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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塞爾大和尚——用這隻開過光的男用小便池,治好了她的前列腺腫大!

《泉》

馬塞爾·杜尚

1917年

100年前三十歲的青年藝術家杜尚將一個普通的男用小便池扔進「泉」里,萬萬沒想到的是,激起的水花到今天仍在一個東方國度綻放。

有一天,夜過三更,躁得睡不著刷了會兒手機,偶然讀到兩位知名人士在微博里展開當代藝術討論,一位言之鑿鑿地認為當代藝術就是一坨臭狗屎,另一位則旁徵博引地辯駁當代藝術不是臭狗屎。習慣性地先大致掃了一遍,字裡行間用詞還算文明,斷定這不是潑婦罵街,是學術討論的話言辭再激烈都不為過。這本是一個古老的話題,但經搜索,辯方女士的美麗深深打動了我,好美哦,當即決定站到女士一方,美麗女人沒有錯!正品咂著兩位知名人士慷慨激昂的論述和辯方女士的美麗,正方突然將論據指向杜尚的《泉》,並斥為垃圾,斥為陰謀!卧槽,這還得了,一向將杜尚《泉》當爹供奉的我豈容他人肆意糟踐!何況是個糟老頭。我從美麗的幻想里恢復理智。

對事物理性認知是做學問的老實態度,不管是新事物還是舊事物,夠得上學問探討的話就需要基本的理性,否則只能算拌嘴,泄憤。客觀認知是理性的基礎,連事物的本質都不弄明白豈敢斷章取義恣意妄論。

說明一下,對事物的批評本人一向不主張從作者角度,因為「作者已死」;也不主張從事物本身,因為「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而是從觀者視角批評,因為「存在的價值在於人的解讀」。有人至死不渝地認為就算說破大天,那玩意還是一個多用於公共場所接受並疏導男性陰莖末端排泄人體廢液的陶瓷容器,這樣的想法是真誠的,它看起來是一隻被寫上字母的男性小便池,實際上確實是一隻從商店買來的男性小便池,真心希望這樣的觀眾繼續保持一顆純粹的心。但卻不可以再往裡便溺,因為與別的小便池不同的是它還有另一重身份。

一個事物面對不同的客體,總是有不同身份,就拿我本人來講,即是姜XX,也是某從業者,即是表哥,又是兒子,更是孫子。所以,看到《泉》是只小便池沒有錯,就像我在我父母眼裡永遠都是個兒子一樣,這只是認識事物的其中一個角度。如果同學也把我當兒子,那叫不道德。所以,對《泉》的理性批判不能止於觀看錶象,因為人的感知總是不確定的,更應該扒開表象究起本質,這就是從另一個角度認識《泉》。那麼,為什麼不可以往這隻小便池裡撒尿?答案很淺顯,因為這隻沒有裝在衛生間,不是所有的小便池都是可以往裡撒尿的。既然杜尚這隻男用小便池出現在藝術展上,那我就盡量用藝術語言嘗試著闡述,四更天了,神志時有不清醒,要是說錯了儘管扔鞋拍磚。

馬塞爾·杜尚

人,分兩個維度,一個是肉身之人,英語為「body」,一個是人格之人,英語為「person」。我們必須承認人的「person」的存在,否則所有權、遺囑、性犯罪、監護關係等等很多事情將失去建立基礎,鞭屍也成了高級靈長類動物的怪誕行為,那就麻煩大了。大膽假設,小心論證。從人有人格假設「物有物格」,杜尚的小便池不同於一般小便池在於杜尚賦予了這隻小便池一個全新的物格,他把它的物格命名為「泉」。「泉」的劃時代意義,恰恰在於拋開修辭學自證了自身的存在。笛卡爾說「我思故我在」,應用在《泉》上便是「思之,即在」,人們在討論杜尚小便池是否存在物格的同時也證實了其物格的存在。

其實,事物的物格不僅存在還常為我們所用,尤其是在文學上,象徵、比喻、類比、誇張等等修辭都是利用事物的物格做文章。物格是作為修辭手段,完成客體與主體之間或客體與客體間語意通達的載體,這是物格的作用,卻不是物格定義的闡釋。而杜尚的《泉》便是借用一個男用小便池的「肉身」把人們的視線引導向物格純粹地闡述。至於為什麼是一個男用小便池,是否一定需要一個男用小便池,可不可以是一坨牛糞或者一朵美麗的鮮花,這些都不再重要。

通過《泉》的主張,所謂的藝術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分離出「藝術」和「藝術品」兩個東西。分離後的藝術部分像哲學一樣需要闡述,藝術品部分則是繪畫或者雕塑那個物體本身,起到承載藝術部分的「肉身」作用。藝術家常常為了彰顯藝術價值而有意地削弱藝術品的製作精度甚至往醜陋里引導,有強弱對比作品定性才會明確嘛,所以當代藝術展上會看到越來越多的「醜陋藝術品」。這不難理解,因為人們總是習慣性地認為有藝術氣質的都得不修邊幅,窈窕嫵媚的夜店女性不會是品學兼優的博士,意外的是恰恰我身邊就有這樣的反例。

