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話曾騫：原來人類最大的問題是不開心
（Photographer：上夢下參老和尚舍利）
原來人類最大的問題是不開心
曾騫
開心，就是以持正法，起於喜心。開心，也是不悲不喜。無去亦無來。因為沒有摩擦力，既沒有正向摩擦，也沒有負向摩擦，零摩擦地均速前進著。而人們呢，總是喜歡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其實呢，人們還可以說，你好，初次見面，請多照相。互相照見，照見最心底的你我，在交輝互換中，花雨滿天，喜住長生。
我問很多病人，你為什麼不開心。
兒女不聽話啦。沒錢啦。工作煩啦。老人病了很久啦。很多很多啦。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開心，反正就是不開心。生病了還能開心嗎，醫生你真會開玩笑。
是的，人們都不開心。我自己開心嗎。
在很長一段歲月里，我是個很不開心的人。始終開心不起來，生無可戀。現在想，那時候總不開心，因為並不知道這件事的本質是什麼。怎麼樣才可以開心呢？其實也是渴望著。二十幾歲時，在一個寺院做過義工。彌勒佛像看得最多。直到後來有天終於明白，最深刻的道就在這尊彌勒佛。
慈、悲、喜、舍啊。是不是最大的道。彌勒佛的肚子很大，笑的也很開心。這個肚子不是啤酒肚子，這個笑也不是喝了笑氣。這個肚子的大，是容難容事，哈哈大笑，是種能舍煩惱的歡喜心啊，也是笑可笑之人的哈哈。為什麼把他擺在寺院里，就是想讓人們明白，要開心。不要做個討債鬼。光曉得燒香拜佛不明白背後法義的本質，沒用。而且，討債鬼的面孔很令人厭惡，有的病人初次來找我看病，一看，討債鬼的面孔，肌肉綳得緊緊的，就很可憐他們。「醫生啊，我的病能不能好啊，好不了我就去跳河算了。」這是真的，我聽到過不少人這樣講話。
為什麼要做個討債鬼呢。是的，誰也不想。世上所有的哲學以及宗教，其實無非在追尋如何獲得一個洒脫的人生。我們如果一副討債鬼的樣子，就會自落可笑之人。如果要問我幹了這麼多年的中醫，最大的收穫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終於明白了，原來人類最大的問題就是不開心。差不多百分之九十的病，都是因為不開心才得的。還有百分之十，可能本身因為遺傳，或者因為意外橫禍，比如吃錯東西中毒了。但仔細想，所謂遺傳呢，他的上一代，可能也是個不開心的人，不開心而得了病。吃東西中毒的人呢，可能因為不開心，讓自己倒了霉。所以或許吧，太多事情都和不開心有關係。
不開心到極至時的結果，人會自殺。真是舍掉了，不過不是舍了煩惱苦悶，而是被煩惱苦悶抑鬱給舍了。當初我在寺院做義工前，有時也想自殺，因為覺得一切太艱難了。覺得活著就是不對的。為什麼當時我會那麼愚昧，因為我不開心。為什麼不開心，因為覺得生活艱難。為什麼生活艱難，其實因為我不開心，如果當初是開心的，我不會艱難的。
可我當時走不出人生中在不斷重疊的迷局。根源是恐懼。因為恐懼，能量變得越來越弱，因此所能接觸到的事物和天地就越來越局限狹窄。從而不願意也更缺乏修正的覺知，想的只是汲汲於利。於是變得笨拙，變得沉入了海底，更放棄了豪俠的理想，變得沒有勇氣，變得成為了一隻模糊的背影。如果，當初我能明白不將心付於外，把快樂寄托在他人身上，而是安心地專註於自己擅長的工作，認真再認真地，慢慢積累，最後用餘力去幫助別人才是真正要做的事，就絕對不會那麼辛苦地活著。
真正下定決心，走自己的路，是因為某個夜晚，我和兩個朋友一起過馬路，因為貪求近，從馬路中間的欄杆跨了過去，後來差點被一輛車撞飛。這件事情讓我醒悟，假如剛才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這一輩子就走到了頭，而自己干過什麼事情呢，除了整天空想並陷入了生活困頓中，未曾安住於本心地做過什麼有價值的事。而能做什麼呢，我回想起父親和爺爺，他們一生都從醫，並且都因此而快樂，那麼我也許也可以的。於是就有了另一種人生。
