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嘉賓

▲曾菲莉

曾菲莉，執業中醫師，中醫內科學碩士。本科畢業於山西中醫藥大學針灸推拿專業，研究生畢業於中醫內科專業。本科跟師於冀來喜、趙尚華、曹玉霞等名醫習針灸外科術，於韓國偉教授習小兒推拿術。

研究生受承於姚梅齡、劉英鋒辨證施治體系，跟診於伍炳彩、胡珂、黃利興等名中醫。

現工作於亳州市華佗中醫院，致力於中醫針葯並用調節人體氣血陰陽，主以六經辨證、三焦辨證、臟腑辨證等融合，突出收集疾病信息及其演變過程，重在鑒別癥狀與癥候，用藥精當。

引 言

百字令《獨》

——觀《朗讀者》有感

曾菲莉

獨

朗讀

淚已無

常憶父母

心頭涌酸楚

少年孤求醫路

深情一念似如初

翻山越嶺採藥尋故

察診按脈隨師續新錄

大醫精誠引渡無量凈土

八年途但念此生不負

江湖險方思爹娘苦

聽英雄瀟洒不復

嘆世間疾碌

皇天后土

志不輸

傲骨

足

以上是青年中醫曾菲莉所寫的一首百字令，詩中滿含求學路上的父母之恩、師友之情，以及矢志不渝的精誠之志。這是一位有著什麼樣故事的中醫人？她又有著什麼樣的中醫經歷？下面，讓我們一起走進曾菲莉醫生的這段中醫人生。

-- 對 話 --

■ 中醫家 VS曾菲莉

八年遊學在外，常憶父母恩情

中醫家記者:

詩中「獨，朗讀，淚已無，常憶父母，心頭涌酸楚」表達了您對父母的思念、感激之情，在您背井離鄉去求學時，父母給予您怎麼樣的鼓勵與關懷，異鄉求學時您是怎樣減輕自己的思鄉之情？

曾菲莉醫生：

首先，我想說寫這首小詩的初衷，是看了電視《朗讀者》中斯琴高娃朗讀賈平凹的散文——《寫給母親》，一向堅強的我被別人的眼淚所感動。我在外求學八年，5年在太原，3年在南昌。我與父母多是電話聯繫，除了噓寒問暖，母親總是說家裡一切都好，以此鼓勵我專註學醫。其實，我知道，父親情況並不好，父親患痛風病十多年，勞累或者天氣變化就會下肢腫痛甚至有時候下不了床，母親身體一向也較弱。為了雙方都能專註做好自己的事，父母和我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報喜不報憂。是父親母親的堅定和勤勞一直激勵我努力學習，中醫博大精深，唯有專註、堅定方能學有所成！

為了能將所學中醫知識實踐到臨床，我在大學每年利用寒暑假時間和同學一起下鄉義診。鄉村不比城裡，缺醫少葯，留在農村的是年長的父母老幼，他們年紀有些與我父母年紀相仿，他們的孩子在外打工，生病也只能扛著沒人照顧，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像被針狠狠地揪住一樣！我也想留在父母身邊照顧。但是就是這樣一種奇妙的情感，我給別人的父母扎針、解讀醫學方面的知識，相信我的父母也能夠感受到。求學的日子總是聚少離多，是父母的堅毅和開明為我指明未來的方向。經過幾年的學習和實踐，通過與父親打電話溝通和看舌苔的方法，我常用針葯結合的方式調理父親的痛風病，目前父親腿腳也保持在一個較平穩的狀態。

堅守「信中醫」初心，努力求學實踐

中醫家記者:

詩中「少年孤求醫路，深情一念似如初」是對您求學時的描述，您在2009年考入山西中醫藥大學學習針灸推拿學，本科畢業後，您出於什麼契機選擇繼續深造學習中醫？是因為對中醫的一片深情嗎？

