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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一首歌

欒桉並不經常想起任杭,有那麼多瑣事分給他的時間總歸不會很多。

手中的三張硬紙卡片,兩張背面都是僅有的三個字和一個手畫的笑臉:任杭收。那個笑臉是彩筆畫的,這個彩筆笑臉填充了卡片背面的的空白,不再顯得那三個字孤零零。

欒桉抓了抓頭髮,然後拍拍前額,窗外的陽光照進來,刺目地睜不開眼,側了側身後,席地而坐,繼續整理,心裡哀嚎:大概自己真的是老爸釣魚釣來的。老爸老媽趁著搬家當了甩手掌柜,約上小姨小姨夫出門旅遊了,他們四人剛出門不久,表弟鍾遠就電話過來,大有一副「同病相憐」的不平衡感——都被親爹親媽拋棄了。大的物件搬家公司已經擺放好,客廳里堆積了六七個封住的紙箱,欒桉把箱子拆開再連推帶挪搬到各個房間,挪完箱子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出門下樓吃了碗炒飯,就近去超市買些零食,剛結完賬出超市,鍾遠電話就來了,說他在樓下,欒桉覺得自己表弟的語氣十足的幽怨。在防盜門外見到鍾遠時,欒桉有種鍾遠是被自己拋棄的錯覺啊,如果幾分鐘前鍾遠的聲音是普通版的幽怨,那麼這會兒的臉色是升級版的幽怨。鍾遠進門後順勢癱在還沒拆模的沙發上,一問才知,從自己老爸老媽他老爸老媽出門瀟洒,一天半了,他就吃了一袋泡麵。

坐在必勝客的卡座里,面前一堆吃的,欒桉看著鍾遠狼吞虎咽的樣子,實在有違他帥哥的形象啊,不免好奇他在學校是怎麼生存到現在的啊?這太子爺奇葩回復:學校和同學一起吃,一個人在家吃飯沒勁就懶得吃了。陪鍾遠從必勝客出來,上樓,鍾遠躺在沙發上午睡,欒桉看狀也回自己房趴在桌上。

下午醒後,欒桉拉著鍾遠一起幫忙收拾整理。

欒桉在整理老爸老媽東西時,瀟洒的兩人很是突然打電話回來了,說是問問女兒在家這兩天怎樣了,欒桉只覺得更加印證自己是撿的吧,多明顯的查崗啊。

「姐,任杭是誰啊?」客廳里傳來鍾遠的聲音。欒桉從老媽房間出來,鍾遠手拿著那三張卡片,賊兮兮的問。

認識任杭是好幾年前了,並不熟。

大一時同班。入學第一天的晚自習上,大家輪流自我介紹,工科班裡女生少,五個女生完後再是男生。欒桉從講台下來後,就趁機補覺,補頭天晚上玩遊戲缺失的睡眠時間。輪到任杭時,從上講台到回座位不超過十秒,很惜字說完名字就下來了。當然,這些欒桉也是從室友那裡聽來的,室友的原話是:任同學,倒是刷了我的認知啊,原本以為挺親和面善的,沒曾想是個高冷的主呢,不過也不影響,畢竟任同學是神,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後來大二時候轉系了。

最初有交集還是入學後的一次班級籃球賽上。

兩個班的友誼賽,觀眾席除了兩個班的同學,還有一些聞聲而來的其他班級同學。

上半場結束休息間,欒桉聽四個室友誇「這個誰投籃帥呆了」「那個誰傳球厲害」,只覺得好像是,至於帥在哪裡厲害在哪裡,欒桉暗嘆不懂啊。

下半場開始後,旁邊的室友突然站起來:「x班加油!x班必勝!」另三個室友隨即也跟著喊,欒桉看左邊的四個喊得氣勢昂揚,獃獃地也站起來,後面的男生不知誰大喊了一句:「任杭快傳球!」五個女生一致回頭,然後喊得更帶勁了,欒桉也跟著喊,雖然明顯中氣不足。場上兩隊隊員勢均力敵地比拼,觀眾席兩班啦啦隊的喊話氣勢也是拼勁十足,尤其是對方班女生的火藥味,欒桉很不幸地中槍,一個女同學大喊:「她們班女生就是來看球的而已!」「而已」兩字音咬得很重。旁邊四個室友目光向欒桉投來,緊接著周圍的目光都刷刷的投來,欒桉平靜地反問:「我喊了,要喊給你聽才作數?」隨著欒桉眼睛直直地看到球朝自己飛來,人不穩跌在椅子的空間,被室友扶起後,冒金星欒桉很想罵人啊,這是懲罰麽?

場下有人向這邊跑過來,後面有人喊:「任杭怎麼不接球啊?」

任杭站在欒桉面前,看著女生不斷地睜眼閉眼,說:「不好意思,球沒接住傷著你了,你感覺怎麼樣,去醫務室看看吧?」任杭走神沒接住球,是因為欒桉反駁那位女同學時的平靜還有氣場。

「啊,哦,不用了頂多就是輕微腦震蕩而已。」欒桉只是覺得頭在轉圈圈,想了一下,又加上一句話:「有事再找你還有那個誰,投球的。」

任杭揚了揚嘴角,還能這麼清楚責任方,應該沒什麼事。

出了室內籃球場,欒桉走在中間,吶吶開口:「以後再不坐觀眾席的第一排了,不對,是再不來看球賽了,和我犯沖。」

四個室友一路驚呆狀。

A君:欒桉剛才秒那女生的氣場,簡直兩米八啊,還有最後那句的氣勢,我折服。

B君:這還是我見到的乖乖好學生樣子的欒桉麽,尼瑪,絕對不是啊。

C君:我還好奇欒桉發怒會是什麼場景來著,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哎哎,這詞可以這麼用吧?

D君:秒變桉桉的迷妹呀,你是怎麼修鍊成的,分享分享下。

四君的反應欒桉也是沒想到啊,怎麼回答?順著她們扶著自己手臂的姿勢作暈倒狀,「欒桉,咋了啊,快送醫院。」

「我,只是頭很暈,耳朵很吵啊。」

確實,除了頭暈乎乎了兩天,沒其他問題。不過,從比賽後起的一周,欒桉每天在宿管那裡領到一大包水果牛奶類的。

欒桉加了任杭和F君為好友,表示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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