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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鈺,明眸皓齒,笑起來像春天裡閃爍的星子

原標題:小鈺

小鈺,明眸皓齒,笑起來像春天裡閃爍的星子,溫暖而美好。因為這個鈺字,我常常莫名的想起虞美人,把她和世間的美好聯繫在一起。「鈺」是珍寶,也是堅硬的金屬,小鈺也一樣。

她是我兒時的玩伴,我比她大好幾歲,她出生的時候也是那樣一個美麗的小人兒,我們樓里的小孩子都喜歡逗她玩兒,到她能走能跳的時候,我們這些大孩子就帶著她一起瘋。

她爹媽是開歌舞廳的,那個年代的歌舞廳我沒有進去過,因為父母是不允許的,聽說裡面都是跳交誼舞的,交誼舞我在爸爸單位的新年聯歡會上倒是和那些阿姨跳過,體會不到有什麼樂趣。舞廳門口是黑色的小帘子,一個小門,有人進出,帘子挑起來遠遠看,裡面燈紅酒綠的閃爍著耀眼的霓虹,亂鬨哄鬧麻麻的。但我知道歌舞廳裡面有紅地毯,很稀奇的紅地毯。小鈺的媽媽把裝修沒有用完的紅地毯拿回家剪成鞋墊,是要脫色的一種紅,把白襪子染出一層血色來,有點驚悚。但大家都很羨慕她,幻想過驚悚下包裹的柔軟和溫暖。那個時候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進去而小鈺可以每天在裡面進進出出的玩耍,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啊……

等到我長大,那個年代的歌舞廳已經沒落了,沒有了從前的顏色,小鈺爹媽的歌舞廳也倒閉了,從此沒了營生,家道中落。我從來不曾踏足過那個時代的歌舞廳,對裡面的景象有著濃濃的好奇心,我問湯四哥是什麼樣子的,四哥說:「啥子都跳啊,三步、四步、交誼舞,以前王爺廟跳起好安逸哦,你不曉得好多人,真類很好耍兒啊!」四哥說起的時候會有點小激動,滿眼滿臉都是情景再現。「那個時候不誇張的說,一砣冰糕就可以豁一個婆娘。」四哥悠悠的吐出一口煙,煙氣里都是婆娘。

很快小鈺家就開始了四處舉債的日子,她媽媽來我家借米就借過好幾次,都是有去無回,我媽的米都蒸發了。那個時候我讀初中了,記得小學數學老師最喜歡念叨的就是你們快畢業,畢業了就可以吃三十二斤半了,就給屋頭減輕負擔了。想起來,我媽是要多心痛那個時候存糧票才能買到的米。

有一天,聽說她媽媽跑了。那個時候我不太能懂得「跑了」是什麼意思,也沒覺得小鈺和平日里有什麼不同,我們還是和樓里的小夥伴一起玩耍。她和她爸爸在一起,依然還是住我樓下,只是不再借米了。

後來我工作了,斷斷續續離開家好幾年,再回來的時候小鈺不在了。問我媽,我媽也說不清楚小鈺去了哪裡,聽說好象是吸毒被捉進去了。我有點默然,我常常的想她,想她嬌好的面容,想她和我一起分食五分錢的大頭菜的情景,想起她小時候在地上爬,去抓雞屎當糖吃的樣子。

這個樓里的原住民陸陸續續都搬走了,我父母也離開去了別的城市,住在這裡的基本都是租戶了。而我繼續了我的勞模生活,留在這個城市沒有離開,每天早出晚歸的加班,糊口生活。在一個寒冷的冬夜裡,我加完班打個出租風號號的的回家,走到樓下時,樓上飛快的衝下一個人影,我都沒來得急反應過來,她已經鑽進了我剛剛下來的出租,回頭一望是個年輕的女孩子,衣衫單薄,一身白,一條短裙。我一轉頭,差點又撞上了後面跟上來的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件羽絨服,追著喊:「小鈺,你聽到沒有,喊你多穿點!」雙手把衣服展開,想給女孩穿上。但終是沒有趕上,出租絕塵而去。留下我倆在寒風中尷尬了片刻。「回去啊?」他和我打招呼,暗夜裡的語氣顯得有點不自然。「啊,回去。」我也有點猝不及防,轉身落荒而逃。

他是小鈺的父親。

回家打開電腦,在電腦面前我呆了好久,腦子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想點什麼,只是呆著,還有一大堆的圖等著要畫。那天,我腦殼輕痛的加了一個通宵的班,第二天有點失憶……

那以後,我偶爾會在樓道里遇見她,只是彼此不再打招呼了,她躲著我,裝做沒有看見,面容依然是那樣的嬌好,臉上的妝淡淡的,還是我喜歡的樣子。有時候會在排隊領低保的人群中看到她父親的身影,有點削瘦,形單影隻。過幾年,她父親因為感冒誘發呼吸衰竭走了,在此前的幾天我還看到他在社區醫院買了幾顆紙包好的葯。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小鈺。

-自2017-12-16以來第48篇-

題圖:劉暢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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