曾菲莉醫生：

是的。我本科第一志願是山西中醫藥大學針灸推拿專業英語方向，這是我舅舅給我選的專業，他建議我學習要以學技術為主，中醫理論中尤以針灸最為擅長，我很感激他的建議。家裡沒有人從事中醫行業，全靠自己摸索，在學校學習時，課程先從最基本的《人體解剖學》、《中醫基礎理論》等，再到專業課《腧穴針刺》、《醫學英語》等的學習。

因為懷著濃厚的興趣，在大三左右，我買了《針灸大成》和《楊甲三針灸取穴圖解》自行學習，對照解剖位置在自己身上練針。毫不誇張地說，能扎到的地方，我都想在自己身上先試試，先是合谷、曲池、足三里、太沖，再到中脘、天樞、氣海，最後讓別人試天突、睛明，還有頸後部及頭部穴位。開始扎針真的很痛，卻能初次體會中醫是多麼奇妙。針灸看似容易操作，實際要通過辨證達到補瀉治法是要經過長期的針刺手法訓練。在山西見識過祁越老師火針和針刀手法之嫻熟，體會過王文德老師飛針手法之迅速，還有別的臨床老師運用新九針治療疼痛類疾病立竿見影。一路學來，針灸手法非幾日幾年之功，勤於練針仍然任重道遠，校園課本實在難及針灸之皮毛！

每年學校針灸愛好者協會都會組織人下鄉義診，那是真刀真槍的實戰呀！我特別努力爭取名額，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印象最深的兩次，一次跟山西基層中醫牛二元老師在霍州和榆社學習新九針，一次是跟隨師兄在國家級貧困縣——石樓縣義診。

牛老師針法不拘一格，手法嫻熟，又平易近人，給了我最初實踐的勇氣，醫路艱辛，苦苦摸索中也要有明師指路。同去下鄉的親友夥伴，今日應該也在中醫舞台上嶄露頭角了吧！

有張在石樓縣的照片一直放在我書桌前，非常打動人。那是一群可愛的孩子們，因為貧窮，他們一天只能吃兩頓飯，從一年級到五年級，一共大概20個左右的孩子們，他們全部都只在一個教室且只有一個老師上課，這還是在基金的資助之下。

中醫求學路固然艱辛，然而他們的求學路又在哪兒呢？臨走前，有一同學把她的外套送給了年紀最大的孩子，當時我沒什麼可送的，我想，唯一能留給他們的，大概只有希望吧！告訴他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人也很精彩。

經過自身努力學習，2013年獲得「汾酒公益，自強之星」提名獎，參加全國高等醫學院校大學生中醫藥創新競賽獲得團體三等獎。

自以為能憑藉所學找到工作，最開始並沒有想過考研，然而大四找工作四處碰壁，在太原找了一些醫館，但是結果差強人意，再加上缺乏中醫辨證思維的訓練，對中醫內科治病並不是十分有底氣。所以為了彌補中醫辨證的短板，也為了更好地找工作，我選擇繼續學習。

考研路上也是一波三折，但幸運的是，我考進了在江西中醫藥大學乃至在全國都是中醫教學最嚴謹的團隊——岐黃國醫書院，也遇到我中醫路上、也是我人生路上至關重要的兩位老師——劉英鋒老師、姚梅齡老師！我的求學路又回到原點，回到「信中醫」的初心！

明師指引中醫路，醫道長存醫術正

中醫家記者:

「翻山越嶺採藥尋故，察診按脈隨師續新錄，大醫精誠引渡無量凈土，八年途但念此生不負」，您在本科時跟師於冀來喜教授、趙尚華教授、曹玉霞教授習針灸外科技術，在研究生階段，您就讀江西中醫藥大學岐黃國醫書院，受教於劉英鋒老師、姚梅齡老師，這些老師對您的中醫辨證體系產生了哪些影響？可以分享一兩個和老師們相處的小故事嗎？

