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大計，教育第一

文 章 導 讀

作為全球第二大經濟體，作為全球經濟最繁榮的大國，中國活力和中國亂象並存，正吸引到全球越來越多的關注目光。尤其隨著新經濟、新業態、新關係暴風驟雨般的衝擊，政府管理能力日益顯得捉襟見肘，新增跑冒滴漏點的速度遠遠超過修補速度，潰壩風險越來越高。

面對洶湧波濤，中央確立了穩中求進的治理方針，大思路上無疑是正確的，穩字當先在任何發展階段都是國民第一福祉。但我們總感覺當前力量維穩尚且能力不足，求進似乎只是幻想。如何破局，如何在救火的同時，哪怕多少做點兒有助於以後防火的事情，便成為當前非常有現實意義的一個話題。

本文妄論國事，不僅是因一時之閑，更是一名普通群眾的內心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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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經濟帶來的得與失

中國的國家治理架構是在計劃經濟時代形成，在市場經濟發展過程中緩慢轉型而來。雖然當前的組織機構、責任分紅、問責機制、協調機制等同40年前的計劃經濟時期已經有了很大變化，但這種改良型轉型，一直面臨著新舊體制變換過程中利益分割，深層次矛盾日益突出，用中央的話說：「改革進入了深水區」。

中國經濟的創新和活力有目共睹，Julian更堅定看好中國經濟的未來前景，核心邏輯主要包括：

1. 中國人民期待生活水平和生活質量提高的願望非常強烈。這個擁有13億國民的大市場加上人民群眾日益鼓起的錢包，正是任何其他經濟體都無法獲得的核心發展動力；

2. 中國式的勤奮同西方發達國家的腐朽沒落不思進取形成鮮明對比，電信、軍工、互聯網、電子商務、智能製造，西方面對中國競爭力的持續提升，似乎已經失去了招架之功，正一個行業一個行業陷落，他們奉行貿易保護主義已經不是理念問題，而是萬不得已。

不過，中國問題的本質也正源於「中國式勤奮」。我們在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出現了諸多管理不適應，大量的管理死角就如同堤壩上數不清的蟻穴，正在對未來經濟平穩發展構成越來越嚴重的威脅。一條小河如果潰堤對人民生命財產影響並不大，但隨著體量的擴大，如果三峽大壩出現整個迎水面的蟻穴，後果將是致命的。下面列舉一些例子，他們只是Julian信手拈來的，並未就重要性和緊迫性做任何篩選與排序。

（一）中小學的課後班。我小時候從來沒有課後班，但現在如果不參加任課老師辦的課後班，就根本學不到真正有用的知識。目前已經形成課後班為主，課堂為輔的新局面。

（二）幼教亂象。大量的幼兒園不去教育主管部分註冊，成為名副其實的黑園。黑園出了質量問題，工商不管，教育主管部門也不管，不註冊反而成了黑園的保護傘，成了劣質教育的護城河。還有很多教育諮詢機構，實際上就是幼兒園。再者幼兒園教育質量參差不齊，各家都在虛假宣傳，搞好多的熱門概念和噱頭，如什麼蒙台梭利式、美式教育、港台教育，英國教育，德國教育，掛羊頭賣狗肉，各種不同收費，搞得家長苦不堪言。

（三）網購亂象。網購出現質量問題往往很難處理，平台推卸給商家，商家動不動跑路，即便打官司都不知道應該找哪個地區的法院。還有網購平台為了招攬生意，還對商家百般袒護，甚至不惜毀滅證據。

（四）保險亂象。經常遇到很多保險業務員向我推薦產品，然而這些業務員的能力真的不敢恭維，合同看不懂，條款解釋不了，就只有自己背誦下來的幾個段子。一旦出險，保險公司可是有律師的，業務高手也出來了，讓你總覺得保險其實就是坑。

（五）其它，如各種共享經濟帶來的問題、各種線上線下混合業務的問題、行業協會的問題、境內境外聯手做生意的問題等等。可以說我們的管理死角越來越多。許多問題一旦發生，受害者投訴無門，更關鍵的是：沒有人願意去碰這個死角，各職能部分都希望自己的管轄區間越小越好，最好就只負責油水最大哪一部分，剩下的全給「他們」。

2

金融亂象與主要原因

國家的金融安全是關乎國計民生的最重要領域，一旦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比如出現銀行擠兌、保險公司大規模破產或保險合同大規模違約、券商倒閉、股市債市期市流動性枯竭，都會給國家經濟造成難以估量的沉重打擊。

