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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你,從鶴壁的全世界路過

日落之前,在一條叫「淇水」的河流前,流星雨落得正好,讓我摺疊起新婚後的情書,恰當地與鶴分享幸福。

風布置的天空,我的夢沉醉的有些滑稽,分不清向西還是向東,金子一樣的光澤,在閃耀。

總有一股力量,粗獷著我的星空,令我怒放令我跋山涉水地奔赴,只為拜謁一世的蒼茫。

頭頂的月亮在我耳邊低語,我的生命里,除了黃河,長江,還有淇水。

抿一口《詩經》釀的酒,假裝是李白的遺孀,學著鶴的飛翔,優雅在雪谷的河床,抵達後,一頭扎入淇水最深處,做一枚河底的石子,任憑歲月研磨,直到雪一場一場的嵌入。直到無法呼吸,看見幸福的所在。

在水一方的伊人,抵達西北高地的岸邊,遇見了我,於是,挾裹著我,開始飛越。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愛在中原大地上演。

就這樣相愛,沉默開始學著寫詩。

我的靈魂註定是要穿越到從前的,否則我何以在一匹戰馬嘶吼過的時空,黃鳥翻飛的時節遇見一切?

我文字的裙釵,在風中成一朵花。背著竹筐,採摘荇菜,心上人在遠方的遠方之外。

就這樣,我學會了眺望。在遠方。

一天一天,三千年來,我蝸居的高原之上,《詩經》的風個吹不停,令我的文字也暈染了高原紅,像標籤一樣,貼在我所有的影子上,拉長再拉長。

我不是詩人,我只是啃咬漢字的一隻白馬,追著趕著,去向屬於我的那條河流。

狂野,迷亂,醉醺醺釀成的文字,突然有了王的感覺。

索性成王,在淇水岸邊成全自己!

夢,遠了。近了。

夜空里,生活中的那些排比句,排山倒海,一瀉千里出金戈鐵馬的嘶鳴,風烈烈之後,橫空出世的一張宣紙上,我由著自己的性子,在蒹葭蒼蒼里,揮毫潑墨,開始謄抄。

沉穩,安靜,迎合著鶴壁的心跳,把依稀的蒼涼,捲成的水墨江山,恆溫出英雄的豪情。

我可是踩著大禹的足跡,從他治水的源頭而至的,有大禹就夠了。

周文王,漢武帝,曹操……

花木蘭,許穆夫人……

讓我膜拜在黃河的第一灣,鋪展記憶的宣紙,謄抄,憑弔。

模仿的惦記,一萬次的纏綿雲朵的相思後,一笑而過的思念,升溫再升溫,成為佛指尖最溫暖的偈語,令塵埃澄凈。

一抹蒼茫,無須雕琢,無須打磨,因我而生,所以溫潤也是我的地專屬。

淚濕《詩經》的頁眉,我把自己完整地交給夢。

一場孤獨的戰爭襲來,我居然身披鎧甲,排兵布陣,用那十四篇竹簡,學著鶴壁人的口音,把我大西北的彪悍,一一打包,植入淇縣的山水之間。

遼闊,無盡的遼闊里,我盡享文字的一兵一卒,裝訂成冊出我的《鬼谷子》,拿著遷徙的綠卡,盛裝而出。

默默憑弔,是我的專利,潮汐一樣的衝動,反覆著我的靈魂。

我的愛在不停地抄襲,鶴壁,一點也不惱怒,把我蟄伏的想念,統統嫁給淇水的一枚石子,溫暖出一本愛的詩集。

如此,冰花又在我的心海開了一遍,顏色和形狀,吻合淇水的情愫。

鶴壁,恩准我的筆尖,習慣我夢囈一樣的文字,默許我留下,每一個字眼的擦肩,每一個符號的重逢,每一個段落的凝鍊。

那年,那月,肌膚蒸騰的囈語,竟成相冊里堆砌的溫暖,逐字逐句,迸發出金戈鐵馬的青春時光。

正午的陽光,若隱若現出漸行漸遠的詩行,就是握著書聖的狼毫,就是在墨池浸泡一世,也臨摹不出一個驚鴻一瞥的行書。

靈魂的疆域,馳騁千里的戰馬,也迎風,在正午的陽光下,安撫一粒塵埃的內心。

繁華,在黃昏里想像,復活,之後打開話匣子,描繪花兒團出的鮮艷,以及銀子一樣的心事。

正午的陽光,永恆文字的誓言,羸弱了多少明媚的春天,只有鶴壁的魂靈知曉。

正午的陽光,攫取我的情感,讓此生豪情的微笑,把一生的約定翻版成絕唱,響在生香的字裡行間。

以此守護,屬於我的鶴壁!