曾菲莉醫生：

求學八年中，幫助過我的老師很多，我很感激他們，每一位老師都對學生傾注了心血和希望。其中有5位老師對我影響比較大，我從認識老師的時間先後順序介紹下他們吧。

第一位老師是曹玉霞老師，她師從新九針名家祁越、名醫冀來喜，擅用新九針治療疼痛類疾病。由於大二正好聽王文德老師講針刀課時，自己腸炎急性發作，腹痛難忍，經王老師一番推拿手法後，疼痛緩解，他建議我去針研所進一步治療。那是第一次正面接觸曹老師，她用嫻熟的火針手法點刺天樞、中脘、關元、足三里穴，當時我覺得腹部一股暖流，之後再沒發過嚴重的腸炎。還有一次是自己慢性咽喉炎反覆發作，詢問老師有沒有好的方法可以解決，曹老師用火鍉針速烙刺法一次見效。從那時我被新九針的魅力深深吸引了，之後只要有時間，我都會去跟曹老師學習新九針，受益頗多。曹老師雖是女醫，但針刺手法快，部位準，用起火針、鍉針、鋒鉤針、小針刀絲毫不遜於男醫。她對來學習的學生都很好，常無償幫助他們治病，無論做人做事，都是我求醫路上的老師。

第二位老師是韓國偉老師，韓老師是山西中醫藥大學針灸推拿學院推拿教研室主任，他給我們講小兒推拿手法時，辨證理論很紮實，他是通過穴位點按推拿，調節臟腑、經絡、氣血，以平衡陰陽的方式來改善兒童體質、提高免疫力。當時覺得小兒推拿實踐性很強，就跟韓老師學習小兒推拿，陸陸續續有一年時間吧。韓老師手法輕快柔和，平穩著實，捏脊手法中的「螞蟻上樹」對小兒脾虛食積效果非常好，來找他的家長很多，有的還要專門預約。韓老師為人師表，很樂意教學生在門診親手實踐，清天河水、運內八卦、補脾土、捏脊等都可以在門診看到，去年，他還專門製作小兒推拿講解視頻供家長自學。我在下鄉時給小孩做推拿手法都是從韓老師那學的，效果很好。

第三位老師是趙尚華老師，趙老師是中華中醫藥外治學會副主任委員，也是山西中醫學院的教授。因為一次偶然機會，看到關於逍遙簍貝散治療乳腺病的報道，網上一查，趙老師倡導中醫內外合治法治療外科病，對血管病和癌症治療也有許多獨到的見解。可能是興趣使然，我自行跟診趙老師三個月，雖然時間不長，但可以學到趙老師對細節的重視和對辨證的精準把握。對於乳腺病，趙老師都會進行詳細地觸診，也會保護病人隱私，而不僅限於病人口述。趙老師組方嚴謹，特殊或經驗加減都會講解病因病機，一次跟診後我問趙老師：「除了疏肝解郁治療乳腺增生，還有什麼別的辦法？」誰知第二天再跟診時，他把自己的藏書拿給我複印，因為市場上已經買不到了，還給我簽名鼓勵我努力學習。

