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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的理想和現實

前天和朋友聊天,她說到她們那裡,很多讓女的出去掙一些快錢養家。

我有點震驚,

「為什麼不自已用啊?」

「因為有孩子了啊。」

又聊到一個奇葩的案例,賺錢女和家暴男,男的傍上富婆,女方不肯離婚。其中各種細節當然也挺不太「獨立自主」的。

思維難變。哪怕經濟大權並不在男方,也仍然需要一個家庭的模式,也要哪怕是形式上的完滿。

譬如那個很明顯是寫手文的,14歲開房被打的文。

太雞賊的寫手。倒成功的引起了該不該打的討論。

甚至

朋友的空間里有人評論——「不是結婚了才能一起睡覺嗎?」

也諸多都是覺得打得好,不打不聽話,沒辦法了。打的是過了,不過就行。

微博還行,雖然熱評比較統一,但我關注的po里,還是有反對的聲音。(反對家暴不等於支持性行為)

我問朋友,「討論的為什麼是該不該打呢?潛意識裡還是覺得打是手段之一,合情合理,天經地義。可是打本來就不應該被存在啊?」

我沒有太天真。

大家難道都忘了青春期自己的叛逆嗎?或者好奇、或者衝動甚至是性衝動。

為什麼大家大了,就一邊覺得父母有道理,一邊又完完全全扔掉了年幼的自己的心理呢?

為什麼是割裂的呢?

我是被打大的,幾乎可以這麼說。

幼兒園到小學二三年級,我的脖子常常是紅的,腫的。

我記得我被奶奶或者爸爸控制住,我媽拿碗水掐我脖子,我動彈不得又不服輸,鄰居都過來看戲,和大人搭話,聽我怎麼不乖。小孩子們看我鬼哭狼嚎,活生生的要聽話的例子。

我心裡的被當街示眾羞辱的憤恨,以年齡體力優勢鉗住我的恐懼。

我沒有屈服,硬骨頭,所以一次又一次經歷。

等我四年級開始,他們已經無法教育我的學習,我才能一點點獨立起來,甚至擁有了對他們說話的權利。我很少再開口要什麼。儘可能自己給自己。

但我冷漠,拒絕溫情。

後來我初中,有一次情急之下,也打了妹妹,打了那麼一下。

我問自己在幹什麼。

夜風襲來,我這一下達到了我妹聽我話的目的。可我覺得如此恥辱。

我用了我曾經最痛恨的手段,去對待比我小的妹妹。

以僅僅四歲的年齡差,以姐姐的天然教育優勢。

我覺得我面目可憎。

儘管曾經我們常常吵架互相廝打,但年齡增長,體力差別大了,輩分上的差異也愈加顯著。生理和精神的雙重優勢,我下意識打了她,來達到目的。

我曾經怨恨的暴力,我變成了施暴者。

我還是被影響了。

一代又一代。

我接過接力棒,又要傳給下一個。

後來我再也沒有動過手,兩個人也很少有分歧。

只是我一想到那個夏夜涼風習習,我霍然伸出的手,就覺得自己不可能被原諒。

在那一刻我斷了溝通的路,我用暴力征服,怎麼可以要求對方來理解我。

我不做聖人,對方也不是聖人。

再後來,我用了很長的時間自我消解那些情緒,自顧自的原諒魯莽的他們,但仍然不能像別的女兒一樣貼心。

我真的不怨他們,他們並不是知道不對還去做,他們就是覺得,對我好。

我也不求他們改變思想。反正他們也沒有還要教育的小孩了。

我和朋友講胡適。幾十年甚至快一百年前的人了。就能覺得做父母的不曾得孩子他的同意,就糊裡糊塗的給了他一條生命,如何能自以為有恩於他?

「一個孩子應該愛敬他的父母」,不一定是絕對正確的。

如何愛敬,也各有自己的法。很難要最孝順的那種愛敬。

當然我講的濃縮了點,他的論述更完善點。

《天空的另一半》里講女性所受的各種傷害,有一點是「榮譽謀殺」。

打這個女孩算不算「榮譽家暴」?

如果真的懷了孕,如果真的殺人不犯法,會不會「榮譽謀殺」?