在從事中醫的這些年裡，也是與自我恐懼不斷鬥爭，也是越來越找到自我價值的過程。在不斷地求索與幫助他人里，我都能感到越來越開心。然後就是一種自我釋放與接收他人能量後的平靜。每個人都會有一次甚至多次接收到上天旨意的機會的。當我們不再把上天僅僅當作一個借口，穿過了自我釋放的煙霧彈時，就能把握住。
這麼算下來，也是花了許多光陰，觀了很多世相和反省，才真好像明白了一些關於開心的本義。開心不是逢人就笑，那是傻子。這種笑和歡喜心不是一件事。最壞的笑面虎才逢人笑。我住的鎮子上有個傻子，真是逢人就笑，聽到音樂就跳舞。可你會發現他的那種笑有點不同噢，不是皮笑肉不笑，整個三叉神經和咬肌，甚至胸鎖乳突肌都放鬆著的笑。其實，他這樣的未必是傻子，只是被叫作傻子。因為他笑得挺純粹的，聽到音樂就扭動起來，一般人敢嗎，放得開嗎，可他就顯得很自然。像個孩子一樣。我們卻去笑他，其實認真想起來沒資格。我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其實腦子裡被很多烏雲般的成見和觀念包裹著，比如「傻子才這樣做呢」包裹著。
有很多人的婦科病始終看不好。為什麼呢。被氣病的，而且還一直在氣。你勸她彆氣，她說，我也知道，可一想還是會氣。比如老公就是很懶不去賺錢，想想就氣。比如老公不關心我，他怎麼可以這樣。比如老公從來不管孩子，你知道我多辛苦嗎，一想就恨死了。比如婆婆總是偏見我，真是過不下去了。能比如出來的理由和事情太多了。可以讓一個人不開心的事情也太多了。所以買包包呀，買衣服呀，買化妝品呀，買醉呀，上美容院呀，打麻將呀，唱K呀，找情人呀，甚至吸毒呀，都是為了能找到開心，只可惜還是把開心兩個字理解錯了。因為還是在名相上找，短暫的壞樂之後還是很空虛的。
只是用婦科病舉個例子。婦科病為什麼不好，是因為生氣，為什麼生氣，是因為你的快樂要從別人身上求。一切有求必有苦。其他所謂的病也莫不如此。越在中醫這條路上走，似乎越看明白了很多真相。有形之葯治以宿主，無形之葯應之心性。我覺得這才是所謂精、氣、神三者同治的實踐精髓所在。這些因為不開心而得到的疾病，歸根結底都是沒有自我，把一切快樂悲傷開心憤怒等一切情緒都建立在別人身上，那就永遠會被其他人，被這個社會的集體意識所影響和裹挾。
我們一定要相信，一個女人，或者女孩子，活得清凈，有愛，自由，獨立，沒有理由不開心的。同樣，一個男人，也一樣。是個人都如此。我們都見過年畫上的神仙，沒有神仙是苦著臉不開心的，沒有神仙會是討債鬼的樣子。只生歡喜不生愁，才能做神仙。這本身就是一個可以走向從容之路的最大法門。
神仙不是年畫上的，心凈歡喜就已是神仙。有人會問，世人在生老病死柴米油鹽中如何才能不生愁？這就決定於人的心念了，一念不轉，萬事不成。在事緣中，就把事辦了，然後放下來，你會不開心嗎？你要是跟進去，計較太多，那就自然容易開心不了。不要以為一心只讀聖賢書不愁五斗米的學者教授，或者在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修鍊，才可以實現只生歡喜不生愁，學者教授如果只求知識不求智慧，一樣是個煩惱人，在與世隔絕的世外，如果沒有經歷過人事的磨練和助人的道路，那麼就不可能走向精微。
塵世的生活才是最大的修鍊。
有的人參加了禪修，參加了辟穀，在短暫的時間裡，身心上會覺得很愉悅，彷彿脫胎換骨。等回到現實生活，很快又會悲傷煩惱起來。於是，很多人，不在修仙學道的路上，就是在修仙學道的班上，完全寄託於那種逃避人世的境界。其實禪修好，辟穀好，最終的意義，無非是讓人懂得時時關照自己的念頭，覺知於自己的所求，將心安住於正法，做到以持正法，起於喜心就是禪修。能夠隨時隨地保持心境在愉悅的狀態，沒有憂愁煩惱在心中往來就是辟穀。
請觀察，很多所謂動脈出現硬化厲害，也就是中醫概念上講的血路淤得嚴重的病人，會發現，其實心性上有什麼問題呢，大多非常狹隘的性格，也容易排斥不同意見的他人。來者不善，一個醫生在接觸這樣的病人時，會發現對方難以信任他人。包括他的醫生。有形的葯，中醫的角度而言，自然是治其淤結宿主，打通循環，而無形之葯呢，是盡量幫助病人在治療的過程中能夠意識到，要以開放包容的心來看待人生，以及接受他人的不同思想，最終陰陽兩者才能器復於常。
而且，作為醫者來講，在接診這樣的病人時，心念中在無形上，也應該保持著一種開放包容，這樣才不容易被對方的負面能量所侵襲，你狹隘，我不狹隘，我就能把握得住你，才能發揮出自己的能力進行覆蓋。因為你的狹隘，我很煩惱，那就是醫生自己的業障現前，自降能量級別了。
