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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一形——青銅劍類比

筆者詳細查閱了本周一器物件青銅劍的藏入信息,海南省博物館的為後期海外回購,上海博物館的入藏信息不詳,安慶市博物館的為正規考古出土物,但墓葬人為破壞盜倔嚴重,出土物件較少,作為本周一周一墓信息分享,覺得意義不是特別大,在戰漢墓里不具備典型性,所以以這三把同一名稱的劍做橫向類比代替本周一周一墓的內容,做一周一形對比,加強對青銅劍的理解和深入研究。

劍,被譽為冷兵器之王,自古就是強者的象徵。幹將鏌鋣、歐冶子等鑄劍大師的傳說雖源遠流長,卻久無憑證,但古代君王所佩戴的王者之劍隨著一座座古墓的發掘而聲名大噪。越王亓(jī音基)北古劍就是其中的一把。亓北古,是越王勾踐的孫子,即是越王盲姑,盲姑即不壽。所以此劍又稱「盲姑」劍,距今有2400年歷史,目前發現存世僅3柄,分別藏於安徽的安慶博物館、上海博物館和海南博物館。

考古發現傳世的越王劍近20餘把,其中有越王勾踐劍、越王者旨於賜劍、越王亓北古劍、越王州勾劍。

春秋戰國之際,吳越兩國的君王擁有天下名劍。據《越絕書》外傳《寶劍》記載:「越王勾踐有寶劍五,聞於天下。」勾踐的五把名劍,指湛廬、純鈞、勝邪、魚腸、巨淵;其中大型者三、小型者二,都鋒利無比,「風吹斷髮,削鐵如泥」。後來,吳越交戰,勾踐敗北,夫差的勝邪、魚腸、湛廬三劍為吳王闔閭所得。吳越之劍的鋒利,先秦文獻就有詳細的描述。《戰國策·趙策三》馬服君趙奢對田單說:「夫吳干之劍,肉試則斷牛馬,金試則截盤匜。」不僅可以斬斷牛馬之軀,而且可以斬斷青銅質地的盤匜。真可謂無堅不摧。吳越之劍的品相也為時人所讚美,《吳越春秋》載相劍名家薛燭之語說:「光乎如屈陽之華,沈沈如芙蓉始生於湘。觀其文,如列星之芒;觀其光,如水之溢塘;觀其色,渙如冰將釋,見日之光。」吳越的鑄劍工藝名聞天下,代表東周時期鑄劍技術的最高水平。由此可見,越王亓北古劍的精湛工藝不是浪得虛名的。

在吳越地區的歷史文化中,由於劍的出現,而變得更為生動鮮明。工匠的終生願望,就是為了鑄造出一把蓋世無雙的名劍,為此目的,可以慷慨赴死。《吳越春秋·闔閭內傳》記載,吳人幹將與妻善於鑄劍,吳王命其鑄雌雄劍,久煉而不得,遂雙雙躍入沸騰的銅液之中,用自己的生命鑄就了天下名劍。

東周列國的君王為了一把吳越名劍,不惜連年征戰。越王勾踐擁有的五把名劍之一的湛廬之劍,其後流入楚王之手。秦王聞訊,要求楚王交出,楚王不允。秦王乃興師攻楚,楚王寧可兵戎相見,也決不交劍,鍾愛的程度不難想見。《越絕書》記載,楚王派風鬍子到吳國請歐冶子、幹將鑄鐵劍。歐冶子、幹將鑄成龍淵、泰阿、工布三把劍,晉鄭王聞而往求,楚王不允,於是出兵圍楚,竟達三年之久。擁有吳越之劍者,無不視為奇珍,《莊子·刻意》說:「夫有干(吳)越之劍者,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寶之至也。」可見吳越之劍的名貴。

海南省博物館藏越王亓北古劍

海南省博物館的越王亓北古劍於2007年購於境外,當時的收購價已達到400萬元人民幣。該劍採用複合金屬嵌鑄劍身,器形完整,鳥篆銘文清晰,錯金色彩鮮明。

此劍為複合劍,通長65.2厘米,格寬5厘米,劍圓莖上有平行箍兩圈,上有錯金紋飾,刃一側微殘(有小缺口)。劍格正、背皆有錯金鳥蟲書銘文,正面有銘文一行10字,左右兩邊各5字,對稱分布,做「戊(越)王亓北古」;背面亦10字在左右兩邊對稱分布,作「自乍(作)元用之」;圓形劍首環列錯金鳥蟲書銘文12字「台戊(越)王亓北自乍(作)元之用之僉(劍)」。

此劍有如下特點:

1、全劍器形完整,品相佳,上海博物館與安慶市博物館藏劍或殘或斷。

2、劍首環銘十二字、格銘正反兩面二十字,共計三十二字錯金鳥篆書體保存完整,無佚落,文字清晰,錯金色彩鮮明。

3、此劍以複合(學界亦稱雙色劍)金屬嵌鑄劍身,不同於上海博物館與安慶市博物館藏劍。

安慶市博物館藏越王亓北古劍

1987年6月,位於安慶市迎江寺東的王家山(也就是沿江東路與湖心南路交口東北角,緊臨江邊。)第二自來水廠基建工地上,發現一座墓葬,從形制和出土器物來看,該墓葬為一戰國小型墓葬,又因基建工地施工已對該墓破壞嚴重,市博物館同志趕到時,只從墓中出土了6件陶器、6件銅器。但其中一把刻有錯金鳥篆體銘文的青銅劍讓人眼前一亮。現在,它已是安慶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在北京奧運會期間,它曾與湖北博物館的越王勾踐劍、浙江博物館的越王劍、安徽博物館的吳太子劍首次聚首北京軍事博物館,向世人展示它們的風采。