趙老師德高望重，即使已經古稀之年仍堅持步行上門診，對待學生和病人都平易近人。我雖然沒系統學過外科，但那些門診病例照片我一直都珍藏著，這是我學習的寶貴財富。

第四位老師是劉英鋒老師，劉老師是姚荷生先生的學生，他常說：「姚老怎麼教我的，我就怎麼教你們。」劉老師是我學習中醫辨證路上一位至關重要的引路人，他帶領我經過一堂堂生動地門診辨證教學訓練，問診詳盡，重點在鑒別癥狀和證候，每場臨床教學讓我徹底信服中醫，堅定中醫能治大病和疑難病！劉老師以仲景辨證論治思想為綱領，借鑒姚荷生老先生的證治分類框架，編寫《辨證論治程式通論》，以程序的方式理順中醫臨床診斷的思路，對形成規範和完整的辨證論治技能十分實用。雖然教材僅限於岐黃國醫書院內部使用，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劉老師會有時間把它修改好，讓更多的中醫學子能夠學到這本書。在三年的跟診學習中，我切實感受到中醫的靈活變通。我認為，仁心成仁術，上醫方醫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心術正，方能醫術正。跟診中能感受到劉師對病人持久的耐心和無比光亮的愛心，時常因為老師躬身自律的學習態度，信仰中醫的堅定信念而備受鼓舞，在劉師「博學而篤志，切問而近思」的治學作風下，我在平凡之中見證中醫的神奇，點點滴滴中，一生受用無窮。

第五位老師是姚梅齡老師，姚老是第一任岐黃國醫書院院長，老人家代表了一種精神，一種深刻專研、潛心教學的治學作風，更多的是對生命不拋棄、不放棄，永遠向上的生活態度！腦海里常會浮現他給我們講《傷寒論》時的精氣神！他在古稀之年仍用信中醫、學中醫、愛中醫的堅定信念告訴後輩們：探索科學的理論永無止境，學中醫更是這樣。在臨床中，姚老秉行「觀察觀察再觀察，辨證辨證再辨證」的態度，攻克了許多疑難病。

醫路艱辛，和我一起成長起來的同學、同事、患者、中醫愛好者都是在有意無意地影響我，所謂「世代更迭，唯醫道長存！」

潛心行醫做門診，孤獨英雄守初心

中醫家記者:

「江湖險方思爹娘苦，聽英雄瀟洒不復」，在成為執業醫師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一些挫折？

曾菲莉醫生：

這句詩我想表達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意思。我一路求學上來還是比較順利的，按部就班，但做醫匠容易，做醫師難，身邊的同道大部分都經歷了這樣那樣的冷遇。曾有一年輕同道，因其妻子嫌棄他坐門診賺的少而勸他去當司機，他的父親問他到底是想做什麼？他思前想後，不願放棄中醫便被離婚了。十年後，他脫穎而出，鳳凰涅槃，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再娶賢妻，這真是非常勵志的故事。還有高格非師兄從醫之路更是在青年的中醫圈子傳為勵志佳話。在這樣的年代，逆襲成功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又有多少人曾經堅持中醫，後來因為家庭、環境、自身、社會因素又放棄了初心？中醫的前途在青年醫師，青年醫師的前途在門診，英雄從來都是孤獨的，中醫路上，有你有我！

信中醫滿懷希望，慰患者智做明醫

中醫家記者:

「嘆世間疾祿，皇天后土，志不輸，傲骨，足」，大醫精誠，作為中醫人，面對世間疾祿，我們應該如何堅定自己的志向？讓中醫發光、發熱？

曾菲莉醫生：

我歸納了四點：信、望、愛、智。

信：年輕中醫因從醫之路艱辛，不免浮躁，懷疑，焦慮，甚至憤怒，純中醫治病方式與社會需要西醫技術過硬的人才要求顯得格格不入，社會責任感和家庭責任感會使人性的光輝爆棚，可能就漸漸忘了初心。我的建議是，找到心目中的標杆，向榜樣看齊，古今多少堅定之士：古人張仲景《傷寒論·序》、孫思邈《大醫精誠》，今人高格非、朱小寶、程錦山等都活躍在傳承中醫的舞台上，正如格非兄所說「你不負中醫，中醫必不負你！」

望：科技發展日新月異，但新型疾病的出現總是不以科技發展為意志，無論是否探明病因，醫生都要硬著頭皮去嘗試。正因為如此，學習和接受現代理論知識就顯得尤為重要。在研究生階段，曾有幸聆聽費倫教授關於針灸實質的講座，最打動我的不是那些研究成果，而是費倫教授在甲子之年就醉心於中醫現代研究，他本身不是研究中醫的，二十多年過去，耄耋之年的他仍如同老頑童般愛思考，愛較勁，愛提問，以「活到老，學到老」的治學宗旨仍活躍在研究、探索的一線。這對青年中醫是莫大鼓勵啊！懷著對生命的敬畏之心，抱著一顆赤子之心去找尋重生的希望吧！