中國正面臨建國以來最嚴峻的金融形勢，不是因為我們的創新太多，而是因為我們深層次的體制機制問題還沒有處理好，我們的管理制度還遠遠沒有完善。比如銀行為什麼會出現大規模壞賬？為什麼會出現大規模債券違約？為什麼股市那麼多的操縱和內幕交易？為什麼保險公司成了上市公司門口的野蠻人？當流動性枯竭時，被質押的股票真的可以被平倉掉嗎？

目前，中國在金融領域加強了整治，但整治的基本手段依舊治標不治本，大多是採取行政圍堵手段，通過不斷增加「負面清單」，不斷提示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力圖減少金融互相滲透，降低金融產品不透明度，減少產品嵌套層數，降低金融槓桿。不過，這些措施都沒有解決根源問題。金融亂象的根源是什麼？要我看就只有兩個原因：

首先是金融機構產權不明晰，很多金融機構名義上都有一個所有者主體，實際上大多是國有控股。國有產權實際上是無明確利益相關方產權，管理層決策失誤所需承擔的個人風險非常低，或者是調離，或者是批評與自我批評，只要沒貪污沒受賄，根本不會影響個人前途。就如同指揮一隻借來的軍隊去搶佔山頭，完全沒必要周密部署詳細計劃，只要下死命令衝鋒，拿下了就是首功一件，失敗了是全體將士英勇戰鬥，無論勝敗都是英雄。這種前提下，銀行當然更關注如何完成存款貸款指標，相對忽視貸款質量，甚至和借貸方沆瀣一氣。

國有產權的另一個問題是爺爺有8個兒子，64個孫子。爺爺要照顧好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其它孫子就得給面子，市場機制遠遠抗辯不過爺爺的權威。之所以出現金融嵌套，存在資金在金融體系內部空轉，說到底和大家都要有飯吃關係非常大。當前，很多央企大集團都擁有金融全牌照，其運作很大程度不是完全市場化的，政治任務或集團利益超過了市場規律和經濟規律。大禹治水重在梳理而不是圍堵，目前政策頻出，不斷增厚負面清單，但基層創新能力太強，電子貓的軟體升級速度遠遠跟不上米老鼠的學習創造能力，想徹底解決金融亂象，說到底還是要完善國有資產的產權結構，讓任何一筆財產都能落實到具體責任人，盈虧都和這個人前途終身緊密掛鉤，國企破產，負責人要一輩子以個人財產協助清償。只要不改變當前這種把國資玩破產但管理者照樣富貴榮華的機制，金融賭博的高風險就不能從根本上得到治理，它治永遠被動，永遠不如自治。

其次，金融風險的存在也根源於老百姓財務知識匱乏。不客氣地講，13億國民中至少10億財務文盲，比如自己愛車出險，絕大多數都是唯理賠員所言是瞻，能仔細閱讀保險條款者寥寥。參與各種旁氏騙局的老百姓，有遠超過一半的人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風險，只相信身邊親戚朋友的推薦。這種生態助長了金融機構拿老百姓錢不當錢的意識，老百姓的信任成了他們豪賭未來名望、低位和身份的籌碼。市場上林林總總的各種理財產品，說到底都是以老百姓手中的存款為砝碼的。如果老百姓能明白秋毫，對亂搞的機構主動說「不」，就可以有效避免現在亂象的發生。

3

經濟亂象與主要原因

在中國比較奇葩的一個現象是，所有經濟體都希望迅速做大，從史玉柱的巨人大廈倒閉開始，到現在的大量殭屍企業、大量公司債違約，大量高負債高槓桿維持生存，太多的企業就是靠金融補血才能存活，這些公司都是盲目做大的結果，最後甚至綁架了國家經濟，房地產行業則是比較典型的實例。如果說國有資本產權不明晰導致管理層出現盲目做大還屬於情有可原，為什麼民營企業本來產權清晰，也如此熱衷於搞高風險擴張？

實際上之所以敢於冒險，關鍵原因就是風險並不大。賈躍亭的樂視網資金鏈斷裂，但賈已經從股市套現了幾十億，資產早就變成了腰包里的鈔票。當今中國，只要能借來錢，能融到資就是高手，誰都可以賭一把，在輝煌期兌現一部分利潤就可以確保幾代人生活無憂，剩下的就完全可以肆無忌憚繼續賭，最差結果就是「有限責任公司」，賠光了借款。楊白勞很容易屌絲逆襲，原因就是最差的結果也就是再做回楊白勞，嘗試總要好過不嘗試。老實人吃虧，壞孩子享福。