關節疼痛的人呢，痹，有形角度而言，外受風寒濕，又因能量被制肘於內里而不能榮於體表，因此發生外證疼痛。可是，我們繼續深入，會發現，很多關節疼痛的病人，內心中的能量級別和生命格局，處於對生命感到苦澀，甚至憎恨當下生活，批判了生活卻不批判自己，他們缺乏關愛。是因為這樣的生命格局與能量級別，導致了無形之邪才有了可附宿主，才導致了內部的虛弱不足，不可外達榮滲肌表。一切需要達成和解，我們也應該在治療中，讓病人逐漸能夠感受到被關愛，感到疾病恢復的過程也是寬恕自我寬恕他人的一次歷程。作為醫者，應該幫助這樣的病人去樹立這樣的正識，才能最終幫助了他人。
高血壓是什麼問題。現代人最關心的問題之一。可這不就是不開心導致的嗎，長期的情緒問題得不到解決。我有一次給一個高血壓病人量血壓，發現血壓比平時高出更多，再看錶情，很苦悶，他說妻子又不回家，晚上還是自己吃飯。剛才一看完妻子的簡訊通知，就感覺頭暈，於是來量血壓。類似的例子不勝枚舉。高血壓，本身身體因為淤堵在，導致氣機失調，直白地講，身體的生命能量出現了貧富不均的格局，因此身體需要南水北調，於是通過升壓的形式欲填溝壑。是自我保護模式的啟動。這就是高血壓的有形之根源。而無形的深層根源，就是長期的情緒問題得不到解決。
請多多去觀察吧，那些高血壓的老年人，或者年輕人，你們究竟在為什麼而苦楚著，是什麼沒有真正放下，而且你們明知這樣的糾結根本無有用處，反會加劇自己的痛苦，可就是在這樣的慣性里一直不可自拔。只靠吃降壓藥，有用嗎。第一是首先違反了人體的意欲所為，第二是根本不可能真正深層次地解決情緒問題。所以才會有高血壓需要終身服藥的騙局存在。高血壓，一方面需要醫者通過有形能量幫助人體完成排淤與調動布置工作，另一方面，需要病人自己可以真正從意識上覺知，那些不愉快就讓它們隨風而逝吧。像歌里唱的，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
癌症。越來越多已。多的差不多像感冒。所謂癌症，就是體內鬱結到最頑固化的形態模式。有形上從低濃度最終演變到了高濃度。摶空為塊，人們卻忘記了這個塊的本質，因而往往見塊不見空。這個空，是什麼，就是無形所在，是內心偏執到最極端後的結果。這是從無形而論其深因。心長期偏於財色名食睡，五者中的一二或三，或者更多。加上當今這個時代，已處於一個人類意識層次級別大為劇變的時代，這種劇變在各行業都體現有。在這樣的大劇變中不能承受的人，自身因為潛在意識上與自我心理的焦慮，因而失去了與天地溝通的循環，因而產生了癌症，這或許是癌症在增加的另一個原因所在。我們需要應對更多的競爭搶奪，資源短竭，科技威脅，以及人倫喪失問題，還有道德良知問題。幾千年來，恐怕整個人類第一次面臨如此大的共業壓迫。個體發生了越來越多的癌症，整個人類關係何嘗又不是在發生癌症呢。沒有任何一個時代，有像今日這般道心頹喪過。我們太多的人長久地忍受著內心深處的憂傷，與憤怒的侵蝕，我們所謂的內心秘密，最終成為了一塊癌。
任何一個癌症患者，只從於醫藥的能量，而沒有真正走向開放與釋然的人生道路，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而那些完成了癌症治癒的人們，都一定是經過了內心的釋然與終能醒悟：其實自己心裡根本沒有秘密需要深深捂住，也在反省與自足中找到了快樂的要義，比如善良、誠懇、以及利他等。粉塊為空，是要自己給自己一鎚子，打碎那面猶在深淵的鏡子。放下執拗，黑暗的癌症塊結就失去了煤炭，這塊煎餅就不會再越攤越大。與自我話療，究竟自己要討這個世界的什麼債，還是無債可討，如何來思考這個問題，直接決定了另一個魔鬼般自己的增長變化，或是縮小。也決定了靈魂長出皺紋的速度。
而眼病，與什麼有關。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目。