喜歡就這樣穿越的遊走。

真實,平淡。

恬靜,淡然。

在白蛇洞,白龍潭,白龍廟……

諸多意外的歡喜里,新生的吃驚,一次次地襲擊拜謁。

生長的鋒芒,向上打出一堵智慧的高牆,靈魂燃起的光芒,竹簡上升騰的火焰,映紅鶴壁的生生世世。

在鶴壁的記憶中打草,喂馬,收割詩意,只是一種奢望。

在奢望里,一幀赤誠剪成的風景,永久粘貼在靈魂的高處,任風撫摸,任馬兒歡騰,任時光談情說愛,任歲月描摹。

我想我不是一粒孤獨的石子,而是早在兩千年前,是《詩經》《楚辭》《離騷》里一個逗號,墨染的眉間,盪著文字的一世情緣。

如此,在鶴壁是天空,在某個春日的午後午,背對陌生,背對自我,背對一朵快要凋謝的花兒,義無反顧地變身,成為熱情的仰慕者。

不是因為孤單才會在陌生中關注陌生,而是因為陌生而關注陌生。

如此,陌生的成為旁觀者。

如此,成為旁觀的陌生人。

我是鬼谷子的一個侍衛,在刀光劍影里,飛升成鶴,成一隻帶著異鄉人行囊的鶴,為鶴壁抒寫著異鄉人獨有的詩詞,一首首,一闕闕。

我原本打算要用三生三世的愛裝飾鶴壁的夢,狂熱,天真,在鬱郁歲月中,與掏空了的靈感,重複鶴的前程往事。

蒼茫,遼闊里,我依然站立成曾經永恆的背影,守望的姿勢,再度深化歷史沉澱文化的伏筆。

與歷史的對話,如此簡單。

踅來踅去的麻雀,訴說鄉間的生命。

蜿蜒的一股詩情,或許就是鶴壁的護城河,以此豎起一桿筆,任憑詩人塗鴉,任憑畫家描摹。

飄搖的橋,橫亘眼眸,一根煙燃起友情,一絲微笑搭建友好。在開滿鮮花的鶴壁,在開滿月亮的淇水岸邊,托住遊走的心,一再延長。

想念是個前世的暴君,殘忍地撕裂相遇。

翻飛的疼痛,在秋陽下摺疊出一朵花,藏著微笑,藏著溫暖,藏著關於鶴壁的前塵往事。

心忽然生疼,刀割一般,刀刀切中要害。

那閃木格窗一直在,我阻擋所有的秋光,隱藏所有的噪音,珍藏著的影子,與鶴壁有關。

我喋喋不休地嗔怨風,為何讓冬花就那樣謝在我的淚光中。

多麼寂靜的夜,我的孤單賣給誰合適呢?

我生怕錯過關於鶴壁的任何訊息,只好讓風一次又一次地把《詩經》置頂在記憶中。

失眠總在翻炒,生煎,蒸煮我的思念,那台舊得發布了聲的收音機,打開又合上,切合出的故事,點點滴滴,無我,無你。

翻炒別人的故事,顯得多麼可笑。

唯美就這樣,忽然之間支離破碎。我們轉身,已是天涯。

在茫茫人海,各自收取散落。

忽然之間,粉飾的傷悲,鷹一樣展翅,在我的低空盤旋,跌跌撞撞的模樣,有點像擦肩的塵世。

不舍,被束在方寸之間,分分秒秒抒寫陌生、熟悉,熟悉、陌生,反反覆復。

至於是否有交集,愛的是否深刻,擱淺與否,都不再那麼重要了,因為鶴壁包容了一切……

你是知道的,我是滴酒不沾的女子,卻醉卧在淇水岸邊,即使詩歌熱烈的目光,因為無法令我拔出被灌飽的靈感,風總嘲笑我沒有定力。

於是,我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戀愛了,在我的愛情跌入中年之前,我還在揮舞著斧鉞,排兵布陣,攻取我的江山。

草兒都很豐盛,牛馬肥美。我仰著歲月的牧鞭,在有關鶴壁的夢裡渡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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