但是，賈躍亭有錯嗎？沒有的，我們可以道德上譴責他，但至今為止，我們無法在法律上制裁他。他做PPT只是展示自己的理念，並沒有說股票價格必須達到多少，並沒有說以後盈利一定會有多少，甚至即便他承諾套現資金會借給上市公司，但證券法並沒有規定大股東承諾如果不兌現，要判3年還是5年。國外對此類問題也沒有很強的法律制約，只要是提前披露了減持，按規定減持，那麼兌現的資金就是個人資產，和上市公司破產與否無關。不過，他們之所以比我們更在意信譽，是因為他們的文化中重視信譽。信譽不好的人開公司就很難融到資，股票價格很難上去，股民會用腳投票。中國不是這樣，只要有人拉漲停板，一定後面有成千上萬的人跟風。

市民的是非觀不強，更極大助長了社會不正之風。比如國外有很多第三方機構或行業協會，會提供很多專業服務，如個人稅務規劃服務，幼兒園質量評級服務，企業信譽評級服務，債券信用評級服務，質量管理水平評價服務、汽車產量預測服務等等，這些服務機構都比較注重自己的聲譽，做事很認真，收費也比較高，關鍵是老百姓信任他們，願意付很高費用接受他們的服務。但是在中國就不同，普通老百姓對很多領域不懂本來很正常，但我們懷疑一切，自認為我們比專業機構還專業，起碼絕對不願意為服務付費。這種現狀導致本來想好好做事的中介機構也不能好好做了，因為無論如何都賺不到錢。索性大家就在機構之間加強聯繫，互相合作謀求生存，這時的機構就真的不專業了，真的成了權力尋租的社會蛀蟲。

4

加大教育投入永遠不會錯

以上我們只分析了兩個領域的亂象，其實我們社會亂象幾乎已經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根本原因主要還是三個原因：

1）產權關係不明晰導致代理人道德風險私慾膨脹

2）違法與負債風險過低

3）國民教育水平不高，辨識能力差。

其中，前兩個問題解決起來比較複雜，也不是咱普通老百姓能討論明白的，不過第三個問題解決起來應該容易很多。我們確實在不斷加大教育投入，但我們的教育投入水平同我們的經濟發展水平相比還是落後太多了。本來教育效果體現就要滯後投入十幾年，而我們的投入水平和經濟發展相比又落後了十幾年，導致國民能力整體沒能跟不上時代的發展。

國民能力跟不上的情況下，國家為了達到維穩，就不得不出台很多限制措施，比如許多金融衍生品不讓普通投資者參與，還起了很好聽的名字叫：投資者適當性管理。其實這些措施本就是短效機制，但當前情況下，確實又是最有效的手段。我上面說過，首先必須確保不發生系統性風險，尤其是金融風險。

提升國民教育水準和知識水平，已經成了擺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重要課題。在這裡，我不想談科學技術領域，而只說邏輯能力教育，思考能力教育，學習能力教育，社會公德教育，基礎常識教育。其實只要國家對教育多一些補貼，讓更多的人接受正規教育；改一改中學到大學的課程設置，增加幾門相關課程，並在中央電視台增加幾個頻道，由中央組織多出幾部好的教育類影視作品，情況就會迅速改觀。

但是，市民文化導向混亂，信仰缺失，基本常識缺失，這種現象幾十年了。我們總是在教育大會上才重視教育，風刮過以後就還是只有經濟。教師節是有了，但給我們教育帶來了什麼？自改革開放至今，「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就一直掛在大家嘴邊，但從來都沒有被擺到合適的高度。

真正加強國民素質教育，多渠道提高教育效果，任何時候都不過時。

5

我們怎麼辦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一如前面所說，我堅定看好中國的未來，因為我們有別人沒有的客觀基礎。對於出現的問題，作為普通老百姓，我們要加強自身學習，努力避免被收割，盡量減少被誤傷。同時我們也應該多和親戚朋友溝通，讓壞人的把戲無所遁形。

只要每個人都保護好自己，多了解一些經濟常識，社會正氣就會越來越濃，信用社會就會越來越快到來，我們也就無意中為社會做出了自己的微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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