因為「心有愛惡之情，物有否臧之用，目視而察之於外，心應而度之於內」。所以，眼睛可以看得見物體，也可以欺騙自己。可以看到這個物質世界，眼睛不過是個門帘，是人的心神在看這個世界，從有形的角度而言，眼睛就是一條筋，「夫精明者，所以視萬物、別黑白、審短長」，這是《內經》的認知。「其精陽氣上走於目而為睛。」這也是《內經》中的認知。閉上就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嗎。不會。我們還能看到光。正常人把眼睛閉上時，不會是全然黑暗的。我們還可以看到低頻的光。打坐氣脈通了的人，還能見到各種顏色的高頻光。
世界的本質就是光。天空的黑暗也不是真的，是幻想。
正念才能夠津血精明存華，靈性才能生動眼睛，願意內視自省，眼睛才具有了深度。如果一個人不肯相信自己可以擁有光明快樂，也不肯相信生命的自由意志之存在，那麼則容易陰霾叢生。如果只為了滿足物慾，眼睛的作用反害了人。如果是為了延續生命能量而求取物質，並且用來追尋光明的遠景，與前瞻自由意志的遼闊，那麼這雙眼睛就是有用的。不是為了裝滿自己的肚子，是用眼睛，用目，用來追求生命素質的揚升。而眼睛病了，是什麼病了，其實是肚子病了。
所以想想，白內障，或黃斑病，因為心中陰霾太多，垂頭喪氣，自我壓制了氣脈。認真觀察就能發現很多白內障病人，以及黃斑病病人，目光習慣於向下看，或者上望。或者眼神偏了。這是拙力著。無法前瞻，心識構造的是黑暗的遠景。如果連眼睛最根本的功用也不知道，或者也根本不肯相信，那麼又怎麼能發現和感召得了真相應的那位醫者呢。恐怕只會不斷地認錯了人。
所謂的糖尿病呢，其實就是身體的一場通貨膨脹。往往是所謂血糖高的人，是最缺乏甜蜜的人。哼。可以這樣一直一直地談下去。很多的人生問題，很多所謂的病因，其實都是很容易想明白的。只要真的願意多深刻思考一下，就可以換來明朗的力量。還有些想分享出來的事情，在行醫中逐漸發現，陰證，也就是氣血存量比較低下，又有比較嚴重血淤證的病人，我必須得多一份醫囑。我會告訴他們，當你身體開始好起來一些後，在一個時期內，你也許會面臨，更多暫時的，曇花一現般不順心。最終結果怎樣，在於自己的把握。
是嗎？病人問。
我就簡單打了個比喻，一個人欠大家的錢，後來都知道他沒有錢，就懶得找了，當知道他開始有錢後，自然會上門討債。就是這樣的事理，我告訴病人，你們得經歷這些，其實也是正氣揚升，頻率提高的表現。太多的病與人生不順，都與自為不當有關係，既然是自己所為帶來的，就得接受那些「為」而帶來的果。對病人醫囑，其實也是對自己的告誡與警醒。
那些肉多又虛胖還下垂和油膩，肢節僵硬，眼神渙散，笑比哭還難看的人，你會發現背後的殺手都與飲食無節制，油膏厚味富餘，酒精過攝，性生活太多以及謊言太多等有關。人們都以為通過財色名食睡能夠開心。
可這是毀滅自我的秘訣和攻略。是向魔鬼貢獻能量肥料。這樣的開關一旦打開，有時很難回頭的。浮游，逍遙，自在。這樣的人生追求，或許是真正符合道性道心的快樂所在。人生的四十二樂事：高卧、靜坐、嘗酒、試茶、閱書、臨帖、對畫、誦經、詠歌、鼓琴、焚香、蒔花、踏青、候月、聽雨、望雲、瞻星、負暄、賞雪、看鳥、觀魚、漱泉、濯足、倚竹、撫松、遠眺、俯瞰、散步、蕩舟、游山、玩水、訪古、誨人、尋幽、消寒、避暑、隨緣、忘愁、慰親、習業、為善、布施。哪一樣不是修證與使人增進智慧的學問呢。最終就是要讓人可以領悟得到開心的本質所在。
開心，就是以持正法，起於喜心。開心，也是不悲不喜。無去亦無來。因為沒有摩擦力，既沒有正向摩擦，也沒有負向摩擦，零摩擦地均速前進著。而人們呢，總是喜歡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其實呢，人們還可以說，你好，初次見面，請多照相。互相照見，照見最心底的你我，在交輝互換中，花雨滿天，喜住長生。
每年12月2日，是廢除一切形式奴役世界日。其實奴役我們的，只是我們自己而已。在創造所謂文明世界的同時，人也同時創造了奴役自我的一切。在人生這一程中，為什麼會有死亡這件事情呢，我想啊，其實不就是我們所執著的那些假象，它們的必然到來的毀滅嗎。
當人真正開心時，才能學會和懂得用悲憫的觀察方式來觀察這個世界。然後走上覺知與救贖之路。
（這是十多年前的我，剛剛走上中醫這條路，那個時候一直在尋找著什麼，直到後來覺得不用再找什麼了）
在此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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