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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沐浴幸福,因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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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秀,中學英語教師,喜歡平淡,追求自然,相信風雨過後有彩虹,希望付出之後有收穫。

我沐浴幸福,因為他們!

文/李秀

「哇------」

的確,人伴著自己的哭聲而來,又在他人的哭聲中離去,這去來之間,經歷的少嗎?自古少年壯志起征程,中年穩中求上進,年老與子夕陽共!想想自己,如今,不覺已過不惑之年,經歷不少,感受也頗深。生命精彩起點,從懵懂到老練,從幼稚到成熟,從淺薄到深沉,一路風雨磕碰,走走停停,有笑聲有眼淚,甚至2007年,大病腦瘤差點讓我撒手人寰;而2012年,政策喜人,我又有幸踏上新加坡研修學習的路,去感受了異國的風土人情......的確,一輩子的事很多,說也說不盡,記也難記全,然而,浩瀚宇宙中、茫茫眾生里,只有他們,讓我記憶猶新,讓我永遠幸福,常常給我牽掛,他們就是我謳歌的親人、牽掛的家人們!他們是我心靈的港灣,他們是我情感的棲息地,他們是我愛的銀行,他們是我永遠的依靠。回頭是牽掛,回頭是不舍,常回頭,我看我朝向的總是有他們的方向,是他們在無聲地召喚,召喚我常回家看看,召喚我永遠幸福、平安......

奶奶

奶奶?我不記得我的親奶奶長什麼樣,因為母親說她嫁過來的第二年奶奶就與世長辭了。但天公垂憐,踢給了我一位比親奶奶還親的好奶奶,我丈夫的奶奶。

我嫁過來時,奶奶已快八十歲了,是一個典型的封建社會遺留的殘餘產品,裹著一雙嬌小而瘦倦的小腳,走起路來,總是碎步飄逸。奶奶身體矯健,滿臉富態,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年輕時不僅漂亮而且能幹,你不喜歡都不由你。奶奶有五個兒子,可以說她兒孫滿堂,重孫滿地,而我是她的第二個孫媳婦,我兒子是她的第三個重孫。在村裡,奶奶可是唯一一個活到了九十歲高齡的老人。

和奶奶相識,那是十三年前的一個下午,那時,我跟我先生剛剛定下婚約,是奶奶,七十五歲的奶奶來到了我們中學,我知道,我很知道,當時奶奶名義上是到隔壁門診來看病,實際上是來看她的孫媳婦了。說也怪,我一見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我喜歡聽她嘮家常,我願意聽她談她以前作小姐時的種種,哦,對了,通過她的講述,我還知道了她娘家的淵源:奶奶的娘家---邊灘袁家莊的袁老爺家,當時在小小的互助縣圈子裡可是很有名望的呀!當然,她還給我訴了爺爺早逝後她的不幸和她拉扯孩子們時頗受生活的艱巨之苦。迫於生計,奶奶一方面要進行田間勞作,另一方面還要操持家務養育孩子。多年來生活的艱辛磨出了奶奶雙手的厚繭,日夜的操勞刻出了奶奶滿臉密密麻麻的皺紋,歲月的風霜染出了奶奶滿頭的銀白。我知道,奶奶說的是實話,那些可是她的內心直白、是她的親身經歷,那也是她的心聲,那裡面還包含了她對我的信任啊!我被感動了,對她有了一種一見如故的親切感,不僅僅是因為她的訴說。於是,我把她當親奶奶接待了,給她做了許多好吃的,給她梳了頭盤了發,我還給她洗了腳,親眼目睹了她的三寸金蓮和三尺裹腳布。

結婚後,奶奶總喜歡向我靠攏,常常來我們學校小住幾天,抑或一兩周。我也喜歡聽奶奶拉家常,願意陪奶奶去校門口的馬蓮灘散步,有時候我倆還坐在藍花密布的馬蓮叢中聊天。但很快,我被調到了現在的學校任教,我開始一邊上班一邊當兼職的保姆了---照顧老公養育孩子。於是,我無暇顧及奶奶了,偶爾放假了,我才忙裡偷閒去看看奶奶,然後就急著回家了,但奶奶還是喜歡說:「哦,我的孫媳婦又來看我了。」「哦,我的孫媳婦又給我買好吃的了。」「我的孫媳婦還給我買了新衣服。」「我的......」每次聽著奶奶的嘮叨,看著奶奶的憨樣,在我被別人認可後虛榮心得到滿足的同時,我心裡酸酸的,只想流淚。

