關理論、技術、以及分析與決策模型,可以認為是地理設計的一部分,很大可能會在地理設計不斷充實及細化的過程中得到更為有機的整合。同時在技術上,二者同處在GIS等空間信息數據平台的基礎上,技術和方法上也不存在任何障礙。
5 結語及展望
視覺景觀資源管理自發展伊始,即是以景觀美感量化計算和評估為核心,並在近年來的技術發展及景觀學科研究範式的轉變影響下,進一步加強了3S技術的引入、對景觀生態的側重、以及規劃和管理操作性的加強。目前,基於文化背景、遊憩功能等的要求,對視覺景觀資源的美學價值和生態價值並重的考慮,仍舊是我國大多數風景園林規劃設計中的核心理念。對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進行理論與實踐的分析、研究和總結,是提高風景園林、風景區、大地景觀、城鄉環境、遺產保護等規劃設計品質、以及降低在自然景觀環境中興建的人工構築物景觀和環境負面影響的重要前提。在不久的將來,可期待的是視覺景觀資源管理逐步成為地理設計的重要模塊之一,在當前我國風景園林事業和各項建設從城市到郊野各層次飛速發展的前提下,能夠在平衡景觀發展各層面問題的同時兼顧中國傳統上對視覺景觀的偏好與景觀資源的高效利用,科學地指導城鄉建設與發展。
致謝
感謝曾在本文說明性案例研究中共同工作的香港中文大學中國城市住宅研究中心前同事,包括主任鄒經宇教授、當時負責編程技術的薛玉彩博士以及項目經理周家明博士,也感謝香港特區房屋署伍灼宜前總建築師和嚴汝洲高級建築師對該項研究的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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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何捷、王禹
校對:李琦、孟春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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