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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婆子和插架,並不是老兵和頑主生活的全部

拍婆子和插架,並不是老兵和頑主生活的全部

作者拾叄

壹。

最近迷上了老三屆,鬼使神差地就把《老炮兒》、《陽光燦爛的日子》、《血色浪漫》又重新給刷了一遍,大概得出個淺略的筆記。

所謂老三屆,即WG時,66、67、68屆初高中的學生。

這些人大多出生在共和國創立前後,經歷了反右,大躍進,三年自然災害等。所處時代是中國社會矛盾突出,黨內鬥爭異常的歷史階段,也是新中國階級鬥爭風起雲湧的年代。

大多經受了以插隊模式為主的上山下鄉,即貧下中農再教育。

當時的兩個群體:頑主和老兵。

頑主群體,及大多出生於老北京,家庭出身較為貧寒,就讀於衚衕及周邊的學校。而老兵,即一群「革命小將」。幹部家庭出身居多,也就是大院里的孩子,就讀於各幹部子弟學校。

貳。

這類題材的影視作品或文學產物,往往繞不開的是,這些人在這樣一個時代背景下,進行所謂的,拍婆子和插架。

這個好理解,十七八歲的生瓜蛋子,追女生和打架永遠毫不過時且G點永存。

我一直以為,《老炮兒》裡頭的張學軍,無論是從懷舊,還是江湖道義上來講,都是一個堪稱典範的角色塑造,

正如裡頭的張小飛所言:「六爺這種人,應該是書里才會有的人物。」張小飛說這句話的時候,手裡剛好捧著一本《小李飛刀》。

《陽光燦爛的日子》里,花了大量視角和鏡頭所講述的,也無外乎老兵劉憶苦帶領下的主人公馬小軍,替大院里的傻子出頭和對米蘭的心馳神往,說白了,還是追女孩和打架。

至於人物的個人經歷,除了大量的場景暗示,剩下的就是若干年後的,黑色轎車裡談笑風生。

重新了解之後才發現,這兩部作品都是局部描寫,側重的部分也大相徑庭。

一個是多年以前的熱血賁張,一個是若干年後老男人的自我高潮。

十七八歲的年紀,可以約在什剎海的冰湖上,也可以約在電影院門口,自己能帶多少人帶多少人,也甭管別人帶多少人來,沒人會說這有什麼不好;

五十多歲的年紀,兒子劃花了別人的法拉利恩佐,再指望在冰場上拿一把軍刀把事了了,這就有點警醒的意思了。

警醒我們:男的一定不能落魄成這樣,要不然就太羞恥了。

叄。

馬小軍拍的婆子是米蘭,鍾躍民拍過周曉白,也拍過秦嶺,甚至最終拍定了高玥。能讓六爺拍個心甘情願的,恐怕也就只有話匣子了。

在話匣子眼裡,當年的六哥,冰場上一人單挑十幾個人,是光輝的,是酷酷的,甚至讓人有點心馳神往。

可惜話匣子沒往下說,然後呢?是像小混蛋一樣被一群人捅了?還是進炮局了?

六爺的兒子曉波出了事,六爺不報警。話匣子不能理解的是,這是江湖事,江湖事就該江湖了。

後來拿到那封信之後,他立刻要報警,話匣子勸他別報,六爺說:「你不懂。」

話匣子確實不懂,這不是江湖事,她的六哥已經了不了了。

這種事話匣子沒經歷過,不知道英雄除了會風光,甚至還會挨打。

肆。

六爺想不通的是,明明硬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焉了吧唧的。

六爺不明白的是,孩子們怎麼會越來越不懂規矩呢?

