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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驚心動魄的愛情,塵封在唐代詩人韓翃的《章台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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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柳

章台柳

陳喬恩J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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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陳二虎

【作者簡介】陳二虎,筆名紅葉,蒙古族中的契丹人。翁牛特旗作家協會副秘書長。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中唐時期有一位詩人韓翃,是「大曆十才子」之一,他的名句「春城無處不飛花」十分經典,名播天下,連當時的皇帝唐肅宗都喜歡韓翃這首詩,大加讚賞: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

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

說來這個韓翃,少負才名,天資聰慧,孤貞寡言,喜好讀書,然家境貧寒,無力娶妻。

他有一位好朋友姓李,生於富貴之家,韓翃貧困潦倒之時曾借住李家,李某有一位美麗溫柔的婢女柳氏,對韓翃心生愛慕,深情地說:「韓夫子豈是永遠貧賤之輩!」

於是,李某欣賞韓翃的才華,就慷慨地把柳氏贈送給他。

這柳氏也出身貧苦,體諒他的疾苦,十分愛他,兩個人感情融洽,生活的很幸福。

轉眼到了天寶十三年,韓翃攜柳氏到長安應試,榜上有名,進士及第後,卻沒能盼來一官半職,只好先孤身一人到淄青節度使侯希逸處謀得一個書記,而柳氏暫時留在長安。誰想到,還未能把柳氏接去,就發生了「安史之亂」,烽火連天,阻隔了音訊。

唐玄宗避難逃離長安,長安大亂,這柳氏因姿色絕艷,恐遇不測,深怕被亂軍掠走,便避難遁入法靈寺為尼姑,但內心深愛著韓翃,盼望著韓翃來接她。

這韓翃也是日夜牽掛柳氏,待戰亂平息後,四下打聽柳氏的消息而未果,便用一個白絲囊裝了若干黃金,連同自己題的一首《章台柳》: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青青今在否?

縱使長條似舊垂,亦應攀折他人手。

這「柳」就是柳氏呀,言辭中是探問柳氏是否改嫁?

韓翃託人帶到長安,肯請這位朋友想方設法幫助尋找到柳氏。

幾經周折,柳氏接到了韓翃捎過來的白絲囊,心潮澎湃,感慨萬千,她處於進退兩難之中,即被韓翃的纏綿情意而深深感動,又為自己現今的處境而萬般無奈,因為此時的她已經是在大唐為將的番將沙吒利納為姬妾。

這沙吒利有功於唐朝,很有權勢,面對赤裸裸的現實,柳氏含著淚依韓翃的《章台柳》詞牌也填了一首詞:

楊柳枝,芳菲節,可恨年年贈離別。

一葉隨風忽報秋,縱使君來豈堪折?

這詞傾訴了自己對韓翃的痴情又流露出內心的幽怨和無奈。

不久,韓翃隨節度使入朝,返回京城長安。

因為韓翃的詩名,還漸漸被人所知,名氣漸響。他回到長安,利用業餘時間尋遍了長安的大街小巷,都沒有得到柳氏的消息,內心無限悵惘,這韓翃真乃天下第一情種呀!

偶然的一天,他正在街上,偶遇一輛裝飾華麗精美的牛車,忽聞車中傳出久違的聲音:「韓翃——」這一聲呼喚讓韓翃興奮不已,是柳氏,韓翃追著牛車,柳氏告訴他自己現在的處境。

牛車漸行漸遠,久別的重逢,車裡車外都淚如雨下。

隨後韓翃赴宴,是節度使門下的將校們約他一塊飲酒,往日談笑風生,辭采飛揚的他卻沉默了,三杯下肚,愁眉緊鎖,嘆息不止,大家尋問原因,韓翃就說出真像。

所有人都十分同情他的遭遇,被他對柳氏的牽掛與愛戀所感動,一位有俠義豪情的軍將仗義起身,願意冒險去把柳氏接出來,他讓韓翃寫了一封信,然後飛身上馬,急馳來到沙吒利的府邸門口。巧的是沙吒利有事沒在家,他便靈機一動,對府上的人說沙吒利在外面不慎落馬摔傷,生命垂危,急欲與柳夫人一見為借口,闖入府中,見到柳氏,立馬出示了韓翃寫給她的信,將她接了出來,與韓翃相見。

沙吒利因有功於朝廷,深受唐代宗的寵愛,如何容忍得了自己的愛妃被人「掠走」,一定會不甘心的,這樣韓翃就麻煩了。

韓翃的頂頭上司節度使侯希逸聞知此事,非常同情韓翃的遭遇,一定要為他恰當地處理此事,並對手下說:「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應該由我來辦的。」

於是,侯希逸親自出面,請唐代宗干預此事。

唐代宗看了奏章,也同意讓柳氏與韓翃團圓,並下了一道御批,讓二人破鏡重圓,還賞賜了兩千匹綢緞給沙吒利了事。

開明的唐代宗成全了一雙好姻緣,有情人靈犀相通,心心相印,也留下一段人間佳話。

其實,唐王朝是中國歷史上最輝煌最開放的時代,「開闊的胸襟,不盡的語言」,體現了文化精神與人生意趣。浮現了無數的詩人,也留下無數的故事。詩人是最多情的,風流而儒雅,翩翩風姿款款心曲;唐代強調以人為本,愛情與婚戀也比較自由,尊重人的個性,重視人的價值,使人的個性得以充分張揚,人的價值得以盡量體現,從而鑄造了盛唐帝國的三百年的燦爛輝煌。詩人們盡情謳歌,也給我們留下許多或纏綿或曲折的愛情故事。

瓦西列夫說過:愛情還依賴於意識的高級領域。人的聯想能力越強,精神文人越豐富多彩,愛情也就越高雅。審美見解、智力見解、道德觀念形成自我意識的自然深度,形成整個心裡狀態的等級結構。這些見解還可使感受具有最高的情緒性。

可以肯定地說,在整個封建社會的歷史長河中,唐代在情愛方面,性愛方面最開放最熱烈也最大膽,同時也留下許多感人的故事。

詩人是唐代社會最具有自我意識、最具審美情趣與聯想能力的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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