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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支日本兵投降後擔心蘇聯報復,歸順土八路締造了新中國空軍搖籃

『東北老航校遺事』鬼子飛行員為啥投了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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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老航校起家的老底子,除了常乾坤、呂黎平一批東拼西湊學過飛行的中共飛人以外,主要是從日軍手裡接收下來的。飛機大多是撿來的,人,倒是成建制地收編了一批。這就是原日本陸軍航空兵的「第四練成飛行隊」

這個第四練成飛行隊,指揮官林彌一郎少佐,屬於日本關東軍教育飛行團,在日軍中屬於大隊級別。這支日軍主要任務是對飛行士官和初級飛行員進行培訓,使其具備作戰能力,平時駐紮在瀋陽北陵,後擴展到奉集堡機場。在1945年8月9日蘇軍宣布對日作戰時,該部也奉命投入對蘇戰鬥,結果當然是杯水車薪。

這支日本兵投降後擔心蘇聯報復,歸順土八路締造了新中國空軍搖籃

▲ 日軍「四練」裝備的隼式戰鬥機

在日本戰敗之時,聽說蘇軍空降兵已經進入瀋陽,林彌一郎曾專門趕到瀋陽附近的陳相屯,試圖與蘇聯軍隊取得聯絡,討論洽降。然而,到達後沒有見到蘇軍人員,倒是聽說許多謠言,稱作為對日俄戰爭的報復,蘇軍對日軍的處置很嚴厲,男性會被送到西伯利亞充當奴隸,女性更會受到百般蹂躪。這次不成功的洽降決定了第四練成飛行隊與其他日軍不同的命運。

深感前途險惡的林彌一郎回到部隊和部下商議後,決定暫時不向蘇軍投降,而向岫岩方向轉移,暫避鋒芒,有可能的話設法從那裡返回日本。這個決定得到了大多數日軍和眷屬的支持。經過輾轉行軍,他們最終到達鳳城附近的上湯村。由於四面楚歌,給養消耗殆盡,再也無法前進的這批日本人在這裡滯留下來。

編製上是一個大隊,由於是航空兵這樣的技術兵種,其總兵力只有步兵大隊的一半左右(一個步兵大隊滿員為1084人)。參加八路軍前,這支部隊又經歷了和蘇軍的戰鬥與較長時間的轉移作戰,有些人員戰死,有些人員自殺,還有的與部隊失散,不過,也有些其他部隊的日軍或僑民加入。因此,到九月三十日和八路軍的軍使會面之時,林彌一郎手下有大約四百名日軍人員和若干僑民、家屬。

在八路軍軍使到來後,經過談判,這支日軍最終選擇了下山投降,並在隨後經我方動員,大部分加入了紅色軍隊,成為人民空軍早期建設的協力者。很多當時做出這一選擇的「四練」所屬日軍人員,後來都為此深表自豪。

然而,就如我們所知道的那樣,舊日本軍人一向以呆板和深受武士道精神影響而著稱。而且,根據在老航校工作過的原日軍人員所著《航跡》一書,我們發現,在上湯,與日軍首先取得聯繫的並不是八路軍,而是國民黨人員。

在八路軍軍使到達的前一天,即九月二十九日,曾有屬於「鳳城治安維持會」的國民黨「便衣隊」與林彌一郎等聯繫,並詢問他們是否願意放下武器投降。既然已經選擇了不向蘇軍投降的逃亡道路,先見到的中國方面聯絡人員又是國民黨的,林彌一郎等人,怎麼會最終選擇了向八路軍投降呢?

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當然是日軍已經日暮途窮。帝國已經投降,到達上湯以後的第四練成飛行隊人員雖然還有建制,但早已經沒了戰心,變成一個沒有了方向的人群。給養幾乎斷絕,一名後來的飛行教官上谷回憶飢餓的日軍中不乏打蛇來吃的,但嚴寒的冬季讓他們依然面臨死亡的威脅。怎樣為部下和眷屬獲得一條生路,作為指揮官的林彌一郎每日面對危局,繞室彷徨卻全無辦法。

與此同時,這些日本人的神經已經脆弱到極點。有一天,村裡的老百姓中,有人忽然在夜間喊叫:「LANLAILA!」被這些日軍聽到,頓時有人高叫「蘇聯兵來啦」,有人喊「敵人來啦」,全體陷入一片混亂。

直折騰到天亮才恢復了秩序,卻發現起因只不過是有一條山裡的狼可能為饑寒所迫,進村找食被農民發現而已。這樣的事情反覆發生,日軍尋找出路的急切,是可以理解的。

而讓日軍選擇投八路,《航跡》中描述,八路軍的軍使聶代表在其中起了重要作用。陪同聶代表會見林彌一郎的當地日僑聯絡會會長飯田忠雄(當時化名三橋)後來講,由於「四練」人員在上湯因為飢餓,不得不用一些物品與附近村民交換食物,「一支日軍駐屯在附近」的消息迅速傳開。