奶奶總喜歡向別人炫耀她兒孫滿堂,總喜歡談論她的八個孫子和五個重孫,在她眼裡,她的後輩個個都很優秀,她的重孫人人都是那麼有出息,而往往這時,正當奶奶談得眉飛色舞時,我丈夫就會插上一句:

「奶奶你幾歲了?」

「我八十五了。」奶奶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你怎麼還不歿啊?我算了個卦著你明天歿里說唄。」他故意惹奶奶生氣。

奶奶馬上會晴天轉多雲,收起滿臉的笑容,拿起拐杖,挪動小腳,追著打她的孫子。我們大家只有圍著她看著笑的份了。屋子裡充滿了愉快的笑聲,那笑聲是奶奶帶給我們的。

最後一次見奶奶是她去世的前一個星期天,我跟先生一塊去看奶奶,奶奶一直跟五叔五嬸住在南門峽老家。我倆到家時,家門鎖著,知道奶奶肯定被鎖在家中,我先生便翻牆進了五叔家,然後搭了梯子,我也爬梯子進去了。

只見奶奶一個人站在炕前,手掌心裡捧著點糖,不時伸出舌頭舔糖吃著,奶奶的樣子可愛極了,完全像個憨小孩。五叔五嬸農忙時怕奶奶一個人出去回不了家,常常把她關在家裡,但看得出奶奶是心如靜水,沒有任何不滿,沒有任何雜念。看看年逾古稀的奶奶,看看滿臉溝壑縱橫的奶奶,我又一陣心酸,淚又一次衝出了眼眶,奶奶卻傻傻地笑著,笑得那麼天真、可愛。

「哎呦,我的孫媳婦把我看來了嗎?」奶奶認出了我,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

我已經泣不成聲了,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然而,只管接包的奶奶、只顧著翻包里東西的奶奶,根本沒看見我的反應,抑或她老得已經無暇顧忌別人了。

奶奶像小孩一樣,馬上拿出我倆買給她的東西吃開了,吃得那麼香,吃得那樣貪。是啊,奶奶老了,耳朵聽不見了,說話開始前言不搭後語了,不能抓住一個話題連續地聊下去了,更不要說拉家常了,那全是年齡留下的印記。

看完奶奶回來後那周星期三的早晨,正當我們還在酣睡之時,我婆婆大清早打來了電話,說奶奶早晨五點多的時候去世了。阿彌陀佛,幸虧抽時間看了看奶奶!

奶奶走了,九十歲高齡的奶奶與世長辭了,相對跟她同齡的人,她有年逾古稀的高齡,但值得慶幸的是她沒受病痛的折磨,她睡著後就再也沒有醒來,想想她滿臉的皺紋,滿頭的白髮,我不禁潸然淚下,她走了,那樣安詳,那樣毫無牽掛。

奶奶的一生真的很平凡,平凡得如一顆無人注意的小草,來的時候無人問津,去得又是那麼平平淡淡,只有那墳頭的草和陪伴她的青石板,與她長相廝守了。我們後人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清明節時去那個有著奶奶足跡成繭的小山村,再在她的墳頭添捧土,然後,默默地為她祝福:如果上天有知,就降幅給奶奶吧,並把我誠摯的祝願帶給奶奶,祝奶奶在西方極樂世界中永遠快樂!

父愛的高度

「那是我小時候,常坐在父親肩頭,父親是兒那登天的梯,父親是那拉車的牛......」

每當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我不禁潸然淚下,我不禁會想起我已年近八旬的老父親。我驕傲,我出生在厚道的農民之家;我悲哀,年輕時家境的貧窮,中年時生活的勞累,晚年來又是大病纏身,我的父親操勞了一輩子,沒能過一天的好日子啊!

人常說,兒子親母,女兒親父,的確,在我幼小的心靈里,我就是父親的一切,父親就是我的神。在我的記憶中父愛是勝過母愛的,我知道,我是萬物中的一粒米,在父愛下茁壯成長的一粒米。可不是嗎?小時候,父親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父親抱著我去串門走巷,背著我去隔好幾個村的地方看電影,領著我上街走親戚,帶著我在小巷玩,陪著我寫作業...... 我知道,我很知道啊,在父親眼裡我就是公主。哦,對了,我還想告訴你們,小時候我的辮子可一直是父親扎的。

