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眼界:兩千年前精美絕倫的秦漢時期黃金器物!
國家博物館「秦漢文明」展。
這麼多精彩絕倫,幾乎可以說是代表中國秦漢時期最高技術水平和生活水平的文物齊聚一堂,我們捕捉到展廳里那些最耀眼的光,匯成一片,秦漢的金色。
秦·嵌料鎏金青銅神獸形飾
陝西西安北郊出土
沒有誰可以掩飾住對金子赤裸裸的喜愛。
從對太陽光芒的崇拜,到對財富的渴望,金色一直是一抹讓人眼前一亮的顏色。先祖們用各種方法折騰金子,得到金色的物件。用金銀彰顯身份、財富、社會等級。金玉相伴,勾勒出兩千年前中國古代社會上層的色彩。
西漢·鎏金青銅當盧
山東濟南洛庄漢墓出土
西漢·金牛
新疆烏蘇市四棵樹墓地出土
比起玉的溫潤來,來自外邦的純金製品顯得霸道囂張,他們的光芒直直地刺入眼帘。帶著從草原而來的凌冽空氣,大漠黃沙,跋山涉水來到中原腹地。
他們被顯眼地安置在室內,放在酒席上,裝飾在儀仗兵器甚至是寶馬之上,彰顯著主人不俗的地位。
西漢·嵌寶石金牌飾
陝西西安雁塔區馬騰空漢墓出土
西漢·八龍紋嵌寶石金帶扣
新疆焉耆縣博格達沁古城黑圪達遺址出土
但是純粹的金對國人來說太過直白而缺乏回味的餘地。人們很快開發出了更加複雜的製作工藝,能製造出層層疊疊更為華麗的效果,錯金銀和鎏金工藝被運用在了各種器物之上。
錯金銀
西漢·錯金青銅勾連雲紋鈁
陝西西安出土
西漢·錯金銀青銅車軸飾
山東長清雙乳山濟北王陵出土
西漢·錯金銀青銅環
山東長清雙乳山濟北王陵出土
西漢·錯金銀青銅鋸齒形器
河北滿城漢墓出土
西漢·錯金銀承弓器
河北滿城漢墓出土
西漢·錯金銀嵌寶石青銅鳥柄汲酒器
江蘇盱眙大雲山漢墓出土
西漢·錯金青銅編鐘
江西南昌海昏侯墓出土
以變幻的吉金(如今所謂的「青銅」,曾經也閃耀著金色的光澤)做底,在鑄造時便留下凹槽,在凹槽底部刻鑿出麻點,以使嵌入的金屬能牢固地附著。再將金銀絲、片鑿成所需要的大小、形狀,嵌入槽內,捶打壓實。
用厝石(即磨石)將嵌入的金屬磨平,最後用動物皮毛等軟布蘸清水反覆磨壓,讓表面光澤明亮,花紋清晰可見。
這便是錯金銀的做法。
鎏金
西漢·長信宮燈
河北滿城漢墓出土
西漢·鎏金銀青銅蟠龍紋壺
河北滿城漢墓出土
而「鎏金」則更為複雜。我們的祖先在戰國時期發明了此項技術,並通過地中海諸多文明在公元2世紀在世界上廣泛傳播。
西漢·青銅四牛鎏金騎士貯貝器
雲南晉寧石寨山出土
西漢·鎏金雙人盤舞銅扣飾
雲南晉寧石寨山出土
將黃金鍛成金箔,剪成碎片,放入坩堝內加熱,然後倒入汞,攪動以使金完全溶解於汞中,再將其置入冷水中冷卻,遂成為銀白色泥膏狀的金汞合劑,俗稱為金泥。這個步驟叫做煞金。
預備一根銅棍,將前端打扁,略翹起,沾上水銀,晾乾即成「塗金棍」。用「塗金棍」沾金泥與鹽、礬的混合液均勻地抹在被器物表面,邊抹邊推壓,以保證金屬組織緻密,與器物粘附牢固。這個步驟叫做抹金。
最「神奇」的一步稱之為開金,將燒紅的無煙木炭放在鐵絲籠中,用金屬棍挑著,圍著抹金的地方烤,以蒸發金泥中的水銀,使黃金緊貼器物表面,其色亦由白色轉為金黃色。之後再如此反覆多次,才得到真正的鎏金。
最後的步驟也不能省卻,用毛刷沾酸梅水刷洗,並用瑪瑙或玉石製成的「壓子」沿著器物表面進行磨壓。使金層緻密,與器表結合牢固,直到表面出現發亮的鎏金層。
西漢·鎏金青銅羊形燈
陝西鳳翔出土
如此複雜的工作,事實上節省了不少金原料的使用,同時更進一步展現了擁有者超高的品味。確實,錯金和鎏金技術也未辜負這些繁雜的步驟和銘文中常常出現的「子孫益昌」。
吉金們經過兩千年的時間已經變幻了顏色,而這些點綴的裝飾色彩仍然閃爍著令人垂涎的色彩。
新莽時期·「中國大寧」鎏金青銅鏡
湖南省長沙市伍家嶺出土
西漢·鎏金青銅犀牛及馴犀俑
江蘇盱眙大雲山漢墓出土
西漢·「滇王之印」金印
雲南晉寧石寨山出土
因此在酒具上能看到,在食具上能看到,在車馬器上能看到,在裝飾品上也能看到。甚至一枚小小的骰子,都不遺餘力地在每面錯金銀,再鑲嵌綠松石等珠寶來裝飾。
西漢·錯金銀嵌寶石青銅骰
河北滿城漢墓出土
經過加工的金色,帶著周天子的端莊,帶著楚的神秘,帶著秦的霸氣,帶著漢的兼收並蓄,明晃晃地擺到我們面前。
「秦漢文明」展用紅色做背景,蘊含厚重歷史的文物大多數都其貌不揚,點綴在其中的金色,讓人看到這個展覽沉甸甸的分量。
那些曾經的擁有者,前世紛紛擾擾的恩怨早就在歷史長河中煙消雲散,而今這些他們生前所屬並排放在展覽之中,倒有了一些大團圓結局的意思。
金色的秦漢,用金色描繪出這一段歷史的健氣華章。
閃爍的顏色隨著戰亂慢慢地消失,直到兩千年後再次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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