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公里的路，有一千種不同的思緒

儘管是今天才發出這篇推文，但我想要寫的內容，在放假回家那時已有了輪廓。那時候我坐在駕駛座上，手上握著方向盤，儘管雙眼望著前方，但內心早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當然啦，這麼開車很危險，我並不推薦你們這麼做。但換個角度想一下，在一成不變的路線上，沒有紅綠燈，也沒有乘客，只有隨機循環的陳奕迅和周杰倫陪著自己——當然那些西方國家的歌我也聽得多了——這樣走上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個學期。我想換了別人也是會心有所想的。

我大三一個學期在高速上跑了一千公里，主要都是在家與學校之間奔波。每次跑都會有些細小的想法、感悟，過於細小以至於無法單獨成篇。正好，這集了一個學期的想法，能以小短篇的形式呈現出來了。每篇之間不一定有聯繫。

01

我拿到駕照的時間不算長，到現在也才一年半的時間，但能夠開車上路之後，我的變化還是蠻大的，並不是說我出門都靠開車代步之類的，變化最大的方面反倒集中在日常生活的小事中。

就例如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們上課經過的中環路口。有些讀者不是我大學同學，對此可能不太清楚，讓我稍作解釋。我們的校區分為生活區和教學區兩部分，中間由一條環島路分隔開，這裡是我們每天上下學的必經之地（準確說不是必經，但至少是最近的一條路，每天都這麼走，也就成了必經之地）。這裡車多、人多，加上一個每逢下雨天必滅的紅綠燈系統，集齊了可能發生交通事故的各種因素。所幸的是，讀書兩年多來，並沒真正見過交通事故，打著雙閃的多半是等客的網約車。

在路上跑多了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有了一種能力，我可以看懂司機的想法。這輛車是要剎車的，那輛大巴是要搶最後三秒的，什麼時候過馬路是安全的、什麼時候不是（畢竟不是所有時候紅綠燈都亮著，即使亮著也有可能全都是紅燈）。當然大多數人都能做到安全過馬路不被車撞，只是開車了之後，我才更明確這其中的秘訣——是因為司機踩了剎車，而不是人走得快。

02

開車跟做人，有一個很相似的地方——不是看它說了什麼，而是看它做了什麼。我見過太多的車，毫無預警地變道，尤其是當我媽坐在我車上的時候，她總是對突然變道的車大驚小叫，說真的相比起那些變道的車，我更害怕我媽的驚呼，每次都被她嚇一跳。哎呀！

稍微扯遠了點，但其實這些車並不是真的毫無預警。一輛車可以不打燈就變道，但它的車轍是不會撒謊的，總會有些跡象——它可能已經貼著左側邊線開了一段時間了，在等著時機切進去；又或者它已經開始切入了，它的車輪與邊線不是平行的。所謂的口嫌體正直，莫過於此了。

02b

突然想回來補充一下，我安全行車一直遵循著一個原則，叫informativedriving.所謂的informative，意譯過來就是你的行為要可預判。也許這在打電競的時候是個致命傷，但在開車的時候就不一樣了。提前打燈、不要急操作、路線穩定，這並不完全是為了讓自己坐得更舒服，更多是要讓別的司機看懂自己的意圖，這樣對大家都好。

03

在高速上，我最喜歡的跟最討厭的司機，想不到都有著同一個名字：大巴司機。雖然名字一樣，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是同一類人，就像儘管我跟我們班的同學都是雙鴨山的學生，但不代表我的績點就跟她們一樣高。這個比喻有點糟糕啦，畢竟我成績也沒那麼差。

有一類大巴車，他們目無章法，橫衝直撞，嫌棄前面的車開得慢，竟然敢降檔加速從小客車道超車。這類車我敬而遠之，他們從不按常理出牌，總是行駛在懸崖的邊上。如果哪天他們出了事，我也不會驚奇，但願自己不是坐在車上就好。

而另一類大巴車，可以說是道德模範了，壓著90、100公里的時速在道路正中間開著，不急不緩，彷彿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不為外界所動；又或者是一位長者，在……好的停下來，我們講些別的。

我其實是很喜歡跟著第二類大巴車走的，除了速度慢一點以外，會開得很輕鬆，因為我要做的就只有跟他保持車距而已，別的都不用操心了。

這兩種車，其實很容易看得出來。那些灰塵滾滾、彷彿從塵埃廢墟中逃生出來的，是第一種大巴的概率比較大。而第二類大巴車，不一定有多光鮮亮麗，畢竟歲月的痕迹終究會刻在上面，但它們的司機會把灰塵沖刷乾淨，一塵不染，宛如巴士屆的精緻女孩（阿姨）。

04

「這麼多人都不知道怎麼上高速嗎？？？開著60公里你怎麼匯進車流啊？？大佬！！」

因為我回家總共要走三條高速，在跨線橋上總是會很容易有抱怨，因為前車不懂得加速。也許很多人會感到害怕吧，旁邊的車時速百公里呼嘯而過，開慢些總是穩一些的。

並不。

有些時候，速度差比絕對速度更為致命。作個理想的假設，如果所有車的速度都完美一致，哪怕車挨著車，開個300公里時速都不會撞上。所以，下次從輔道上高速的時候，條件允許就記得地板油吧，這樣反而比較安全。

也不要在快車道開慢車，不只是令人討厭，而且危險，還費油。

05

以前一直覺得，「等自己能開車上學了就好了，隨時想走就能走，不用擔心錯過城軌」。但真的等自己開起車了，反而感覺到以前坐地鐵、城軌的好了。開車很累，需要你全神貫注，並且說句嚴肅點的，「你握住了自己命運的咽喉」。坐城軌多好啊，就算自己再累地鐵依舊會開，期間還能看會書、玩玩手機。

寫在最後

雖然開車的時候我會想很多，但往往一下車就忘了。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再回想起來，反而寫不出什麼東西來了。為了找回當初的感受，我還特意在坐長途車外出的途中寫下這些文字，但總覺得差了點什麼東西。

畢竟這些靈感，來自雙手上的方向盤，而不是鍵盤。

而且我要暈車了。就暫時寫到這裡吧。

今天出了好多成績啊，還好沒有翻車，大吉大利。（至少都過了6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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