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馬古道--茶和馬，千年的緣分 ｜ 德禪一稟茶百科茶知識

唐朝之後,宋朝開始稱霸中原。宋朝當時面臨著複雜的國際形勢，在與雄踞一方的無數少數民族展開持續戰的同時,還需防備遼、金和蒙古的入侵。軍馬因此成了必需品。宋朝難以從敵國蒙古獲得馬匹,只能從西藏購買馬匹。

當時宋朝面臨著一個大難題——它的財政狀況非常不妙。購馬的資金主要用銀兩、絲綢或茶葉支付,購買一匹馬需要支付30多匹綢緞。宋朝因此打起了茶葉的主意。

「置榷茶務,官自為場,置吏總之……專以雅州名山茶為易馬用。」

宋朝政府終於介入與西藏之間的茶馬貿易了。宋朝政府頒布了非常具體的政策。首先設置了茶司、馬司、茶馬司、榷茶司、大都茶馬司等專門負責茶馬貿易的機構,推行「拾高茶價、壓低馬價」的政策。宋朝政府通過壟斷茶葉貿易確保了財政安全,但同時這也造成了不少弊端。政府對茶馬貿易配額的嚴格控制給官僚提供了腐敗的機會,不少人因此提出了打破壟斷的建議。在這種情況下,民間的商業貿易開始活躍起來。專門販茶的民間茶商因此應運而生。

據說北宋年間朝廷每年以這種方式購入的西藏馬數量在1.5萬~2萬匹,而每年運往西藏的茶葉則超過1萬斤。雲南、四川地區出產的茶葉有1/3都運到了西藏。

宋代以後,一統中國的元朝則將蒙古草原的馬帶入了中原。自從沒有必要再和遙遠的西藏進行茶馬貿易之後,政府對茶馬貿易的管理也開始鬆懈起來。中原人不再需要西藏馬了,而西藏人卻仍需要茶葉。民間貿易便趁機繁榮起來。許多以交通要塞為中心的自由貿易市場紛紛湧現。

中原的霸主又出現了變化,明朝取代元朝統治中原。明朝政府繼續借鑒宋朝的茶馬政策,但管理卻更加嚴格了。1393年,明朝政府開始推行金牌信符制度。金牌信符類似於今天的許可證,沒有金牌信符就不能從事茶馬貿易,違反者會被依律處決。這種制度拾高了茶價,壓低了馬價。就算面臨不公平的貿易條件,西藏人也不願終止茶馬貿易,他們已經成了茶的「奴隸」。為了有效地執行這一制度,明朝政府設立了茶馬司。

除此以外,明朝政府還實施茶課制度。這是一種向茶商課稅的制度。當時明朝政府在四川一帶實行嚴格的茶課制度。明朝政府對該制度執行之嚴格可從當時的記錄中一窺其貌。

戶部言,陝西漢中府、金州、石朱、漢陰、平利、西鄉縣諸處,茶園共四十五頃七十二畝,茶八十六萬四千五十八株。每十株官司取其民所收茶,官司給直買之。無戶茶園,以漢中府守城軍士薅培,及時採取,以十分為率,官取其八,軍收其二。每五十斤為一包,二包為一引令有司收貯,令與西番易馬。

——《明太祖實錄》

明朝政府對茶和茶葉貿易的管理之嚴僅通過上述記載就可見一斑。明朝政府甚至連茶樹的數量都一一記錄在案。四川地區也不例外。據明朝政府記載,四川丿地區有2386943棵茶樹,477座茶園,每年茶葉產量為19280斤,記載得極其詳盡。

當時茶葉的管理規定也十分嚴格。政府頒布了榷茶法,禁止商人私自向西藏出售茶葉。這是因為茶如可通過民間貿易銷往西藏,定會削弱政府掌控西藏的能力。

凡犯私茶者,與私鹽同罪。私茶出境,與關隘不譏者,並論死。

——《明史·食貨志》

明朝政府嚴禁私人向西藏走私茶葉。儘管存在諸多規定,但民間商人的私茶貿易卻仍很活躍。茶馬貿易雖有風險,可卻能帶來豐厚的回報。腐敗的官僚、軍人、百姓開始爭相走私茶葉。這種私茶貿易盛行於政府統治相對寬鬆的雲南地區。茶馬古道穿梭著眾多的商隊,這些商隊有的隸屬政府,有的隸屬私人,他們在茶馬古道高聳險峻的石道上印下了深

深的馬蹄印。茶馬古道不僅帶來了經濟利益,它還隱藏著明朝政府的政治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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