愛：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常懷感恩之心，方能領略人情溫暖。劉英鋒老師面對不同的焦慮病人，針對不同年齡段總能耐心地給出康復建議，不管是心理病引起的生理病，或是生理病影響心理健康，劉師將心比心，常建議年輕病人練易筋經或太極拳，從根本上調整氣機，與天地同吐納，達到調節身心的目的。醫生特魯多銘言:「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這段銘言至今仍熠熠閃光。它是說醫生的職責不僅僅是治療、治癒，更多的是幫助、安慰。既神聖，又質樸。「去治癒」需要豐富的科學知識和實踐積累。「治癒」是「有時」的，不是無限的。醫學不能治癒一切疾病，不能治癒每一個病人。事實上，大多數醫生都追求精湛的技術水平，試圖做一個真正能「治癒」的人。但醫者給病人以援助，除需要技術之外，常也要用溫情去幫助病人。從古至今，醫學的作用只是幫助而已，不必渲染誇大其「神奇」。安慰，是一種人性的傳遞，是在平等基礎上的情感表達。如何學會安慰和愛護病人，用仁心成就仁術是醫者一生需要學習的課題！

智：在新時代，青年中醫要善於整合自己的醫療資源，傳播生活中的中醫理論，大膽提問而小心論證，既腳踏實地又實事求是。選擇堅守並不是一味埋頭苦讀，而是有步驟，有原則地不斷學習新知識，培養應有實踐能力和處變能力。我的學習經驗是：在初期找到一個感興趣中醫理論支點，然後根據經歷慢慢向外延伸，學無止境，一切理論以實用為前提。其次，專業之間也可以互通有無，曾參與一位哲學博士主創的而然青年中醫文化促進中心，和一位中醫英語碩士主創的中醫網站前期籌備工作，雖然前路艱辛，嘗試中也有很多困難，作為其中的一員，可以感受到他們的艱難，但他們始終是在前進、摸索，青年中醫當是如此！

劉老師總結名醫成才之路的因素：「信中醫，讀經典，做臨床，拜名師，談悟性，多總結」，不妨從這幾方面入手，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最後閱人無數，起碼能做一個明醫吧。

防治脫髮須趁早，動靜養生入人心

中醫家記者:

您在中醫家分享了關於《90後，你脫髮了嗎？——從朱丹溪等治脫髮案說起》的文章，現今脫髮的人群日益增多，可以給正在脫髮或者即將脫髮的人們一些建議嗎？

曾菲莉醫生：

其實我治過的脫髮並不多，跟診時也只見過幾例，談不上有啥經驗。我寫這篇文章的初衷是想告訴年輕人，防病遠大於治病，除了體質誘因無法改變外，情志、飲食、宿疾等都可以通過自我調整的。「發為血之餘」，肝腎不足、氣血虧虛是基本病機。

現代年輕人熬夜工作、學習、玩手機，飲食又辛辣油膩，工作環境吵鬧、輻射大，加上缺乏運動，長期在空調房內。古今有相似的地方，古人也有他的生活環境，有他的病因。我們今人大多數以上原因，病機多是虛實夾雜，日久纏綿難愈，甚至伴隨終生。還是那句老話「志閑而少欲，心安而不懼，形勞而不倦」，保持樂觀積極的態度，亦動亦靜，相互結合養生。現代人缺乏這種生活觀念，可能是生活壓力大了，我們只能去倡導他們去更好地生活、養生。

