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樸：奈何兩情相悅，抵不過現實殘酷 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

春山暖日和風，

闌干樓閣簾櫳，

楊柳鞦韆院中。

啼鶯舞燕，

小橋流水飛紅。

——元 白樸《天凈沙》

你說，春日怎麼這麼快就來了呢？他，是不是也該回來了？

去年春天的時候，他離開了。那天氣倒和如今差不多。春風和煦，日光溫暖。和他也是在這樓閣上道別，妙齡少女慵懶地倚在欄杆上，痴痴地看著遠方……

思緒又飄回了去年春天，這個樓閣上。他目光堅定地說：「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相見，但，如若高中，我歸家之日，必是迎娶你之時。」

少女心事總是天真爛漫，絲毫不知前路迷茫，她笑得明媚：「哥哥可要說到做到！一定要高中的，我等你回來！」

她靜靜地依偎在他的懷裡，突然，她後知後覺，終於有了離別之意，淚如雨下：「哥哥還是不要走了，我捨不得你！不去考試不行嗎？你，你不用高中，我也願意嫁給你……」

他溫柔地擦拭她嬌嫩臉龐上的淚珠：「雲兒乖，已經答應伯父伯母了，我怎能食言？你這個小調皮，剛才不是挺開心的么？」

她抬起頭撅著嘴看著他，可愛極了，「哥哥又笑話我，反正我不管，不許你走！不許！」

「要不要再玩一次盪鞦韆？」他轉移她的注意力。

「嗯嗯，好。」雲兒來了興緻，臉上還有淚痕，卻綻出了笑容。

他總能猜透她的心思，也總能逗她開心。第一次見她時，他便愛上了她。雲兒的天真可愛，俘獲了他的心，他想一生護她周全，幸好雲兒也傾心於他。

奈何兩情相悅，抵不過現實殘酷。雲兒的父親母親唯一的要求，就是讓他進京趕考，高中之日方可娶雲兒為妻，如若不然，煩請另娶旁人。

「我一生非你不娶，只你一人！」他想到那天說的這句話，如今就又說了一遍。坐在鞦韆上的雲兒兩頰微紅，閉口不語。他輕輕地搖著她，任院子里的柳枝吹拂到他的手上，她的發梢……

那天，春燕飛舞，黃鶯歌唱，絲毫沒有離別的感覺。正像現在，可物是人非，他，還是沒有回來。

小橋下的河水依舊東流，當日離別時的耳語彷彿依舊迴響。她拾起地上的落花，一片一片地扔進水中，自言自語起來：「他明天會回來，他明天不會回來，他明天會回來……」

文|漸悟之於（三度平台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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