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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舊事》——愚騃而神聖的童年

林海音(1918年-2001年),現代著名女作家。1998年「第三屆世界華文作家大會」獲終身成就獎。她的作品、成就、號召力,成為連接大陸與台灣文學,中國與世界文壇的橋樑,被稱為台灣文學「祖母級的人物」。林海音出生於日本大阪,5歲來到北京,1948年赴台。在北京度過的幾十年光陰,單純活潑的童年,在林海音的心中分量重大。在這樣深厚而平和的情感下,《城南舊事》淳樸自然地流淌出來。北京平民的生活悲喜,童年的生活畫面,透過作者充滿溫情關懷的筆端一一展現。

「我們住過的椿樹衚衕、虎坊橋、梁家園,儘是城南風光……

讀者們別問我哪是真是假,我只要讀者分享我一點緬懷童年的心情。

每個人的童年不都是這樣愚騃而神聖嗎?」

最早接觸到《城南舊事》是名為《遲到》的小學課文。這篇課文在當時的課本里,算得上很長了。多年以後回翻全書,竟發現它短得僅僅佔據兩頁篇幅。位於書的末尾部分,算是一篇回憶殺。

(其實和前面的部分比,遲到回憶簡直不要太嚴肅啊!)

全書由連貫的小故事組成,文筆質樸明快,平易近人全無晦澀之感,對生活細節的關注與熱愛不時洋溢出來。同名電影富有年代感的配音腔與黑白模糊的畫面曾讓童年的我十分「嫌棄」,覺得失掉了小說中帶有平凡生活中「貴族氣」的流暢與快活。英子透過自己懵懂稚嫩的眼光,對身邊變得一切事物懷有好奇與熱愛,對每一個人真誠善良,可愛無邪。

每一章節中的人物都是帶有悲劇性的。惠安館被稱為「瘋子」,一心只想找到自己被遺棄的小桂子卻死於車輪之下的秀貞;被父親撿來後強迫賣唱的妞兒;相約「看海去」因作賊被捕的大朋友;年少被賣入北京的蘭姨娘;勤勞善良,兒女卻夭折失蹤的宋媽;以及未看到「我」長大就去世的爸爸。

英子說:「你們又常常說,哪個是瘋子,哪個是傻子,哪個是騙子,哪個是賊子,我分也分不清。」但兒童時期待人的平等簡單終究是無法長存的。全書的暖意中一以貫之的主題卻是「失去」。在英子的童年中留下深刻印記,閃閃發光的人們終究或死亡,或遠行地離開了她。事實與親人的評價不斷地對「我」的判斷進行著否定,書中的情境仍是一樣的溫暖,然而失了絢麗,這溫暖逐漸變得蒼白。善與惡、正常與瘋癲、難以跨越的貧富差距、家庭與個人獨立以及無法超越的時間。一切在童年模糊溫暖的柔光濾鏡下可以被忽略的矛盾對立,脫去了這份年齡給予的純粹與人情,終究不能平和圓融地存在。「我」傾注了感情的事物,在歲月中無聲而冷酷地漸行漸遠。隨時間的推移,生活銳利的稜角逐漸清晰起來,最終雖父親的離去,「我」的童年也消逝了。

那馬車越走越遠越快了,

揚起一陣滾滾灰塵,

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人們對童年的態度是微妙的。一方面是對童年的美化,一方面是對童年小心翼翼的懷念。

記憶的美化功能可以說是生活中必要的慰藉之一了。事件總是在結束後才顯示出它的美好。時間的沖刷和難以驗證的特質,使我們可以對久遠的童年歲月加以修飾美化。溫馨美好的童年記憶總是有相似點的。

在奶奶家的童年給我留下過一些符合這些特質的鏡頭。這種模糊溫暖的畫面在學齡後逐漸減少,也許是因為年齡的增長,但更多是因為許多「出現在生命中至今」的人事物的介入。例如仍在保持聯繫的同學,有許多合影和贈禮的老師,成為我長久而重大的事件的求學過程,逐漸豐富多彩的學校生活等。童年記憶的安全感來自某種「隔離」,即與當下聯繫薄弱,從而彷彿可以使人從現實生活中抽離,又恆久不變的東西。如再無聯絡的玩伴、老鄰居、帶有鮮明時代烙印的活動等。物是人非會給人「人生若只如初見」式的惆悵,但人物皆非在使人回憶懷念時也會產生一種平靜的疏離感。它成為一種切實的階段,具有不可更改的確定性。僅有離開了事件本身,回憶中被二次審美的事件才會具有美感。(好像不是這個詞…我懶得翻書!啊!就是藝術的再度審美啥的!善良的崔博士不要怪我!)

那麼繼續這種「溫暖模糊」的畫面陳列:我的童年大部分時間在奶奶家度過。正式的幼兒園生活只有開學前的大半年學前班,其餘的時間我都是和爺爺奶奶待在家裡。不上幼兒園的原因我已經不確定了…是不喜歡午睡,還有小時候常(tai)生(cong)病(ming)不(ke)愛(yi)吃(zi)飯(xue)?

