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游 井陘古驛道及古村落10?石頭村-於家村
除天長鎮井陘另一處有名氣的村落是名聲在外的石頭村--於家村,和大梁江村一樣它也是山谷里村莊,兩個村子皆不在秦皇古驛道上。
於家村的名氣,大概因開發早,村子的民居、街道、環境因此維護的有調理,山溝交通不方便,大多來此都是自駕,因為開發了吃住服務也能跟上,據說門票要30元。城市裡的人稀罕這樣的石頭民居,回去後發一發照片,來觀光的遊人便逐漸多了。我們因為臨近天黑才到,在村子邊找到一戶農家院住下,因為這裡做中轉,順便看清涼閣,早上沒等到景區營業我們已經離開了。
天微亮,走出院子,空曠寂靜,淡淡的晨霧輕撫遠山,空氣浸潤擰出泥土的氣息,極其好聞,村子還沒醒來,商販推著車子已經沿街叫賣了。
石頭村都是石頭建的,街道是石頭的,房子是石頭的,院子也是石頭的。
屋前房後老人依靠著牆根看著孩子們嘻嘻玩鬧,於家村的村民明顯多於走過的那些村子,村子人氣旺,熱鬧得多。
石頭村我認為最好看的要數村東頭建在坡道上的清涼閣,建於四百多年前,閣不大,樣貌像閣又像塔,也是石頭建的,閣無多裝飾,很樸素。和其它處的閣不一樣,似乎是正方形,北面貼著山體,南面對著路。
閣三層,下兩層用石料,上層用木料,沒地基,就地用不規整的方石、條石層層堆砌起樓,石頭之間沒有粘合和勾縫,石料大都不規整,大小不一,形制各不同,卻相互依附,銜接的剛剛好,像是「隨意」找來的小碎石東塞一塊、西塞一塊,保持穩固。也看不見連接件,憑著石頭重量和石頭之間的依靠,這樣經過了四百年也不倒,據說還曾經歷過了大地震。
清涼閣的底層兩扇前後相通的拱形小城門,「拱」經過了雕琢是清涼閣最講究的一處了。
地面則是幾塊石板與不規整的石頭拼接成路,年頭久了缺一塊補上一塊。北側石壁處刻著 「後記」,記錄上世紀九十年代「因個別人在閣內存放柴草將碑文燒毀,為恢復原碑文…….」。
頭頂上的老碑文記載:「萬曆九年起根源,一人修築其實難。二十五年完下節,思量何日得周全。闔村都說使木植,憑吾獨力鑿石山。經營暫停觀此景,等待功成萬古傳。」
碑文好像是說:「一個名叫於喜春的人,初始築閣時憑一人力量鑿石建築,何其難,二十五年沒建完,只能擱置了,待完工後定能萬古傳頌」。據說想建九層的閣建了兩層他即去世了,村民改用木料續建了今日看見的第三層。
我旋即退出閣,再退後,遠望清涼閣更像是實心的石頭建築,穩穩的扎在那兒,我在腦子裡還原、想像幾百年前可能的場景,稍有輪廓的清涼閣前堆放著大大小小的石料,一個伶仃少年,繼而變為青年,向前進幾步,又後退幾步,思量、挑選、再丈量,眉頭簇緊又打開,像做一件一生的事,長長久久,旁若無人。
通道的南面開了個拱形涵洞,像長城烽火台里的樣子,地面由更加不規整的石頭攤平成路,牆體雖不考究,卻用了極穩定的大條石,涵洞末端拱窗擋了兩塊石板,中間一根短石桿將兩頭對接,中式建築少見這樣不對稱的結構,反而有種原始的味道,讓人生奇。
向上看,二層石樑、石柱、石窗、石板,石板勉強圍攏成屋,那些石柱、樣子特別的抱頭梁保持了一層拱窗的風格,連在一起更有味道,是別處看不見的,獨一份,築成這樣的風格我想,於喜春興許不是科班出身,全憑日子裡積累得到的經驗。
二層有了些白色粘合物,像是近年補的,聯想到門洞內的「後記」,清涼閣往年的歲月里常常被「使用」。
山裡不缺石頭,通向二層偏門的石階用了大量的石頭,一層一層,就地硬生生壘出了台階,外貌粗獷原始。
見過許多精緻的閣和塔,眼前這一座卻是獨一無二的,它的自然美是粗狂樸素,率性與力量的融合,來自民間沒有科班的痕迹,實在好奇,於喜春築建時是否有圖紙呢,又或者圖在心裡?
於家村有一處於氏祠堂,于謙蒙冤死後,後裔在村子裡隱居住下。村子對祠堂格外重視,你在村子裡遊走的時候是一定能看見的。
村中央有一戶人家,走進院門,一眼見到一左一右雙進的兩個拱門,少見,石頭的院落方方正正,石頭房,石拱門,石拱窗,佛龕,石榴樹,屋檐下順序放著鍋、盆、水桶、花草、女主人一面邀我們參觀,一面試探著推薦自家的土特產。
南瓜藤交織纏繞爬滿了架子,夏末的九月天了,罩著院子綠瑩瑩的透著生機,雙生南瓜快熟了,沉甸甸的即刻要掉下來,木板托著踏實了。
院子一角灶台旁盤了個圓的小土灶,就像櫥柜上放的電飯煲,黃泥盤的,渾圓,圓灶上架著鍋,圓溜溜的張著大口樣子呆萌。
出了雙拱門,一側種了數棵小葉竹,陽光照著竹子亭亭玉立,竹葉青青,再向里有一條通向偏門的走廊,石頭灰扎堆的斑駁里,桃色雞冠花傲嬌惹人,偏門是扇雙開黑漆木門,褪去了色彩靜默的守著家。
2017年9月石家莊井陘
![](https://pic.pimg.tw/zzuyanan/1488615166-1259157397.png)
![](https://pic.pimg.tw/zzuyanan/1482887990-2595557020.jpg)
TAG:漣漪的走走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