鳳城方面的軍民也頗為緊張,擔心這是一支試圖負隅頑抗的日軍。當時國共尚在談判期間,鳳城兩黨都有自己的機構。最初和四練接觸的是國民黨方面人員,僅僅是詢問:「你們準備放下武器嗎?」而當聶代表前來的時候,首先由三橋來談,確認日軍是否仍有頑抗之意。

在林彌一郎表示本部完全沒有抵抗意圖,只是在尋求生路和回國之後,雙方的氣氛便緩和下來。聶代表談得頗為懇切,他的話總結起來,主要有三點:

第一是表示已經觀察了這支日軍一段時間,確認他們在鳳城並沒有什麼惡行;

第二建議他們放下武器下山;

第三對他們未來的生活和將來回國提出保證

這支日本兵投降後擔心蘇聯報復,歸順土八路締造了新中國空軍搖籃

▲ 1988年6月,飯田忠雄先生訪問長春市教育學院(右三為飯田),他記得那名聶代表是八路軍(也許是新四軍)21旅的一名指導員

雖然經受多年反共教育,聶代表的誠意卻可以看得出來。經過林彌一郎和幹部們的討論,深感此時已經山窮水盡,最終作出了向八路軍投降的決定。

他們沒有意識到這個決定的重要性——就是這些日本飛行員和地勤人員,後來全心全意地和八路軍一起工作,為人民空軍鍛打了起飛的時代。

然而……從作為戰俘投降到全心全意地和八路軍一起工作,中間總要有一個過程吧。

按照已經公開的回憶,這種相互信賴和精誠合作,是經過一次一次推動的。

例如,八路軍要求學員們向日本教官同樣敬禮,以示尊重;

例如,伍修權把自己的手槍送給林彌一郎,讓他十分感動……

然而,在《航跡》中,我卻看到了一段此前從未有人講過的故事,或許便是這種轉變發生的瞬間。

事情發生在十月二日。此前的三四天中,聶代表幾次來到上湯村,並設法帶來一些糧食和其他補給。而日軍也在疑慮重重中從上湯村轉到了離鳳城更近的大營子,以做解除武裝,向八路軍投降的準備。

不過多年的敵對使他們對八路軍的承諾十分謹慎,很多軍官在同意交槍的同時暗暗私藏武器,以便萬一遭到八路軍襲擊的時候魚死網破。部隊長林彌一郎對此也採取了默認的態度。

就在這一天聶代表再次乘卡車從鳳城趕來,提出了八路軍的要求:「請林部隊長等幹部到我們那裡去一趟。商定今後的事宜。」

由於八路軍提供了糧食。林彌一郎此時對八路軍已經有了一定的信任,他認為事關全體的前途。自己確實有必要前去進行討論並解決一些實際的問題,因此同意前往。

然而,林彌一郎作為部隊長也是這支日軍的主心骨,很多日軍幹部擔心八路軍會設下「鴻門宴」,殺掉部隊長,因此堅決反對他的成行。最終有十名日軍幹部決定隨同林彌一郎一同前往鳳城,與長官同命運。

在《航跡》一書中,同行的日軍軍官回憶,幾十年後他們仍然把這次旅程稱作「沒有訣別的決死之行」。當他們乘著卡車前往八路軍的根據地鳳城而去的時候,感到的是一去不復返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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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城老照片

他們越過安奉鐵路,進入了鳳城。這時林彌一郎等人到路邊的八路軍都在對他們歡呼,有人唱起了歌。

這是為什麼呢?當他向車上的八路軍人員詢問的時候,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他們兩三個人前往400名全副武裝的日軍所在地談判受降事宜出發的時候,很多同志也感到凶多吉少,十分為他們擔心,此時看到他們平安歸來,戰友們欣喜若狂,故此才一面歡呼,一面唱歡迎的歌曲。

當時東北有很多地方武裝及日偽殘軍,他們既是驚弓之鳥又如叢林之狼,毫無信義可言,又十分殘忍。因此前去勸降的很多八路軍幹部遭遇了不幸。許多在戰爭中表現英勇的指戰員便就此長眠在關東某個不為人知的山野之地。

當弄清原委之後,車上的日軍軍官們很多人都沉默了。

日軍軍官中谷回憶,林彌一郎後來曾經對他說過,那一瞬間心中忽然感受到了「同為武人,一樣的命運無常」

他們看待八路軍的目光也不由得發生了改變。中谷回憶:「當我們走入八路軍軍營所在的庭院時。聽到走過的八路軍在唱歌,歌聲悠揚動聽!至今不能忘懷。」

另一名日本軍官山本還記得這首歌的歌詞——

「八路好,八路強,八路軍打仗為老鄉。」

我想,這一刻便是這些原日軍人員心靈最初發生變化的瞬間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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