六爺以為時代變了,所以他註定是悲劇的。

其實時代並沒有變,過去穿著將校呢,騎著自行車,提拉著軍刀,追著衚衕里的孩子(頑主、老炮兒)瞎竄的大院子弟(老兵),他們也會娶妻,也會生子,他們的兒子開著恩佐,抽著百歲山,企圖在一次把老炮兒這種人踩在腳下。

過去能踩,今天也能。

六爺清楚的是,軍刀再硬,也硬不過丹書鐵券。

這個江湖,從來都不僅僅是,在話匣子的震顫酒吧里震顫話匣子。

這種小飛看來的自我感動,不過是動動手指頭一碾,僅此而已。

伍。

可能是囿於篇幅的緣故,都梁的《血色浪漫》更細緻,也更真實。

同樣單調的生活,尋求著同樣的刺激和新奇,比如高雅、純潔的周曉白,湧入鍾躍民的生活。

而這裡的鐘躍民、袁軍,鄭桐等人,除了尋求刺激和新奇,更多的是,微妙的大環境下,自我意識的覺醒,以及走上不同人生道路以後,對自我修繕的強烈需求。

尤其鍾躍民,是帶有都梁本人強烈的個人意願塑造出來的理想人物,退一萬步來講,他是個老兵,是個理想化的老兵。

比較能幫助我們更快速、清晰的認識問題,可比較應有一個統一的參考標準,參考系統確定以後的比較,才有意義可言。

所以,這裡的鐘躍民跟張學軍是不能比的,最起碼,應該找一個老炮兒或頑主。於是,就有個人找到了李奎勇這個人物。

能比嗎?不知道,先試試再說。

1.說到老兵和頑主,就不能不提將校呢。

除了拍婆子之外,能讓兩個群體大動干戈的,也包括時興的將校呢

據說,當時走在街上,你見到一個穿將校呢的年輕人,不一定能反應過來,他的父親到底是中將,還是鐘匠。

李奎勇這個人物出場的第一句台詞怎麼說來著,「喲,您這將校呢的帽子邊兒都磨破了,我家存一打呢,回頭送你一頂。」

再看六爺,就一件將校呢,里三層外三層的藏著,跟祖傳的寶貝兒似的,那稀罕的勁兒。

倆人都是老百姓的孩子,這物件怕是打架拔份來的可能性要更大些,也算是戰利品吧。就這一點,就已不在一個量級上。

2.再看義氣

悶三兒出了事進了局子,六爺湊了幾千塊錢去撈人(錢還是話匣子給借的),除此之外,也就是在給外地人指道時,訓他們幾句;端著茶杯訓訓佛爺;甚至合理合法地拍拍城管的臉蛋。

李奎勇跟小混蛋:

後來小混蛋在四九城裡鬧得人心惶惶時,所有的老兵頭目都企圖為民除害,做掉小混蛋。只有李奎勇一直以來沒有放棄小混蛋,沒有放棄他的九兒,在電影院門口,在小混蛋荒郊野外藏身處,在先農壇廣場。

但凡被老兵撞見,都有可能性命堪憂,李奎勇卻還是站小混蛋的邊。

跟鍾躍民:

當初為了小混蛋的事,倆人關係幾經曲折,過了許多年,鍾躍民出獄以後,工作沒著落,準備去碼頭扛大個,干裝卸,被李奎勇撞見,李奎勇就兩句話:「今兒我要是沒看見,你干大茶壺都行,今兒既是看見了,我不管,那就是不是朋友。」

3.再說家庭

電影里說,六爺當年迫不得已跑路了,才有了兒子的叛逆。

李奎勇一人撐起一個家,從水庫背石頭,到回城開出租。一直照顧到患了癌症的老娘離開人世。

李奎勇這個人物退場時,原著里這樣說,「我還要當李奎勇,還住在這破院兒,玩命掙錢,伺候我媽。」

算了,還是不比了的好。

不敢說都梁的這部作品有多麼偉大,畢竟金無足赤。

可話又說回來了,文不過以載道。

有這麼一部作品,通過講一夥兒人在三十年里成長的同時,向我們表達出了他們的友情、愛情和三觀。

他們也有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書生意氣,也有從老柴的「船歌」到陝北民歌藝術氣息和賞析能力,他們的精神狀態里有生生不息的原始力量。

拍婆子和插架,並不是老兵和頑主生活的全部。

END

作者:拾叄,一個學說話的司爐。

公眾號:拾叄的樹洞。

這個樹洞,關於物質、電影、書籍,關於親情、愛情的碎碎念。

關於一個普通人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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