擁有思想的瞬間,是幸福的;擁有感受的快意,是幸福的;擁有父愛也是幸福的。那麼,怎樣才能彙報父愛呢?作為山溝溝里的女孩,我很幸運啊,村裡女娃娃們好多都從沒進過學校大門,可我的父親卻開明得很,他將我們姐妹三個都送進了學堂,我們也很爭氣,每次考試都基本上是名列前茅,雖然那時的學費不是很貴,但對我們家來說也不容易,有時候連學校要收的五塊錢的學費也交不起,往往這時,父親就是滿村子借也不讓我們輟學。我確實知道,父親為了一家的生計,吃盡了苦頭,什麼扛石頭、背麻袋等艱苦的活都去干,更不用說進行田間勞動時的風吹雨淋日晒了。

小時候的生活里有了父親,就有了我馳騁的廣闊土地;成長中有了父親,我的生活才有了燦爛;長大後有了父親,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更穩更矯健。眾所周知,小孩子的心中是藏不住話的,而我的父親就是我無話不說的那個人。有什麼話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先告訴我的父親。記得有一次,我們一堆孩子在小巷的土堆上「蓋房子」,旁邊竄堆堆的大人們在喧板,其中對我父親不滿的一個叔叔對我父親是大罵特罵,殊不知,還未到入學年齡的我回家後一字不落地告訴了父親,對理不對人的父親自然跟他理論了一番,那位叔叔氣沒處撒,就指著還不到上學年齡的我大叫:雀兒。於是小小的我得了一個「雀兒」的外號。也許正是託了這個外號的福,我自上學以來語言表達一直是最棒的,無論小學時讀課文還是中學時念英語,在當時小小的鄉村學校一直是頂呱呱的。

如果把母愛比作是一枝盛開的百合,在每個角落中散發著它迷人的芳香,那麼父愛就是一株茉莉,它在某個角落中默默地吐著它清新的芬芳。我知道父親愛我,但我也知道這愛「潤物細無聲」,父親從來不會用語言表達出來,當然,我也能體會那份真摯的、發自心底的愛。怎樣才能回報這份愛呢?我從小就摸著了一條讓父親高興的道,那就是每次考試完後給父親看我的試卷,給父親宣布考試的名次,讓他第一個知道我又得了第一。往往這個時候,父親會拿出他的煙斗,點上老黃煙,知足地抽上一口,然後靜靜地聽我說完,眼眶裡露出一絲驚喜和知足。清楚地記得有一次,我語文考了個滿分,那次老師出的作文就是《我的......》,我就寫了《我的父親》,老師給我作文給了個滿分,還在全班同學面前當範文讀了。如今的我,早已忘記了當時是怎樣洋洋洒洒寫出來的,但我卻記住了父親拿著試卷時顫抖的雙手,記住了他欣慰的笑和眼睛逢里流露出的驕傲,更忘不了他微濕的眼角。有這些就夠了,夠我用一生來體會、來品味,因為父親的愛從來就沒有太多的語言表達。

父愛這字眼是多麼的平凡,但這種愛又是多麼的不平凡,即平凡中體現著不平凡。山溝溝里的孩子,早上吃上點饃饃開水後就去上學了,中午回家後是父母早上吃完後烤在鍋灶,抑或炕洞里的洋芋。一向性格急躁的我回家後常常是取上烤洋芋邊吃邊往學校跑,結果你猜怎麼著?幾個打脫的浪豬會跟我一路,它們在跟著撿吃我丟的洋芋皮......可想而知,小時候的生活極苦,山村孩子營養不良的事是常見的,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每年一到冬天,我常常是手指上起皮,確切地說,手指甲跟與肉接觸的部位的皮翹起來,也不知道學名叫什麼,反正我們老百姓都叫它「倒刺」。別看這只是小小的起皮,但一旦帶上血絲卻非常疼。往往這時,父親就成了家庭醫生,用土方子給我治---- 將菜籽油烤熱後摸在上面,然後慢慢的用手指按,直到油被完全吸收,不留半點痕迹。說也怪,接連抹上幾天後,它也確實痊癒了。

父愛如一座山峰,讓你始終感受它的堅定和威力無窮。我的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但卻是村裡的能人。村裡人家修鍋台都要請父親,他可是個好泥匠啊;莊園家下們盤炕,也就是我們的塌泥炕,也要叫父親,據說父親盤的炕又熱又好。而在我的記憶中,父親的拿手好戲是餵養牲口。我們村裡大多是山地,所以人人家家都養牛養馬。我的父親既養一匹馬還喂一頭奶牛。每次農閑後,父親不是去溜牲口就是去割青草,馬喂得滾圓滾圓的,牛養得膘肥體壯,能擠多於別人家一倍的奶呢。可不?我侄子侄女,還有我兒子都是喝父親擠的奶長大的。