治療上，我以前跟診過張光榮老師，張老師治脫髮除內治調理外，還囑病人采新鮮桑葉去根莖和淘米水洗頭，而不用化學藥品洗頭，加服黑芝麻每日2勺，效果不錯。當然，黑芝麻不能一概而論，得看你的體質，如果是血虛血虧、肝腎不足的情況是可以用的。山西新九針中梅花針叩刺頭部穴位，配合磁元錘疏通經絡助睡眠也是較好的外治法。平時養發在於：手指按摩頭皮，勤梳頭，不用染髮劑等，總之，七分養，三分治，脫髮還得靠自己防治。

葯都亳州，醫患和諧樂融融

中醫家記者:

您現居於亳州，亳州是中國最大的中藥材市場之一，在日常工作中當地人民對中醫藥的認可度是不是非常高？有沒有一些與患者之間溫馨的小故事可以與我們分享？

曾菲莉醫生：

亳州是老莊故里，曹操、華佗之鄉，也是中國最大的中藥材交易市場之一，為葯都之首，大行里每天上午有近幾萬人在裡面交易，全年只有過年才停業。亳州也是古井貢酒的原產地，相對來說，已經有不少外地人選擇在這裡生活和工作。當地人也傾向中醫中藥治病，這裡藥材種類齊全，藥材炮製也較規範。為醫者不能不識葯，去年我報考了執業藥師，也希望能多知藥用葯。關於中藥材質量問題，我想說，有人想用30塊就吃到鹿茸也沒辦法，不是中藥質量差，是各自的人的心態有問題，因此跟患者開藥我都讓他去品牌大藥房抓藥。其實是相互的問題，是不可調和的。我們作為醫生可以提醒患者，或者在開藥店時還是要用質量好的藥材。

來這裡半年多了，醫患關係還是比較和諧的。記得今年在針灸門診貼三伏貼，因為來的人太多，三伏貼的膠布已用完，診室人手又不夠，有一位來診的趙阿姨見此狀，說自己以前是裁縫，熱情地幫我們剪了一大捆膠布，最後整整一個多小時才剪完。這是我當時見過最和諧的醫患關係，我發了朋友圈，真真為阿姨點贊！

大大點贊，小小建議

中醫家記者:

中醫家一直在努力搭建一個青年中醫發言發聲的平台，您有什麼建議可以送給我們呢？

曾菲莉醫生：

首先感謝中醫家給我這次機會，中醫家是個非常好用的移動醫療手機App平台，我經常在上面寫文章發帖子。令人舒服的是，平台沒有植入廣告。眼下諸如此類移動App並不少見，關鍵在於誰能抓住優質的醫療資源，讓好的醫生體系能舒服地做好自己的事。

作為中醫家用戶，我說下使用體驗僅供參考：

保持中醫家一貫有的純中醫態度，吸引更多青年中醫能夠相互交流。

通過回答患者問診的溝通經歷來看，建議在技術上增加語音或視頻功能，望聞問切是基本功，老病號用此複診倒是十分便捷的。

建議增加用電腦發文章時對文字編輯的選項，例如字型大小、顏色等如Word中較實用的編輯符號。

設置中更改手機號和綁定微信等功能未能投入使用，我的手機號仍是老號未能更改。

最後，感謝中醫家為推廣中醫所做的不懈努力，讓廣大中醫師、中藥師在醫院和門診之外，依然可以管理自己的醫患資源。科技改變生活，醫生也可以改變患者！

中醫家記者:

感謝您接受中醫家的採訪，與中醫家家人們分享了一段深情而細膩的中醫人生。也謝謝您提出關於APP的改進建議，我會及時反饋給技術部門的同事們。再次感謝！

中醫家記者

（PS.技術同事回復，更改綁定的手機號和微信的功能已經在開發，預計下個版本就可以實現。另外的兩個建議，也已列入產品開發優化項，感謝曾醫生提供的建議！也歡迎更多朋友們提出寶貴建議，一起打造最便利最暖心的中醫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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