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萬年之二十三:廣張三千六百釣,風期暗與文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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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張三千六百釣,風期暗與文王親。」是唐代詩仙李白《梁甫吟》中的兩句詩,描寫周朝建立前夕周文王的人格魅力和周國的吸引力,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了當時長安地區在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等方面均處在「高地」,是人心所向之所,具有核心競爭力。
這兩句詩的大致意思是指,呂尚(俗稱姜太公、姜子牙)垂釣於渭濱得遇文王之事。相傳呂尚年七十釣於渭水之濱,八十歲得遇周文王,舉而用之,其間共十年。總的垂釣次數,按每年365天,每天垂釣一次,間或有幾天身體不適無法垂釣,故稱三千六百釣。此事見於《史記?齊太公世家》。葉倩文的《江瀟洒走一回》中有兩句詞:「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很好地表達了周文王與姜太公這「老哥倆」的境遇。
周文王文王傳承周人先祖的美德,仁善、恭敬、慈愛,尚賢,重才,使長安地區充滿了淳厚的人文之風,吸引了大批賢德才能之士前來歸附,當時的人才流動方向與上世紀80年代的「孔雀東南飛!」恰好相反,可謂是「孔雀西北飛!」這些賢能之人中,既包括異姓的貴族,又包括商王朝的賢臣,他們之所以來到長安地區發展,就是在品格志氣上與周文王相投,此謂「風期暗與文王親」。
「風期暗與文王親」的人物中,除了大名鼎鼎的姜太公外,代表人物還有那篇垂訓千古的《虞人之箴》諫詩的作者辛甲和「文王四友」南宮括、散宜生、閎夭和太顛。當然,有此六位,又不限於這六位,可能是六百位、六千位,甚至六萬位或者更多,他們匯成一股「一路向西」的人才大潮,共同創造出了中華文明的雛形。華夏大地由此正式進入文明時代。胡適講歷史,只從周朝開始講中國史,不是周之前沒有歷史,而是周之前的歷史尚不太正式罷了。
辛甲在歸附西伯昌(周文王)之前是商王朝的老臣,直到75歲還在侍奉商紂王。他看到紂王暴虐無道,先後75次勸諫,都不被採納。傷老心了,傷自尊了,辛甲便投奔周人而來。這是一個風向標,也是一種多米諾骨牌效應,是人才向西流動的標誌。周文王的第五子召公(shào,姬奭shì,因最初的采邑在召而被稱為召公,今天陝西寶雞岐山西南)與他交談後,很賞識他的才華,推薦給父親西伯。西伯親自出迎辛甲,並委任他「太史」之職。
辛甲為了報答知遇之恩,多次向西伯進言盡忠,勸誡他少犯過失,西伯因此避免了許多治國之誤。在辛甲的眾多諫言中,《虞人之箴》是最有名的一篇,借虞人之言,勸諫西伯節制畋(tián)獵,勤於政事。「虞人」是管理畋獵的官,「箴」是規勸告誡的意思。詩中寫道:夏禹治洪水在茫茫大地上行走,把天下劃分為九州,開通無數的道路;人有房舍、寢室和宗廟,野獸有山森中的茂草,人獸相處互不相擾;可是到了夏帝太康時,太康因喜好畋獵,江山被夷羿侵佔,夷羿貪得無厭,更是醉心於畋獵,被寒浞(zhuó)殺死。畋獵武事不可沒有節制,夏朝的教訓應該記取。
現將《左傳·襄公四年》記載的《虞人之箴》奉上,可以試一試自己的文學功底深厚程度:「茫茫禹跡,畫為九州。經啟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擾。在帝夷羿,冒於原獸,忘其國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於夏家。獸臣司原,敢告僕夫。」
西伯看到辛甲的勸諫詩後很有觸動,對太史辛甲的忠誠與智慧大加讚賞,從此改掉了連續多天無度畋獵的毛病。《虞人之箴》也因此成為諫言中的經典,並有「《辛甲》今為史,《虞箴》遂孔彰」的美譽,廣為後人仿效。辛甲最終因功被封在長子,就是今天山西的長子縣。
和辛甲一樣,「文王四友」中,除南宮括外,其餘三位散宜生、閎夭和太顛也是殷商舊臣,認準了西伯崇德愛民、禮賢下士,必定能夠取代紂王擁有天下。他們把握天下大勢,忠心擁戴利國利民利天下的周朝,不僅在周文王被商紂王囚於羑(yǒu)里城時鼎力營救,還替周搞好形象宣傳,樹立良好形象,廣薦四方賢才。周文王之後,又輔佐新君周武王討伐紂王,商滅之後,南宮括奉命散發鹿台的財物和鉅橋的糧食賑困百姓。作為兩代君王的左膀右臂,他們為西周的建立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立下了汗馬功勞。散宜生後來因功被封在今天陝西寶雞西南的大散關一帶。
一個王朝的興起,除有發達的物質條件為基礎外,總是有其深刻的文化根源。「風期暗與文王親」就是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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