如今,我們都成人了,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崗位了,本來操勞了一生的父親也該享享清福了,但快到八十歲高齡的父親卻病倒了,而且得的是大病---- 動脈血管嚴重堵塞,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血不流通的部位將會變黑,最後還會腐爛、脫落。我們姐妹三個都知道這是父親年輕時過度勞累而落下的病根。經過努力,在醫生的幫助下,我們設法聯繫了北京的專家第一次給父親做了手術,手術也很成功,但由於父親體質太弱,三個月後透開的血管又堵了,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父親的腿被截掉?我們姐妹幾個人犯愁了。天無絕人之路,也許是父親的勤勞厚實感動了上蒼,上海一家醫院的專家教授來我省的消息被我們撞了個正著,父親又被送進了手術室,從早上十點到下午七點,我們著急地守在手術室門口做著各種各樣的推測的時候,父親被送出來了,而且手術也很成功,專家們花了很多的時間分開了父親已經粘連到了一起的好多血管,分不開的部位搭了支架,現代醫學技術又一次創造了奇蹟,在我父親的身上。

「......忘不了粗茶淡飯將我養大,忘不了一聲長嘆半壺老酒......」,可惜父親老了,父親連飯也吃不了太多,更不用說喝酒了,昔日高大的身軀,如今在病痛的折磨下已變得消瘦不堪;本來稀疏的頭髮,如今已幾乎全白了;滿臉溝壑縱橫,手指彎曲變形,被困苦生活壓彎的腰再也挺不起來了......這就是我的父親,愛我的父親,為我們操勞了一生的父親,如今他老了,病了,但還是不忘勞作命啊,每天拄著拐杖的父親還不忘掃地拖地,還不忘取奶管孩子,可就是從來不想自己,我也知道,這一生,無論我的人生坐標有多高,都超不過那份父愛的高度,儘管它是無形的。

為人母時方知艱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間已入不惑之年,成了高中生孩子的母親,此時此刻,我也才真正體驗到了為人母的各種艱辛,也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我年近八旬的母親,我知道,我很知道啊,我的世界中有一位最偉大的女性,她便是我慈愛的母親,我的人生中有一種最厚重的愛,那就是母愛,生命中永恆的愛。

我可以驕傲地宣布:我的母親是大家閨秀,換句話說,她出身於地主家庭,生得白皙華貴,纏過小腳,後來趕上解放,中途就不纏了,於是,她的腳半大不小,但她上過學,說是以前的高校畢業,高校畢業有多高水平我不知道,可她能看小說,能給我孩子講故事,還能寫點毛筆字,這多少受了「先生」姥爺的影響,給人一種很高雅的氣質。

回想這些年來的路,走過了困苦的學生生活,師範畢業後又參加了工作,上班兩年後嫁為人妻,如今,我又貴為人母,此時此刻,我也才真正體驗到了當初那份發自內心深處的母愛。是呀,從咿呀學語的第一聲到步履蹣跚的第一步,無不傾注著媽媽情愛的呵護,作為她的女兒,我就像是在空中漂泊的風箏,無論飄向哪裡,漂有多高、多遠,是母親,那根永遠不斷的線牽著我,使我得意的時候不迷失方向,失意的時候不自暴自棄,永遠在風中舞動著......