【對!沒錯!我在10歲之前是很厲害的!我覺得幼兒園教授的東西過於簡單無聊…小孩子發育快,不足一歲的年齡差就會有很多不同…在小學低年級我看起來很神童因為我比別人大…然而這種快樂在10歲後就消失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系列滿意了嗎你們這些年輕人!】

(真是從小不能做一個佛系養生少女_(:з」∠)_ )

在奶奶家老舊的居民樓旁邊,常會有舉辦露天文藝晚會的社區劇團,或是搭好幕布放映電影。剛剛邁入21世紀時,東北並不發達,我常在童年時低矮的視角中,看到一旁比自己沒低太多的,沾滿黃色沙土的路肩(ya)石(zi),和自行車用大大的輪子壓過不算平整的馬路,輕輕搖鈴便發出清脆「叮叮鈴鈴」的聲音。我舉著溫熱的牛奶瓶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繞過銀幕前放置於馬路中間(?)的各式小板凳,聽不懂電影對白卻還要拉著奶奶一起去看。

還有雨夜的傘下,我被媽媽抱著,光腳捧著一碗西瓜雪糕挖著吃,聽她與鄰居聊天,看傘檐落下的雨連成一串珠鏈。這個情景曾如此清晰地在我腦海中浮起,幾年前我還可以饒有信心地在作文中提到它,而現在逐漸不確定地懷疑自己只是在想像提到過的,一直告誡自己存在的記憶畫面罷了。

她的臉白得發青,鼻子尖有點紅,大概是冷風吹凍的,尖尖的下巴,兩片薄嘴唇緊緊地閉著……太陽照在她的臉上,常常是蒼白的顏色。

「英子,人家都說我得了瘋病,

你說我是不是瘋子?

瘋子都滿地撿東西吃,亂打人,我怎麼會是瘋子,你看我瘋不瘋?」

林海音在描述創作動機時對童年的態度用了「緬懷」一詞。於我而言,對童年膚淺的理解也體現在「小心翼翼」上。

懷念童年是必然的,還是對一句話印象很深,即:「人生是條單行道,這恰是痛苦的來源,因為人的幸福感來自對重複的渴望。」人在成長,對事物的評判逐漸尖銳而極端起來,童年的大愛和美好並不是普遍適用的真理。更重要的是,人們在成熟後審視幼年的回憶時,得到的是閱歷增長,思辨能力提高的積累後,對已有結果的掌控感。童年時困擾我們的難題,在成人看來並不繁雜紛亂;而逐漸變為「自己曾經最討厭的人」也是因為童年的「討厭」與「美好」不需要受環境條件與邏輯的限制。若除去對記憶的遺忘,我們生活的每一個現在都是智慧積累的最高點。故而摒棄掉對童年經驗的提取,感性的情懷回憶僅僅具有審美價值。

所以我們對童年的懷念總是小心翼翼的,即使想念也無外乎「緬懷」,而終不能對當時的行為與生活持讚美肯定態度。童年已逝,如果像最低劣的穿越文一樣,僅憑「現代發達的技術與觀念產生優越感」,豈不是連這份平和的審美價值也失去了嗎?

冬天快過完了,春天就要來。

麻袋空了,「烏金墨玉」都賣了,鈴鐺在輕鬆的步伐里響得更清脆。

因而,懷念童年終究是悲傷的。因為我們開始於懷念,也只能止於懷念。童年的懵懂與無知無欲無求的快樂必將,也必須離我們而去。

《城南舊事》的正文結尾句寫著:

「爸爸的花兒落了,

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這實在是有些悲傷而凄涼的。

後記中,林海音展現了另一個角度的心態:「我默默地想,慢慢地寫。看見冬陽下的駱駝隊走過來,聽見緩慢悅耳的鈴聲,童年重臨於我的心頭。」

較之正文結尾透出的隱隱疼痛,我很喜歡這一句,也更偏愛於用後記《冬陽 童年 駱駝隊》的一句話作為結尾後平和悠遠的意境。

對於童年與人生都是如此,我們在懷念與溫暖中緩緩地前行著。

「駱駝隊來了……它們排列成一長串。

冬天快過完了,春天就要來,太陽特別的暖和……

麻袋空了,「烏金墨玉」都賣了,鈴鐺在輕鬆的步伐里響得更清脆。」

總是覺得好短,害怕推送效果不夠好,結果寫成了如此連篇累牘的成果。說是書評,不知不覺變成了雜亂的回憶和生硬的議論文2333

對書中的部分解讀只是淺顯混亂的個人觀點了…【你根本就沒有觀點!】闕漏多還有強行說理之嫌QAQ就請放寬要求吧( ?′ω`? )

文:某美

圖:關維興版《城南舊事》插圖;電影海報。源網路,侵刪

每個人心中

都有一座城南

每一天都很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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