仍然是覺得孩子屬於父母,是附屬物,仍然覺得貞操是顏面。

而天空里提到的那些更觸目驚心,可那就是正在發生的現實。所以你看,並不是受到良好教育就能改變肥沃土壤滋養的「傳統」。

一邊是如此急切需要性教育的現狀

一邊是談性色變的環境

當然環境對女性如此嚴苛,不可能置身事外,但不至於自己都被環境同化,就覺得環境是對的,把自己打折了去適應。

這個環境問對不對沒有意義的話,也不能就此拋棄對錯,只問有沒有用。

告訴她這樣的環境,後果,底線除了不可以有性行為,還應該加上,避孕套和事後葯。

別太純潔了,在一起擦槍走火,次數多了也會不好意思拒絕——這也是我朋友告訴我的,以及看到的真實例子。

大家都別太裝的冰清玉潔了。不是所有人都遵循幾千年的保守。

嚴苛有多嚴苛。

高中的時候,我們高中是重點中的重點,在那個地方,幾乎是神聖的。

而陸陸續續有傳聞,說xx和xx在某處的廁所做,xxx和xxx在某處的小房間做,甚至我同學就聽到這對情侶疑似要去女生說不方便的話。

我認識的一個人,混的很好,高三考完的第二天,就宣揚,高三某男神上了年級某個風雲女生。

——原來她還是處女啊。這是大多數聽眾的觀感。(因為大家都覺得她有點sao)

當然,之後就不理這個女生了。聽說她哭的很慘。

我認識的一個學妹,當時已經分手了,而她的流言都輾轉到了我耳邊,我已經高三了,氣的要死。

傳言已經到了她懷孕要去打胎的地步。

我那時完全非常保守,氣的發昏,儘管我知道不關我事,我也管不著,但那到底是好成姐妹的人。

我們長談,又和好。

她說沒有懷孕,在寢室測過了,不知道怎麼傳出去的。

但別的有些流言,也是真的。後來分手了。

我當時大哭了一場,我太喜愛太珍重她。只覺得這樣都是輕易付出了自己。

現在也覺得自己太保守太加戲。畢竟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後悔。我先替她可惜了。

風言風語有很多,在學生中間流傳。那時我也當八卦聽。

而今天回想起來,再想起那個肆意宣揚的男同學,那個宣揚給他的高三男神。

我想我會忍不住站起來懟他。

很難去改變,或者去徹底的改變。

哪怕是今天的我,也難免會希望不要濫交,還是希望不要輕易交出自己(理性的滿足需求而不是期望對方同樣愛你的除外)。

早些年看文都不接受不是處的主角,現在好多了,但可能還不夠完全自由。

這些回憶源自於網上一個97年的朋友分享自己的故事,她想的很明白,也不保守,很勇敢的對抗學校和家庭壓力,但也拒絕了對方的求愛。

不能說的太細,但確實是很難得的清醒。

「朋友們一定要有套啊。」

撇開環境談開放談自由是烏托邦,但並不能去否定烏托邦的理想。

否定了那個終點,就難往這條路走了。

我知道我講的這些「故事」,看的人也多有獵奇心理。很難避免。我甚至就是知道,有關注的人就是喜歡獵奇。

甚至假如一個人就是頑固的覺得不打不成器,或者有什麼更偏激保守的想法,那也不是他的錯。

房間里的大象,我們不要忘了。

接受的教育、身邊的環境,一點點形成了我的想法。

如果我偏激,不正確,並不是我原來就是這樣。

我們變成什麼樣子,要怪的話,不只怪自己和家長。

但多少都擁有改變的可能。

或許下一次,你就不會再用八卦的獵奇心理去看事件女主角。

不要求一個人時時正確,但起碼願意傾聽不同的聲音,擺正自己。

所以我也挺喜歡開頭那個朋友,相互討論,以自己的經驗和看法去給對方一個參考。

我們不要站隊,非要水火不容。溫和點討論。

我試圖理解你的觀點的原因。你也了解我。

誰能時時克服偏頗啊。我因為我自己的經歷,就是陰暗的,惡毒的覺得,男的不行。(yyqx除外……)

我知道集體主義、標籤化不可取。但我還是在這個問題上,以集體名詞來傾瀉我的觀感。

有些惡有些慾望不是消失了,只是被克制被隱藏了。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出來。

我曾經驚訝的事情,現在不會驚訝了。

我曾經難以想像的事,現在可以理解了。

這或許就是和真實接軌了一點點。

或許我以後會做母親。我會氣的發昏。但期望父母兩個人,總一個人是會制止另一個人的不論何種程度的家暴。

不是打到尾骨骨折不能生育才能引起爭議。

而是打,就是錯的。

按照那些杠精的說法,如果你有個14歲跟人開放的女兒怎麼辦。

我確實無法完全不care完全接受自由的她。

但我一定一定不會打她。

我會拚命去做到這一點

今天談的仍然有點理想化。

幸好我也沒有理想化的覺得,這些在有生之年,能有根本性的改善。

畢竟祖國的花朵,都是聽話的教育品,默認了那一套體系。

我也會希望ta是我最理想的樣子。

這是

庸俗的,「正常」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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