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為人近作研討會發言
作者簡介
蔡潤田，1943年出生，原籍山西平定。1963至1968年就讀于山西大學，1975年到山西省作協。曾任《批評家》副主編，文學理論研究室主任，省作協副主席，著述有《泥絮集》《獨語集》《縱橫且說宋之問》《中國歷代諧趣詩》等。
以前收到為人先生的贈書，都只大致翻一翻，最近贈的這兩本因為要研討，比較認真的看了大部分。我下面的發言就以《歪批諸子》與《話說紅顏》兩冊為主兼及其他談點概略印象。
總的說，我覺得為人的寫作出手快捷而有見地，著述豐碩而有質量。其特點或曰成就初步想到有以下幾點：
一
求新求異，規避平庸
蔡潤田書影
為人先生思慮精審，睿智。具有獨立審視、絕不盲從的懷疑精神。不做人云亦云文章。經常心裁別出，搞出些不一般化的東西。往往是別人較少涉筆的課題他寫。坊間已有的，他要有新發現再開掘。即便是老話題，也是尋常題材，別樣視角，力求翻出新意、化璞為玉。他的思維是非線性呈擴散狀的求異思維，在他那裡一題多解，一題多義，在發現涵容豐富的多個向度之後，敏銳捕捉亮點、要點，從而做出異乎他人的抉擇。對他人或是或非的論說做出自己新穎獨特的裁斷。這種創意性、深層次的思考給人啟發、感悟，同時也為別人留有進一步探討的餘地。
二
「眼高手低」，取精用弘
蔡潤田書影
這裡所謂「眼高手低」不是貶義，是說選題、命意的高遠；爬梳，論述的細緻。現成話就是大處著眼，小處落墨。既能宏觀、橫向的把握、比較，又能微觀、縱深的開掘、鑽研。這不容易，能做個案的、專題的研究的不一定能兼具宏觀把握能力，能做宏觀研究的不一定個案研究能做到專精，兩種模式的融合既需要博洽又需要敏銳。即以言說諸子而言。張舜徽先生在給《諸子學述》（羅浚著1935年商務印刷館初版）作序時說：「專說一家尚易，綜論百家則難」為人在《歪批諸子》中以六萬字的篇幅「批」先秦諸子中的六家，這個目標已屬不易。這種構想，要對各家全面展開幾無可能，此其一。其二、言說諸子，內容、話題很多，有關研究很多，（帶批字的我大概知道，如民國時期杜國庠的《先秦諸子批判》郭沫若的《十批判書》，解放後也有不少關於諸子著述。）要出新意尤其不易。為此，為人先生運用披沙揀金、取精用弘之術，從大量文獻資料中精心抉剔、篩選出迄今仍有疑點、有意味、有亮點、有看點、有趣而發人深思的若干議題，對相關史實、事典、語典做深入細緻的開掘、闡發。（其間，文獻資料的繁複緻密、驅遣自如也是為人一些著述的特點）藉由這些典故與史實，達到論從史出、義由典見的效果。這樣，既節省篇幅、又觀點突出。與此同時，材料的詳實與觀點的新穎，也顯示了作者涉獵與見解的廣度與深度。（《話說 紅顏》寫法也大體如是）。因此，所謂「歪批」，不是說相聲（如「歪批三國」）的無稽之談。（兩書書名和小標題不無迎合市場需要的一面，但不影響其文化品位和學術價值）是持之有故，言之成理的。既富於知識性、史料性，也很雄辯也很好讀。給人以很多啟迪和趣味。
三
涉獵廣泛，融合中西
蔡潤田書影
為人視域開闊，思想敏銳。不僅對中國經傳諸子、文化名人多所研閱，在寫作中慣做橫向的比較研究。而且對西方、蘇俄文化也頗多涉獵，並寫出了一些頗有新意的著作。同時，在純粹論列先秦諸子的著作《歪批諸子》中可以洋為中用，引用洋人語典事典人名，隨處點化，收到「畫龍點睛」的妙用。如果沒有西方文化典籍的素養，是做不到的。
四
學術旨趣，文學筆調
蔡潤田書影
為人的一些著述是抱有學術研究旨趣和文化傳播傾向的，旨在求真求實。包括《話說紅顏》也是以史、論見長，並不十分措意於故事。但不論謀篇布局、標題擬定、論述語調都生動鮮活、波俏有趣。與一般學術文化著述不同，是兼容文史的柔性或曰中性敘事。為人寫小說，寫傳記，學術文章、文化著作，也講究起承轉合、史論加巧構，寫得有滋有味。這對出版發行是大有裨益的。
為人是個有心人、是位有志氣、有目標、肯於付出、屈伸自如的能人。我認識為人是在上世紀《汾水》時期。我們同在編輯部一個房間看稿子，忘了後來他怎麼就去做官、經商了。做官、經商很有成就，做到一定時機，轉而從文，其成就比在官場、商場不遑多讓。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人不僅識時務，而且聰明睿智、博聞強記，天縱多能，是位不可多得的成功人士。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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