根據銘文內容,此劍乃是越王丌北古自用之劍,丌北古是越王勾踐之孫。上海博物館也有一把越王丌北古劍,早在1962年馬承源先生就據古音韻學考證丌北古即盲姑,也就是文獻中記載的越王不壽。

其鑄造工藝十分精湛,通體無鏽蝕,刃鋒銳利,棱脊、喇叭形首,圓莖實心,有凸圓箍二道,箍上飾雲雷紋。劍格兩面各鑄銘文10字,劍首鑄銘文12字,共32字,字跡清晰可讀,錯金銘文細如毫髮,金光燦然。劍通長64厘米,莖長9.6厘米,劍格寬5.2厘米,首徑8.8厘米。

劍格正面:古北亓王(越)鉞鉞(越)王亓北古;劍格背面:自(劍)僉用(作)乍自自乍(作)用僉自;劍首:隹(唯)鉞(越)王亓北自乍(作)之用之僉(劍)。關於銘文的讀法,專家認為劍格正面10字應從中端向左右側順讀,為「鉞(越)王亓北古」;背面10字也應照此順讀,第5字可不讀,為「自作用劍」。第5字應為對稱而設,並無實際意義。劍首文字應從佳(唯)字起首旋讀,第8字不識,似為「公」字,有待考證。按銘文所記,此劍為越王亓北古自用劍。

越王亓北古劍的銘文共32字,書體為鳥篆書,筆劃細如毫髮(只有0.3~0.4毫米)。說起鳥篆書銘文的出現,在我國至少有2500年歷史,鳥篆是一種近於圖案的文字,它起源於長江中下游的吳越地區,流行於古代越、吳、楚、蔡等國,因其形與鳥、蟲相似,故又稱鳥蟲書,被譽為「中國最早的美術字」。鳥篆是以鳥的形態裝飾文字,寓靜態的文字以靈動的氣息。加之錯金工藝的處理,使文字生動秀勁,端莊輝煌。如此精美的銘文是採用何等的工藝完成的呢?據考證,銘文的線條光潔流暢,有很大的可能是採用了鏨刻的方法完成的。

那麼這樣一把越王自用之劍,怎麼會埋藏在這樣一座低級別墓葬里呢?黃光新先生在文章中分析指出,安慶春秋時為皖、桐兩國之地,西周末和春秋時分別被楚國所滅,春秋之時安慶就是楚國的領地。該墓出土器物除此劍與一件鼎(筆者也認為此鼎細長足是明顯的越式鼎)之外其它器物均有楚器物的風格,因此可判定該墓葬應為楚國墓葬。公元前355年楚滅越,很有可能此越王劍作為戰利品,被楚國某位中下級將領佔有,後隨其入葬。

越國偏居江南,史料記載很少。筆者略查《史記越王勾踐世家》:勾踐傳子鼫輿,傳子不壽,傳子翁,傳子翳,傳子之侯,傳子無彊(強)。不壽死後傳四代到越王無彊,無彊好戰,興師北伐齊。齊國使者勸說越王:楚晉(指韓、魏)相爭,正是越伐楚的好時機。於是越釋齊而伐楚。楚威王興兵而伐之,大敗越。學者當年的推測也應該是基於此。

上海博物館藏越王亓北古劍

劍殘長60.3、劍格廣5.1、劍莖長9.5、劍首直徑4厘米。銘文鳥書錯金,除劍首上個別字有損傷外,其餘皆完整,劍體雖有較多的殘傷,劍鋒殘損、劍身已經斷為四截,然形制大體完全,仍不失為諸越王劍中的珍品。此劍出土時鏽蝕情況較為嚴重,現藏上海博物館。

銘文分鑄於劍格劍首兩處,劍格兩面各鑄銘文10字,劍首鑄銘文12字,合計三十二字,字數之多為傳世越王劍之冠。劍格正面銘文為「古北丌(音基)王越越王丌北古」;背面銘文為「自僉(劍)用乍(作)自自乍(作)用僉(劍)自」。劍首銘文為「唯越王丌北古自乍(作)之用之僉(劍)」。均為鳥篆體陰文,共有16字錯金,隔字錯金。

此劍之形制、尺寸與格首銘文式樣,與安徽省安慶市博物館藏越王丌北古劍(1987年6月安慶市迎江寺東王家山戰國古墓出土)極其相似,銘文字數亦相同。唯前者殘損情況較重,後者出土時依然完好鋒利。

這三把越王亓北古劍,從鑄造工藝、形制或錯金銘文均有所不同,即使同一個王的用劍在鑄造、加工、銘文諸方面都不雷同。由此可以看出,我們祖先創造出的青銅文化是何等的璀璨奪目。也為我們總結器形、工藝、紋飾等時代特徵提供了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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