翻開記憶的畫面,永遠抹不去的是上學時的行裝,而且記憶永遠定格在離別的那一刻。

我的高中是在離家六公里遠的六中上的,那時一周六天制,所以我每周六下午如期回家,周日下午按時返校,這就有了令我刻骨銘心故事,即最難忘的、周日下午的行裝。每周星期天一大早母親就開始忙活我一周的伙食了。有時候母親會為我焜兩個又大又層次分明的焜鍋饃,中間擦上香豆粉,不要說吃了,聞起來也讓人只流口水;有時候母親從五點多鐘起床為我炸香噴噴的大水油餅;還有時候,母親做同學們都說好吃的雞蛋烙餅; 而更多的時候,母親給我烙圓圓的小餅,我們農村叫它乾糧......準備完我一周的伙食後,常常已是時過正午,母親就開始為我打包了,我跟母親的「戰爭」也拉開了序幕。我總嫌母親把我的包裝得太鼓太重了,想少裝幾個,母親不但不依我,還會見「縫」插「針」,總把包弄得圓鼓鼓的,活像一個滾圓的大皮球,既不好捎帶又難看之極。而我呢?死要面子,總是趁母親不注意把裝多了的偷出來藏在不顯眼的地方,氣得母親常常在我走後一個人抹眼淚。將行裝放在自行車梢盤上的那一刻,便是我和母親「戰爭」的高峰期,包明明已經捎好了,但母親又會不放心地在自行車捎盤上纏上一堆花花綠綠的「繩子」,生怕包半路上丟掉後我回學校挨餓。我是個「面子客」,好害羞,不讓母親纏綁那麼多,於是我們就吵開了,甚至有時候當我強行扯掉那些裝飾品似的飄帶時,母親會急得大哭。回校後,我後悔不該惹母親生氣,並且發誓下周不再惹她,但第二周一見母親開始「見縫插針」時,抑或見她將包五花大綁時,我不由地又會和母親吵起來,又會惹她生氣,讓她抹眼淚,現在想起來真是又後悔又心痛,當時為什麼不講講方法呢?即使走出家門兩三步,背著她再弄掉那些「飄帶」,不是萬事大吉了嗎?如今,每當我給我的孩子打包送行時,腦海里母親那寫滿滄桑的容顏,便象水中映月般純美而親切,想著親愛的母親,除了心中充滿的是無限的感激和感動之餘,我更多地體會到了為人母之艱辛。

為了品味母親那份發自心肺的愛,我一有空就想回娘家看看,看看母親,跟母親聚聚,重溫母愛。未回家之前,心情就無比喜悅,期待著母親的絮叨,期待著滿屋飄香的焜洋芋,但每次都不敢提前給家裡打電話,不是想給母親驚喜,而是不願讓她在掛滿額頭汗水的喜悅中,忙碌一桌飯菜後站在大門口翹首期盼。說也怪,我每次明明高高興興地回家,但一進家門,一看到母親,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會情不自禁地眼一熱,淚滿眶。往往這時,我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揉著眼睛騙母親說眼睛裡進了東西,抑或急忙以想上廁所為借口躲起來,直到擦乾眼淚才從廁所出來。母親也會很自然地、很習慣地遞給我毛巾,讓我擦把臉,在接過毛巾的同時,隨之一股暖流也湧入心裡,暖流裡帶的是母親永恆的愛和我對付出母愛的艱辛的理解。

相見時難別亦難,每當離別時,母親每次總會給我裝上我喜歡的吃食,提著包送我上路。上車了。我心裡酸酸的,當車離開的那一刻,我往往會泣不成聲,是啊,母親的頭髮全白了,病魔使她的雙腿彎曲變型,走起路來腿腳很是不靈便,過高的血壓使她葯不離口、吃飯忌口,而且她滿臉的不舍讓人揪心,看著一次比一次年邁的母親,我真希望時間在那一刻凝固不動,但為了生計,為了自己的孩子,我要走了,我不得不走了,而且,我知道,跨出一步便是天涯,但不管我流浪的足音彈響何方,都永遠走不出母親的愛圈,因為我明白,我是母親手中的風箏,風箏線的那頭永遠緊緊地捏在她的手中。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每當讀這首詩,我心裡別一番滋味,是啊,我知道,我很知道,這就是母愛,尤其今天我也貴為人母,我的孩子也常常惹得我哭笑不得時,但我一點也不氣覓,因為我相信,付出母愛後,一定會收穫春天。

奶奶已經走了,想想她、看看她的照片,我不禁潸然淚下,現在生活條件好了,給她買好吃的,她也不能吃了;父母親也快八十了,身體每況愈下,一年不如一年了,幸好他們還能陪陪我,跟我說說話,所以,我想對父母還健在的人說一句:一定要加倍珍惜,不要兩個生你養你的人都走了,才發現你還有好多該做的事沒做。趁著他們還健在,盡一份孝心,也許是回家時的一盆洗腳水,也許是寒冬里的一杯熱茶,也許是千里外的一通電話。或許這些微不足道,可對他們來說已很滿足,因為他們從沒想過索取,他們只想給你幸福,讓你高興!

因為他們,我沐浴幸福!

向默默耕耘的作者和支持我們的讀者致敬

顧問

《作家文學雜誌社》常務社長

依凝

主編

《作家文學雜誌社》編委

聖湖雅韻

副主編

青海省作協會員

蘭 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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