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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需要一次轉身

節前回鄉省親,從書廚的角落翻出一打厚厚的書信。未封卻永遠寄不出的信赫然跳出塵封的歲月映入眼帘。

70多年的荏苒歲月終究掩蓋不了那段刻骨銘心的3年。

在你好友的指認下向陽荒崗上一抔黃土陰陽永隔,燃燒後的灰燼逆風飛揚在山坳里久久不盡。而那些還未寄出的信是分手後不想打擾你平靜的生活,卻日日夜夜止不住思念的產物。但願這些書信能贖典我的罪孽。那段讓你飲恨而去的感情歸咎於在錯的時間錯的地點遇上不對的人顯的那樣蒼白無力。

記否那年參加朋友的婚宴上大醉後別人都去鬧洞房,留下我一人難受地扒在桌子上。唯你扶我到沙發上躺下並買來解酒的桔子剝開一瓣瓣喂入口中。等我醒來時已躺在賓館的床上,而你付完所用的費用悄然離開。那年冬天很冷,但你的關懷溫暖我孤獨的世界。

為了表示感謝輾轉託人把第一封模仿朦朧派詩體語言風格的信交給你。僅隔數天後便收到你的回信。隨著書信的頻繁來往,相同的年紀相同的愛好拉近彼此距離。

送你的那本錢鍾書寫的《圍城》你卻像剛上學的小學生小心翼翼用書皮包起來。一直擺放在臨窗的書台上最顯眼的地方。

當你把那條連熬數夜白色針織的圍巾在同事羨慕的目光圍在我脖子上時,頓生的狂喜如颶風掠過心海。

千山暮雪、踏雪而行,送你回家的路上你靜靜地靠在身上聽我唱起那首你我熟悉的歌曲。總是托著腮撲閃的眼神不厭其煩地聽我說不完的青春故事。

那次學校組織春遊,你執意陪我爬山。一路上遊人如織,峽谷長風、松濤陣陣,泉水惜流。可在沖頂時你一腳空扭傷腳踝。我背哭鼻子的你下山時,歪著腦袋委婉確認我們之間的關係時破涕為笑的樣子此生揮之不去。成為絕版的回憶。

你的笑使我不停的腳步。言猶在耳,物是人非。無法想像當年故鄉站台上不經意地轉身為永別。

我如今收到三十年前你托友絞下的青絲,天堂有知請你安心我會連同當年你送我那條白色的圍巾收起。請相信離開你不是我的絕情而是那個時代悲劇,當年門不當戶不對的你頂住親朋好友及家人的壓力選擇和我在一起,自私的我為了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離開世俗流行下的故鄉遠走天涯。幻想通過努力打拚兌現虛偽時許下的諾言以及給你錯誤以為你想要的幸福。殊不知:愛不能等更不需要證明。

造物弄人,顛沛流離的生活給不了我到回你身邊的理由。後來得知在苦撐幾年絕望的你在家父的逼迫下穿上嫁衣陳戈為別人的新娘。婚後生活一直不快樂的你在那個通訊不發達的年月一直託人打探有關我的消息。半步即是天涯的我只能用卑微的文字來傾訴我的相思之苦。枕著思念睡去,卻在夢中哭著醒來。

就在昨晚微揚著唇角扎著馬尾辮的你從夢走來。如有來世,我會緊緊牽你的手讓你一直依靠我的肩膀擇一城而終老,願舍一座城,不負一人心。你的笑使我不停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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