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家鄉的歷史擔當——寫在宜昌市屈原學會成立之際
宜昌市屈原學會專輯2018第一期
秭歸縣樂平里屈原塑像(杜選奉攝)
這是一個「遲到」的民間研究會,在屈原的家鄉,在他辭世大約2292年之後姍姍來遲。然而她終於出世了,填補了一個空白,堪可告慰。
其實,這裡的「屈絲」,尤其是他故里的「鋼絲」們,一直在孜孜不倦方興未艾地以各自的方式在進行懷想、紀念、開掘、釀造。從貧困年代「騷壇詩社」譚光沛老人們的堅守,到今日孩子們的屈作誦讀;從《屈原文學》的創刊,到余光中、鄭愁予們、台灣屈氏家族的前來,周凌雲們以凌雲壯志,創造性地進行著薪火相傳的工作。而今天,又一群文化義工,集合於屈原的旗下。市屈原學會的成立,是一個新里程碑,是三峽文化研究實力壯大的標誌。屈原家鄉的後輩,應該有這個歷史擔當;宜昌這塊土地,應當形成更大的屈原磁場。
在筆者有限的的見聞中,我知道從1982年的全國屈原學會在秭歸的召開,湯炳正、湯一介、褚斌傑們的出席,公劉等現代詩人的加入,於立群「讀書洞」、「照面井」的隸書石刻,吳丈蜀樂平里的詩篇與手跡,到寧發新、王祖芳各自的長篇小說《屈原》,張啟揆的《屈原論集》、吳柏森的《古代屈原戲劇注評》、金道行的《我看香草美人——對屈原的精神分析》、劉濟民的《歌詠屈原古今詩詞選》、《三峽詩話》、李孝配的《屈原與〈離騷〉研究》以及文成國、劉克剛主編的《萬世忠魂——屈原精神與三峽文化》,三峽大學的《三峽論壇》,姜祚正、程建學、彭紅衛、柳朝彪等人的詞賦……應該說,宜昌市屈原學會的成立,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秭歸縣樂平里(杜選奉攝)
梁啟超說:「中國文學家的老祖宗,必推屈原。」「欲求表現個性的作品,頭一位就是研究屈原。」屈原的文化寶藏是取之不盡的,,文化能源是用之不竭的。魯迅曾引用尼採的話說:要估定人的偉大,則精神上的大,和體格上的大,那法是完全相反的:後者距離愈大,成像則愈小;前者卻見得愈大——這是社會的「透視學」,歷史的「透視學」。驗以屈原,是為確論。「此人雖已歿,千載有餘情」,萬祀有 「屈絲」。當一種民間體育運動項目成為一個民族精魂的恆久載體;當粽子的清香、艾蒿的苦澀,因為他而進入尋常百姓家化作千年習俗;甚至他的遭際用「冤屈」這樣的詞語定格於詞典成為典故,它的文化財富的博大與精深,是舉世公認的;他的人格魅力、文化感召力、社會凝聚力,也必然是恆久的。屈原文化的研究,是不老的課題,關乎國魂、民魂的大課題。在宜昌懷抱里出世的這位功績曠世、命運多舛的詩聖詩祖,留給我們能量是可以常用常新的。
秭歸縣樂平里屈原廟(杜選奉攝)
他的「博聞強志」、「明於治亂」、「嫻於辭令」的才幹;「竭忠盡智」、「恐皇輿之敗績」的忠貞;「受命不遷」、「蘇世獨立」、「深固難徙」的執著;反貪佞「橫而不流」、「泥而不滓」的堅守;「上下求索」、「望崦嵫之勿迫」、「恐鵜鴂之先鳴」的奮發;「狐死必首丘」、「九死不悔」的衷心……構成他愛國愛民命運交響的主旋律。所以屈原既是偉大的「愛國詩人」,更是偉大的「愛民詩人」。愛民是愛國的內核,愛國的出發點和歸宿仍然是愛民。愛國而不愛民,不過假愛國,借愛國以「愛私」。正是被雜文界稱為「愛國賊」,同賣國賊一樣的齷齪。屈原也是偉大的反貪詩人。一生痛心於「讒諂之蔽明」,「邪惡之害公」、「方正之不容」;跟趨炎附勢、宵小鼠輩勢不兩立;驅之不散的是「百姓之震愆」、「民離散而相失」的情懷。「哀民生之多艱」,正是他詩的精魂。普通百姓不能從文字上全部讀懂他的詩句,卻在骨子裡與他靈犀相通、情感諧振,於是有「一曲《離騷》山鬼哭」的美譽。如果《離騷》失去了憂國憂民的血性本色,那麼屈原就不成其為屈原,人民心中也不再有無限崇仰的偶像,端午節也將變得平庸。(待續)
宜昌市屈原學會成立
秭歸縣樂平里風光(杜選奉攝)
作者簡介 符利民,宜昌市原副市長,宜昌市雜文協會會長,著名雜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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