很多人越來越覺得現在的藝術不再勾起美好想像,更讀不懂當代藝術的虛頭巴腦,一般的來說這部分人同樣也讀不了哲學,也很可能是經世致用論者。要問他們藝術是什麼,他們深邃的鼻孔分明寫著兩個字:瞎搞!那麼當代藝術為什麼非要搞得那麼醜陋,那麼難懂,就不能做得悅人耳目一些?這個問題就好比問黑格爾:黑先生,你的《邏輯學》為什麼非要寫得那麼艱澀,那麼冗長,就不能編成民謠,供婦孺傳唱?(聲明:我是女權主義者,「婦孺」僅僅是為了按照漢語語言表達習慣,並無它意。)

捎帶補充一句,從當代藝術現象分析出「以丑為美」、「審丑」等批判性結論也不完全恰當。美和丑更像是同一個事物,其度的不同帶來的表徵不同而已。就像甜和苦、香和臭看似是一對立場分明的反義詞,但生活經驗告訴我們:至甜的甜蜜素是苦味的,香水的原液是臭的,伴侶愛到發瘋的時候咬得可疼了。用我們古老的哲學講這叫否極泰來,否泰二重性,所以大可不必以當代藝術是丑還是美來做學術批評,論題本身就缺乏學術的嚴謹性。

《泉》的主張不僅從理性上為美學拓展了邊界,同時也給一些新的藝術現象提供了成立的理論基礎,比如現成物藝術,比如影像藝術,比如裝置藝術,比如行為藝術,比如觀念藝術,比如藝術產業化。一部影像藝術作品,不是張三演的,不是張三拍的,不是張三剪輯的,甚至劇本都不是張三寫的,張三隻是在過程中指手畫腳一番,但為什麼這樣的一部影像作品的作者是張三無疑呢?杜尚所引導的當代藝術解放了藝術家的雙手,藝術家一筆都不畫,完全由畫師完成的作品怎麼署名就是藝術家了呢?這背後不是導演、藝術家不要臉,更不是威逼利誘,而是有站得住腳的理性依據,因為導演或者藝術家是一件作品物格的締造者也是所有者,這也就是為什麼從藝術家手裡買了一幅畫,畫作可以歸買者所有掛在自己家的牆上,但要把該畫印成畫冊出版的話還需要藝術家授權,因為買來掛在牆上的是畫的肉身bogy,引起授權的是畫的物格person。一般情況下藝術家只會出售作品本身,而終生持有作品的版權,《版權法》甚至將作者的版權保持至作者去世後50年。世界著名的藝術機構星期一美術館,是以理念、構想、草稿為核心的藝術思想資料庫,藝術可以無載體,盡最大可能精簡筆墨,將藝術純粹化。藝術在於理念,作品是產品。這等於宣稱:藝術家可以放棄曾引以自豪的手頭功夫了,只要想就可以完成藝術,作為大多數出身於勞動階層的藝術家來說這等於被革命了,昨日的藝術家,今日淪為工匠,自然嚇得要死。技藝的傳承需要工匠精神,這兩者不是一碼事。

如此說來,杜尚的這隻命名為《泉》的男用小便池,無非就是明晰了一個事物同時存在道與器這兩個東西,並強調了「道」的重要性,只不過杜尚用了他的實踐方式——將買來的小便池簽名後擺進了美術館,而理論上則可以用「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這句話對應,這可是《易經·繫辭》的原文,正兒八百的中華文明,既然我們的文明之源也有相似這樣的經論,所以不存在什麼「缺乏文化自信」「西方文化侵害」「藝術的陰謀」等說法。至於把現成物當做藝術來欣賞,那我中華更是古已有之,庭台案頭的太湖奇石什麼的不就是現成品嗎?能從我們的現成品中讀出其中的道道來,為什麼不可以從他們的現成品中讀出道道來?為何對此道視而不見,只咬著那隻小便池不放呢?真心疼我們美麗的女士,敲了那麼多字。

如果100年前那位三十歲的年輕人為了闡發這一觀念用的不是一隻可以挑起人們神經的小便池而是用了美麗的事物,那這件作品一定不會被討論100年,因為世人眼裡看到的美麗遮蔽了它的才氣,人們不會清晰地認識到《泉》核心意義是在強調物格。就像我開始還關注辯方如何據理力爭,看到她的美麗後,我覺得她說什麼都不重要:你只管美麗就好,退敵的事情我願為你效勞。

《藝術家之屎31號》

曼佐尼

1961年

這樣捋一遍再看杜尚的《泉》,還會只看到男用小便池嗎?看到曼佐尼的《藝術家之屎》還是那罐包漿完美的陳年老翔嗎?筆者曾說過當代藝術要「開光」,不開光藝術的功力發揮不出來,開光咒語一定要想好。《泉》的開光法師馬塞爾大和尚,在100年前對一個普通小便池一番掐訣念咒,開了光,那這個小便池就成了有靈性的聖物,也被筆者像爹一樣供奉。佛早就說了: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施主,放下小便池,放下屎,放下眾相,深呼吸,感受心的存在,用心默念…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咯……

五更天了,再不睡有點對不起夜的黑,晚安。

2018年1月17日

補:

圖片來自網路

有好事之人開了一罐價值150萬人民幣的《藝術家之屎》,裡面竟然不是屎,果然是「陰謀」,某知名人士要不要站出來替消費者315維權嘛?!

星期一美術館

Monday Art Muse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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