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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閱讀丨余光中《長長的路 我們慢慢走》

原標題:推薦閱讀丨余光中《長長的路 我們慢慢走》


《長長的路,我們慢慢走》



作者:余光中


出版社:光明日報出版社

人生這趟旅途,我們要交到朋友,


追逐夢想,找到信仰


《長長的路 我們慢慢走》


致人生路上每一個獨自遠行的你~



張嘉佳說:「如果你要提前下車,請不要叫醒裝睡的我,那樣我就可以沉睡到終點,假裝不知道你已經離開了。」余光中先生說:「那一排長窗的某一扇窗口,無窮的風景為我展開,目的地呢,則遠在千里外等我,最好是永不到達,好讓我永不下車。」


當下生活中,我們都深知時光之味,每個人的生命旅途漫長而孤獨,我們該如何體味世間的美好?該怎樣處置內心的孤獨與焦慮?


「悲哀因分擔而減輕,喜悅因共享而加強。」工作生活中發生一些於自己難以釋懷的事情時,酌一杯酒,使自己游於微醺之境,沒有什麼散不去的。在匆匆旅途中,慢下來,找到內心的停靠。這時,仰望星空,總令人心胸曠達。


你是旅客,短暫的也是永久的


在歐洲旅行時,興奮的心情常常苦了疲憊的雙腳,歇腳的地方沒有比一座大教堂更理想的了。不但來者不拒,而且那麼恢宏而高的空間幾乎為你所獨有,任你選座休憩,閉目沉思,更無黑袍或紅衣的僧侶來干擾或逐客。這是氣候不侵的空間,鐘錶不管的時間。整個中世紀不也就這麼靜靜地、從容不迫地流去了么,然則冥坐一下午又有何妨?夢裡不知身是客,忙而又盲,一晌貪趕。你是旅客,短暫的也是永久的,血肉之身的也是形而上的。現在你終於不忙了,似乎可以想一想靈魂的問題,而且似乎會有答案,在薔薇窗與白燭之間,交瓣錯弧的圓穹之下。

——《雨城古寺》


1993.10


眷顧往昔,幸福感在這一景停格


黃昏,是一日最敏感最容易受傷的時辰,氣象報告總是由近而遠,終於播到了北美與西歐,把我們的關愛帶到高緯,向陌生又親切的都市聚焦。陌生,因為是寒帶。親切,因為是我們的孩子所在。


「溫哥華還在零下!」


「暴風雪襲擊紐約,機場關閉!」


「倫敦都這麼冷了,曼徹斯特更不得了!」


「布魯塞爾呢,也差不多吧?」


坐在熱帶的涼椅上看國外的氣象,我們總這麼大驚小怪,並不是因為沒有見識過冰雪,或是孩子們還在稚齡,不知保暖,更不是因為那些國家太簡陋,難以禦寒。只因為父母老了,念女情深,在記憶的深處,夢的焦點,在見不得光的潛意識底層,女兒的神情笑貌仍似往昔,永遠珍藏在嬌憨的稚歲,童真的幼齡……所以天冷了,就得為她們加衣,天黑了,就等待她們一一回來,向熱騰騰的晚餐,向餐桌頂上金黃的吊燈報到,才能眾辮聚首,眾瓣圍葩,輻輳成一朵烘鬧的向日葵。每當我眷顧往昔,年輕的幸福感就在這一景停格。


——《日不落家》

1997.4


去向遠方是生命中最浪漫的衝動


我的中學時代在四川的鄉下度過。那時正當抗戰,號稱天府之國的四川,一寸鐵軌也沒有。不知道為什麼,年幼的我,在千山萬嶺的重圍之中,總愛對著外國地圖,嚮往去遠方遊歷,而且覺得最浪漫的旅行方式,便是坐火車。每次見到月曆上有火車在曠野賓士,曳著長煙,便心隨煙飄,悠然神往,幻想自己正坐在那一排長窗的某一扇窗口,無窮的風景為我展開,目的地呢,則遠在千里外等我,最好是永不到達,好讓我永不下車。那平行的雙軌一路從天邊疾射而來,像遠方伸來的雙手,要把我接去未知;不可久視,久視便受它催眠。


——《記憶像鐵軌一樣長》


1984.5.7


解憂的時效終歸有限


阿拉伯的勞倫斯喜歡高速馳騁機車,他認為汽車冥頑不靈,只配在風雨里乘坐。有些豪氣的青年騎單車遠征異國,也不全為省錢,而是為了更深入,更從容,用自己的筋骨去體驗世界之大,道路之長。


當然,再長的旅途也會把行人帶回家來,靴底黏著遠方的塵土。世界上一切的橋,一切的路,無論是多少左轉右彎,最後總是回到自己的門口。然則出門旅行,也不過像醉酒一樣,解憂的時效終歸有限,而宿酲醒來,是同樣的惘惘。


——《何以解憂》


1985.3.10

在行走的過程中創造屬於你的圖騰,


並加以刻錄


走進地圖,便不再是地圖,而是山嶽與河流,原野與城市。走出那河山,便僅僅留下了一張地圖。當你不在那片土地,當你不再步履於其上,俯仰於其間,你只能面對一張象徵性的地圖,正如不能面對一張親愛的臉時,就只能面對一幀照片了。得不到的,果真是更可愛嗎?然則靈魂究竟是軀體的主人呢,還是軀體的遠客?然則臨圖神遊是一種超越,或是一種變相的逃避,靈魂的一種土遁之術?也許那真是一個不可寬宥的弱點吧?既然已經娶這個島嶼為妻,就應該努力把蜜月延長。


於是他將新大陸和舊大陸的地圖重新放回右手的抽屜。太陽一落,島上的冬暮還是會很冷很冷的。他搓搓雙手,將自己的一切,軀體和靈魂和一切的回憶與希望,完全投入剛才擱下的稿中。於是那六百字的稿紙延伸開來,吞沒了一切,吞沒了大陸與島嶼,而與歷史等長,茫茫的空間等闊。


——《地圖》


1967.12.21


從從容容過日子,看花開花謝,人往人來


假如我有九條命,一條命,專門用來旅行。我認為沒有人不喜歡到處去看看:多看他人,多閱他鄉,不但可以認識世界,亦可以認識自己。有人旅行是乘豪華郵輪,謝靈運再世大概也會如此。有人背負行囊,翻山越嶺。有人騎自行車環遊天下。這些都令我羨慕。我所優為的,卻是駕車長征,去看天涯海角。我的太太比我更愛旅行,所以夫妻兩人正好互作旅伴,這一點只怕徐霞客也要艷羨。不過徐霞客是大旅行家、大探險家,我們,只是淺游而已。


最後還剩一條命, 用來從從容容地過日子,看花開花謝,人往人來,並不特別要追求什麼,也不被「截止日期」所追迫。


——《假如我有九條命》

1985.7.7



以上內容摘自余光中先生50年散文精粹《長長的路 我們慢慢走》。


作者簡介:余光中,在生命里從容漫步的詩人,在時光中暢快漂泊的旅客,出生於南京,祖籍福建永春。一生從事詩歌、散文、評論、翻譯,至今馳騁文壇已逾半個世紀,涉獵廣泛。其文學生涯悠遠、遼闊、深沉,是當代詩壇健將、散文重鎮、著名批評家和優秀翻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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