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族世代以屠宰為生,朱元璋御書一副對聯,寓意生動,入木三分
古往今來,很多行業為了招攬生意,提升自己的名聲,紛紛邀請名人、高官撰寫店鋪匾額或是楹聯。甚至很多百年老店都是皇帝御書的墨寶,乾隆皇帝喜歡悠遊民間,就曾給都一處提過匾額,至今傳為佳話。
明太祖朱元璋是農民出生,當皇帝以前並沒有讀過多少聖賢書,做了皇帝後雖然苦心研讀,無奈國事纏身,加上先天基礎薄弱,單從文化程度上來講,他的文學修為和乾隆不可同日而語。但是朱元璋也喜歡微服私訪,到處給人題字。
《楹聯叢話》就有這麼個故事。洪武元年(1368年)除夕,朱元璋傳旨文武百官和平民百姓,每家每戶門楹要張貼紅紙對聯,以示太平盛世,普天同慶之意。
聖旨傳出之後,朱元璋怕民間執行的不到位,於是他又在京師微服察訪。一路上他看見一家鋪子的門楹上未貼對聯,心中似有不滿。便來到這家鋪店門前,詢問為何不貼對聯。店主面對眼前的陌生人,滿面難色地說「我全家沒有一個人識字,皇上要求貼的對聯寫不出來啊!」
見店主連連叫苦,朱元璋說:「那我替你寫一副怎麼樣?」店主一聽,喜出望外,忙說:「有勞了,有勞了。」並急忙把明太祖迎進了店內,讓家人準備筆墨紙硯。
明太祖提筆蘸墨精心構思起來:對聯的內容應結合這戶人家的情況才好。便問:「你家是幹什麼行業的?」店家一五一十地回答說:「我家姓苗,世代做屠戶,兼做閹豬的營生,個個男子都是這兩行的能手。」
朱元璋聽後,便迅速構思出一副對聯,提筆寫下:「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割斷是非根」,朱元璋寫好了對聯,放下筆後,也不給他們解釋解釋是什麼意思,抬起腿就走了。在旁圍觀的幾個人,見來人匆匆離去,凝視對聯上龍飛鳳舞的墨跡,有點疑惑不解。
於是眾人悄悄尾隨在朱元璋的後面,見他徑直走向宮中。聯想到皇上經常微服私訪,他們猜想此人必是當今聖上,趕緊跑回來告訴苗家。
朱元璋進宮後,若有所思,不知道苗家是真不識字還是有意不想貼對聯,便派人到苗家查看。宮裡的人見苗家門楹仍未張貼對聯,便進屋責問。苗屠戶用手指著牆壁回答說:「知是御書,高懸中堂,燃香祝聖,為獻歲之瑞。」來人將情況稟告給朱元璋後,苗家的這個馬屁讓他十分受用,於是便派人賞賜給苗家白銀三十兩。這就是明太祖題聯贈苗家的故事。
朱元璋的這個對聯寫的意味深長,上聯極為豪壯,尤其是符合屠戶兼做閹豬的人家。「生死路」是複詞偏義,偏於「生」。「死路」專指殺豬。「生路」既指活命途徑的「生路」,又指豬用來繁殖後代的器官,即「生殖之道」。這一個雙關詞用得極為風趣,可謂天機雲錦,妙語自來。
下聯誇讚了苗家鬧豬的技術嫻熟,操刀乾淨利落。「是非根「,指被閹割的豬的生殖器官。把生殖器官說成是招惹是非的根源,很有幽默感。此句所含的空門味道,可能又與朱元璋曾經一度出家為僧有關。
朱元璋主動題聯,又特意賜銀,可見他對此聯也頗為得意,是借閹豬為題,抒發自己打天下當皇帝的愜意之情。此聯用筆寓意雙關,行文不拘一格,和朱元璋的性格氣質頗為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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